第三章 老朋友

夜深人靜，兩個大男人這樣對視怎麼看都有些奇怪。他們當然都沒有想到會看到對方，也不想看到對方。

「你是誰？」

「你是誰？」兩個人同時問到。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他們都沒有回到對方的問題，而是繼續向對方問到。十八笑了笑，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那種面目可憎的類型，至少從他的長相來看不像適合壞人，只是十八越看他就越不舒服。

「先坐吧。」十八開了燈，打開冰箱拿出幾瓶水。「喝點什麼嗎？」

「水就可以了。」想了一會兒之後這個男人才說到。十八原本就是隨口一說，已經拿了一瓶水走過來了，聽到他這麼說就把手裏的那瓶水遞給對方了。

「謝謝。」

十八也坐了下來，氣氛突然有些尷尬起來。十八面對陌生人的時候也沒有很多話說，這個男人似乎也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正當兩個人處在氣氛的冰點的時候，終於有人來打破這個局面了。開門聲響了起來，在這個時候這麼安靜的情況下就算是一根針落到地上都聽得見了，所以雖然開門的人很小心動靜弄得很小，他們兩個人還是聽的很清楚。

「我不是讓你不用等我嗎。怎麼你還沒睡？」走進來的是一個女人，一個說不上很漂亮的女人，但是擁有一個成熟女人應該擁有的所有魅力，她就是十八的夥伴了，叫做王潔，當然不知道是真名還是假名了。做他們這一行的應該很少會用自己真正的名字。

王潔回來的很晚，她看到燈亮着以為是那個男人還在等她，不過走進來的時候卻多看到了一個十八，這讓她很意外以至於話都說不出來了。

「嗨，好久不見。」十八主動打招呼。

「很久了嗎，好像真的過了很久了。」王潔看到十八的瞬間有向前走去的動作，不過很快就控制住了。這個很小的動作放在有些人的眼裏就有很不一樣的意義了。

「他是你的朋友嗎？」男人看到王潔不正常的表現，心裏當然很不舒服。他是王潔的男朋友，自然不願意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有任何關係。就算只是一個普通的朋友，而且再怎麼看十八和王潔都不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嗯，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以前跟我在這裏合租，然後莫名其妙消失掉的那個人。」王潔的確跟她的男友說到過十八的存在，因為十八的房間她一直留着，只是王潔沒有仔細跟他說，他一直以為跟王潔合租的是一個女人，沒想到居然是個男的。

「哦，原來就是他啊，挺年輕的啊。」男人的語氣已經有些奇怪了，他想用這樣的方式讓王潔知道他生氣了，不過王潔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對啊，沒想到他還這麼年輕，跟離開的時候還一模一樣。」

「是嗎，可能我心態比較好吧，笑一笑十年少嘛，你也一樣，要多笑笑。別整天板著張臉跟別人欠你多少錢一樣。」

「也許是有人真的欠我錢呢？」王潔終於坐了下來，十八也鬆了一口氣，剛剛他手心都冒汗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是犯錯被王潔抓到了一樣，可是他也沒有想到自己犯了什麼錯啊，除了幾年前的不辭而別之外，至少他沒做過什麼讓王潔不高興的事情。

「我知道你們老朋友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話想說，不過今天太晚了。你也累了，還是先去休息吧。」王潔的男朋友說到。

「說的對，我也覺得應該是休息的時間了。我的房間應該還可以住吧。」十八起身往以前自己住的那個房間走過去。

「已經沒有你的房間了。」王潔說到。他們住的這裏只有兩個卧室，以前就是他們一人一個。不過現在王潔交了一個男朋友，在十八沒在的時候他就住在十八以前住的房間里。可是十八不知道，他以為他們既然都在一起了，住在一起也是很應該的事情啊。

「沒事，我們可以睡一間房。」王潔的男朋友主動說到。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習慣和別人睡一張床，我還是睡沙發吧，其實我以前就睡過很多次沙發了，這個沙發睡着還是很舒服的。」

「沙發已經換了，你走之後我就換了。」王潔突如其來的話又讓氣氛尷尬了，十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在待在這裏感覺如坐針氈，可是就這樣走了好像也有些不對，他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很少遇到這種情況。

「沒事，換了一樣能睡，我這個人睡哪裏都睡得着，而且睡得特別香。」十八說着就順勢躺下去了。

「你們要聊天可以繼續聊，不用管我，走的時候麻煩關一下燈。」十八閉上眼睛，下一秒鐘就有呼嚕聲響起了。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如果只有王潔一個人還好，可是在她男朋友也在場的情況下他就有些不自在了。只有裝作睡著了，雖然演技很差但是也沒有人來揭穿他。王潔也沒說什麼就走了，她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拿着一份宵夜，原本準備吃的現在也沒有了心情。隨手一扔剛好就在十八鼻子旁邊，原本他就一直沒有吃飯餓的不行，聞到這個宵夜的香味就更餓了。肚子也很不合事宜的叫了幾聲，不過好像王潔都沒有聽到的樣子，走回房間睡覺去了。他男朋友看了看假裝睡着的十八，也沒有再說話，關了燈回房間了。

過了一會兒，房間裏面的燈都關了，看起來他們應該都是睡覺了。十八的這才起來，把旁邊的夜宵打開來看了看，還好保溫做的挺好的，還是熱的。不過現在就算是一堆生肉放在他面前十八都有可能吃的下去了。

十八早就已經餓的不行了，打開夜宵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這應該是王潔故意給他留下來的，終於是吃了一頓，十八也是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他準備睡覺的時候發現王潔已經走出來了，就在他旁邊看着他，只是剛剛十八實在太餓了，加上王潔走路的時候一點聲音也沒有，十八居然沒有發現。這對一個殺手來說簡直就是菜鳥才會出現的失誤了。

「你怎麼還沒睡？」十八吃完了夜宵。也是看到了王潔。

「如果我剛剛要殺你你已經死了不止一次了。」王潔同樣是一個殺手，她要殺一個人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如果讓她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這樣接近的話幾乎是必死的結局。

「這話你可就是吹牛了，我就只有一條命再怎麼最多也就死一次了，怎麼可能死很多次呢。」

「你想試試怎麼死很多次嗎？」王潔慢慢的湊了上來，十八感覺到背上一股涼氣冒上來，不由自主的躲開了。

「別開玩笑，我這老朋友剛回來你就這麼嚇唬我不太好吧。」雖然十八想她應該不會難為自己，但是看到王潔這個樣子他還是有點害怕。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王潔爬上了沙發，她穿着一身睡衣，這樣的姿勢很容易讓十八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十八有些尷尬的轉過頭去，可是當他再轉過來的時候王潔手裏已經多了一把水果刀，就架在十八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你這樣是怎麼做一個殺手的？」十八都能夠感覺的到刀鋒上面的寒氣了，雖然這是一把削水果的刀，不過用來殺人也是足夠了。

「因為在你面前，在這個地方我就不是一個殺手了。但是你如果一定要這樣說的話……」十八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沒有了聲音。王潔因為要聽他說話，也是注意力越來越集中在他的話上。到最後他停下的瞬間，王潔也有片刻的失神，而十八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動了起來，伸手抓住了王潔，反手一擰就將水果刀奪了過來，放在了王潔的脖子上。

「我會讓你看到真正的殺手十八。」十八得意的笑到，論身手王潔還是要比他差一些，畢竟是女人力氣上也要吃點虧。

「你這是作弊！」王潔當然不服了。

「那你之前不也是作弊嗎？」十八有些無奈，他真的有些不懂這個女人在想什麼了。不過為了避免意外他還是把刀扔的遠遠的了。

「這次回來是為什麼？」王潔終於坐了下來，開始正常的說話了。

「沒什麼，這不是離開太長時間了太想你了嗎，要不然怎麼會大老遠的跑回來。」十八看到王潔終於沒有想要再跟他動手也是鬆了一大口氣。

「你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當年也不會一聲不吭就走了，幾年之後才回來。」

「那個時候真的是情況緊急，沒有那麼多時間準備。」

「好了，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現在你打算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

「你說什麼？」

「你說我在說什麼，我有一個任務但是一個人完成不了，之前一直找不到人合作，你有時間嗎？」王潔依然還在做殺手，而且還想繼續跟十八合作。

「這恐怕不行了，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