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小組》十九(2)

「嗯。」格里芬看着他們，「有沒有人知道最後那次爆炸是怎麼回事？我是說那是他們的反應堆爆炸了嗎？還是別的什麼？」

克倫威爾女士又嘲諷地哼了一聲。

吉里安回答道：「不是，那是一次地表爆炸。我相信那場小小的騷動驚動了蜂蟲，他們向這個目標扔了一些小石塊。」

格里芬點點頭，「有道理。那麼我們的空中『隨從』呢？它們在爆炸中被擊落了嗎？」

沒有人看到那幾架飛機在空中怎麼了。他們達成共識：就是它們爆炸前還在，爆炸后就不見了。

他們吃完飯後，格里芬看着他們的囚犯。「克倫威爾女士，或者我應該稱呼你為奧莉維亞？」

她又輕蔑地哼了一聲，傲慢地擺了擺手，「隨便。」

格里芬笑了，「好吧，奧莉維亞，我想你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兒？」

她豐滿的面頰和薄薄的嘴唇似乎就是為譏諷嗤笑而生的，「我從來不想去了解白痴或其他動物的行為。」

真是個有趣的人。格里芬笑得更開心了，「我們決定在加入襲擊者之前，抓住一個你這樣的人。我們有個小禮物要送給你。」他聳聳肩，「襲擊者高級指揮官認為我們不應該把它送給你，但是，他們沒法使用它，我們認為你能夠。」

她沒有回答，只是狐疑地瞟了他一眼。

格里芬拿出一個數據盤，向懷特做了個手勢，「我們的博士給我們的蜂蟲訪客發明了一個小的，嗯，『驚喜』。它本身的屬性是生物的。」

他能看到她眼中閃過一抹貪婪的感興趣的光芒。他指著懷特說：「博士！」

懷特點點頭，拿根棍子撥弄着火堆，說道：「蜂蟲消化系統用一種特殊的菌來幫助消化。它幫助食物的最終消化，很像在人類和其他地球生物身上找到的同類腸內細菌。我稍微修改了一下它的基因。」

她嗤笑了一聲，說道：「你的小計謀難道能讓他們自己毒死自己？」

懷特點點頭，「是的，事實上那確實就是他們將要做的事。你知道，要讓生物武器發揮作用，你就必須抓住一個敵人，無論是用突然襲擊，還是用他們無法抵抗的武器，還是……」他沖她笑了笑，「提供給他們一種生物武器，這種武器會讓他們自己被傳染。」

他接着說：「現在，就我的判斷而言，它們可能是進化程度和智能都很高的昆蟲。但是關鍵問題是，它們仍然是昆蟲。它們對於自己，個體生活或除了蜂巢外的其他任何東西都沒有概念。就蜂蟲而言，所有的東西都被分為四個類別——如果是對蜂巢有危險這一類的，就殺掉；對蜂巢有好處的，就利用；對蜂巢有用的，就濫用；不能給蜂巢帶來一絲一毫利益的，就忽略。」

「我認為，我們能證明：它們的腸內菌的突變體是在一小群甲蟲中培養出來的。這些蜂蟲是從昆蟲的主要群落中分離出來的，其中包括年齡層次不同的幾代昆蟲。這種突變能夠大量增加蜂蟲可消化的食物量。實際上它們會積極地試圖把這種菌傳播到整個蜂蟲群落。」

她似乎正在思考他說的話，「你說『增加可消化的食物量』指的是什麼？」

「與料想的一樣，蜂巢動物與它們的地球同類的生態地位大致相同。只有一個地方它們似乎有所欠缺，至少在目前我們所發現的動物中是這樣的。那就是沒有蜂巢動物能夠吃並且消化的纖維，嗯，也就是木頭的纖維。」

他又撥了撥火，火堆上方騰起一片火星。「它們有一些植物、真菌、細菌等等可以分解木質纖維，但是並沒有在地球上的直接對應物。」

她點點頭，「往下說。」

「我改變了蜂蟲的腸內菌的基因結構，使其與白蟻體內的特殊腸內細菌相似。這種細菌讓它們能夠消化木質纖維。」懷特把手中的木棍放到一邊，看着執政官，「現在考慮到我們取得樣本的蜂蟲植物的很大一部分是『木質』的植物。這種突變會大量增加蜂蟲在一個給定的生態系統中可消化的食物量。」

她哼了一聲，說道：「那麼這就是你的計劃？給它們更多食物？你認為它們會過量繁殖，然後導致滅絕嗎？」

懷特笑了，「不。我另外還給蜂巢動物真菌的繁殖系統做了點小小的改變。新的真菌會給它們血液的化學成分帶來一點輕微的、無害的改變。只要周圍有未被傳染的蜂蟲，當蜂蟲……為了交換信息而身體相碰觸時，真菌能夠判斷出它未受傳染，會繼續正常的繁殖。如果過了六個月後，真菌還是沒有查出一隻未被傳染的蜂蟲，它……就會進入一種不受控制的繁殖階段。」

他直直地瞪着克倫威爾的眼睛，「它們的腸子會從裏面爆裂開。」他非常令人不快地咆哮著，「我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十分痛苦的死法。」

懷特回身從他的背包中拿出一個很小的容器。「我這裏有幾隻蜂蟲的工蟲和兵蟲，它們剛從手術中恢復過來。……」他指著格里芬還拿在手中的數據盤，「那裏面保存着新真菌的基因密碼。」他尷尬地看看大家，紅色的火光讓大家看不出他是否臉紅了。「我還找到機會直接往你的資料庫系統里載入了許多信息。」

他看見她吃了一驚，笑了起來，「檢查一下你的文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