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零章 還君明珠(4)

第四零零章 還君明珠(4)

「砰」的一聲。

有硯台掉下地去,我驚醒了,耳邊還能聽見,箏兒低語着:「我靠,沒有哄她跟我走。」

我睜開眼的剎那,就瞧見了滿臉是血,滿身狼狽的萬慕容。

「你怎麼過來了?」我剛問著,萬慕容就暈過去了。

我張大了嘴巴,萬慕容這廝是鬧哪樣啊?

不過,剛才要不是他把硯台打落,我或許就會跟箏兒一起回去了吧。

箏兒的那個,跟流雲再續前緣,我既然有丟丟點的心動。

可是,明玉和冥王呢?

所以,我喚來了太監,把萬慕容那廝往御書房的內室抬去。

「皇上,這人是?」

「莫問,去請太醫來。」

「是。」我看着萬慕容,這廝是啥了,怎麼會被人虐待千百遍的樣子。

太醫很快就來了,他們直接給萬慕容把脈后,便剪了萬慕容身上的衣裳,給萬慕容清理傷口,包紮傷口。

那血肉模糊的樣子,還有血腥味。有的傷口太深,太醫還會拿着針,給他縫合起來。

萬慕容痛苦的皺起了眉頭,然後他微眯着眼。只是,不知是清醒著的,還是被疼刺激到半眯着眼眸。

我站在一旁看着,都覺得肉疼。

所以,我輕聲開口安慰著:「沒事了,萬慕容,忍過去就好了。」話里話外都帶着,我也感同身受着。

「皇上,微臣施了麻藥,他不會感覺到疼。」

「是嗎?」

「是的,皇上,那你現在能把微臣的肩膀鬆開嗎?」太醫無奈地說着。

誰讓我在他下針縫著的時候,一直在捉着他的肩膀。

「哦哦哦哦。」

我連忙收手,覺得尷尬,也覺得現在我的表情不像一個爺們,便說着:「好好照顧他,孤先出去了。」

「別走。」萬慕容的聲音很虛弱,他的手指頭在動。

「孤是皇上,孤就在外面那個房間批閱奏摺,有事你就喚孤。」我低聲說着。

萬慕容才低應了一聲,「嗯。」

我便走了出去,留下太醫在這邊救治萬慕容。

被打落的硯台,染墨的地毯,早就被太監收拾乾淨了。

等太醫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在用膳了。

「他如何了?」

「一切安妥。」太醫回稟著。

「嗯,那就好。」

「是,那微臣告退。」說完,太醫就走了。

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便進去了。

一屋子的血腥味,若有若無。

萬慕容睜著一雙空洞迷茫的雙眼,他看着床頂,聽見我的腳步聲,他便問著:「你還是你嗎?」

我失笑,說着:「我不是我,那我是誰?」

萬慕容側頭看向了我,說着:「你過來。」

過去就過去。

我直接往他那邊去,萬慕容就拍着他的床沿處,說着:「靠近點。」

靠近點就靠近點。

不過,我嘴裏還是說着:「要不是看在你是個傷者的份上,我才不會對你這麼百依百順的。」說完,我直接就往他床沿處坐了過去。

突如其來,意料不到的是,萬慕容伸手就往我胸前探來。

我也不躲避,直接任他摸個實。

萬慕容眼睛睜大了,他說:「你都幹了什麼?」

我把他的手拿開,說着:「哪有幹什麼,我現在就是個男的,難道不好嗎?」

「給我個理由。」萬慕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無辜地說着:「我也不知道,就是那天跟你們去祭拜了李丹,我的身體就開始變的奇奇怪怪。」

「撒謊。」萬慕容直接否決著。

「嗨,你。」我不滿地看着他,說着:「不然,不然,你要什麼解釋我現在的樣子?」

「反正,我不信,定是你耍了什麼花樣。」萬慕容閉上眼,低聲說着。

「愛信不信。」我嘀咕著,然後看着他身上包紮着的傷口問著:「那你這是什麼弄的啊,誰還敢把我們的萬侯爺傷的這麼重?」

萬慕容睜眼,說着:「出去。」

「哎,你這人,我現在可是一個皇上哎?」

「我要睡了。」萬慕容看着我說:「我現在很累,真的,你就讓我睡吧。」

「那好吧。」我說着,就兩手一攤,直接走了出去。

萬慕容看着我瀟灑不羈,英俊瀟灑的背影,頭也不回地離開。他長長嘆息著:「我是瘋了,還是傻了?」

不久前,萬慕容就聽說,有人攻打李丹那個城池。

可是,他是別國的侯爺。他所效忠別國的王,只想隔山觀虎鬥,根本沒有想要支援的意思。

萬慕容作為一位侯爺,不能隨意調派軍隊。

所以,萬慕容單槍匹馬,一人殺了過來。

等萬慕容趕來的時候,明玉的兵馬退了。

路上有人傳,因為他們虜獲了皇上,所以,他們才會退兵。

萬慕容本想一探究竟,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是真的,那他就是拼了命,也會把那人救出來。

只是,為什麼要這樣做?

萬慕容沒有深思過,他毅然決然跟了那個,傳言說,猶如天兵天將的軍隊兩三天。

等到萬慕容覺得可以行動的時機,一天夜裏,萬慕容便在軍隊的帳篷中,開始找起人來。

只是,那個軍隊裏面能人輩出。萬慕容被發現了,軍營的人,都被驚動了。萬慕容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是單槍匹馬的來。

最後,萬慕容被捉住了。

哪成想,被人壓在訓練場上的萬慕容發現,出來見他的人會是陸真。

陸真沒有為難他,反而命人給他鬆綁,還親自把他送到軍營外面。

萬慕容問著:「她呢?」

「你以為,我們會對她動手嗎?她還在那裏,她還好好的。」

「當真?」

「你覺得我有必要欺騙你嗎?」陸真一臉天真的看着萬慕容。

萬慕容說:「我知道了。」

只是,為何,萬慕容來見我時,沒有洗去那身狼狽,那就不得而知了。

萬慕容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在我這裏養傷,去別的宮苑,他又不肯去。

太傅知道我在御書房的內室裏面藏了個人,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說,太傅,你這幾日是什麼表情啊?」我在太傅面前,已經少有自稱孤的。

太傅說:「皇上,我知道皇后一事讓你傷心,但是男人的滋味,跟女人比起來,還是差了點的……」

「等等,太傅你這是什麼意思?」

「臣意思是,皇上你今年要選秀嗎?」不然,一想到,有一個男子把御書房的內室霸佔,皇上還時不時地進去那麼一兩個時辰。太傅只覺得,年紀大了,他已經跟不上皇上的想法了。

「可是太上皇的孝期還未過?」

「那皇上覺得身邊伺候的宮女,可有好的?」

「太傅,我現在只想,國家安樂。再則說,皇城裏面的民居可收拾齊整了?」

「未曾。」

「那就是了,先天下憂而憂,太傅,還是把心放在正事上。」我坐在椅子上說着:「還有,君羨那小子,最近躲哪裏去了?」

「君羨他去江南了,他說,江南是富饒地,或許就有不為人知的蛀蟲。」

「嗯,那君羨可有喜歡的姑娘?」

「皇上,那是君羨的私事。」太傅應着,就看向了我。

我笑着說:「等君羨坐在我現在這個位置,太傅,那他如若喜歡一個姑娘,可還是他的私事?」

「這?」太傅嘆氣,說着:「皇上,你還是別把這句話掛在嘴邊,有些事不該明著來,那日,你大張旗鼓地說着,已經有許多大臣,心生不滿了。」

的確,有些事,只能偷偷的來。

就比如,我早就寫好了一道詔書,就等著君羨那邊弄好,我就直接撂挑子,走人。

也不是我不負責任,實在是,當皇上的,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有批不完的摺子,還有每天上著比雞起的還早的早朝。

現在太傅一看就知道,他這是要張羅著後宮事宜。

到時,我難道還要天天翻牌子,然後一天換一個妃子伺候?!

想想這待遇,我就覺得無福消受啊。

「皇上,還沒忙完嗎?」萬慕容穿着一身黃色的裏衣,站在我右手邊上,問著。

我轉眼看去,說着:「快了,你現在起來,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嗎?」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萬慕容低聲說着。

「小傷?」想想那時候那太醫縫著傷口的樣子,我就覺得萬慕容果然是個男人。

男人都是堅強的,再大的事,再大的傷,再大的痛,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小事,不礙事的。

「嗯,不過要說難受的地方……」萬慕容勾著唇角說着:「就是裏面躺久了,我想出去走走。」

「嗯,行。」

「你陪我一起唄。」萬慕容說着,就朝我笑了。

「?」

我覺得太傅的眼睛好像抽筋了,還有在御書房議事的大臣,也都一副我們怎麼都不知情的樣子。

「這個,那個。」我左右看了看,說着:「那等會吧,我這邊忙完,就陪你一起。」說完,我就覺得萬慕容肯定是有大事要跟我說,不然怎麼會用那語調跟我說話。

所以,我很是認真地跟着大臣探討起國事。

大臣們雖說御書房站了個外人,但是,那人身上穿的可是跟皇上一個色調的裏衣,那這人定然不是外人。

萬慕容的突然出現,沒有人說出了個所以然來。不知情的人,只當這是宮裏伺候的宮人。

那日,萬慕容一身是傷,我御書房裏的太監沒有說出一言半句。那個來醫治萬慕容的太醫也是一樣,一點口風都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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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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