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9教主面具之下的臉

299教主面具之下的臉

洛櫻說完這句話,只感覺自己的心在瞬間被自己用刀扎出了一個血洞,痛的無法呼吸,她甚至不敢再看他的眼睛,生怕被他看出什麼端倪,要去找教主拚命。

依他這種不管不顧的性命,若知道了真相,他是一定會找他拚命的。

重生之後,她以為自己可以把控一切,原來,她還是會如此的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她的秘密,還有她所在乎的人的性命,全都捏在人家手上,她不能不選擇暫時屈服。

「不!」衛元極憤怒的吼了一聲,「你騙我,你說的字我一個也不相信!」

「……」

「阿櫻,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是不是那個教主逼你的?你告訴我,我馬上就去殺了他!」

「不,沒有人逼我,我是他的人,從一開始我就是他的人。」

「那他是誰,他到底是誰?」

「他是知道我是誰的人,有關我的一切,你知道的,你不知道,他都知道。」

她的聲音一直在發抖,每說一個字,就像自己拿刀在心上剜了一下,她的心已經被自己剜的千瘡百孔,可是她不能說,她什麼都不能說。

對方連她是誰都知道,這個世上,除了宋星辰,除了衛元極,不可能再有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哪怕親近如小十和庭尹,都不能知道她是誰。

她原也是這樣以為的,可是現在,她所有的以為都崩坍了。

「……呵呵。」他冷笑了一下,握住她肩膀的手忽然鬆了下來,看着她時,眼睛裏依舊充滿不相信,他搖搖頭道,「不信,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信,我就這裏等你,一直等到你願意跟我回去的那一天。」

說完,他轉身凄惘的離開,走到門前,腳步突然踉蹌了一下,差點被門檻絆倒。

他害怕自己再留在這裏,會忍不住要殺了她,他一再的告訴自己她的話不可信,她都是騙他的。

走出屋外,就有一個長相甜凈的小丫頭熱情的要為他引路,那小丫頭見他全身上下都濕了,想帶他去換衣服,他卻冷冰冰的拒絕了。

他這一次來,除了要帶走洛櫻,如果有可能,他也想將雲安楠一起帶走,雖然雲安楠讓阿涼帶了信回去說她平安無事,可是姨母還是很擔心。

因為恨大哥傷了雲安楠,姨母已經搬進了客棧去住,一心等著雲安楠回去。

他讓那小丫頭直接帶路,小丫頭也曾聽過他的名聲,雖然是在蓮月教的地盤,但對他還是有所忌憚,不敢稍有不從,直接帶他去了雲安楠的屋子。

而此刻,落單的洛櫻心痛如絞,這樣受人掣肘的感覺讓她覺得很難受,她想反抗,一時間卻又找不到好的方法。

她一個人獃獃的坐在椅子上,垂眸望着滿地灑落的水果發獃,她的手緊緊的捏住茶杯,茶杯已經被她捏碎,鮮血沾染了碎瓷,她卻連一點痛都感覺不到。

忽然「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她甚至不用抬頭看,光是那股陰冷的氣息就能猜到來人是誰。

他一來就看到她手上在流血,他頓時一驚;「你瘋了。」說完,一掌劈在她的手腕,力道正好,不至於傷了她的手腕,卻讓她手腕一軟,手裏的碎瓷片掉落下來。

因為瓷片碎的太厲害,有些已經深深的扎入她的掌心裏,他心痛的握住她的手,想要為她拔除碎瓷,她卻像是要反抗似的,自虐的緊緊握起了掌心,任憑那此碎瓷更深的扎入她的肉里。

他更加生氣,也更加心痛,本來可以用強,卻又怕她繼續傷害自己,不由的冷下了臉,怒聲道:「你若再如此,我答應你的都不算數了。」

她的手頓時軟了下來,抬起眼睛,雙目通紅的看着他:「你到底想怎樣?」

「我只是想檢查一下你的傷口。」他將擺放在桌中間的蠟燭移過一點,一邊說話,一邊握住她的手,對着蠟燭細看看,眉頭皺成了一團,「你這樣是在懲罰我嗎?」

洛櫻的心裏一直壓抑著情緒,想暴發,忽然覺得竟然連暴發的資格都沒有,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卻不可能不在乎他們的生命。

他們都是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她無力的冷冷的笑了一聲:「我還有能力懲罰你么?我只是在懲罰我自己。」

「我不准你這樣懲罰自己。」

看清她手上的傷口,密密匝匝,細小的碎瓷片佈滿傷口,鮮血淋漓,他的心更加的痛,說完,他皺着眉頭又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一個半人高的小葉紫檀純金盝頂蓋的柜子邊,打開抽屜,拿來藥箱,然後靜靜的坐了下來,取出寶鑷,一根一根,為她夾下手上的碎瓷片。

生怕對她再遭成二次傷害,他每一個動作都極為小心,當他夾掉所有瓷碎片時,他的額頭上已經有汗流了出來,汗水滴在黃金面具上,在燭火的照耀下,點點閃爍。

然後,他又開始為她上藥,包紮,做這所有事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屋子裏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還疼嗎?」

做完了這一切,他終於開口說了話,聲音少有的溫柔。

她像個木偶似的,毫無感情的搖了搖頭:「不疼。」

「唉……」他低低嘆息一聲,「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的倔強。」

聽到他說了從前兩個字,她空洞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一絲光亮,伸手指了指他臉上的面具:「你可以摘下它嗎?」

他默默點了一下頭,伸手揭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洛櫻的眼前頓時映入一張慘白到不似真人的臉,雖然他的面具只有半枚,她看到過他蒼白的下巴,可是當看到整張臉時,還是帶給了她一種別樣的震憾。

劍眉入鬢,眉下一雙深邃的眼睛,眼角微向上揚起,勾勒出一個邪魅的弧度,尤其是他的黑眼珠,比平常人的黑眼珠好像要大些,那樣的黑,如果不是他有情緒波動,黑到連天上最烈的陽光也照不進去,可是他的臉卻是這樣的白,如戲台上花旦抹的最慘白濃重的粉,這一黑一白的對比,讓他整張臉呈現出一種妖魔化的美。

是的,不可否認,他這張臉除了生的太過像鬼以外,還是好看的,只是這樣的好看瞧著難免會讓人心驚,會讓人心生遠離之感,充滿了殘酷的血腥,充滿了蕭索的冷漠,更充滿了令人膽寒的陰冷。

彷彿誰多接近他一步,誰就會被他吞噬掉,然後被他一起帶入地獄。

她的震撼除了驚於他似鬼如魔一般容貌,更驚於她根本沒見過這張臉,在此之前,她認為自己一定是見過他的臉,而且還是熟人,可是不是,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看清了他的臉,她心裏的疑惑不僅沒有減半分,反而更加疑惑了。

見她怔愣的瞧著自己,神情間帶着一絲驚愕,他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異光,說不上是喜是悲,洛櫻甚至根本看不出來他的情緒,他淡淡的開了口:「怎麼,嚇着你了?」

「不。」洛櫻還處於驚愕之中,「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誰,你為什麼會知道我是誰?」

「長清,不管你變成什麼模樣,我一眼就能認出你,你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他的聲音低緩而又陰幽,帶着一絲傷感的意味,「看來我愛你,遠比你愛我多,不……」他又頓了一下,慢慢的朝着她傾過身,她下意識的想往後躲,他卻伸手從后托住了她的腰,迫使她不能後退,又聽他靜靜道,「其實,你從未愛過我。」

「……」

她驚怔的看着他,忽然想到自己重生在了洛櫻身上,難道他是誰重生的?

腦子裏將死去的人全都過濾了一遍,她依舊不能知道他是誰。

前世,她認識的人沒有像他這樣陰絲鬼冷,給人這樣一種壓迫而窒息的感覺。

他的身子又傾過來一些,淡薄到幾乎像是要隨時停止的氣息,若有似無的噴在她的臉上,他半眯起眼睛,專註的凝視着她的眼睛,慢慢問道:「怎麼,你想不起來了?」

她茫然的搖了搖頭。

「那我就等你想起來。」

「你為什麼不能直接告訴我?」

臉都給她看了,還要這般故弄玄虛,這樣的人她真是不理解,也看不透他是誰。

他輕笑了一聲:「這樣還有什麼意思。」

說着,他的抬起左手,指尖輕輕的碰上她的眼皮,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她想要避開他,他托住她腰的手卻猛地將她往前一推,她跌入他的懷裏。

她慌張的想要推開他,一時間沒注意到自己的傷手,當傷手推到他的時候,傳來一陣劇痛,她已經顧不得了:「你放開我。」

他將她受傷的手騰了出來,並且緊緊握住,防止她再傷到自己,然後輕輕的閉上眼睛,享受着她溫軟的身體停留在自己的懷裏,嘴裏慢慢說道:「長清,你不要動,我只是想靜靜的抱着你而已。」

她的身體頓時僵硬了,索性就任由他抱了,反正反抗也是白搭。

漸漸的,她感覺到他冰涼的身體開始有了溫度,而她的身體卻越來越涼,彷彿她身上的溫度被他攝取了,他身上的熱度不能溫暖她的冰涼,她不安的動了一下身子,道了一聲:「好冷。」

頓時,他整個人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了一下,身軀一震,慌忙放開了她,就連扼住她手腕的那隻手也一起放開了:「長清,對不起。」

「不,你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救過我,我還欠你一條命。」她的聲音幾乎沒有任何感情。

「你這樣說,是在怪我,恨我嗎?」

他朝着她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臉,手伸到半空卻尷尬的僵在那裏,然後,他默默嘆息一聲,將手收了回去。

「是。」她沒有絲毫隱瞞,也沒有心情隱瞞,「我是欠了你的,哪怕你讓我還你一條命都行,只是請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讓我恨你。」

他的眼睫顫抖了一下,然後挑挑唇角,輕輕笑了一聲:「長清,你知道嗎?我寧願你恨我,至少恨,還有感情。」

「……」

他如此固執,近乎變態的固執,讓她不知道再說什麼,她默默的垂下眼瞼不再看他,他卻緊緊的盯着她不放鬆,看了一會兒,他定定道:「待會,還有讓你更恨的,可是你只能選擇順從,不是嗎?」

「你……到底還想要我怎樣?」她終於又抬起了頭,「難道我剛剛做的還不夠嗎?」

「不夠,遠遠不夠,我要讓衛元極親眼看見,你是我的妻子。」

「你……想要怎樣?」

「你我夫妻……」他挑了挑涼薄的唇,傾過身來,靠近了她一些,用一種蠱惑的聲音,低低道,「自然要做夫妻該做的事。」

「不……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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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嬌:一品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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