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魔女的替身(中)

75魔女的替身(中)

卻不知道一切物是人非,人是會變的,心也是會變的。

只不過變得太過面目全非,遠超她的承受範圍。

燕輕語聽着張馨的醉言醉語,大約猜到了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在張馨落入低谷的時候燕若依幫了她一把,從此被她牽掛。

直到長大之後發現自己性格依舊是男兒,與男兒的喜好一模一樣,明知道這是不可以的,明知道是不對的,她還是依舊牽掛着當年那個安慰過自己的小女孩。

這或許不是愛戀。

「我把心都掏給了她,知道她的選擇是錯的我還是違背着自己的良心,幫她對付你,我對她那麼好,還有什麼不知足?」

「賤人,我他媽真賤!」

張馨坐在地上趴在酒罈子上面,不停的謾罵着,痛哭發泄著,她只有這樣才能發泄自己內心深處的痛苦。

張馨醉眼朦朧的伸手拉着燕輕語的手,聲淚俱下,「你說,為了她我連榮心候的候位都不打算要了,她憑什麼這麼對我?」

「不喜歡我的話為什麼又要對我投懷送抱?無法接受我的愛,為什麼又要主動的吻我?擁抱我?」

「說我噁心,為什麼從一開始就不拒絕我?」

燕輕語淡淡的喝了一杯果酒,「因為她只想利用你!」

因為只想利用你,所以不喜歡你,也還是對你投懷送抱,無法接受你的愛,還是會主動的吻你,擁抱你。哪怕覺得再噁心,也不會拒絕,一切不過是因為利用。

燕輕語看着張馨就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她把心掏給了夜蒼,得到了一句不過是他愛的燕輕月。

有千百個的為什麼?

直到看到張馨她痛苦不堪的時候,燕輕語突然明白了,一百個為什麼?一千個?為什麼所有的答案都只有一個:只是利用你。

「利用?呵呵……利用我?不給我那一刀的話我會心甘情願被她利用到死,真傻啊!為了太子的寵愛這麼一點時間都等不了,迫不及待的把匕首插在我的心臟,讓我從夢裏醒過來。」

張馨醉了。

也沒有醉!

「我沒有那麼好利用,不是想爬上太子的床么?不是想要成為皇后么?休想!」張馨眼底浮現了濃濃的黑暗,發泄過後是濃濃的恨意,愛一旦不存在。

那麼只有恨意了。

張馨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燕輕語的面前,雙膝跪在她的面前,抬頭:「我頭腦不好,只會殺敵不會讓人生不如死,要怎麼樣才會讓人生不如死呢?」

「為什麼問我?」燕輕語保持着坐姿,背靠着柱子,難得的笑了。

「因為燕紅梅失蹤了,燕紅玉嫁給了我那個性虐成僻的表弟六皇子,安晴柔養小倌身負罵名……她們都欺負過你,你,可是下場都凄慘無比。我只會殺人,手起刀落,一刀斃命,但我不想她死!」張馨跪在燕輕語的面前,醉眼朦朧,卻格外的清醒。

燕輕語伸手。

張馨把手放到她掌心。

燕輕語的目光在華燈初上的夜色之下顯得邪肆萬分,她握住了張馨的手,偏頭,「我需要一位能統領軍隊的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比如榮心候就很適合。」

「可是榮心候死了。」兵權都己經落到了太子的手裏了。

她是一個死人,哪怕再活着,陛下也不會把兵權還給她。

「榮心候確實是死了。」燕輕語笑得格外的危險,她揮了揮手,暗衛阿琅從暗中走了出來,手裏拿着一套黑裙黑甲,燕輕語交到了張馨的面前。

「換上這套衣服。」

張馨不明白。

燕輕語伸手拍了拍她的臉,「我記得你千杯不醉,所以你現在是很清醒的,那麼我們的交易你仔細聽清楚,第一,先去把這套衣服換上!」

張馨點了點頭,走到一側換上了一套黑色的長袍,是女子的長裙,上半身還有一幅黑色的軟甲。張馨換上後走了出來,燕輕語抬頭看了過去。

張馨的身形高挑,腰肢纖細,一身黑色的長裙外加黑色的軟甲在身,顯得的她修長身形格外的神秘。

燕輕語的滿意的看了看,沖着她招手。

張馨走了過去。

然後單膝跪在燕輕語的面前,燕輕語拿掉她頭上的男子玉冠,及腰的長發一瞬間散開,如同瀑布一樣遮蓋了她的肩頭。從阿琅那裏接過一根黑色的絲帶裝飾的墨玉冠,雙手勾著張馨的髮絲高束於她的頭頂,用墨玉冠固定她所有的髮絲,似馬尾的黑髮輕輕的飄動。

然後拿着一塊一丈長的黑色棉布細細的替她纏繞頸間,蒙上張馨的下巴,嘴,小半張臉。

「你,戰場殺敵的時候最喜歡用何種武器?」燕輕語突然問。

張馨不明所以,回答:「領軍之人常騎馬上,長槍最適合,所以我常用長槍殺敵!」

燕輕語雙眼一亮。

子魚抱着非魚從暗中走了出來,朝着張馨直接扔了一件東西,張馨連忙接過之後一看,是一把銀色發亮的長槍。

這把長槍通身雪白,槍頭及是純鋼所制,而且掛着紅纓。

張馨握着手裏的時候下意識揮舞了幾下,目光發亮。

這把銀槍上面佈滿了戰爭的痕迹,不能想像這把銀槍,經歷過無數場戰爭卻依舊完好無損,所沾染的鮮血,早已經讓這把銀白的長槍生了靈智。

她可以感受到這銀槍有一個主人,那個主人才是銀槍認定的人。

「喜歡么?」燕輕語輕問。

「雖然喜歡,但很明顯,這銀槍己有主人!奪人心頭好,不是君子所為!」張馨十分直白的說。

燕輕語站了起來,她跟張馨有一定的身高差,抬頭看着張馨那一身黑髮墨發銀槍在手的模樣,回頭看向了赤蜘跟阿琅:「如何?」

阿琅:「極像!」

子魚,非魚:「一般!」

燕輕語卻格外滿意的笑了。

伸手輕摸著張馨的臉,透過張馨的臉她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多麼的相似啊!

看到榮心候的時候不覺得,知道榮心候是女人的時候才突然間發現,這張馨與前世的自己身形該死的相似。

「從此之後你不是榮心候,你是魔女燕輕語!」燕輕語笑了。

張馨一振。

手中的銀槍立馬鬆開,她下意意識的後退,「你剛剛在說什麼?」

「黑衣墨發,銀槍怒馬,你是魔女燕輕語!」燕輕語笑着重複了一次。

「不……我不是!」張馨用力的搖頭,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不知道魔女燕輕語的事情,她是第一個以女子之身征戰沙場的,也是她心中最敬仰的一人。

她也是女子之身,卻不敢對天下告知她是女人。

可是魔女不一樣,魔女的戰功跟威望遠超皇室,百姓們支持着她,讚美着她,皇室畏懼着她,給了她魔女之名。

她其實才是真正的女將。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了。不過你身上的英氣太重,魔女雖殺人無數,可是身上依舊是女子的陰柔,接下來幾個月,你將隨我入宮!」

「等下,我並沒有答應你,更何況還讓我假冒魔女,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張馨立馬拒絕了。

「我教你讓人一個生不如死的招式,在我的身邊學就好!」燕輕語慢慢的引誘。

「假扮魔女之事我不同意,絕對不會同意!」張馨有着屬於自己的堅持,她玷污了自己心中軍人的榮耀,魔女便是她心中最後的一絲信仰。

燕輕語慢慢的撿起了地上的銀槍,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長槍指著張馨的咽喉,氣息瞬間大變,完全就像是一個真正沙場,身上有着無數冤魂死士英靈的將軍,狹路相逢,她長槍指向敵人的咽喉。

「是么?那還真可惜,看來是白救了!」燕輕語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張馨閉着雙眼,不反抗。

她欠下了人命,她還!

燕輕語手裏的長槍抵住張馨的咽喉,久久的,卻沒有刺進去,對於她的堅持有着訝異,有些動容,最終還是甩下了銀槍,「子魚非魚,讓她去見白鳩!」

「是!」

張馨愣愣的。

白鳩?子魚?非魚?

幻魔軍師白鳩?人偶師子魚?

等等!

魔女燕輕語……丞相七女燕輕語……不,不……世上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兩人不會是同一個人,那……

子魚帶着張馨去了一趟白鳩那裏,白鳩不知道對張馨說了什麼,之後再一次看到張馨的時候張馨沖着她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叩拜之禮。

眼睛裏露出來的是十分璀璨的光澤。

燕輕語看了一眼,「我己打典好,現在開始你是四皇子的寵妾馨夫人!」

張馨臉一白,「不……」

「四皇子知道你的身份,但別人不知道,如何活下來就看你的本事。趁著這個時間,你好好的學習一下怎麼更像魔女,洗去一身的英氣,希望你能演得更像她!」

張馨臉色一沉,嚴肅的彎腰,「我……盡量!」

燕輕語要離開的時候,張馨上前一步,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你……真的是……」

「白鳩說得還不清楚?」燕輕語冷冷一問,拍了拍她的肩:「你的家人我會安排好,記住,榮心候死了,被一劍穿心而死!」

張馨明白,從今之後她的命不再屬於墨桑國,因為從今之後,她會是魔女的影子,魔女的替身。

這是她要還的債,這也是她將付出的代價。

……

張馨身上的傷還沒有好,所以並沒有立刻被接入宮中,而是讓她養好傷之後再說。

同時,燕輕語回宮了。

被人從瀑布下游找到,雖然昏迷了幾天,可是還是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所以重新送回宗人府。

陛下聽聞,也不管燕輕語是死是活,大手一揮。

關着!

燕輕語就直接被送往了宗人府的路上。

在送往宗人府的路上,燕輕語是被人抬着過去的,她現在可是一個虛弱的傷者,所以躺在擔架上面被兩個侍衛抬着朝着宗人府回去。

然而。

侍衛的腳步停了下來的。

燕輕語微微的抬頭,看去,一個淺綠綉金祥紋出風團花罩褂,金束袖白色圓領夾袍的女子靜靜的站在宗人府水上道的前方,她黛眉輕點,櫻桃唇瓣不染而赤,渾身散發着股蘭草幽甜的香氣。

可是雙眼卻閃著十分兇殘的光澤,明明美人如斯,可眼神卻怨毒無比。

宮醉雨走了過去,直接來到了燕輕語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躺在擔架上的她,冷冷一笑:「你竟然還有臉活着?」

宮醉雨的聲音無比的鄙視,「殺了自己的親長兄,竟還有臉活着,怎麼不死在瀑布之下?活着回來做什麼?」

「本妃的事情,與宮小姐無關!」燕輕語半眯著雙眼,是先看到了工作與生活,慢慢走過來的三四個太監,每個太監的手裏都握著一個棍棒,甚至有一個太監,手裏握著的還是狼牙棒。

「你想做什麼?」

宮醉雨冷冷的一笑,「太后是我宮家的,皇后是我宮家的,就連太子妃也是我宮家的,後宮是我宮家的天下,你說,我要教訓你或者殺了你是不是輕而易舉?」

「更何況還是一個殺了長兄的狼心狗肺的東西,哪怕被陛下知道,你說陛下會不會拿我問罪?」

當然不會。

陛下巴不得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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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寵之毒妻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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