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她是本君妻子(下)
一步步的走到了寺廟的大廳,看到了燕輕語的手腳被緊緊的綁住,他走了過去。
看到了全身狼狽的燕輕語蜷縮在地上,臉上還有一個深深的巴掌印,身上的衣襟也被劍划的支離破碎,淡淡的血腥,細碎的傷口,無一不顯示著堂堂四皇子妃被人凌虐過。
墨炎走了過去,下意識蹲下去的時候就看到燕輕語直接坐了起來,目光閃著幽幽的鬼火,她說:「抓到了?」
墨炎情不自禁的把手伸了回來,剛剛他面對燕輕語被凌虐的畫面竟產生了一種憐惜,這種憐憫的情緒很快的就消散,因為眼前的女人眼中沒有半分的痛苦。
一切都是假的。
「己經抓到了。」
燕輕語這一次主動的把繩子從背後解開,讓墨炎更加的相信一切不過是局。
墨炎半跪在地保持着僵硬的動作,燕輕語坐在地上靜靜看着他的時候,突然的說:「他應該跟你說過,可以幫你再接一條手臂?」
墨炎雙眼微亮,點頭:「白大人說過這件事情。」
「雖然重新接上的手臂不能用,只是裝飾,但是相比你現在要好得多。」燕輕語淡淡的說。
墨炎有些按捺不住心底的雀躍,眼底隱忍的黑暗被深深的藏了起來,他說:「宮家因為這件事情會吃不了兜著走,你的計劃很成功。」
「吃不了兜著走?不,我是要折斷宮家所有的手臂!」燕輕語露出了十分危險的表情,面對墨炎的不解她沒有任何的解釋,而是起身離開。
陛下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根本不敢相信,看着被五花大綁的宮傲夜厲聲的說,「為何要綁架四皇子妃?」
「陛下,臣沒有,這一切都是誤會!」宮傲夜想也不想的直接喊冤。
「什麼誤會?」墨桑帝目光審視,彷彿在思考着要如何處置眼前的人,畢竟宮家牽扯的勢力太多,太麻煩。
「臣的妻子燕若依跟四皇子妃是姐妹,兩人相約山中遊玩不小心走失,臣去尋找的時候遇到了四皇子妃,不知道為何?四皇子妃竟然被人綁在寺院中,臣過去救她的時候被她認為是兇手,故意發生了一些衝突。」
「二公子恐怕還不知道吧?四皇子對四皇子妃向來寵愛有佳,在她的身邊安排人了保護她,有人親眼看到她是被人迷昏帶入山中的。」墨炎上前一步,目光陰鷙的說。
「本殿也是在山下攔下的你,二公子若是找到了四皇子妃怎麼又來山下?而且本殿去寺中的時候四皇子四肢被緊綁動彈不得。」
「二公子放着被緊綁的四皇子不救反而下山,這又是怎麼回事?」
墨炎一字一句的逼問,竟然讓宮傲夜啞口中無言。
「臣……」
「而且燕若依今日並沒有跟四皇子妃一起出遊,出遊的是八公主,至於燕若依一直在太子東宮到現在都沒有出來,不信的話父皇可以派人去看看!」墨炎得到了一切的情報,更加的配佩燕輕語的一舉一動,每一步都算得格外的精妙。
當然其中有一半的手筆是來自白鳩的,白鳩早就推算出宮傲夜的脫罪之詞,演算了千百次,早就把宮傲夜的後退給賭死了。
墨桑帝聽完之後又讓人證實了燕若依的下落後並沒有計較為何燕若依會在太子東宮,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宮傲夜,說:「你可認罪?」
宮傲夜環視着一個又一個出現的人證,他只能伏首認罪。
墨桑帝大手一揮,「來人……」
「陛下,太後娘娘駕到!」
宮外,一道聲音輕輕的響起,墨桑帝皺了皺眉心,「請!」
太後娘娘在皇后的攙扶之下快速的走了過來,墨桑帝起身相迎,行禮:「母后怎麼來了?」
「哀家若是不來的話,陛下你打算如此處置夜兒?」太后氣勢洶洶的來到了墨桑帝的面前,開口就是一片質問。
墨桑帝輕柔的賠罪:「母后息怒,兒臣正處理這件事情。」
「夜兒一定是被冤枉的,哪怕犯下大錯也請陛下能饒他一命!」太后語氣強勢。
「是,是!」墨桑帝臉上揚起淡淡的笑,孝順體貼的說:「一切都聽母后的,請母后別生氣,就罰他杖責一百大板,以示懲戒,如何?」
「一百大板也未免太重,依哀家看,三十大板足夠了。」
「好,就依母后的!」墨桑帝像是沒脾氣一樣的笑着,然後手一揮,有侍衛進來把宮傲夜給拉走,在殿外直接三十大板。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三十大板根本不算什麼,擺明了這是要輕饒。
趴在椅子上的宮傲夜一直沉默不語,身後的疼痛讓他下意識尖叫的時候一塊布巾塞到他的嘴裏,一個侍衛低下了頭,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四皇子妃說,這三十大板雖輕,但也會傷經動骨,就請二公子乖乖在床上躺個三月半年才下床,請小心身子!」
說着,重重的一棍打了下來,那一棍沒有皮開肉綻而是動用了內力,痛得宮傲夜臉色一白,被這一棍差點痛暈過去。
三十棍,比一百軍棍更加的痛苦。
宮傲夜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內心一片的驚恐。
本以為宮家支手遮天,卻沒有想到那燕輕語才是真正的眼線遍佈整個皇宮,京城。
白鳩遠遠看着宮傲夜,幽幽的勾唇。
早就猜到了這次陛下會輕饒輕放,他又怎麼可能猜不到最終的結果?
三十棍,足夠一個成年男人半死不活。
白鳩等到三十棍打完之後,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襟,然後嘴角含着一絲絲的笑容,走到了殿下,高聲:「臣禁軍校尉白九,有事請奏!」
剛剛把太後送走的墨桑帝聽聞,說:「進來!」
白鳩彎腰進去之後看了一眼沒有離開的墨炎,他沖着墨桑帝行了一個大禮:「臣白九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墨桑帝回身坐在了椅子上,說:「所奏何事?」
白鳩一直低着頭,目光欣賞著無比睿智的光澤,他說:「陛下,臣旗下有一禁軍被發現暗中與人私相授受,一查才發現事情並不單純,其中涉及了太多的弊案,臣有些難以決擇,故而請奏陛下,請陛下決斷。」
「奏摺呈上來看看!」
白鳩跪地雙手呈著奏摺,由太監遞到了墨桑帝的面前,墨桑帝看着奏章上面的內容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最後大怒,摔下手裏的奏摺。
下令!
「來人,捉拿大理寺張承天,兵部侍郎錢有為,戶部尚書關雄……」
京城的天終於變了。
禁軍浩浩蕩蕩的抓走了十位在朝大官,原來這十位大官被陛下查了有人私收賄賂而減扣振災銀雨,造成百姓民不聊生。
大理寺張承天錯假冤獄無數,有銀子便能死裏逃生。
兵部侍郎錢有為私下交易鐵礦,犯下了死罪,因為暗中打通賄賂了不少的大臣與將軍,成功的把士兵手中所用的刀劍摻雜了劣質的銅,造成士兵無辜枉死。
還有……
一件又一件大案被掀了出來,而且僅僅是因為一個禁軍收了他人賄賂的銀子而一個牽扯一個,一連串的螞蚱被抓了出來,讓人驚愕不己。
陛下大怒,下令將所有人都下了天牢,待太后大壽之後全部午門斬首示眾。
百姓們聽到了陛下的判決一個個歡呼不己,只有知情人士才明白其中有多麼的九曲百轉,各方交鋒。
一個小兵,一個小小的校尉統領,竟然惹出如此滔天大案。
這又是誰能想到的?
……
宮外,天香樓,燕輕語喝着酒拍著桌子大笑着,「白鳩啊白鳩,還是你厲害,不聲不響的,一出手就讓這麼多人栽了大跟,哈哈哈哈……」
白鳩拿着酒杯跟她輕輕的碰了一下,目光溫柔,淺笑:「宮家幾百年來早就不似當年的輝煌,想要維持一個大家族不能以德服人那麼就只能用利益,落馬的那些大臣跟宮家要麼是姻親要麼就是門生的關係,是宮家最厲害的幾個幫凶。」
「朝堂從來就不幹凈,乾淨的人又怎麼能活着爬上高位?」
白鳩說得十分的輕鬆。
燕輕語依舊十分的佩服,抿著果酒,語氣興奮:「明知道他們不幹凈卻也無能為止,說到底除了你沒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男人,有幾個不好色的?
「對,很久以前你就說過,玄蜂才是幻魔軍的軍骨!」燕輕語目光微微的複雜,有些心疼,有些難受。
「玄蜂是幻魔軍最厲害的人,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她,她收集消息的能力奠基了她的地位。沒有她,你的幻魔軍不堪一擊,真的!」
白鳩毫不給面子的說。
燕輕語沒有否認。
「幻魔軍的軍糧,藥品,武器,所用的一切都是玄蜂提供的,而且玄蜂還提供了正確的消息保護幻魔軍在戰爭中的勝利。」燕輕語說:「沒有她,我們寸步難行。」
「所以,除了我們沒有人知道玄蜂的下落,哪怕是你們也不會知道玄蜂的真面目,一切都是為了她的安全。」
「這是必須的手段,越少人知道玄蜂的真面目她越安全。」白鳩認同的說。
「等下要好好的謝謝她……對了,接下來開始對付太子了。」燕輕語轉移了話題,白鳩一聽,不太認同的說:「你最近的動作太多,如果急促動手的話,很可能會出什麼意外。」
「宮家的手被斬斷,可是老鎮國公還存在,他們的能力也不能小視,你……」
燕輕語揉着眉心,「白鳩,我沒有時間了。」
「你怎麼了?」白鳩臉色嚴肅,以為她是怎麼了。
燕輕語目光劃過一抹狠唳,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白鳩,如果我跟你們的相遇是人為的算計,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