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窮苦的戲班子(修

第一百三十六章窮苦的戲班子

祠堂前的空地上，高朋滿座，十分的熱鬧，每家每戶都從家裏搬來了凳子，有的是長板凳，有的是竹椅，各不相同，雖然天氣冷，但依舊抵擋不了村裏人看大戲的熱情。

如今謝冰林一家在紅林村的地位節節攀升，村正給他們一家留了最前面的位置，連同老宅家人的位置也在一旁，還好這裏的地方夠大，不然就他們一家就把前面的位置給霸佔了。

謝冰林一家坐下沒多久后，戲台上就開始了，咿咿呀呀的唱着。

謝冰林沒留意這一出是什麼戲，但這戲唱得還真的挺不錯的，在這種沒有娛樂的古代生活，看一場大戲也是不錯的，不過那戲服，謝冰林就看得老彆扭了，過於陳舊，與前世的那種戲服相比，真的是天與地的區別了。

這個戲班子並不大，共就十來個人，但唱功還是相當不錯的。

村正一家坐在謝冰林一家的左邊，老宅那邊則是坐在右邊。

謝冰林向村正問道：「村正爺爺，這是從何處請來的戲班子？」

村正還以為謝冰林不滿意，有些惶恐的回答道：「這是鎮上最好的戲班子了！」

「哦，唱得挺好的，但這戲服，怎麼如此陳舊了呢？」既然是好的戲班子，不該如此才對啊！

「聽說他們曾是京州里最好的戲班子，但因為一些小事得罪了貴人，被迫南下，在紅程鎮上有幾年了吧，但鎮上大多是窮苦人家，哪有錢請得起戲班子啊，只是那些過路的商人偶爾請一兩次，長期下來他們的生計都難以為持了，戲服應當還是以前那些老舊的吧！」村正去請他們的時候，也把這個戲班子打聽清楚了，這個戲班子比別的地方的收費要便宜，可聽人說了，這戲也是唱的相當好。

「請他們一次要多少銀兩，今晚戲班子的銀錢就我們家出了吧！」細心看的話，還真的能看出他們是真窮，台上的那幾個人都瘦成杆子了！

片刻后，觀眾台下就傳來滿堂的喝彩聲，「好！……」

謝冰林轉頭看向謝慎思，他的眼晴直盯着台上，眨都很少眨一下的，謝妙香和謝妙清也一臉認真的看着台上，聽到別人喝彩，也跟着一起。

看不出來，她的這兩個弟妹還是戲迷啊！這讓她不由地想到她看過的名曲，《帝女花》、《百里奚會妻》、《辨才釋妖》、《黛玉葬花》、《六郎罪子》、《棄楚歸漢》、《魯智深出家》、《附薦何文秀》、《雪中賢》等。

對謝冰林來說，印像最深的還是《帝女花》，她都能背下來了！次之就是《黛玉葬花》，都有點悲傷，或許就是因為悲傷才能讓人記憶深刻吧！

謝冰林也看得出來他們十分的賣力在演出，絲毫沒有嫌棄農村這些糙漢子。

漸漸地看下來后，也明白了這是在講什麼樣的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秀才考了狀元，沒忘家中妻兒的大團圓故事，大過年的，演出這樣的故事，也算是一種喜慶的曲目了。

這場大戲演了一個多時辰，謝冰林背着已經睡著了謝妙心往他們那簡漏的化妝棚走去，這個棚雖然簡陋，但也能遮風擋雨，他們今天晚上就在這裏將就一個晚上了。

正在卸妝的眾戲子，看到謝冰林背着一個小孩走來，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謝冰林的後面還跟着一個村正。

其實村正也想不明白，謝冰林來這裏是做什麼。

「你們班長在嗎？」謝冰林的聲音並不大，但也足以讓他們聽到了。

他們先是不解的看着謝冰林，隨後才有一個竹竿似的男子走出來，「盧某正是戲班的班長，這位姑娘是？」

「這位是我們村的謝東家。」村正為謝冰林作了回答。

「謝東家找盧某，有何事？」盧弘昌不解這個半大的孩子來找他是為了何事。

「你們明天有戲要出嗎？」謝冰林問道。

「沒有！」盧弘昌有些難堪的回答道。

他們到接到村正這次邀約都是相當不易的了，要不是另一個戲班排了戲，也比較嫌棄這裏，不然也不會輪到他們，他們的戲服都陳舊了，很多貴客都不願來請他們了！

這一次村長請他們唱戲，可以解決了他們一個月的生計問題了！

「我贊助你們二十兩銀子，你們換上一批好的戲服，十五那天再來演一出新戲，不知可行？」謝冰林這二十兩就相當於給家裏人買個開心吧！

更何況他們的確是演得很不錯，每個人都有一副好的嗓子，若是這樣沒落了，倒是有一些可惜了！

盧弘昌愣住了，臉上的表情十分震驚，二十兩，那是什麼概念，他們得要演出二十次才能賺到這麼多銀錢，他沒有直接答應，而有些不解地問道：「不知謝東家為何這般幫我們戲班子。」

「你們的戲唱得真的很不錯，就這麼沒落了，挺可惜的，而且我的家人似乎很喜歡。」謝冰林一半真一半假的回答道。

戲班其餘的人聽到謝冰林要給二十兩他們換戲服，只要在十五那天再唱一出大戲，這樣的好處就像天下提掉下來的大餅，臉上泛著興奮之色，都希望他們班長能儘快答應下來。

盧弘昌聽后，有些苦澀的笑了笑，向謝冰林正式的揖了一個禮，「那就多謝謝東家了！」

謝冰林側過身，沒有承他這個禮，「盧班長不必這樣，你們有這麼有好班底子，遲早會好起來的！」

盧弘昌能到謝冰林善意，這樣聰慧的一個女子，比他在京州見識到的世家女子都絲毫不差，為此他很好奇能教養出這般出色女兒的家族。

盧弘昌接下了謝冰林給的二十兩，也答應了十五那天來給他們唱兩齣戲。

他們若再無接戲他們這個戲班就要散了，只能去找一些散工去補貼生計了，可他們從小就是唱戲的，手不能抬，體力活都幹不了，又能賺什麼錢！

村正的邀請與謝冰林的這二十兩可謂是雪中送炭了。

「你們其中是誰寫戲本子的？」謝冰林在走前問了這麼一句。

「正是盧某！」可惜他已有好些年寫不出好的戲本子了！

「嗯！」謝冰林對他微微一笑，就離開了！

謝冰林離開后，盧弘昌抱着那二十兩有些壓抑地哭了。

在場的人都沉默不已，可眼角都泛有淚光。

謝冰林沒想到她這隨意的一個舉動，激起了他們的生存慾望，對他們戲班子再次重燃信心，也拯救了一個好的戲班子，到此後，每年，這個戲班子都為紅林村免費唱兩出大戲，那個時候，他們戲班子已是知名的戲班子了，就算是有錢都不一定排上號。

在回家的路上，謝妙心醒了，謝冰林放她下來自己走，但謝妙心硬是賴在她的背上不敢下來，「大姐，困！」

「下來走走就不困了！」這丫頭，去了沒多久就趴在椅子上睡著了！直到剛剛才醒過來。

謝冰林既然讓她自己走就不會心軟再把她背上後背。

謝妙心揉着惺松的眸子，步伐有些飄，有些像喝醉了的醉漢，謝冰林跟在她後面，就是怕他一個不小心摔倒了。

「大戲不好看嗎？怎麼這麼快睡著了？」

「好看，可我眼困！」謝妙心已經形成了生理物鍾，天一黑就覺得困了，再聽那咿咿呀呀的唱戲聲，睡得更加踏實了。

「那下次還來看嗎？」

「看！」

其實大多的小孩哪是去看大戲的，都是在一邊玩。

這次村正請他們來是花了一兩銀子，還要包兩餐，但由於村正無法煮這麼多人的飯，所以直接多給了一百文錢。

謝慎思他們回來的比謝冰林早片刻。

謝冰林先把謝妙心送回到主屋，林雪晴還沒睡覺，明顯就是在等他們回來。

「娘！怎麼還沒睡？」謝冰林走上前問道。

「沒見你們回來，睡得不踏實。」林雪晴笑意盈盈的說道。

綉娘微笑地站在一旁。

「綉娘先下去休息吧！這是不用你伺候了！」林雪晴對綉娘說道。

「是，夫人！」

謝冰林看着不作聲的謝慎思，有些疑惑地問道，「爹，怎麼了？」

林雪晴笑說道：「你爹是為那些戲子可惜著呢！從回來就一直在說這件事。」

「哦，我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呢！」謝冰林如今還真的一點一驚一咋的了，「我贊助了他們二十兩銀子，讓他們做一些新戲服，十五那天再來唱兩齣戲。」

「如此甚好！」謝慎思臉上笑意滿滿的頷首道。

有時候，謝冰林都會覺得相當的詫異，無論她怎麼花錢，他們夫妻兩都不會多說幾句，像這兩一下子給出去了二十兩，這可是相當於別人一兩年的生活費用啊！

他們居然都沒多說一兩句，還覺得挺好的！

是他們心大，還是她沒弄懂他們夫妻兩的大心思。

「時辰不早了，爹娘早點休息吧！子時還要起夜呢！」這裏過年還是有一個習俗就是在除夕夜晚的子時，全家人都要起來如廁，好像是新的一年到來，驅驅邪的意思吧，她印像並不是很深刻。

不過，在前世時候，他們村裏也有這個習俗，半夜十二點起床，上廁所，還要放鞭炮，所以那天晚上，你就別指望能睡一個安穩的覺了！因為至到天快亮了都還能聽到陸陸續續的鞭炮聲。

謝冰林回到房中，謝妙香已經把自己圈在被窩裏了，只露出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晴。

「妙香，睡覺別把嘴巴悶在被子裏，這樣不好！」謝冰林幫她把被子扯下一點。

「大姐，你去找那戲班子了嗎？」

「嗯！請他們十五那天再來唱兩出大戲！」謝冰林有點困了，早上起得太早，正打着哈欠呢！「啊……」

「真的嗎？」謝妙香這個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困啊！還有心情跟她聊天。

「妙香，你不困嗎，大姐很困了，明天再與你細說！」謝冰林覺得眼皮有點重了！

「嗯！那大姐早點休息！」說完，自己就閉上眼晴睡覺。

謝冰林曬笑，果真是一個聽話的乖孩子，從不會反駁她所說的話。

幾乎都把她的話當成聖旨了。

原本很困的謝冰林躺下床后，腦子裏變得清醒，還有點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南宮騰逸。

這下子讓謝冰林覺得有些驚悚了！連忙在心裏默念起了三字經，這一念，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

再說到苦逼的南宮世子，身穿着一身的粗棉麻衣，買了一輛破舊的馬車前往恩州，由此他們也錯過了除夕之夜，也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沒有過的團年夜，主僕二人連吃都吃不好，只能啃著乾糧。

「世子，為何要做此裝扮？」難道是他們被發現了？

「這樣不容易被人發現，越是到了恩州就要更加小新謹慎，讓你傳信給李利，你傳了嗎？」南宮騰逸即使是身穿粗衣麻布也是沒絲毫嫌棄，如果他的肚子沒有發出『咕咕』的叫聲，或許還會更好一些。

「世子，可是餓了？」李順摸了下自己的肚子，再次說道：「小的，也餓了！」

「本世子不餓，是你餓了！」

「嗯，是小的餓了！」那乾糧，他們只咬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

「再忍忍吧，過幾個時辰就到到恩州了！」這話不知道是對李順說的還對自己說的。

李順一邊餓著肚子，一邊趕着車，一路上蕭條得很，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官道上都沒有看到有馬車經過。

他們好不容易在天亮之時進入了恩州城內，雖然是大年初一，可城裏還是有人出來賣吃食，李順牽着馬車，順着味走。

走到一家賣肉包的店前停下，「掌柜的，來五十個包子！」李順拋出一兩銀子。

「好咧，客官，請稍等！」

李順感覺自己能吃下一頭牛。

掌柜把銀錢找給李順后，才坐上馬車慢慢離去。

「世子先用餐吧！」李順坐上馬車后，把買下來的包子遞進車廂當中。

這家店的包子做得相當的精緻，即使是五十個包子，也沒有多少，李順都能吃了大半，更何況南宮騰逸是習武之人。

李順並沒有來過恩州，所以並不清楚南宮騰逸所以說自家房舍在哪裏，「世子，該往何處走。」

「直走，在司府停下！」南宮騰逸的吃相十分的優雅，不慌不忙的，拿在手裏的包子，就像是擺在他面前的美味佳肴一般。

「原來世子是借住在司光公子的府上。」司光昭在恩州有店鋪，置辦一些房舍也是應當的。

「嗯！」南宮騰逸無意多說。

司光昭的房舍並不是在當道之中，而是在後面的一個小巷子裏，是一座小三進的房子，平時住也是夠了。

「收拾一個院子就行了！」南宮騰逸從馬下來后，吩咐道。

李順有一種感覺，他家世子自從進入恩州城后，就越發的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