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靳修溟受傷(九千字)

161.靳修溟受傷(九千字)

林老爺子不喜歡木兮,這在林家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鄧婉只以為只要將酒吧的事情告訴連老爺子,被責備的肯定是木兮。

只是鄧婉從林老爺子那裏回來之後,臉色卻很不好看,在看見木兮時,冷冷地盯着木兮看了片刻,才冷聲開口:「現在真是長本事了,都學會攀龍附鳳了。」

木兮面無表情地看着鄧婉:「大伯母這話是什麼意思?」

「跟夜家的閨女稱兄道弟,木兮,好手段。」鄧婉看着木兮的眸光彷彿淬了毒。

木兮眼神微變,定定地看着鄧婉。

鄧婉看着木兮與丈夫有兩分相似的眉眼,厭惡地皺起了眉頭,「少拿你那雙死魚眼看我,木兮,不要以為攀上了夜家的關係你就翻身了,賤種永遠是賤種,就跟你那個賤人媽一個樣,即便是飛上了枝頭,也變不了鳳凰。」

木兮眼神微冷,「那也比某些人明明是烏鴉,還偏偏自我感覺良好,將自己當鳳凰的強。」一句話,氣得鄧婉臉色乍青乍白,舉起手就想打木兮,卻被木兮握住了手腕。

感覺到手腕上的疼痛感,鄧婉變了臉色:「給我放手。」

木兮沒放,她比鄧婉高出了半個頭,垂眸看着鄧婉,眼中毫無情緒:「大伯母,做人還是要懂得適可而止,林芷芊做的那些事情,要是被爺爺知道了,不止林芷芊要倒霉,你這個做母親的也脫不了關係,我無意與你們糾纏,只要你們不來惹我,我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敢威脅我?木兮,你真是長本事了。」

木兮手上加了點勁道,鄧婉就是個普通的貴婦,整天不是打麻將就是喝茶逛街,手無縛雞之力,哪裏能跟木兮比。木兮一用力,她疼得差點叫出來。

木兮放開她的手,鄧婉一看,自己的手腕上果然已經紅了一圈,看向木兮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但礙於武力值,終究是什麼都沒敢說。

木兮低着頭,眼中一片死寂,這樣的生活,她也覺得很疲憊。

回到房間,木兮將自己扔在床上,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她點開一看,是清歌的信息,詢問她到家之後有沒有遇到麻煩。

木兮的心一暖,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抹微暖的笑意,回了一句沒事。

她打開手機相冊,她的相冊里只有寥寥幾張照片,她盯着其中一張看了許久。

照片上的是一個男人,身上穿着一身便裝,只有一個側臉。但即便只是一張側臉,也能看出這個男人氣場十足。背景是客廳,男人坐在沙發上,他的對面是林老爺子。

這是木兮第一次見到季景程時偷拍的,當時她才十六歲。

她的手指輕輕拂過男人的側臉,眼底是悵然,是滿足。季景程不會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走到了他的身邊。

但是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終於憑自己的努力走到了他的面前,或許現在的她在季景程的眼裏還太弱小,但是她會變強,努力變強,強到足以跟他比肩。

她不曾奢望過跟他在一起,只求能像現在這樣,留在他的部隊里,做他手下的兵。他是她的太陽,指引她前進的方向。

**

「清歌,在部隊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夜清筱拉着清歌的手,一臉的不舍。

清歌抱了抱她:「知道啦,你也一樣,照顧好自己,我有時間就會回來看你的。」

夜清筱抱緊妹妹:「好,我也會去看你的。」

清若筠按了按喇叭:「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

清歌上車,她沒讓夜清筱送,她實在是招架不住自家姐姐那不舍的眼神。

部隊里會派專車來接他們,但需要他們自己趕往集合地點。

一路上,清若筠都沒說話,只是安靜地開車。

「媽,路上開車小心。」臨下車前,清歌對清若筠說了一句。

清若筠眼神微動,叫住了女兒:「清歌。」

清歌回頭。

「保證自己的安全。」清若筠說完就離開了,清歌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輕輕笑開。

車上已經有人到了,清歌掃了一眼,沒看見靳修溟,拿出手機給他發了一條信息,這才走到曹俊燁的身邊。

曹俊燁打量了清歌幾眼,說道,「看來假期過得不錯。」氣色很好,紅光滿面的。

清歌笑了笑,「放假嘛,當然要讓自己過得舒服啦,怎麼,你這幾天過得不好?」

曹俊燁抿唇,他過得也不是不好,只是平日裏總能看到的人,忽然之間看不到了,有些不習慣。

陳可佳上來,直接坐到了清歌的身邊,「哎,清歌,你已經到了呀,我還以為我會比你先到呢。」

「木兮呢?」清歌問。

「快到了,我剛給她打過電話。」陳可佳朝着曹俊燁揮揮手,算是打過招呼了。

說話間,木兮也到了。清歌看了一眼手機,沒看到靳修溟回複信息,眉頭微皺,這才想起似乎這兩天靳修溟一直沒有主動聯繫過她,她昨天晚上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一直到她睡了,都沒收到靳修溟的回復。

今天早上醒來時,倒是收到了一條靳修溟發來的微信,顯示的時間是凌晨三點。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就要過了集合時間了,靳修溟還沒出現,清歌正想給他打電話,就見那人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

靳修溟是最後一個到的,上車之後,只是對清歌笑了笑,就走到了最後一排坐下,清歌皺眉,不對勁兒。

這裏去基地差不多三個小時的車程,所以眾人上車之後,大部分都閉上了眼睛睡覺,也有幾個壓低了聲音在聊天。

清歌看了一眼後座的靳修溟,只見他也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她從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個蘋果,朝他走了過去。

感覺到有人靠近,靳修溟倏地睜開了眼睛,眼底一閃而逝的冷光,等看清了面前的人是誰,瞬間放鬆下來,笑了笑。

清歌沒有錯過他那瞬間的眼神變化,卻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在他的身邊坐下來,將蘋果遞給他。

靳修溟將蘋果拿在手裏,沒有吃,笑盈盈地看着清歌。

清歌抿唇:「你昨天晚上怎麼沒接電話?」

靳修溟笑盈盈,「昨天感覺身體有點不舒服,很早就睡了,凌晨醒來的時候才看見你的信息,怎麼,着急了?」他的臉上是一貫的溫和笑意,說到最後時,嘴角輕斜,神情曖昧。

「嗯,有點擔心你。」清歌承認地直白,絲毫沒有開心玩笑的心情。

靳修溟微怔,隨即一笑:「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感冒,我自己就是醫生,吃了幾片葯,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沒事了,不過早上睡過頭了,才差點遲到。」

清歌緊緊盯着他的眼睛,試圖探究他話中的真實性,見他眼神清澈,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於是便抬手摸上了他的額頭,溫度正常。

靳修溟拉下他的手,握在手裏,失笑:「還怕我撒謊不成?」

清歌點頭:「可不就是怕你撒謊,靳修溟,你若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記得告訴我。」

靳修溟眼神微暗,轉瞬恢復自然,微笑着點頭:「好,一定告訴你。」

正在這時,車子一個急剎車,清歌沒防備,直接往靳修溟的胸膛倒去,一車人,摔地東倒西歪,清歌聽得靳修溟悶哼一聲,正想起來,卻被靳修溟按住了腦袋:「別動。」

鼻尖動了動,清歌眼神一變,就想抬頭去看靳修溟,卻忘記了腦袋還被某人按著,一時間沒起來。

「沒事兒沒事兒,一輛小轎車忽然闖紅燈,我緊急剎車,沒撞到人。」開車的小戰士回頭解釋,「大家都沒事兒吧?」

眾學員搖頭,他們倒是沒事兒,就是被這樣忽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而已。

靳修溟的身體瞬間放鬆下來,扶著清歌起來,清歌坐起來的第一時間就去扒靳修溟胸前的衣服,卻被靳修溟一把按住。

他看着清歌,壓低了嗓音:「雖然對於你的主動我很歡喜,但是現在場合不對,乖,等下次咱們換個地方。」

清歌瞪了他一眼,盯着他胸膛的位置:「你受傷了?」

「沒有。」靳修溟矢口否認。

「我剛才在你的身上聞到了血腥味,不要說男人也來大姨夫。」清歌神情嚴肅,盯着靳修溟的眼睛,讓他無從逃避。

靳修溟抬手揉揉她的腦袋:「你想多了,我沒有受傷,需要我現在脫了衣服給你檢查嗎?不過若是這樣,我們的關係可就瞞不住了。」

靳修溟示意清歌看看前面,她這才注意到,已經有人注意到了他們後面的動靜,嘴角輕抽,轉眸看向靳修溟,嚴重懷疑這人剛才是故意摸她腦袋的。

想了想,只能暫時先放過了靳修溟,「千萬不要讓我發現你騙我。」

靳修溟笑着應了一聲:「好,保證不騙你。我昨天沒休息好,接着睡會兒。」他說完就閉上了眼睛,遮住了眼底的緊張,差一點就露餡了。

清歌看着他眉眼間那絲絲疲憊,抿抿唇,沒說什麼,靠在座椅背上,眼底情緒不明。

到了基地,還沒等他們將行李放好,迎接他們的就是新一波的訓練,清歌甚至找不到機會跟靳修溟說話,等到訓練結束,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回到宿舍洗完澡,清歌換好衣服就準備出門。

「清歌,你去哪兒?」陳可佳問道。

清歌揮揮手,「去辦點事兒。」

陳可佳只以為清歌是去找靳修溟,沖着她曖昧一笑,「知道了,肯定是去找靳醫生吧,我不打擾你們,不過記得早點回來。」

清歌也不解釋,因為她確實要去找靳修溟。

淘汰了絕大部分學員,基地里現在就剩下他們這幾個通過選拔的學員,偌大的基地空曠寂寥,走了一路都沒看見一個人影。

清歌熟門熟路地走到教官宿舍樓下,看了看三樓陽台,那裏已經是一片漆黑,她沿着牆壁三兩下爬到了陽台上,敲了敲陽台的門。

靳修溟正打算休息,就聽到了從陽台方向傳來的敲門聲,立刻就明白了是誰,輕嘆一聲,這個姑娘啊,還真是不好糊弄。

起身去開門,就看見清歌正站在那兒,不禁樂了:「才兩天不見,就這麼想我了?」

清歌直接推開他走了進來,看着他,「將衣服脫了。」

靳修溟捂著胸前的衣服,一臉的驚疑不定:「在這兒?動靜會不會太大,季景程還住在對面,若是被他發現了……」

後面的話,在清歌越來越黑的臉色中終究是被靳修溟吞回了肚子裏,輕嘆,看來是瞞不過去了。不得不說,他家這位小媳婦兒的鼻子是真靈。

清歌也不說話,就這樣定定地看着靳修溟,後者一臉的無奈,將上衣給脫了。

一道紗布包裹的傷口出現在清歌的眼前,讓清歌的面色陡然一變。

「你怎麼會——」清歌急聲問道,只是問道一半就被靳修溟打斷了,「先別急,就是一點小傷口,昨天晚上出門辦點事兒,結果遇上了幾個瘋子,我一個沒注意,被人劃了一道,就是皮外傷,連縫合都不需要。」

清歌一臉的狐疑:「皮外傷?」

靳修溟肯定地點點頭:「嗯,就是皮外傷,需要我解開紗布給你檢查一下嗎?」他神情自然,說得漫不經心。

清歌分辨不出話中的真假,只是這傷口顯然是剛剛包紮好的,若是重新拆開,萬一牽扯到傷口反倒不好,所以倒也沒要求將紗布拆了檢查。

「遇見這種事兒怎麼不告訴我?」清歌問道。

「不過是一點小事兒,若不是昨天我剛好身體不舒服,他們就連傷到我的機會都不會有。」

「你真的感冒了?」

靳修溟失笑,摟住她的腰,無奈地說道:「我怎麼感覺在你這裏,我成了一個撒謊精了?」

「那還不是因為你這人嘴裏沒一句實話,靳修溟,有時候我都分不清你說的是實話還是假話。」清歌神情認真,沒有一絲玩笑的意味。

靳修溟定定地看着眼前這雙乾淨清澈的眼睛,片刻,移開目光,幽幽開口:「清歌,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將我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清歌從來都知道靳修溟有秘密,她也一直在等着他主動告訴她,只是靳修溟似乎並沒有這個打算,眼眸微暗,扯了扯唇角:「好。」

看出她的失望,靳修溟心中沒來由地一慌,下意識抱緊了她:「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清歌,我愛你,只愛你。」不是他故意隱瞞,而是那些過往,就連他自己都不想提及,更不知該如何跟清歌說,而且他的心中還有另一層擔心,若是清歌知道了,她會想離開的吧?

清歌能感覺到此時他傳遞過來的恐慌,輕嘆一口氣,清歌抱住了他的腰:「好,我不會逼你,我等你主動告訴我的那一天。」她終究是捨不得逼眼前的男人,再一次選擇了妥協。

清歌從原路返回,靳修溟站在原地想了很久,眸中一片冰冷,有些事情或許是他想錯了。

**

京都某別墅內。

「砰」,茶杯被狠狠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昂貴的木質地板上滿是茶水。

男人一臉猙獰,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又失敗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們都對付不了,簡直就是廢物,我養你們有何用!」

跪在地上的人冷汗漣漣:「三少,是我們辦事不利,這次是我們大意了,請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會找到四……他的人,然後滅了他,保證做得乾乾淨淨,一定不會讓人懷疑到您的身上。」

「呵,找到他的人?請問這話你說了多少次,你以為我還會相信?」被稱為三少的男人眸光赤紅,這次任務沒能成功,讓他滿心的火氣。

「三少,我們這次是在東陵市發現了他的蹤跡,而且他現在受了傷,肯定跑不遠,我已經讓兄弟們在東陵市尋找了,肯定能找到他。」

三少的臉色一變:「你說你是在東陵市發現他的?」

「是的。」

「他去東陵市做什麼?」三少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難道他已經發現了新發的事情?」

跪在地上的人面色一滯,這個他還真的是不好回答。

三少眸色變換,良久,才開口:「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找到他之後立即除去,另外,告訴徐立,最近暫停一切交易,專心做地產。」

「是。」

三少揮揮手,示意男人退下。

很快,幫傭進來,將地面打掃乾淨。

書房裏,三少定定地看着窗外,今晚的月亮分外的圓,與他此時的心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冷四……」他的嘴裏蹦出兩個字,帶着狠意。

**

東陵市某高檔小區,侯明達敲了敲穆魏然的門,穆魏然起身開口,看着門外的侯明達,神情疑惑,「猴子,怎麼了?」

侯明達將一張銀行卡遞給他,穆魏然沒接,「猴子,你真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我給你的,是清歌給你的,確切地說是她借給你的,她說你想做什麼就去做,這是她給你的啟動資金。」

侯明達和清歌都清楚,穆魏然心底是想重振父親的產業的。

穆魏然怔然,「清歌她……」

「她怕你不接受,所以特意交代了我要等她去部隊里才給你,魏然,這是清歌的心意,你就拿着吧,你心中想什麼其實我們都清楚,我雖然沒錢,但是你要是有什麼用得上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保證為你赴湯蹈火。」

「猴子……」穆魏然語氣哽咽。

侯明達將銀行卡塞到他手裏,搓了搓手臂,「好了好了,別跟個小姑娘似的,咱們是兄弟,這些不算什麼。」

穆魏然一把抱住侯明達,「猴子,謝謝你們,能有你跟清歌這兩個兄弟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侯明達拍拍他的背,「我們也是,魏然,未來的路還有很長,沒了親人,還有我們。」

穆魏然放開他,將銀行卡小心放好,他沒打算將這筆錢還給清歌,他需要這筆錢,也明白清歌的心意,他知道,只有努力才能不辜負侯明達和清歌對自己的幫助。

「魏然,接下去你有什麼打算?」

「我會回去將學業完成,然後創業,我也不會放過那個害的我父親破產的人。我買了後天的機票,很快就走。」若不是那人潛逃,他父親也不會被人逼到跳樓。

「好,你一個人在外要照顧好自己,若是想我們了,就回來。」侯明達看着一夜之間就長大的兄弟,心底輕嘆一聲,拍拍他的肩膀。

**

雷影基地。

選拔結束之後,靳修溟就再也沒參加過他們的訓練,每天不是待在宿舍里,就是待在醫務室里,安靜地不像話,就連季景程都十分好奇。

「修溟。」季景程走進醫務室,今天另外兩位軍醫休息,醫務室里只有靳修溟在。

靳修溟神情溫和,笑看着他:「你今天不去訓練你那些兵,來我這裏做什麼,受傷了?」

季景程搖頭,他不過是看看他,順便問他一些事情,「有件事兒一直想問問你。」

「你問。」

「我爺爺為什麼那麼關心你?」

昨天他爺爺還給他打電話,問他靳修溟的情況,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止一兩次了,他爺爺對靳修溟的關心甚至超過了他這個親孫子。

靳修溟似笑非笑:「季大隊長,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就像是一個深閨怨婦。」

季景程臉一沉,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靳修溟。」

「我說的是實話。」靳修溟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季景程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陰沉着臉不說話,靳修溟也不打算主動開口,端著茶杯,不緊不慢地喝着茶,其實杯子裏就是普通的白開水而已,卻被他喝出了瓊漿玉露的味道。

沉默了良久,季景程才壓下了心中的怒火,緩聲開口:「我爺爺特意跟我叮囑,讓我儘可能配合你,給你提供便利,你能給我解釋一下我爺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嗎?」

靳修溟喝茶的動作微頓,看了季景程一眼,「哦,季老將軍竟然說過這樣的話?季景程,現在就連我都懷疑其實我才是季老將軍的親孫子了。」

季景程眸色沉沉,盯着靳修溟:「靳修溟,你到底是誰?」眼前的人絕對不止是外公的學生這麼簡單,若只是這樣,像他爺爺那樣極講究原則的人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靳修溟沉默,良久,才開口:「景程,這件事你最好不要牽扯進來,至於季老將軍的話,你可以當做沒有聽到如果他問起,你只要說是我要求的便好。」

雖然靳修溟什麼都沒說,但僅這兩句,就足以讓季景程察覺到一些東西,他盯着靳修溟的視線猛然一變,「你——」後面的話在靳修溟警告的眼神下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了,但是作為朋友,你若是需要我的幫助,儘管開口。」季景程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謝謝。」靳修溟淡淡說道,語氣是不同於以往的真誠。

季景程腳步一頓,眼睛裏漾出絲絲笑意。

「不過就算是這樣,清歌也還是我的,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對你依舊不會客氣。」

季景程剛剛浮現的笑意瞬間退去,恨恨咬牙,擠出一句:「也就你將她當做寶貝,我跟你的審美不同。」

靳修溟看着季景程漸行漸遠的背影慢悠悠吐出一句,「最好如此。」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話語順着風,落入季景程的耳中,他的身形微頓,隨即加快了腳步。

**

八月,東陵市的溫度越來越高,絲毫不見降溫的跡象,訓練場上,士兵們汗如雨下。

他們回來已經半個月了,跟選拔期間相比,他們的訓練量非但沒有減少,還增加了不少,除了最基本的體能訓練之外,還多了很多專業技能上的訓練,包括很多單兵作戰裝備的熟練掌握與運用。

這樣的訓練生活持續了三周,這天,他們正在訓練場上訓練時,季景程出現在了訓練場上。

這兩天,季景程幾乎沒有露面,所有的訓練都由唐浩和陸城接手。

唐浩和陸城原本在特種選拔結束之後就要回到原部隊,但季景程也不知道是如何跟上面溝通的,竟然將他們兩個要了過來,現在季景程是隊長,他們兩個是副隊長,平時的訓練基本都由他們兩個負責。

季景程的出現讓眾人的視線都被他吸引了過去。

「我就說一件事,後天我們開始第一次的軍事演習,你們作為雷影成立的第一批隊員,你們好好表現。至於對手,稍後唐副隊會跟你們交代清楚。」季景程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說完了之後就離開了。

唐浩汗,隊長這個是不是太簡潔了一點,好歹將事情給交代完啊。

眾學員一臉的震驚,沒想到季景程一來就給他們扔下了這麼一顆重磅炸彈。

「咳咳,關於軍演的事情,我來跟你大家說說,事情是這樣的……」唐浩三言兩語將軍演的事情說完,這才看着眾學員說道,「所以,現在你們知道這次的演習對你們的意義有多重大了吧?」

他們也是剛剛得到消息,上面的領導會來參觀這次的演習,也是想考察一下這支雷影部隊的水準,也就是說,這不僅僅是一場軍演,也是一場對雷影的考驗。

原本對這次演習抱着漫不經心態度的季景程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都多了幾分認真,唐浩與陸城自然也不敢鬆懈。

雷影的成員有不少以前是參加過軍演的,本來不緊張,但被唐浩這麼一說,反倒緊張了。

訓練結束后,陳可佳跟清歌幾人往食堂走去,她說道,「清歌,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演習哎,我好緊張。」只是眼睛裏怎麼看都是興奮。

清歌笑,「這是證明我們自己的機會,緊張什麼,不過這次我們確實要全力以赴了,絕對不能給雷影丟人。」

他們留下的被分成了三個小組,每個小組八人,清歌是第三小組的組長。

原本上面是打算讓所有的女兵成立一個小組的,但是這個決定被季景程給否了,所以現在他們是男女兵混合,平時除了睡覺和上廁所,其他時間基本都在一起。

而清歌這組中,除了陳可佳、元舒、司微瀾、木兮之外,還有靳修溟和曹俊燁,剩下的一個男兵叫寧建剛,是個來自其他軍區的老兵,綜合實力很不錯,他們這組也是三個小組中實力最強的一個小組。

組長是小組成員自己選出來的,清歌和寧建剛選擇的是曹俊燁,但其他人選擇的都是她,所以清歌理所當然地成為了他們這組的組長。

靳修溟因為身上的傷勢前幾周的訓練完全沒有參加,加上選拔時,他的成績就一直是墊底的存在,分組時,也不知季景程是怎麼想的,直接將他分到了清歌這一組。

靳修溟對這個決定自然是樂見其成,難得對季景程和顏悅色地說了一聲謝謝。

季景程看着他臉上的笑意只覺得眼睛疼,冷冷地說了一句:「這次的演習事關重大,你拿出你的實力來。」

他沒說的是,原本他是不打算將靳修溟編入行動小組的,畢竟他的身份是軍醫,但靳修溟親自找他說了,加上他爺爺有言在先,所以季景程只能同意。

只是看着靳修溟臉上的笑意,季景程心中有些悶得慌。

靳修溟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他現在心情很好,就不跟季景程這張臭臉計較了。

「一起去吃飯?」季景程說道。

靳修溟擺擺手:「不了,我去找我的戰友一起吃飯。」

季景程嗤笑,什麼找戰友吃飯,明明是想找清歌一起吃飯。

「對了。」靳修溟停住腳步,轉過頭對季景程說道,「既然我現在已經是隊員了,再住在教官宿舍樓不合適,你給我在學員宿舍樓安排一間宿舍,我今天就搬過去。」這件事他回來就想說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今天索性就一併說了。

季景程臉色微黑:「下周開始,所有的學員和教官都要換宿舍。」

「哦,那就當我沒說。」靳修溟說完,直接離開,季景程手撐著額頭,他是真的拿這個靳修溟一點辦法都沒有。

得知以後要跟清歌住在一棟宿舍樓,靳修溟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真切的笑意,一路走來,甚至主動與其他人打招呼,換來他人驚悚的一眼,其中就屬唐浩的反應最大。

唐浩用手肘撞了撞陸城,「城子,你說靳醫生今天是不是撞邪了?」

陸城掃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嘿,城子,你這鄙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兒?」唐浩氣怒。

「你覺得我是靳醫生肚子裏的蛔蟲,他想什麼我都能知道?」陸城幽幽開口。

唐浩一呆,也是哦,這個靳醫生看着和和氣氣的,但那個心思就跟他們隊長一樣,難猜得很。

「算了算了,還是去吃飯吧,晚上還要跟隊長好好商討一下軍演的事情,我可聽說了,李團長為了這次的軍演,可是煞費苦心啊,我們要是一個不小心,陰溝裏翻船了可就真的沒好果子吃了。」

李團長就是這次紅方部隊的指揮官,往年軍演也打過多次交道。

**

靳修溟打好飯菜,就在角落的位置找到了清歌幾人,清歌的對面坐着曹俊燁,不知道正在跟清歌說什麼,眼神一直落在清歌的身上。

靳修溟眼神微暗,直接朝他們走了過去,陳可見遠遠地看見他,揮揮手:「靳醫生,這裏。」說完,還主動站起來,將清歌身邊的位置讓給了他。

靳修溟投給陳可佳一個讚賞的眼神,讓陳可佳那叫一個受寵若驚。

「靳醫生,沒想到我們又被分到了一組。」陳可佳高興地說道,經過上次的選拔考核,他們對靳修溟的實力不說全部了解,但也是清楚幾分的,這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靳修溟溫和地笑笑,顯然對於這個結果也是十分滿意,只是視線在觸及曹俊燁時,幾不可見地沉了沉,這個男人,頗有幾分陰魂不散的意味。

曹俊燁感覺到靳修溟的視線,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一向是個不愛說話的,能明顯地感覺到靳修溟對他的不喜,自然更不願意說話了。

「這個是你喜歡吃的,給你吧。」靳修溟將碗裏的蝦夾到清歌的碗裏,眼角餘光注意到曹俊燁握著筷子的手瞬間停頓,眼睛裏不禁浮現一絲絲笑意,他就是要告訴曹俊燁,他對清歌的關心。

清歌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暗潮湧動,只是客氣地對靳修溟說了一聲謝謝,以示他們之間的「清白」。

看着她這掩耳盜鈴的行為,靳修溟只覺得好笑,而桌上其他幾個知道他們之間關係的人則是默默在心中翻了個大白眼。

清歌在桌下踢了靳修溟的腳,示意他收斂一點,雖然現在已經通過了選拔,即便真的談戀愛也沒什麼關係,但這到底是部隊,要注意影響。

靳修溟完美地接收到清歌傳遞過來的信息,笑了笑,低頭吃飯。

------題外話------

咳咳,關於靳醫生的身份,我在這章里又透露了一點點,就看你們能不能在我揭曉答案前猜到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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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軍婚:靳少請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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