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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鄭強笑道,「沒有,我對她能有什麼意見,我以前也不認識她。」

同事聞言,點點頭,「也是,據說她以前是個豪門千金,就是那個夜家,夜雲霆市長在任的時候,可是個極為負責人的領導啊,那幾年東陵市發展飛速,誰不念一聲好,誰知道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

同事想起夜雲霆,不免有些感慨。

小鄭嗤笑,「夜雲霆事業上做得再好,也掩蓋不了私生活不檢點的事實,剛才的這位可是他的私生女,竟然讓自己的妻子對外承認私生女是自己的雙胞胎女兒,可見夜雲霆這人的為人也不怎麼樣,你不要被表現給騙了。」

當初清歌是私生女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就算後面流言蜚語被壓下去了,但是該知道的人也已經知道了,現在夜雲霆已經死了,清若筠也失蹤了,清歌的身份也說不清了,私生女的名頭她這輩子都洗脫不了。

同事不是很喜歡小鄭提起夜雲霆時那鄙夷的語氣,拋開這件事不談,夜雲霆確實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就說清若筠,為東陵市的稅收做了多少貢獻,人家每年做的慈善也是個天文數字。

「小鄭,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你是個警察,更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人云亦云的事情未必就是真的。」同事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他覺得小鄭對清歌以及夜家的敵意太明顯了,這樣帶着個人情緒的辦案,不好。

小鄭抿唇,見同事的神情不是很好看,哦了一聲,沒再多說,收拾了一下就下班了。

另一邊,靳修溟帶着清歌回家,見她沉着臉,神情不悅,不禁問道:「事情不是按照你的計劃順利進行了嗎?怎麼還不高興?」

清歌搖頭,「沒事,就是覺得這樣子太便宜袁正濤了。」雖然按照這次的量,他是出不來了,但心中總是憋著一股火。

正在這時,清歌的手機響了,看了一眼號碼,她拿起手機在靳修溟的面前晃了晃,「你看,有人忍不住了。」

靳修溟看了一眼,是辛先生打來的。

清歌剛一接通,就聽見了辛先生的責問,說的自然是袁正濤的事情。

清歌眸色冰冷,冷笑道:「你的消息既然這麼靈通,難道不知道我剛剛從警局出來?因為袁正濤像條瘋狗似的亂咬人,我差點進去出不來,辛先生,這件事你怎麼說?」

辛先生一滯,「袁正濤這件事一看就是被人設計的,他是我們的人,總不能這樣折損了。」

「所以你是打算用我來換他嗎?」清歌問道。

辛先生語塞,「我不是這個意思,東陵市是你的地方,你想想辦法先將人給撈出來,這也是老闆的意思。」雖然一開始就有捨棄袁正濤的打算,但不是現在,起碼也要等到清歌完全聽話才可以。

清歌面無表情,「我沒有辦法,他們當場人贓俱獲,你要我想什麼辦法,難道把那些白粉統統變成麵粉嗎?既然你說了這件事是老闆的意思,那我正好也想問問老闆,他(她)那麼神通廣大,難道就沒辦法將一個人撈出來?」

「清歌,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的設計,不然怎麼會那麼巧,你的人剛好就在西郊賣什麼麵粉。」

「是啊,就是這麼巧,說起這個巧合,就要好好問問袁正濤了,我正在抓赤羽內部的叛徒,他又是怎麼知道我的人今晚會在西郊交易的,還刻意將警察引到了西郊,這次若非我運氣好,我恐怕當場就被抓了吧?至於他,只能怪他運氣不好,妄圖用我來做誘餌,吸引警力,沒想到警方明察秋毫,反而將自己給賠了進去。」

這番話不無諷刺的意味,聽得辛先生額頭青筋一跳一跳的,但想起老闆的吩咐,還是壓住了脾氣,說道,「這件事就算是袁正濤咎由自取,那畢竟是我們自己人,老闆的意思是先將人撈出來,若是真的不行,那就讓他閉上嘴,不能讓他亂說。」

清歌眼底的諷刺一閃而逝,其實後面的才是重點吧,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救袁正濤,打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讓自己動手,讓人徹底閉嘴,畢竟這個世界上會永遠保密的只有死人。

「現在人已經在警局了,你讓我怎麼辦?我就算是有通天之能也不能跑到警局裏威脅人家閉嘴吧?」清歌一推三作五,總之,就是不答應將袁正濤滅口。

辛先生氣得跳腳,卻拿清歌一點辦法都沒有,上次小漁村的事情清歌善後工作做得非常好,警方根本沒有發現那邊的種植基地,只要保住了種植基地,那損失的那些遲早會賺回來,老闆對此很滿意。

清歌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敢明目張膽地算計袁正濤,因為她知道,論價值,她對那所謂的老闆的價值遠遠高於袁正濤,他們就算是知道了自己算計了袁正濤,也會當做不知道。

掛了電話,清歌的心情總算好了,臉上笑盈盈的,果然啊,想要讓自己高興,就要讓人不痛快。

「袁正濤被放棄了?」靳修溟問道。

「嗯,估計袁正濤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迫不及待想對我動手,可惜啊,技不如人。」

靳修溟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過那樣的威脅確實早除去早好,那炎陽的地盤呢,你打算接收嗎?」

清歌搖頭,「炎陽的地盤太大,袁正濤出事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來,到時候炎陽內部肯定一片混亂,其他的幫派也會對此虎視眈眈,我的目的只是為了打入那些人的內部,尋找家人的下落,查找夜家出事的真相,並非一統江湖,這趟渾水我就不去蹚了。」

靳修溟想也是,對她的回答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兩人回到家,清若筠早就已經睡了,家裏靜悄悄的,兩人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回到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清若筠見到清歌,還有些驚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清歌想了想,「過了十二點吧,本來不打算回來了,但是想早上陪媽媽吃頓飯,就趕回來了。」

清若筠看着女兒眼底的黑眼圈,有些心疼,「怎麼不多睡會兒,趕緊吃了早飯再去睡個回籠覺。」

清歌笑着應了一聲好,秦若筠沒看到靳修溟,又問了一句,清歌打了一個哈欠,「他今天有手術,一早就走了。」

清若筠嘆氣,這一個兩個的,工作都這麼忙,連一起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對了,下午你木阿姨邀請我們去家裏做客,你記得起來。」清若筠想起正事兒,對正打算上樓補眠的清歌說道。

清歌的腳步一頓,反應了兩秒,才想起來這個木阿姨是誰,轉身看向清若筠,「去木阿姨家?」

「是啊,上次不是在商場里遇到了嗎,後來她約了我幾次,我一直沒答應,這次說是女兒回來了,我想着你們是朋友,就答應了。」

清歌頓了頓,原來是木兮回來了嗎。

「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媽媽給木阿姨打電話,就說你臨時有事,不去了。」清若筠見清歌臉色不是太好,以為她是不願意。

清歌笑笑,「可別,既然都答應人家了,怎麼也要去的,媽,我現在有點困,等我睡醒了就跟你一起去。」

清若筠揮揮手,「去吧去吧,下午媽叫你。」

清歌點頭,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下午,沒等清若筠叫,清歌就已經下樓了,簡單收拾了一下,母女兩個就出發了。木錦雲早就將家裏的地址告訴了清若筠,清歌靠着導航,倒也不會迷路。

剛剛靠近木錦雲的家,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身姿筆挺,是木兮。

木兮看着從車上下來的人,眼神微閃,「清歌媽媽,清歌。」

清若筠打量了木兮一眼,「你就是木兮吧,我聽你媽媽提起過你。」

木兮笑笑,「清歌媽媽快進去吧,我媽媽在裏面等你。」

清若筠頷首,走了幾步,發現兩個人都沒跟上來,不禁看向清歌,清歌解釋,「媽,我跟木兮好久不見了,你先進去,我們說會兒悄悄話。」

清若筠聞言,失笑,轉身走了。

清歌與木兮兩個相對無言,還是清歌先開了口,「這次休息幾天?」

「三天。」

「哦,挺短的。」清歌說了一句,兩人再次相對無言,木兮看着清歌的眼神很複雜,至於清歌,她知道木兮心中在想什麼,但卻沒有解釋的意思。

「你……」木兮開口,卻不知道該問什麼,轉了話題,「我聽我媽說了,你媽媽失憶的事情。」

「哦,其實失憶了也挺好,很多事情她都記不住了,活的反而簡單些。」清歌說道,臉上的笑意泛泛。

「清歌。」木兮猶豫着開口。

清歌打了一個停的手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木兮,事情就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其實這次我本不該過來,但我媽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不想讓她起疑,這才走一趟,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的交情還留存了那麼一點,那就幫我個忙。」

「我不會跟阿姨說的。」木兮說道。

「謝了。」清歌的手插在口袋裏,笑着道謝,明明依舊是曾經的模樣,但到底已經有什麼變了。

兩人走進屋裏,清若筠已經跟木錦雲聊上了,不知道聊了什麼,臉上笑容燦爛,看起來相處得不錯。

清歌坐在清若筠的身邊,幾句話就逗得木錦雲哈哈大笑,而木兮則是全程沉默,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木錦雲餘光看着女兒的樣子,搖頭,對清若筠說道:「還是清歌好,活潑開朗,不像我家這個,太內向了,自己能在家裏悶一天。」

「你們家木兮那是成熟穩重。」清若筠誇讚道,看了女兒一眼,「清歌,你跟木兮一起出去走走吧。」

「對對對,木兮啊,你跟清歌一起出去玩玩,晚飯之前回來就成。」木錦雲也極力贊同。

清歌黑線,這架勢怎麼有點相親的味道,與木兮對視了一眼,她的眼裏也滿是無奈,清歌聳肩,笑着開口,「現在出去有點遲了,木兮,我們去你房間吧,我第一次來你家,還沒參觀過你的房間呢。」

木兮點頭,帶着清歌上樓。

木兮的房間在二樓最裏面的一間,很安靜,倒是很符合她的性子,房間的佈置倒是偏甜美,到處可見小女孩喜歡的東西。

木兮不自然地解釋,「我媽覺得我太沉悶了,就把房間佈置得活潑些。」

清歌笑,表示理解,可以看出木錦雲對她確實很好,房間的佈置都是用了心的,木兮雖然沒有親生父母緣,不過卻攤上了一個好的養母,也算是老天爺沒有對她太過殘忍。

傭人送了一些水果點心上來,清歌吃了幾塊,實在是木兮不說話,她再不做點什麼有點尷尬。

她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淡,看着清歌獨自看書的模樣,終於吃不下去了,將沒吃完的糕點扔進垃圾桶,拍拍手,「時間不早了,我跟我媽也該回去了,走了。」

「清歌。」木兮叫住她,清歌腳步一頓。

「上次在邊境,佳佳遇見了你,回來之後大哭了一場,還跟元舒吵了一架,她始終不相信你會做那樣的事情,堅持你是有苦衷的,而我,也相信你。」

清歌背對着木兮站着,微微低頭,看着地面,嘴角的笑意嘲諷而苦澀,「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辜負了你們的信任,沒什麼苦衷。今天其實我就不該來這裏,以後我也不會再來了。」

「清歌。」木兮提高了音量,連書都不看了,快步走過來握住了清歌的手腕,「明明真相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清歌垂眸,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腕,笑了笑,「那你覺得真相是什麼?」

木兮語塞,她只是下意識地不相信清歌會做那樣的事情而已。

「你看,連你自己也說不出來,木兮,所謂的信任在我看來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而已,我沒有苦衷,我的性格你是了解的,不會委屈自己,所以你們猜測的那些都不成立,懂嗎?」

木兮的手腕無意識地收緊,捏的清歌有點疼,她微微皺眉,卻沒有甩開木兮的手,「我很感激你們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選擇相信我,但是到此為止吧,木兮,這對你們沒有好處。」

「為什麼,清歌?」木兮低聲問道,聲音裏帶着難以察覺的哽咽,木兮對清歌的感情不亞於陳可佳對清歌,在她心裏,清歌是個十分重要的存在,她跟陳可佳一樣,無法接受清歌現在所做的任何事,也不願意相信清歌變了。

清歌拉開她的手,「沒什麼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理解,這才是真正的我,為了目的,不擇手段。」

「那是地獄!你再執迷不悟下去,你會死的。」木兮低吼,擔心動靜太大,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她的聲音控制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

清歌餘光看見她顫抖的雙肩,神情有剎那的恍惚,她抬手,猶豫了一下,輕輕落在木兮的肩上,聲音很輕,很輕,「木兮,我早已身在地獄。」在看見夜家那一場大火開始,她就已經身在地獄了,除了奮死搏殺,她早已無路可走。

木兮的眼淚終究沒有忍住,滴落下來,落在地板上,清歌看見了,卻只能裝作沒看到,轉身離開。

樓下,木錦雲不知道跟清若筠談到了什麼,兩人臉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清歌想告辭,但看着母親臉上的笑意,終究將話咽了下去,一直到晚飯結束,兩人才從林家出來。

「清歌,改天媽媽也邀請木兮和你木阿姨到家裏做客,你看怎麼樣?」清若筠喜滋滋地說道。

清歌笑,「您喜歡就好。」

「哎,木兮是個好孩子,就是啊性子太悶了一點,你木阿姨一直擔心她嫁不出去。」說到這裏,她看了清歌一眼,別有深意。

清歌囧,咳咳,她也不想這麼早戀愛,但誰讓她遇上了靳醫生呢。

想到木兮,清歌就想起了季景程,心中輕嘆,在她看來,季景程就是個沒有心的人,木兮喜歡他,終究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

另一邊,木兮在清歌走後也出門了,她給陳可佳打了電話,「佳佳,我想喝酒,一起嗎?」

陳可佳正無聊呢,自然滿口答應。

陳可佳到酒吧的時候,木兮已經喝上了,面前擺了一排酒杯,都已經空了,陳可佳嚇了一跳,「你幹嘛呢?失戀了?」

木兮看了她一眼,將一杯酒放在她的面前,「我今天見到清歌了。」

陳可佳僵在了原地,愣愣地看着木兮,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在哪兒?」

木兮眼眶微紅,「佳佳,她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清歌了,我們跟她早已是兩路人。」

「這是她親口說的?」陳可佳問道。

木兮點頭,情緒十分低落。

陳可佳神情怔怔,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良久,才緩緩開口,「就算是這樣,她依舊是清歌。」

她只說了這一句,就岔開了話題,見木兮還要喝酒,攔住了她,「別喝了,酒不是好東西,喝多了傷身。」本來按照他們的身份,就算是休假也不該來酒吧這樣的地方,今天已經是破例了,要是喝的爛醉如泥,那就太過分了。

木兮靜默,放下了手裏的酒,卻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看着酒吧中形形色色的人,忽然想起了曾經她跟陳可佳在酒吧鬧事,被帶到警局,還是清歌出面將他們撈出來,甚至動用了自己父親的關係,幫他們將這件事壓下來,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呢?

木兮想了想,發現竟然記不清了,好像很久了,又好像發生在昨日。

因為提到清歌,兩人的興緻都不算高,陳可佳的目光在酒吧里轉來轉去,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一看,還真被她看到了一個熟人。

她拉拉木兮的衣袖,指著不遠處的那個人,「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微瀾?」

木兮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雖然化了妝,但側臉看着真的很像司微瀾。

「她身邊那個男人是誰,看着很面生啊。」陳可佳嘀咕。那兩人坐在角落的卡座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司微瀾的神情算不上好,看樣子似乎還有些生氣。

那男人則是一臉的冷沉,說了一句什麼,起身就走了。

陳可佳正打算去找司微瀾,結果一個轉眼,人就不見了,她走到司微瀾剛剛坐的卡座上,桌子上只有兩杯酒,看樣子一口都沒喝。

陳可佳皺眉想了想,掏出手機想給司微瀾打電話,卻忽然記起,司微瀾從離開部隊以後,就換了聯繫方式,他們現在也沒有她的號碼。

「人走了?」木兮問道。

陳可佳點點頭,她在卡座上等了有十分鐘也不見人回來,想必是已經離開了。

木兮已經沒有了喝酒的興緻,很快也離開了酒吧,而就在木兮他們離開后不久,司微瀾就回來了,在卡座上找了很久,才在桌子底下找到了自己遺失的東西。將東西放進包里,她才離開這間酒吧。

靳修溟晚上回家,見清歌還等在客廳里,不禁挑眉,「這是在等我?」

清歌放下書,微笑:「等你還不好?」

靳修溟隨手將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仔細看了一眼清歌的臉色,問道:「心情不好?」

清歌微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他,頷首,「是啊,心情很不好,靳醫生,你哄我開心吧。」

靳修溟手撐在下巴上,談條件,「那我有什麼好處?」

清歌吃驚地看着他,「靳醫生,你變了,女朋友心情不好,身為男朋友,哄她開心不是應該的嘛,你竟然跟她談條件!」

清歌一臉的「你真過分,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的表情。

靳修溟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好,哄你開心,走。」

「去哪兒?」這都晚上十點了。

「不是心情不好,帶你出去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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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取章節名都覺得好心累,這章就不取了,偷個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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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軍婚:靳少請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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