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別樣心思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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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雨莎彎腰撿起了手機,一看,上面是路遙遙跟賀思源的合影,兩人臉挨着臉,身後是一堆請帖。

思源哥要辦婚禮了?好像他們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朱雨莎問朱昊天:「思源哥要舉行婚禮?」

朱昊天伸出手,討要手機:「姐,你把手機先給我。」

先把手機要回來才行,萬一她姐一生氣,把他手機砸壞了可怎麼辦。

朱雨莎拿着手機晃了晃,說:「先回答我。」

「你保證,不生氣不發火不許有過激的行為?」朱昊天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說。

朱雨莎點點頭,朱昊天卻有點不確定了。姐姐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好說話了?

他硬著頭皮說:「是的,思源哥和遙遙姐定在3月9號那天舉行婚禮。」

說完,他對朱雨莎說:「手機現在可以還我了吧?」

朱雨莎沒什麼表情的,直接將手機塞到他懷裏,然後蹬蹬的又跑上了樓。

謝文妤剛從外面散步回來,見狀問:「你姐又怎麼了?怎麼又跑上樓了?」

朱昊天聳了聳肩:「誰知道呢。」

朱雨莎回到房間,整個人撲在了床上。

心裏悶痛得厲害,思源哥,思源哥~

辦了婚禮,他這個婚就是貨真價實的了,世人皆知。

最近兩個月,因為陳峰的關係,她很少想起賀思源了,也許,是她故意不去想。

是的,朱雨莎跟陳峰談戀愛了。陳峰給她當免費的司機,接送她,隨叫隨到。朱雨莎享受着他的好,漸漸對他也多了幾分真意。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個賀思源。

她以為她走出來了,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自己是自欺欺人。那麼多年的執念,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解開?

朱昊天有點不放心,想了想還是對謝文妤說:「媽,姐聽說思源哥要辦婚禮,臉色就不太對了。」

真是,他就看不上朱雨莎為了一個男人要死不活的樣子。

朱昊天發誓將來他才不會為了某個女人要死要活的。不過,後來他才發現,這現實真是赤果果的打臉啊。

謝文妤聽了朱昊天的話,嘆了一口氣,不放心的走了上去。

果然,她上去的時候,朱雨莎的房間里傳來嚶嚶的哭泣聲。

謝文妤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雨莎,你這又是何苦呢?你現在不是有陳峰了嗎?沒有走不出來的情傷,媽媽相信你將來會忘記思源的。」

「媽,你沒經歷過,你不懂。媽,我這心好痛好痛,媽,我受不了。我真的不想思源娶別的女人,嗚嗚嗚嗚~」

以前他們沒辦婚禮,她還可以自欺欺人的認為,他們的婚姻只是兒戲,還沒得到所有人的承認。

可是現在,一切即將成為定局。

「雨莎,你的心情媽懂,你過完這幾天,跟陳峰一起走吧,媽安排人給你們訂機票。」

「嗚嗚,我不想走,媽,我要留下來!」

「聽話!」向來溫柔的謝文妤重聲厲喝,朱雨莎先是一愣,轉而哭得更傷心了。

「文妤,你怎麼吼雨莎呢?雨莎都是大姑娘了,有什麼不對,你不會好好地跟她說嗎?」

朱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的眉心都皺成川字了。

朱雨莎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哭着撲進了朱榮光的懷裏。

朱雨莎的記憶里,從小就是朱榮光溫暖寬厚的懷抱。朱榮光年輕時長得英俊,現在經歷歲月的洗禮,變得更加儒雅深沉,極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到他回來了,朱雨莎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謝文妤的臉色有點難看。看着抱在一起的父女倆,反而她像是個多餘的。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多,尤其是今年這半年,雨莎畢業沒找工作,朱榮光在家的時間呆得越來越多了一點。

不管是不是她多心了,反正一個星期後,就算雨莎不走也得走。

「剛剛我聽你媽說,要你走什麼走的,你要去哪裏?」

朱雨莎哭了一場,情緒好多了。

她說:「媽叫我跟陳峰一起去A市工作。可是我對那裏一無所知。」

朱榮光第一次沒再溫柔的對謝文妤說話:「文妤,你怎麼想的?雨莎跟陳峰?他們談戀愛我本來就不贊成的。陳峰有什麼?一個窮小子而已。兩人都沒結婚,雨莎就跟着他一起走,像什麼樣?顯得我們朱家的女兒這麼沒身價,倒貼嗎?」

謝文妤看着朱榮光覺得有點陌生。這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枕邊人嗎?

當着孩子的面就這樣不給她面子。

謝文妤紅了眼睛,說:「窮小子又怎麼了?榮光,當年我嫁給你的時候,我們家不是也一窮二白嗎?既然你都可以,為什麼不相信陳峰也可以呢?」

朱榮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別跟我提陳峰。現在是寒門難出貴子。我們那個年代機會多。你看看現在的孩子,越是窮人家的孩子越是被嬌慣被溺愛,養出窮二代的富公子和公主病,反正他們談戀愛就算了,結婚絕對不可能!」

說完,朱榮光不再聽謝文妤的解釋,轉身走了出去。

朱雨莎咬唇,看了看謝文妤,小聲地說:「媽,你別傷心,我爸也是擔心我,他不是故意跟你生氣的。」

謝文妤看着朱雨莎,看着她年輕嬌嫩的容顏,讓她怎麼開口?告訴雨莎,她懷疑她當親生爸爸的人,近來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萬一不是呢?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卻來得有點早。

朱昊天那天晚上,跟賀思源他們吃飯去了。三人聚一餐,準備後天啟程回Z市再聚。

而謝文妤跟朋友約好了,當天晚上做美容,第二天去美術館看展覽。

朱雨莎沒跟陳峰約會。這兩天的心情不太好,她做什麼都沒情緒。

她在家裏開了一瓶紅酒,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平常家裏並沒有傭人候在一旁,需要的時候按鈴他們就進來了。

朱榮光應酬回來,也帶着一身酒氣回來了。

最近公司的業務沒那麼好做,不知道是不是有江雪從中作梗。

朱榮光不是沒有怨恨的,不過就是小小的砸了一下鋪子,多大的事。不是沒傷到人嗎?還有錢他也賠了啊。為什麼非要揪著不放。

甚至連這次思源要辦婚禮,也沒有給他發請帖。還是別人問起,他才知道。朱榮光當時心裏簡直是百般滋味都有。

回到家,他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朱雨莎穿着睡袍,拿着酒杯,看着電視,邊看邊喝酒。

年輕嬌嫩的臉上,滿是紅暈。

唇也是紅得有點過分,鮮艷欲滴,玻瑰花一般。

見到朱榮光,朱雨莎甜甜的笑了,朝他搖了搖酒杯:「爸爸,你回來了?」

朱榮光覺得身上也有點熱,喝了酒的關係吧。

他脫掉西裝外套,坐了下來。

「你媽和昊天呢?」

「他們呀,一個個都有事了,就把我剩在家。哼,昊天別以為我不知道,肯定是找思源哥他們吃飯了。他這吃裏扒外的傢伙。」

「哎,爸,你看着我做什麼?你也喝酒吧,來,我一個人喝多沒意思~」說完,朱雨莎跌跌撞撞的起身,去拿紅酒杯。

回來的時候,沒走穩,一下子坐到了朱榮光的懷裏了。

朱榮光伸手抱了個滿懷。年輕女孩的幽香鑽入鼻孔,朱榮光覺得身上更熱了。

「乾杯~」朱雨莎毫無所覺。她靠着朱榮光,舉起酒杯,跟朱榮光碰了一下。

倆人沉默的喝着,朱雨莎時不時說兩句,一瓶紅酒居然就被他們喝完了。

朱雨莎覺得有點暈。

她的頭靠在了朱榮光的背上,心裏一陣高興一陣難過,情緒好像不受控制了。

「爸爸,以前你說,男人結婚了也可以離婚的。可是,我覺得我等不到思源哥離婚了。他肯定不會離婚的。就算他肯,路遙遙也不肯的。她又不傻,放着這麼好的老公不要。」

朱雨莎說着說着,頭也在他的肩膀上磨蹭,想找個舒服的姿勢。

然而下一瞬間,感覺到唇上的觸感,朱雨莎的眼睛瞬間瞪大,有一點迷糊:「唔~」她是不是喝醉了?她怎麼夢見爸爸在親她?那是她爸爸呀。她就算再發春,做春夢也是夢見賀思源,怎麼可能夢見朱榮光呢?

朱榮光本意只是想碰碰她的唇,輕輕親一下就好,就像雨莎小的時候一樣。

可是親了上去,酒精的作用,讓他有一些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朱雨莎被他壓在了身上,他啃她力氣有點大,朱雨莎吃痛,神情恢復了短暫的清醒。

察覺到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她不是在做夢。朱雨莎噁心得想吐。

她怎麼也不能相信這是真的發生的。

朱榮光是她最喜歡最崇敬的爸爸呀。

朱雨莎跟生父也有見面,可是朱雨莎一直不認那個男的。跟路遙遙一樣,她一樣覺得朱榮光就是他親爸。

可是現在這個親爸在做什麼?

「爸,你在做什麼?我是雨莎啊!」喊出這句話,朱雨莎有一種被凌辱的恥辱感,還有恐懼感。

察覺到朱雨莎的抗拒,朱榮光說:「雨莎,你不是最喜歡爸爸了嗎?以後讓爸爸來疼你,你就別再喜歡別的男人了。反正你跟思源也永遠不可能。」

朱雨莎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狠狠的張嘴咬上了朱榮光的手,咬得很用力很深,甚至她都能感覺到嘴裏的血的澀味和銹味。

朱雨莎什麼也顧不上了,直接朝門外跑去。

她還記得拿上車鑰匙,她沖了出去,哆哆嗦嗦的開了車的門,開着車歪歪扭扭的跑了出去。

朱榮光的手被咬得鮮血淋零,疼痛讓他清醒。

朱榮光變了臉色,他剛剛做了什麼?

他承認,就是上次朱雨莎半走光之後,他的心境發生了變化。

朱雨莎從小就愛粘着他,而他也十分寵愛朱雨莎。可是當沒了血緣的羈絆,心魔一生,就沒法控制。

朱榮光追了出去,卻已經來不及。也不知道朱雨莎去了哪裏。

朱榮光洗了一把臉,自己將傷口隨便包紮了一下。

他給謝文妤打電話:「喂,文妤,雨莎沒在家,手機也沒帶,如果她跟你聯繫,記得告訴我。」

頭暈暈沉沉的,不知道要該怎麼解釋。

雨莎喝醉了酒,到時就堅持咬定是雨莎出現了幻覺。

這樣想,朱榮光心裏安心了不少。

謝文妤有點不放心,做完美容保養,直接回家了。

家裏只有朱榮光在。

「雨莎我們走的時候,她說今天就在家的。怎麼,你回來沒見到她?」

朱榮光說:「我回來的時候,她喝醉了,然後我進了房間一趟,結果出來她就不見了。」朱榮光面不改色的撒謊。

謝文妤對朱榮光的一切都很關注。

當看到他手上纏着紗布時,謝文妤不由關切地問:「榮光,你怎麼受傷了?」

「回來我肚子有點餓,想切點水果吃,結果切到了手。」

朱榮光自嘲地說。

「嚴不嚴重?我給你拿藥箱再處理一下。」說完,謝文妤就想起身。

朱榮光拉着她:「不用忙活了,文妤。雨莎喝了不少酒,駕照又是被扣了的,我不放心。你打電話問問雨莎那些朋友,看誰知道她在哪裏。」

*

朱雨莎開着車,邊哭邊開,眼睛差點都看不清了,幸虧這個道上人不多。

陳峰陪着父母剛散步回來,結果就看到朱雨莎窩在他們家門口,臉上猶帶着淚痕,見到他,哇的哭着就撲了過來。

陳峰嚇了一跳。這樣狼狽的朱雨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陳父陳母面面相覷,陳母溫和的說:「峰兒,快扶雨莎進去,地板冷,先回去再說。」

進了屋,陳母看到朱雨莎的腳都是光着的,踩得都是泥沙甚至還有割傷的小口子。

她不由心疼的去打了一盆溫熱的水,給朱雨莎洗腳。

平常朱雨莎肯定是不讓的。可是現在驚嚇過度,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陳峰接過母親手中的毛巾,說:「媽,我來吧。」哪有讓自己媽媽給雨莎洗腳的道理。

陳母也就沒有堅持。

陳峰溫柔的幫她把腳洗乾淨了。

陳母去倒了一杯熱開水過來,讓朱雨莎喝着暖暖身。

陳父將陳母的一件棉衣拿了過來,讓陳母給朱雨莎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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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路遙遙,遇源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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