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叫師叔
只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等她出來之後,才發現這茅草屋四周的瘴氣也突然籠罩了起來,似乎是因着裏頭沒有了那些罈子裏頭的蟲子。
秦蓁皺眉,「到底是誰將罈子拿走了?」
她正在思忖著,便瞧見一個身着黑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一愣,待瞧見是何人時,低聲道,「你怎會在此?」
「那罈子裏頭的東西既然被拿走了,你就應當知道,還有一個人出現在這裏。」此人便是墨毓凡口中的師叔,更是那個控制九王爺之人。
秦蓁斂眸道,「你到底是誰?」
「你可以叫我師叔。」那人沉聲道。
「師叔?」秦蓁一愣,「哦,你算哪門子的師叔?」
「你與毓凡那臭小子不是姐弟相稱嗎?」眼前的黑袍男子說道,「既然如此,我便是你的師叔。」
「可你與九王爺是什麼關係?」秦蓁不解道。
「你想知道?」男子雙手負於身後,只露出那雙眸深邃的眸子,不過眸底閃過一抹笑意,不知在想什麼。
秦蓁皺着眉,往後退了一步,倒也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此處。
不過想起初次與他相見的情形來,「那日你是受傷了?」
男子雙眸一怔,別過頭道,「笨蛋。」
秦蓁冷哼了一聲,「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必打擾。」
她說罷,便轉身要走。
「你不想救人了?」男子冷聲道。
「當然要救,不過就是不想看見你。」秦蓁說罷,便出了茅草屋。
男子一愣,到底也沒有想到她對自個竟然是這般態度,他輕咳了一聲,伸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他走上前去,「叫師叔。」
「不叫。」秦蓁執意道,「我雖然與毓凡乃是姐弟相稱,卻也沒有必要喚你師叔吧。」
「你若是喚我師叔呢,我也許能幫你找到許老頭。」男子的聲音低沉,不過卻還是能夠聽到那言語中帶着的倔強。
秦蓁眨了眨眼,盯着他,「你這麼奇怪,我為何要與你過多的糾纏?」
「你與我糾纏的還少?」男子挑眉,盯着她道,「與你說的,你可都聽了?」
秦蓁嘴角一撇,「當初若不是看在你是毓凡的師叔的份兒上……」
「我說過了,叫師叔。」男子冷聲道。
「不叫。」秦蓁的脾氣也很倔強。
男子氣結,倒是沒有看得出她如此執拗過。
他輕咳了幾聲,隨即從懷中丟出一個瓷瓶來,「將這個東西撒到外頭的草地上,待會瞧見有紫色的粉末,順着過去,就能找到解藥了。」
他說罷之後,便閃身離去了。
秦蓁瞧着手中的瓷瓶,抬眸看着那已經離去的人,只覺得他真是怪人,怪人!
秦蓁出了屋子,行至外頭,當真便在草地上灑了瓷瓶裏頭的粉末,沒一會,當真出現了紫色的粉末,她便慢悠悠地往前走着,這哪裏是紫色的粉末,分明就是一條蠕動着的血蟲。
遠遠地,還能聽見那人的冷哼聲,「小紫日後便給你當愛寵了,你好好待它,它可是能解百毒的。」
「哦。」秦蓁倒也沒有不好意思,理所應當地收下了。
遠處,那黑袍男子雙眸溢滿了笑意,而後便轉身走了。
秦蓁一步步地往前,跟着眼前像個鼻涕蟲的小紫往前。
沒一會,便到了河邊,她眨了眨眼,倒是沒有想到這處竟然還有一條河,放眼望去,這河流上飄蕩著一些海藻之類的東西。
她便瞧見小紫甩動了一下那蠕動的身體,然後直接落在了那上面。
秦蓁走了過去,適才順帶着從裏頭拿了一個空罈子,小紫便直接鑽了進去。
秦蓁隨即便將那些海藻的草收好,裝了起來,便走了。
等離開磨山之後,她深深地吐了口氣,她轉眸看了一眼,確定自個不是在做夢,這才往回趕。
待到了山腳下,她便看見端木衢在大樹下焦急地等待着。
瞧見她時,他疾步上前,「找到了嗎?」
「嗯。」秦蓁拎着還未濕透的水草,皺眉道,「這東西瞧著像是水草,又不是,我之前在醫書上也沒有發現啊,待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嗯。」端木衢也看了一眼,而後說道,「趕緊回去吧。」
「好。」秦蓁看向端木衢轉身,並無露出驚訝之色。
她愣了愣,而後便說道,「你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端木衢繼續道,「反正對我來說,這些不都長得一樣?」
秦蓁嘴角一撇,倒也是。
她便翻身上馬,二人一同離開了。
等回了秦家之後,知茉與知棋已經在等著了。
看着二人回來之後,連忙上前。
秦蓁將東西拿過去,想了想,而後便將小紫放了出來,瞧見小紫慢悠悠地朝着遠處走了過去。
她便跟着進了廚房,便瞧見小紫爬了上去,順帶着溜達了一圈,才下來。
秦蓁也不知為何,竟然明白了。
她轉眸看向知棋道,「將這些水草洗乾淨,然後用白仙草一併煮了。」
「是。」知棋應道。
知茉看着她道,「大小姐,這水草便是解藥嗎?」
「嗯。」秦蓁點頭道,「日後,小紫便交給你照看了?」
「啊?」知茉看着眼前鼻涕蟲,一臉的茫然。
秦蓁繼續道,「它日後便是我的愛寵了。」
「哦。」知茉小心地捧著罈子,便瞧見小紫眯着眼便鑽進去了。
端木衢看着她道,「你怎麼還帶了個小東西回來?」
「它非要跟着我回來的。」秦蓁胡謅道。
端木衢挑眉,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神情。
秦蓁冷哼了一聲,讓你不說實話。
端木衢與秦蓁便一同出去了。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知茉端著湯藥過來。
秦蓁瞧著,低聲道,「瞧著還真是不一樣。」
「大小姐,當真要給大公子跟二公子服下?」知茉小心地問道。
「嗯。」秦蓁點頭道,「試試吧。」
「是。」知茉便讓小廝親自給秦贄與秦牁服下。
沒一會,便瞧見昏睡的秦贄突然睜開雙眼,而後吐了一口黑血出來。
秦蓁瞧著,而後說道,「看來這個的確是解藥。」
知茉與知棋也是一喜,連忙轉身便去了。
不過,眼下,秦蓁也只讓秦贄與秦牁,還有戚氏的服下了,其餘的人,並未給。
老夫人在等消息。
直等到翌日,秦贄幽幽轉醒,他先是一愣,而後看向秦蓁道,「我這是怎麼了?」
「兄長,先讓我瞧瞧。」秦蓁說罷,便又給秦贄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認解毒了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她繼續說道,「兄長,你中毒了,不過如今無礙了。」
「中毒?」秦贄一怔,「難道是?」
「我找到了解藥。」秦蓁直言道,「所以,兄長不用擔心。」
「如此便好。」秦贄這才鬆了口氣。
秦牁與戚氏也都相繼醒了。
戚氏擔心秦洛,有心想讓秦蓁去救一救。
秦蓁無奈道,「二嬸,如今我的解藥只夠三人的,已經用完了。」
的確如此,她能拿的也只有這些。
也不只是何緣故,她只是覺得這其中似乎還隱藏着什麼。
戚氏雙眸泛紅,隨即便去了秦洛那處。
她也清楚,秦蓁若是真的有法子,也不會如此。
如此便又過了兩日,大韋氏與小韋氏,連帶着應氏,秦洛、秦菁與秦妤都沒有蘇醒,幾位老爺擔憂不已。
隨即都來找秦蓁。
而秦蓁直言道,她也沒有旁的法子。
故而幾位老爺便去了老夫人那處。
老夫人看向秦蓁,「難道沒有旁的法子了?」
「祖母,您放心就是了。」秦蓁看向老夫人說道。
老夫人瞧著秦蓁的神色,便明白了她的深意。
如此便又過了幾日,戚氏整日以淚洗面,守在秦洛的面前。
這一日,也不知怎得,外頭突然傳來福媽媽的稟報聲。
「大小姐,三小姐醒了。」
秦蓁一怔,接着說道,「你是說三小姐?」
「正是。」福媽媽看着她道。
秦蓁勾唇一笑,接着說道,「我知道了,我現在便過去。」
「是。」福媽媽垂眸應道。
知茉看着秦蓁,「大小姐,三小姐怎會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醒了呢?」
「其他的人呢?」秦蓁看着她問道。
「大夫人適才也醒了,連帶着三夫人、四夫人與五小姐、八小姐、九小姐也都是。」知茉看着她說道。
秦蓁輕輕點頭,「沒有解藥,這是為何?」
她去了東院,先去了秦阾那處。
秦阾正在丫頭的服侍下半靠在床榻上,抬眸瞧見秦蓁前來,她雙眸閃過一抹淡漠,接着道,「大姐這個時候過來,怕是要讓大姐失望了。」
「失望?」秦蓁一怔,看着她,「三妹妹此言何意?」
「不然呢?」秦阾冷笑了一聲,「我聽說,大姐將僅剩的解藥給了大哥與二哥,還有二嬸,看來在大姐的心中,巴不得我們死了呢。」
秦蓁斂眸,「我也不過是碰了碰運氣,若是我當初頭一個給三妹妹服下,若是三妹妹在因此而殞命了呢?」
「到時候,怕是我又會被說,我是拿三妹妹來試藥了。」秦蓁冷笑了一聲,「如今三妹妹既然無礙了,我便告辭了。」
「不送。」秦阾冷冷道。
秦蓁出了秦阾的院子,轉眸看向知茉道,「你可看出什麼來?」
「沒有。」知茉搖頭,「只是覺得三小姐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了?」秦蓁接着問道。
「似是知道您會過去,那說辭也是一早便準備好的。」知茉直言道。
秦蓁冷笑道,「這不是很正常?」
知茉便也多言了,「那五小姐那處可是要去?」
「不了。」秦蓁搖頭,「回去吧。」
「是。」知茉垂眸應道。
秦蓁回去之後,並未多言,只是待在書房內。
沒一會,知棋前來稟報,「大小姐,老夫人喚您過去。」
「我知道了。」秦蓁淡淡地應道。
「大小姐,想來是幾位夫人去老夫人那處哭訴去了。」知茉道。
秦蓁冷笑一聲,「那又如何?」
知茉皺眉,「可是如今奴婢反倒不明白了,大小姐,您何不都去瞧瞧呢?」
「若是我都去了,難保不會成為她們惡語相向的對象,我何必去自找無趣呢?」秦蓁接着說道,「她們竟然都好了,想必是那個下毒之人良心發現了。」
「我倒是希望她們便這樣……」知棋嘟囔道。
秦蓁笑了笑,「此話若是被旁人聽到了,定然覺得是你所為。」
知棋繼續道,「奴婢若有這個本事兒,何必做的這般明目張膽呢?」
「那人的目的是什麼?」秦蓁反問道。
「是想讓大小姐心血殆盡而亡。」知棋如實道。
「如今她的算計沒有得逞,而我所救的也都是與我在意之人,剩下的,她是深知,我是不會去相救的,她不是試探了幾日嗎?最後知曉我確定不會相救,她才會偷偷地給她們服了解藥。」
秦蓁繼續道,「如此一來,她自然會想到對策,既然大家都醒了,此事兒也不過是個偶然罷了,可是我卻見死不救,她們如今怕是更要沆瀣一氣了。」
知棋道,「大小姐,您就是想讓她們?」
「分散開來,太浪費時間。」秦蓁慢悠悠道,「反倒不如讓她們暗中連成一片,到時候便能知道,這背後的人到底是什麼心思了?」
「大小姐,您還是覺得,秦家之所以走到這一步,乃是因為在您出身之前,便有人在暗中算計了?」知茉低聲問道。
「不錯。」秦蓁點頭應道,「既然那人算計了十幾年之久,對秦家熟悉不已,包括這些人的習性。」
秦蓁自嘲道,「而我呢?從重新踏進秦家,便已經成為了她們排斥的對象,你當真以為她們對我會真心相待?若非太祖母一力讓我成了秦家的家主,若非我生來便是命定的家主,你當真以為她們會服氣?」
知棋道,「大小姐,現在便等着她們鬧騰嗎?」
「嗯。」秦蓁抬眸看着前方,「時候不多了。」
「這是何意?」知棋不解地問道。
「畢竟,距離孝期還有不到兩年,這背後之人隱忍這麼多年,想要的東西,怕是不會再等太久了。」秦蓁仔細地想着。
前世,她十五歲嫁給沐峰之後,八年的婚姻,到最後也不過是落得個香消玉殞罷了。
待孝期將至,她便已經二十有一,再過兩年,也便到了她前世的死期,也許,那便是她的死劫,她在想,這一世,自個會不會也註定逃不過呢?
若是她真的再一次地死了,那麼秦家必定會消失了。
可是那背後之人卻迫不及待地要趕在孝期之前要讓我消失,難道與秦家的氣數有關?
秦蓁仔細地想着,如今到底沒有想通,故而,她斷然不能讓那人得逞。
她看向知茉道,「你放心就是了,這些時日,她們便會有所動作。」
「嗯。」知茉道,「大小姐,陸小姐還沒有回去。」
「哦。」秦蓁點頭,接着說道,「你盯着就是了。」
「是。」知茉應道。
端木衢不知何時出現在屋外,笑吟吟地看着她。
秦蓁一愣,抬眸看着他,「你最近總是神出鬼沒的。」
「是你太過於專註了。」端木衢無奈地說道。
秦蓁繼續道,「這熱鬧瞧著如何?」
「不錯。」端木衢坐下道,「秦家的秘密,看來你是不會與我說的。」
「畢竟,許多事情我也沒有搞明白。」秦蓁直言道,「即便弄明白了,也終究不想牽連旁人。」
端木衢似是早料到她會如此,故而說道,「那你自個想好了就是。」
「嗯。」秦蓁點頭,接着說道,「對了,你要在這裏待到何時?」
「你又嫌我了?」端木衢抬眸看着她。
秦蓁繼續道,「你可是二皇子,若是一直待在這處,難免會被說閑話。」
「我看誰敢說?」端木衢放下手中的茶盞,沉聲道。
秦蓁挑了挑眉,「罷了,你隨便吧,反正,臣女只有遵命的份兒。」
「你莫要在我跟前裝乖順。」端木衢一副不吃你這一套的模樣。
秦蓁笑了笑,接着說道,「還真是不能對你好點。」
「你想對我好點,便讓我順心一些就是了。」端木衢無奈道。
「我何時不讓你順心了?」秦蓁委屈地看着他。
端木衢冷哼了一聲,而後便起身走了。
秦蓁目送着他離去的背影,也只是勾唇淺笑。
秦阾這處歇息的差不多了,便去了應氏那處。
應氏看着她過來,低聲道,「怎麼了?」
「母親,大姐也太過分了。」秦阾委屈地哭訴著。
應氏知曉,若是真的遇到這樣的情形,若換做是秦蓁中毒了,她是巴不得秦蓁當即被毒死的。
而秦蓁從來不是一個良善之人,她又怎麼可能會救自己呢?這是人之常情。
她看向秦阾說道,「既然咱們無礙了,你也莫要再抱怨了,此事兒到此為止。」
秦阾一怔,看着應氏道。「母親,難道您就沒有覺得大姐是巴不得咱們?」
「難道你指望她能救你?」應氏冷笑了一聲,「你就算是鬧出天來,她如今也是秦家的家主,照樣能處置了你。」
秦阾聽着應氏的話,只覺得自個的母親似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應氏只是覺得自個之前過於匆忙了,這個時候應當好好地想一想,該如何解決此事兒了。
她竟然能夠中毒,想必這背後還是有人的,看來她還是要多加小心一些,萬不能沒有得到自個想要的東西,反倒被旁人捷足先登了。
秦阾看着她,也只是壓下那滿心的怨憤,垂眸離去了。
她轉身看着應氏的院子,雙眸閃過一抹冷厲之色,轉身漠然地離去。
應氏頭疼不已,轉眸看着一旁的丫頭,低聲道,「盯着三小姐,莫要讓她做出什麼糊塗事兒來。」
「可是奴婢瞧著三小姐的模樣,似乎心生怨念,怕是會被有心人利用啊。」丫頭在一旁說道。
應氏無奈地嘆著氣,「這些年,總歸是我驕縱壞了,如今反倒一點識人的本事兒都沒有。」
「夫人,您眼下也只有三小姐了。」那丫頭繼續道,「若是三小姐……」
「故而才讓你盯着。」應氏沉聲道。
「奴婢這便去。」那丫頭連忙應道。
這廂,秦洛正躺在床榻上,看着戚氏。
戚氏知曉秦洛是在怨她,隨即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你大姐會救我,若是我知道,必定會讓她先救你的。」
「母親,在大姐的心中,我也不過是個秦家的小姐罷了,更何況,我與她並非一母同胞的姐妹,往日,我待她也不是太親近,如此,不是理所應當的?」秦洛嗤笑道。
「上次,你大姐便救了你。」戚氏可是清楚的。
秦洛冷笑一聲,「那也不過是做給旁人瞧的,如今,不是都看清楚了?」
戚氏也不知該如何與她解釋,眼下也只能讓她自個去想明白了。
她寬慰了秦洛幾句,便離開了。
半晌之後,秦阾便過來了。
秦歡看着她前來,低聲道,「三姐剛從母親那處來?」
「嗯。」秦阾坐下,幽幽道,「四妹妹,眼下,我也只能與你說一說了。」
秦歡斂眸道,「三姐想說的,我都知道。」
「你既然知道,也該明白我的煩悶。」秦阾看着秦歡道,「大姐當真是巴不得我們都死了呢。」
秦歡勾唇道,「我反倒覺得大姐如此做,是人之常情。」
「怎麼連你也是這麼想的?」秦阾詫異地看着她。
「不然呢?」秦歡繼續道,「畢竟大哥與二哥日後都是要擔起秦家這份擔子的,我們也不過是女子,終究有一日是要出嫁的,大姐這般做不是正常?」
「可她也是女子?」秦阾不服氣道。
「大姐雖然身為女子,卻無人敢對她如何,畢竟她武功了得,醫術精湛,又是秦家家主,跟前的丫頭也都是厲害的。」秦歡自嘲道,「我們呢?若非有母親在,我們也不過是被隨意丟棄的罷了。」
秦阾聽着,便越發地覺得自個嫁去姜家太過於委屈,若非秦蓁,她何至於落到這般田地。
秦歡苦笑道,「三姐,你也莫要放在心上,如今還能活着,三姐不是應當謝天謝地嗎?」
「哎。」秦阾聽着,卻也是滿腔的怨恨。
她從秦歡的屋子出來之後,便回了自個的院子。
「三小姐,陸小姐那處傳來消息說,您所中的毒,若非有人暗中給您解了,怕是您……」一旁的丫頭回道。
「怕是什麼?」秦阾沉聲道。
「中毒而亡了。」丫頭接着說道,「可是大小姐手中的解藥只夠三個人的,您又是如何醒的呢?」
「你的意思是說?」秦阾突然想明白了什麼?
「陸小姐說,讓您莫要在這個時候做了糊塗事兒,即便是要對付大小姐,也該從長計議,莫要爭一時長短,反而被旁人利用了。」一旁的丫頭道。
「我知道了。」秦阾也不是傻子,適才她去了秦歡那處,聽着秦歡的言下之意,怕是也想明白了。
只可惜,她卻是憤憤不平的。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雙眸閃過一抹恨意。
秦蓁去了老夫人那處。
便瞧見三夫人大韋氏與四夫人小韋氏都在。
秦蓁看着二人道,「三嬸、四嬸。」
「不敢當。」小韋氏冷哼了一聲道。
即便清楚,她與秦蓁並無過多的交集,可終究她也還是秦家的四夫人,難道她就不顧念這點情分嗎?
秦蓁也知曉小韋氏為何氣憤,也只是看向老夫人,「祖母。」
「此事兒你如何看?」老夫人冷聲道。
秦蓁斂眸道,「既然大家都無礙了,此事兒便如此過去吧。」
老夫人輕輕點頭,覺得秦蓁所言極是。
她點頭,而後便說道,「你們日後也莫要再提此事兒了,眼下這個關頭,也不必橫生枝節。」
「是。」三夫人與四夫人沒有想到,老夫人聽了她們的哭訴之後,還是站在秦蓁這邊,二人也只能壓下心中的苦澀,先行告退了。
秦蓁待二人離去之後,看向老夫人道,「祖母,此事兒到了這個地步,想來那背後之人也會暗中挑撥幾位嬸嬸與妹妹。」
「嗯。」老夫人嘆口氣,「不過,瞧着她們也是各懷心思。」
「孫女有一事不解。」秦蓁繼續道,「當初,既然知曉她們心懷鬼胎,為何還要讓她們進府呢?」
「這?」老夫人無奈道,「這也是無可奈何的。」
「孫女不知。」秦蓁看向老夫人道。
老夫人過了許久之後才說道,「秦家當年發生了重大的變故,若不娶這幾家的女子,必定會招致大禍。」
「這?」秦蓁不解。
老夫人繼續道,「這幾門親事都是皇上賜婚的。」
「孫女明白了。」秦蓁恍然大悟道。
她怎的忽略了這一點呢?
想來當初祖父是因着此事兒才會遠走的。
秦蓁沉默了許久之後,便也不再多言。
她離開老夫人的院子,正要回去,便瞧見秦菁被攙扶著過來。
她隨即停下,直等到秦菁上前,「八妹妹。」
「大姐。」秦菁看着她,也只是微微福身。
「八妹妹是來給祖母請安的?」秦蓁瞧着她對自個並無怒意,神色淡然的很,便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