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讓我先暈會

第239章 讓我先暈會

秦蓁仰頭看他,愣了愣道,「我知道了。」

她隨即起身,舒展着手臂,便與他一同去了花廳用飯。

晚些的時候秦贄才回來,不過身上沾染著酒氣,雖然換了衣裳,這酒氣卻還未散盡。

他翩然落座,瞧著端木衢那似笑非笑的臉,輕咳了幾聲,「這是怎麼了?」

「我問你才對。」端木衢挑眉,接着說道,「怎得回來這麼晚?而且還一身酒氣。」

「哎。」秦贄無奈,「吳王世子也過來了。」

「那個臭小子。」端木衢冷哼了一聲,「近來沒少鬧騰。」

「不過是想要問一問妹妹的近況。」秦贄笑着說道,「之前不也想要撮合他與妹妹嗎?想來他如今是想通了。」

「噗……」秦蓁忍不住地噴茶了。

她掃了一眼秦贄道,「兄長也在打趣我?」

「妹妹,難道你真的打算終身不嫁了?」秦贄反問道。

「誰說的?」端木衢連忙道,「她當然要嫁。」

「眼下誰敢求娶?」秦贄實話實說道。

「我。」端木衢拍著胸脯道。

秦蓁盯着他,「如今你說話也是越發地輕佻了。」

「你也答應了。」端木衢盯着她,「到時候可莫要反悔才是。」

秦蓁淡淡道,「若你真的能辦到,我自然答應。」

「當真?」端木衢連忙挺直腰背,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嗯。」秦蓁點頭。

畢竟太后所言的那人,一直沒有出現,而端木衢必定不是那人,故而也不可能求得聖旨,讓皇帝下旨賜婚。

秦蓁篤定,這才爽快地答應了。

端木衢雙眸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連帶着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地熠熠生輝。

秦蓁不以為然,只是看向一臉懵逼的秦贄。

秦贄輕咳了幾聲,「這還真是怪的很。」

「兄長怎麼了?」秦蓁低聲問道。

「我許是醉酒,還未清醒,我且先回去醒醒酒。」秦贄扶額望天,便起身走了。

秦蓁無奈一笑,而後看向端木衢,「兄長被你嚇住了。」

「那又如何?」端木衢挑眉,自是喜不自禁。

秦蓁無奈地搖頭,「你若是無事,我先去忙了。」

「好。」端木衢連忙應道,「乖乖等我的回信哦。」

秦蓁剛起身,只覺得腳下一滑,差點沒有栽倒。

她扭頭,一臉白痴的看向端木衢顛顛離去的背影,扶額望天,端木衢,你是不是出門的時候,腦子被門夾了!

知茉瞧着她這般,也只是小心地上前,「大小姐,適才出去的當真是二皇子嗎?」

「難道是鬼嗎?」秦蓁冷哼了一聲,煩躁地回了書房。

知茉聳肩,而後看向知棋,「這都什麼事兒?」

「誰知道呢。」知棋也是一臉茫然。

知茉唉聲嘆氣,也不知為何,只覺得這二皇子越發地想個傻子了。

次日。

秦贄匆忙過來找她。

「妹妹。」

「嗯?」秦蓁一愣,看着他。

「那個……」秦贄猶豫再三之後說道,「你可知曉吳王世子怎麼了?」

「啊?」秦蓁忙到深夜,如今才剛起身,到底有些迷糊。

「聽說今兒個被掛在了宮門口。」秦贄面露土色,「而且被揍得鼻青臉腫的。」

「咳咳……」秦蓁差點被茶水嗆到。

「我擔心,會不會是二皇子所為?」秦贄小心地開口。

「想來不會是他。」秦蓁淡淡道。

「這……」秦贄多少是不大相信的。

知茉此時匆忙入內,「大小姐,吳王世子……」

「我知道了。」秦蓁低聲道。

「二皇子被訓斥了。」知茉繼續道。

「當真是他做的?」秦蓁皺眉,「為何?」

「二皇子說昨兒個吳王世子當街調戲良家婦女,二皇子身為長輩,理應管束,便將吳王世子給揍了,還將他掛在了宮門口,以儆效尤。」知茉說道。

「這……還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啊。」秦贄忍不住地感嘆道,不過看向秦蓁的時候,「妹妹,這二皇子到底是怎麼了?」

「兄長應當比我更清楚他的性子才對。」秦蓁無奈道。

「之前他即便再混不吝,也不會做這等事兒的。」秦贄接着說道,「畢竟,他從未如此在意過。」

秦蓁聽得出,秦贄是知曉,端木衢是過於在乎了。

可她能如何?

太后所言,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頭,而端木衢既然有心想要化解,她終究也要給自己一個交代,計入如此,那便由着他折騰就是了。

秦贄見她有了主意,便也不再多言,畢竟,這男女之事,本就玄妙,而她的婚事兒,的確讓人頭疼,若是能尋一個讓她有棲身之處的,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畢竟,如今她即便名聲受損,可這秦家家主的身份,便有無數人覬覦。

與其背後落入有心人之手,反倒不如這樣尋一個知根知底的,這也總好過日後落得個傷心的地步。

秦贄與秦蓁又說了幾句,便回去了。

「大小姐,吳王世子來了。」

這已經是事發之後的三日了。

端木衢一直不曾過來,聽說是被禁足了。

她反倒落得個輕鬆,不過沒有想到端木濯會過來。

「有請。」秦蓁淡淡道。

「是。」知茉垂眸應道,便低着頭恭迎端木濯進來。

端木濯瞧見秦蓁的時候,也只是冷哼了一聲,而後便坐下了。

「吳王世子這是?」秦蓁一愣,低聲詢問。

「你說呢?」端木濯沉聲道。

秦蓁也只是輕笑了一聲,「世子若是無事,我便不奉陪了。」

端木濯輕咳了幾聲,連忙道,「你當真要跟二皇子,而不是太子?」

「這與世子有何干係呢?」秦蓁反問道。

「若是此事兒真的如此,你可知曉二皇子會為此付出多大的代價?」端木濯沉聲道。

秦蓁愣住了,畢竟,前幾日端木衢才讓端木濯丟進了顏面,可他如今反倒前來替端木衢說話。

秦蓁低聲道,「我既然答應了,必定是不會更改的,可要他能做到。」

端木濯見她神色淡然,並無半點要嫁給端木衢的欣喜之色,反倒透着他絕對不會做到的篤定,這讓端木濯有些惱火。

他臉色越發地陰沉,連帶着那少年郎的爽朗此刻也蕩然無存,更多的是冷漠。

他突然冷哼了一聲,起身便甩袖離去。

「大小姐,吳王世子前來,就是為了此事兒?」知茉覺得有些古怪。

秦蓁淡然一笑,「也許,在他看來,娶我本就是不可思議之事。」

可秦蓁從未想過要去牽連誰,只是端木衢一直在糾纏此事兒,她才會如此。

在她看來,如今的端木衢與從前某一段的端木衢並不相同。

秦蓁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感覺,故而才會任由着他如此。

端木衢晌午之後興沖沖地過來了。

秦蓁看着他,「怎麼了?」

「端木濯那個臭小子來了?」端木衢沉聲道。

「嗯。」秦蓁點頭,「並未說什麼,便氣沖沖地走了。」

「當真沒說什麼?」端木衢反問道。

「他能說什麼?」秦蓁抬眸看向他問道。

端木衢暗暗地鬆了口氣,隨即坐下道,「你可是覺得他太小孩子氣了?」

「嗯?」秦蓁盯着他。

端木衢嘟囔道,「都已是弱冠的年歲了,還這般稚氣,你怎會看上他呢?」

秦蓁挑眉,這才聽出了端木衢言下之意。

知茉低着頭,強忍着笑意。

知棋正要進來,卻後退站在了外頭。

端木衢又繼續道,「那小子素日便是個混不吝的,着實是他那日過於頑劣了,我才會出手教訓,若是他對你有何非分之心,全然是年少氣盛,你可莫要當真才是。」

秦蓁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端木衢連忙起身,「你忙就是了,我便不打擾了。」

他說罷,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知茉瞧着他走了,這才看向秦蓁,「大小姐,二皇子這是說,吳王世子不靠譜?」

「是非常不靠譜。」知棋補充道。

「哈哈。」知茉忍不住地放聲大笑。

秦蓁挑眉,「這笑話看夠了?」

「奴婢知錯。」知茉連忙垂眸道。

秦蓁也只是低頭看着密函。

知茉與知棋二人便出去了。

「二皇子是生怕大小姐被拐走了不成?」知棋覺得好笑道。

知茉抬眸看着遠處,「也許,大小姐跟前,就應當有二皇子這樣的人陪着才是。」

知棋眨了眨眼,「你胡說什麼呢?」

「難道你不覺得,大小姐近來心情好了不少?」知茉低聲道。

知棋搖頭,「沒看出來。」

「傻。」知茉無奈道。

知棋冷哼一聲,「誰傻誰知道。」

知茉懶得理她,便轉身去忙別的了。

如此便過了好幾日。

秦蓁這處在等著有人出手,可遲遲不見動靜。

她這處得到的消息,想來那人也是耐不住了。

可為何會延遲呢?

秦蓁仔細地思索著,過了許久之後,才讓知茉去請沛駱過來。

沛駱這幾日除了忙公務,便是回府陪着秦阾,日子過得倒也充實緊張。

秦阾的肚子也漸漸地隆起,他喜不自禁,滿懷期待着到秦阾臨盆的那一日。

秦阾瞧着他這幅模樣,滿心的甜蜜。

秦蓁見他滿面春光,當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三妹妹的身子如何了?」秦蓁笑着問道。

「倒是穩妥了。」沛駱道,「整個人也豐腴了不少,不過我反倒覺得她如今的模樣兒更好看。」

秦蓁忍俊不禁,前世她並未享受過這樣的喜悅,故而也體會不到,如今見沛駱這般,反倒有些羨慕了。

這也是她前世的遺憾啊。

秦蓁看向沛駱道,「外頭的事情終究還是要有一個結果的。」

「上次你前去,她那般暗示,卻不見有動靜,難道是害怕了?」沛駱皺眉,「亦或者是計劃有變?」

秦蓁搖頭,「我如今反倒不覺得她有何計劃。」

「為了掩人耳目?」沛駱再次地問道。

「嗯。」秦蓁點頭,「我這些時日總歸還是有些不安心,畢竟,三妹妹與嫂嫂,還有五妹妹都有了身孕,沛妹妹大婚在即,若是她利用在手中的話……」

「你說的不錯。」沛駱也是有所顧慮的。

秦蓁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還是小心為妙。」

「你這處那幾位姨娘如何了?」沛駱連忙問道。

「還是老樣子。」秦蓁盯着他,「不過外頭瞧著倒是平靜的很。」

「上次你入宮去尋了太后,太后可與你說了什麼?」沛駱覺得,自從上次她回來之後,似乎變得有些不同了。

「太后並未與我說什麼。」秦蓁直言道,「許多事情我如今還是看不透。」

「嗯。」沛駱點頭,「不過二皇子近來可是越發地出名了。」

「難道是因為懲治了吳王世子?」秦蓁一愣問道。

「原來你知道啊。」沛駱笑了笑,「我當你不知道呢。」

秦蓁勾唇一笑,「吳王世子親自過來,發了好一頓脾氣呢。」

「他還敢對你發脾氣?」沛駱卻覺得是來給二皇子叫屈的。

大概,連秦蓁自個都不知道,端木衢為了能夠娶她,如今正在承受着什麼。

不過沛駱也沒有把握,畢竟,皇上不鬆口,此事兒便沒有法子。

畢竟秦蓁的身份過於特殊了。

她若只是個秦家的大小姐便罷了,可卻偏偏是秦家的家主,這如何能讓皇室放心?

秦蓁到底也沒有奢華端木衢能夠真的娶她,只不過她卻想着另一件事兒。

「他是不是有些不同?」秦蓁看向沛駱。

「我之前也察覺出來了,不過我反倒覺得,不論有沒有不同,他始終是二皇子。」沛駱看着她,「你說呢?」

「嗯。」秦蓁點頭,也只是笑着。

沛駱又閑聊了幾句,便離開了。

等回去之後,秦阾正在院門口等他。

他笑着上前扶着她,「你好好養胎就是了,這外頭風大。」

「整日躺着,也不是法子,總歸是要走走的。」秦阾笑吟吟道。

「我適才去秦家了。」沛駱倒也沒有隱瞞。

「哦。」秦阾輕輕點頭,「大姐那處可好?」

「看來你也聽說了。」沛駱看着她道。

「也不過是道聽途說。」秦阾皺眉道,「有些事情終究還是做不得數的。」

「嗯。」沛駱接着說道,「你如今只管養胎就是了。」

「好。」秦阾溫聲道。

沛駱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對了,這幾日陸家可給你下過帖子?」

「沒有。」秦阾搖頭,「不過,前幾日,陸小姐來過了。」

「她?」沛駱皺眉,「可見過你?」

「沒有。」秦阾搖頭,「她要成親了,這次過來,也只是拜見老夫人的,我推脫了。」

「這便好。」沛駱這才鬆了口氣。

秦阾見他如此小心翼翼的,便說道,「你放心,大姐給了我防身的東西,就是以防萬一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沛駱終究還是不放心。

秦阾便與他一同進了屋子,二人坐下,一同用過晚飯,沛駱扶着她在院子裏頭消食。

是夜,秦阾剛剛睡下,便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嘈雜聲。

她因身子越發地重了,故而有些淺眠,如今聽到動靜,難免被驚醒。

沛駱並不在跟前,顯然是出去了。

月丫匆忙過來,「三小姐。」

「外頭怎麼了?」秦阾低聲問道。

「好像是有人跳湖了。」月丫道。

「這大半夜的,是誰家的?」秦阾皺眉道。

「奴婢也不清楚。」月丫掀開帷幔,接着說道,「三小姐還是好好歇著,適才姑爺聽到動靜,已經去瞧了。」

「嗯。」秦阾點頭,便又重新躺下。

不知過了多久,沛駱才回來。

抬眸看向秦阾時,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

「怎麼了?」秦阾連忙問道。

「沒什麼。」沛駱接着說道,「是妹妹跟前的丫頭不知何故,不小心掉入湖裏了。」

「當真是不小心的?」秦阾想着,沛瑛出嫁在即,這個時候,跟前的人突然出事,到底對她的名聲不好。

「嗯。」沛駱點頭,「此事兒即便有問題,也只管交給母親去處理就是了。」

「好。」秦阾點頭,便又歇息去了。

次日,秦阾醒來之後,只覺得頭重腳輕的。

她扶額,聲音變得有些遲緩,「月丫。」

月丫昨兒個守夜,早上沛駱便走了,她聽到秦阾的聲音,連忙掀開帷幔,便瞧見她臉色泛白。

「三小姐。」月丫連忙給秦阾把脈。

她皺了皺眉頭,「怎會如此?」

「我這是怎麼了?」秦阾低頭看着自個隆起的小腹,不知為何,只覺得隱隱作痛。

月丫連忙扶着她躺下,快速地拿過藥箱,先給她扎了幾針。

她扭頭看向身後的丫頭,「趕緊去尋夫人,只說少夫人見紅了。」

「是。」丫頭一聽,嚇得將手中的銅盆掉在了地上也顧不得撿起來,轉身便跑了。

「到底怎麼回事?」沛夫人匆忙趕過來,焦急地問道。

「回夫人,少夫人中毒了。」月丫垂眸道。

「她的飲食起居都甚是仔細,不假旁人之手,怎會中毒的呢?」沛夫人不解道。

月丫接着說道,「昨兒個……」

她抬眸便瞧見沛駱也剛回來。

「怎麼回事?」

月丫連忙道,「姑爺莫要靠近,三小姐所中的毒便是從你身上沾染的,您還是先去尋大小姐一趟吧。」

沛駱一聽,愣住了,恍然之後,連忙轉身離去了。

昨兒個他才剛與秦蓁說過此事兒,不曾想,便中招了。

而且,還是因他而起。

他懊惱不已,到底是怎麼中毒的呢?

秦蓁剛醒,便聽到外頭傳來的急促的腳步聲,好在她已穿戴妥當,剛踏出裏間,便瞧見沛駱已經衝進來了。

「這是怎麼了?」秦蓁看着他。

「阾兒出事了。」沛駱臉色一沉,「月丫說是中毒了,而且是從我身上沾染的。」

「我瞧瞧。」秦蓁說着,已經給沛駱搭脈了。

不到片刻,她便收手。

「先去看看三妹妹。」

沛駱瞧著秦蓁已經疾步出了屋子。

他緊隨其後。

二人趕到之後,秦蓁直奔秦阾的屋子。

好在月丫預防的及時,若是再晚一步,怕是會一屍兩命。

秦阾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

秦蓁看向月丫,「將銀針收起來。」

「是。」月丫隨即便將銀針小心地拔出,而後放了回去。

秦蓁連忙將方子念了一遍,便讓月丫去煎藥了。

而她則是將袖子一動,「小紫,上。」

袖中的小紫騰地飛出,直接趴在了秦阾的手臂上,沒一會,便瞧見那手臂上被咬了一個小口,裏頭冒出黑色的血。

沛駱瞧著臉色越發地陰沉了。

小紫吃飽喝足之後,便回到了秦蓁的袖中。

她隨即說道,「這下子,三妹妹怕是要元氣大傷了。」

「只要人無事便好。」沛駱到底也不奢望了。

秦蓁繼續道,「這次臨盆怕是會很兇險。」

他斂眸道,「若是真的到了萬不得已,孩子日後還是會有的。」

秦蓁見沛駱並未像其他大家府上的公子那般,遇到這種事兒,一心保的是香火,反而是女子,她多少還是有些動容的。

她直接說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嗯。」沛駱點頭。

他看向昏迷不醒的秦阾,千鈞一髮之際,他做出了最對的決定。

連帶着剛剛清醒的秦阾也隱約聽到了。

她感動不已,只是靜靜地看着他。

沛駱坐在一旁,輕輕地握着她的手,「你安心養著就是了。」

「嗯。」秦阾點頭。

月丫煎好葯之後,端了過來。

秦蓁特意在葯碗內放了一粒黑色的藥丸,混著黑乎乎的葯汁讓秦阾喝下。

秦阾皺着眉頭吃下,而後便陷入了昏迷中。

如此昏昏沉沉了好幾日,每日除了吃藥便是喝補湯,直等到她醒來,已經是半月之後了。

這期間,沛駱更是衣不解帶地陪着,到底沒有再假旁人之手。

秦蓁聽說了經過,知曉緣由,可人早先便沒了,此人到底是一石二鳥。

用一個沛瑛跟前丫頭的死,不但損了沛瑛的名聲,而且差點害死秦阾與她腹中的胎兒。

沛駱臉色一沉,看向秦蓁道,「一定要將此人揪出來。」

「能夠在沛家安插人的,除了陸家還會有誰?」秦蓁接着說道,「眼下,陸家到底不會明著與沛家作對。」

「你放心吧。」沛駱冷聲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秦蓁當然明白,仇是要報,但終究還沒有到時候。

待確認秦阾無礙之後,秦蓁才回去。

端木衢已經在等她了。

「你何時來的?」秦蓁一愣,到底沒有想到他會在。

「知曉你今兒個回來。」端木衢想了想,接着說道,「這個快吃了。」

秦蓁瞧着眼前黑乎乎的東西,湊上前去聞了聞,抬眸看着他,「你自個熬的?」

「嗯。」端木衢點頭,「我之前瞧見你跟前的丫頭在你不適的時候,就是熬這個。」

秦蓁一愣,低頭聞了聞,不過還是皺着眉頭喝下了。

端木衢小心道,「我特意嘗過了,苦便算了,還一股子腥味。」

秦蓁淡淡道,「你真當女子容易做呢。」

「不容易。」端木衢乖覺道。

秦蓁放下碗,而後說道,「多謝。」

「日後,這些事兒交給我就是了。」端木衢保證道。

秦蓁怔愣地看着他,「你可知曉你到底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端木衢繼續道,「你放心吧,我答應你的,必定會辦到。」

「嗯。」秦蓁輕聲應道。

端木衢燦然一笑,那俊朗的容顏上似是堵上了一層淡淡的柔光,卻光彩奪目。

秦蓁領了他的好心,卻也不知自個為何會如此。

從最開始,他出現在大召,而後她便莫名地相信他能幫她找到該找到的人,該去的路,直到現在,她的確找到了自己,可卻還是跟他糾纏不休。

秦蓁看向他,笑了笑,「我忙了好幾日了。」

「我知道啊。」端木衢點頭,「我這幾日都會陪着你。」

秦蓁挑眉,「你當真無事可做?」

「有啊。」端木衢繼續道,「不過都是一些閑事兒,你的事兒才是最緊要的。」

秦蓁無奈一笑,隨即起身,便去裏間了。

端木衢並未跟進來,知曉她這是要歇息了。

畢竟那黑乎乎的東西喝下之後,是會引起睏倦的。

他暗暗地鬆了口氣,總算沒有被嫌棄。

秦蓁的確想嫌棄,可對上他那期盼的眼神,終究還是一閉眼,仰頭一口灌下去了。

她如今胃裏有些翻江倒海的,不過那葯勁兒也上來了,她覺得自個還是好好歇息為好。

端木衢轉身去了院子裏頭的涼亭內,拿起放在上頭的醫書看了起來。

知茉路過,小心地看着他。

端木衢輕輕地扣著大理石的桌面,「上茶。」

「是。」知茉連忙奉茶。

直等到兩個時辰之後,端木衢接着說道,「你家小姐應當醒了,趕緊去伺候着。」

「是。」知茉雙眸閃過詫異之色,不過還是應道,轉身去了。

秦蓁剛醒,抬眸便瞧見知茉像是見了鬼似的進來。

「怎麼了?」秦蓁看向知茉。

知茉便將端木衢適才的行徑說了一遍。

秦蓁挑眉,而後說道,「吃的可準備妥當了?」

「大小姐,奴婢也不知您會不會喜歡。」知茉低着頭小心地說道。

「這是何意?」秦蓁看着她問道。

「二皇子將奴婢趕出來了,自個弄的。」知茉低着頭,「奴婢試圖進去,可您是知道的……」

「君子遠庖廚。」秦蓁眉頭緊蹙,「他這是?」

「此事兒若是傳出去的話?」知茉擔憂道。

秦蓁抬步出來,便瞧見花廳內擺放着的幾樣小菜。

端木衢轉身看着她,「來了。」

秦蓁一愣,接着說道,「你這是?」

「我剛學的。」端木衢笑呵呵道,「趕緊過來嘗嘗,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秦蓁愣住了,到底沒有想到,端木衢會如此用心。

她突然想起前世的沐峰,他就算裝得再深情,也從未做到端木衢這般地步,畢竟,一個堂堂的世家公子,怎麼可能屈身入廚呢?

而端木衢,身為雲國的二皇子,竟然能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

秦蓁站在花廳內,看着上面擺放着的幾樣小菜,看似簡單,卻正是她今兒個想要吃的。

她緩緩地坐下,端木衢親自給她布菜。

秦蓁拿起筷子,夾了放在嘴裏,也只是面無表情地咽了下去。

「怎麼樣?」端木衢又是期待地看着她。

秦蓁強咽下去,點頭,「還好。」

「當真?」端木衢暗暗地鬆了口氣,便也要嘗一嘗。

秦蓁接着說道,「這些東西,你可吃不得。」

端木衢一愣,「為何?」

「這都是女子月事所用之物。」秦蓁淡淡道,「你怎麼能用?」

端木衢也只好放下碗筷,盯着她道,「那你多吃些。」

「嗯。」秦蓁點頭,便慢悠悠地用着。

知茉瞧著秦蓁的神色,再看向端木衢那露出的明媚的笑臉,她想要吐糟,最後在秦蓁的一記警告之下,最終還是沒有戳破。

秦蓁看着她,接着說道,「知茉,二皇子的飯菜可準備好了?」

「奴婢這便去擺。」知茉應道,便轉身退下了。

端木衢卻盯着秦蓁用飯,待知茉擺好之後,端木衢這才用了起來。

秦蓁用過之後,便起身去了書房。

端木衢目送着她進了書房,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知茉收拾飯菜的時候,趁機嘗了一口,當即便吐了。

「這是要打死賣鹽的嗎?」

知棋湊了過來,也嘗了另一個,「這是要甜死賣糖的?」

「咳咳……」

二人聽到書房內傳來的咳嗽聲,對視了一眼,連忙將剩下的端木衢做的飯菜收了起來,而後毀屍滅跡了。

秦蓁大口地灌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她朝天翻了個白眼,拍著胸口,幽幽地嘆氣。

知茉端了一碗銀耳羹過來,小心地放下。

秦蓁也顧不得了,連忙吃了起來。

知茉心疼道,「大小姐,您又何必如此呢?」

「他如此用心,不過是一頓飯罷了。」秦蓁淡淡道。

「可二皇子如今可是興緻高漲,以為自個做的有多美味呢,萬一日日都……」知茉看着秦蓁嘟囔道。

「什麼?」秦蓁當即被銀耳羹噎住了,一邊梗著脖子,一邊怒視着知茉。

「大小姐,您當心。」知茉連忙給她順氣。

秦蓁兩眼一翻,頹然地倒在圈椅內,「讓我先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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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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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讓我先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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