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招人

第214章 招人

殷頌:「……」

殷頌是真無語了

不奇葩,一點都不奇葩!

她看着殷朗軟硬不吃笑吟吟的模樣,很艱難才控制住翻白眼的慾望

「沒什麼是記入骨血的,你在風月圈裏過了十幾年,覺得習慣了那樣的日子,可等你當個十幾年上位者,再讓你服侍誰,你就只覺得可笑了!」殷頌有些不耐道:「年紀輕輕的人,人生才過了一小半,哪那麼多感觸!當了臨江王,就好好去享受,不習慣安居樂業,那你就去揮金如土去,就去風流快活去!在銷金窟里泡個幾年,好好的大爺不當,天天琢磨著給女人當小!你就是閑得蛋疼!」

她慣來頂着張雍容溫和的皮子,難得說出這樣糙得話,殷朗一聽便樂了,自己坐在哪兒,也不知怎的,越想越好笑,便笑個不停!

「殿下果然是,萬中無一的。」好半響,在殷頌死亡凝視下,他才慢悠悠撐起身體,看着她的目光複雜,溫柔而帶着笑意

這天下,只有她見過他最低賤落魄的模樣,只有她從不會用那些好聽卻虛妄的話來勸他,只有她會用最鋒利的語言撕開他所有的暗瘡、逼他正視、逼他癒合、逼他新生

她總是毫不留情的提醒他,她是在利用他,彷彿想把所有利害都擺個明明白白,讓他不會覺得愧疚、不會有多餘的感情,可是,這有怎麼分得清楚呢?!

他能給她的,至多也不過是個嶺南,看似珍貴到無可比擬,卻也不過是一個她並非得不到、一個他本想徹底毀掉的地方;而她帶給他的,卻是希望,是釋然、是新生!

沒有在地獄中沉浮過的人,很難想像,那一隻彷彿從天堂伸下來的手臂,意味着什麼

「甭給我灌迷魂湯!」殷頌呵呵道:「要想把飯安生吃完,你就快給孤少說兩句吧,孤現在事兒可夠多的了,你可別再給孤整么蛾子了,這樣的話傳出去,連孤都護不住你這條小命!」

她不愛聽,他便就不說了,反正來日方長,也不急在一時

殷朗無所謂的歪歪頭,又笑道:「您是在說那一位啊,他現在又不在,怕他做甚。」

殷頌詭異的盯着他,呵呵冷笑:「孤看你可真有些記吃不記打的意思,你是忘了他那會兒要給你上刑的殺氣了是吧!孤可實話告訴你,他要發瘋,孤可制不住,頂多給你多燒兩捲紙錢。」

最落魄的時候被這麼點出來,殷朗倒是接受良好,很坦蕩道:「我是不如他,以前不如他,將來估計也越不過他,但現在總比那時候多了些底氣,也不是毫無反手之力的,這頭也該抬起來了,若是什麼都怕,我也根本活不到見到殿下的日子。」

聽聽,這丫說得多麼理直氣壯!她是不是還得誇一句能屈能伸啊!

殷頌都被逗笑了,指着他:「你說你,要把這些心眼臉皮都用在正事兒上,指不定我還真要多費不少心思才能壓住你呢!」

殷朗也笑,天生微微下垂的眼尾顯出清白無害的意味,若有若無勾了她一眼,輕笑着:「人各有志。」

那也別把志放她身上行不行!

殷頌拒絕再與他說話,只催促道:「吃飯吃飯,食不言寢不語!」

殷朗瞧她不耐煩了,也不強求,微微一笑,拿起木箸也慢慢吃起來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了,殷頌把殷朗送到門口,已經準備好了馬車侍從,只等著安安穩穩把人送到迎賓館去,看着殷朗的背影,殷頌剛鬆一口氣,就見他又笑吟吟轉過身來,似真似假道了一句:「在殿下這裏待得真好,溫馨又舒閑,有家的感覺。」

殷頌心頭微動

她知道,他曾無比真實的說過許多假話,但這句話,該是真的

「快走吧!」她到底沒說出什麼該讓他死心的諷刺的話,只推了推他:「再在這兒杵著,孤名聲還要不要了!」

殷朗輕輕一笑,這次倒是走了

看着馬車的背影,想想明日還要迎那位進京,殷頌就覺得頭疼!

這特么賊老天,在她想來點艷福的時候裝死,在她不想要的時候玩桃花朵朵開!這尼瑪怎麼那麼能啊!

……

第二日,北境定遠王進京

這是定遠王自五年前戰勝歸朝後第一次入進京朝見,迎接的儀仗比迎接匈奴使團那次更盛,不說城中戒嚴之後仍在路邊擠得人滿為患的百姓,就說派遣的勛貴官員,無論人數還是品級,都比上次多了小一倍不止

北境使團也不負眾望,一水兒的彪馬悍將,玄甲軍盔在陽光反射出寒光,軍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軍績整肅冷凝,流水般行直眼前,比起匈奴使團那刻意展現出的兇悍嗜血,更多了些沉肅鐵血的意味

前排的軍馬被一拉韁繩,便踏着馬蹄往兩邊散開,中間一人順着漸漸擴大的路慢慢越眾而出,高大健壯的身板,沉凝冷峻的目光,伴隨着近乎無聲的馬蹄聲,愈顯出一種攝人的氣魄!

殷頌早已下了馬車,此刻也不似迎接匈奴使團時站在原地等著,而是與殷昊一道上前,走到那人幾步之外,殷昊先行拱手,隱帶三分諂媚笑道:「見過定遠王,定遠王千里迢迢而來,當真辛苦了。」

殷頌也不強著表現,而是微微屈膝算作行禮,難得有兩分柔順

定遠王是先帝親封的異性王,按輩分,是與當今皇帝、以及先任臨江王一樣的,要真夠臭不要臉的話,殷昊當年拉關係叫的那句「叔父」,還真是可以的!更何況,如今北境之強大顯赫,那可以說已經是冠絕一時的了!殷頌與殷昊這兩個小輩放低腰身,就連皇帝都不會說什麼!

霍劭居高臨下望着兩人,但也只有離他最近的才能發現,他的目光一直只定在一個人身上

他翻身下馬,因為是在殷頌這邊下的,所以非常順手一般抬手虛扶了殷頌一下,淡淡道:「兩位殿下客氣了。」

殷頌唇角微微一翹,站直身,目光不著痕迹在他臉上勾了一下,嘴上卻是端莊有禮道:「父皇心裏一直惦念著王爺,聽說王爺要來,早早便準備上了,現已在迎賓館置備好了,只待您大駕而至!」

「哦。」霍劭似被這話挑起了幾許興緻,又似只是想要挑釁,慢悠悠道:「陛下心意,本王都知道;只是本王還帶了一支軍隊,千八百人的,也不好讓他們都在郊外紮營,殿下說說,該怎麼辦才好?」

誰特么來朝見還帶上幾千人的軍隊!

還特么讓她來安排!

這尼瑪的!要上天嘛?!

眾目睽睽之下,殷頌連剜他一眼都不行,只能繼續維持着端莊賢淑的人設,略有些憂愁的蹙了蹙眉,隨即輕嘆一口氣:「王爺既然這麼說,那孤自然不能坐視不理,諸位將士都是為我大梁保家衛國的功臣,自是不能放任不管,父皇雖還沒吩咐,孤便斗膽先行做主,孤在城邊還有幾座莊子,裏面一應都東西也是周全的,便請王爺把將士們帶過去,先行住着,待孤去稟名父皇之後,由父皇做主,為將士們挪個更舒服的住處!」

這一番話,說得周全又體貼,任誰聽了都得多些好感!

霍劭看着她,眼底漸漸溢出笑意

看着她難得低眉順眼的乖巧模樣,他真想摸一摸她的頭,把她揉到懷裏好好疼一疼

他很遺憾的收了那些妄念,輕咳兩聲,道:「那就如殿下所說吧,謝過殿下了。」

「王爺客氣了。」殷頌側過身子,姿態無比有禮,只是瞧他的眼神已經隱隱帶了些威脅的意味:「若無其他的事,那王爺,便請吧。」

再敢給她搞事情,你就且等著吧!

霍劭深深看着她

他有心想與她多說幾句話,只是由頭都用完了,再說下去就顯得突兀了,便只能作罷,冷淡「嗯」了一聲

隊伍往城裏駛去,玄甲軍那氣派,看起來那真是招人!

殷頌把帘子掀開個小角,看着外面人山人海,聽着偶爾有面色熏紅的姑娘的驚呼,往後瞥了一眼,瞥到那軍隊之首那道挺拔身影時,輕輕哼了一聲

這丫更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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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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