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拜年

兩個人通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結束對話，等蘇雲溪回過頭來再看向客廳，卻發現老爺子還有她父親都已經不在了，其他人也正收拾著客廳里剩下的果皮還有瓜子皮之類。

蘇擎蘇厲他們那邊還在回復著朋友，倒是蘇澤閑着，看她過來，笑得曖昧，「打個電話打這麼久，肯定是你那個男朋友吧？真是黏糊糊的啊。」

蘇雲溪道：「等你給我找到了嫂子，說不定你們會更黏糊。」

「怎麼可能！」蘇澤一臉不以為然，還撩了撩頭上半長不短的頭髮，「你三哥我可是向來萬花叢中走，片葉不沾身，就算談過女朋友，也都是對方對我黏糊，我可不會對她們那麼難分難捨的。」

蘇雲溪一針見血道：「所以你自己還是單身狗，你沒聽過一句老話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么，以後總會有你打臉的時候。」

「噗，小溪，你這話可太扎心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毒舌。」蘇澤捂著胸口一臉受傷的表情。

蘇雲溪都懶得搭理這個『一大把年紀』了還耍寶的傢伙，「毒舌也是被你逼出來的，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明天早上肯定會有不少上門來拜年的人，你繼續在這兒扎心吧。」說完扭頭走人。

『欣賞』的人都沒了，蘇澤還玩個什麼？秒速恢復正常，整理了一下衣服沒事人一樣看看左右，見東西都收拾完，大伯母和親愛的母親大人就在旁邊一臉揶揄地看着他，這才尷尬地摸了一下鼻子，「咳，小溪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困了，我也睡覺去了，媽，你們早點休息。」

兩位長輩倒是沒打趣他，只是在蘇澤臨要上樓的時候，張雨秋來了一句『我也想早點要一個能讓你黏糊起來的兒媳婦』，讓蘇澤差點一腳踩空，更加快速的往房間走，那背影看起來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味。

此時的蘇澤當然不會知道，不久的將來，他還真就遇到了一個對他完全不熱情，反而要他眼巴巴一次又一次往上湊的真愛。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話雖然爛俗，但確實有它的道理。

第二天一大早，蘇雲溪還沒醒頭就聽見手機一個勁兒地嗡嗡響，拿起來一看，才剛到七點。

一直沒斷過的信息除了一些起的很早的朋友同學發來的微信祝福信息，主要還是微博上的信息，一共好幾萬條，就算是平時她微博下麵粉絲很活躍，一般也不會一下子多這麼多條信息。

一眼望過去，一水兒的各種新年祝福語，其中還穿插著一些感謝新年紅包的評論，基本上出現一個就會被幾十倍人數的網友們『輪』掉。

顯然，比起喜氣洋洋拿了偶像紅包的人，還是運氣不佳沒搶到的人的怨念更深。

蘇雲溪從床上下來，隨意地撩了一下頭髮，想了想，對着後面凌亂的床鋪順手拍了一張，然後確定上面並沒有什麼會不小心暴露私人生活的漏洞，添上簡單的一句話就發到了微博上。

本來還在自嗨的網友們一看見她的更新，頓時嗷嗷叫着蜂擁而至。

——新年第一天早上，有點困。

很快底下就出現了許多評論。

——同困。

——想睡到天荒地老，奈何家裏已經開始有人上門拜年了。

——壓根就沒睡的人在這裏。

——睡個鬼！起來嗨啊兄弟姐妹們。

——樓上的一大早就這麼嗨，我輩不如，我家裏沒有親戚上門，我再去睡個回籠覺去。

——既羨慕樓上又有點同情樓上怎麼破。

蘇雲溪只看了兩眼就把手機放到了一邊去浴室洗澡洗漱。

半個小時后，蘇雲溪穿戴整齊出現在客廳里，家裏的人大多也都起來了，蘇澤比她下來得稍微晚一點，臉上還帶着沒有完全褪去的困頓，精神看起來也有些萎靡不振，估計昨晚回房后並沒有馬上睡覺。

因為是大年初一，早上的飯比平時豐盛多了，不過主基調還是清淡為主，一大早胃都沒怎麼醒呢，誰也受不了一下子就吃大魚大肉，太油膩了。

幾乎是在他們這邊剛吃完飯，後腳就已經有性子急的上門來拜年了。

以蘇家在B市的地位，影響力，大年初一這天來拜年的人身份都低不了。

蘇雲溪雖然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被驚了一下。

省級，部級，最低的廳級，軍界的，政界的都有，而且都是正當位的人親自過來問候老爺子，雖說坐得時間都不長，可是這些人按理說也該是在家裏等著別人去給他們拜年的，他們倒好，先來蘇家了，也不怕有人去他們家裏拜年的時候走空？

找了個機會問了一下蘇擎他們，才知道，原來B市這些領導拜年早就有一些大家都默認的規則，從上往下開始拜年，先走訪級別高的，如蘇家，還有大院裏其他幾家和蘇家差不多背景，家裏還有當年的開國元勛健在的，再往下副國級，然後才是部級，省級等等。

聽起來感覺階級感特彆強，但這樣的安排卻可以最大程度避免大過年的鬧出一些不必要的不愉快，大家大概算一算時間，差不多的時候過去拜年，不至於走空，更不會不經意間就得罪了上層領導，兩全其美。

當然了，要是哪幾家私交特別好的，就算撇開這些默認的規則先去相熟的人家拜年，也沒人能說出個不是來。

這些來上門拜年的人對蘇家大部分人都很熟悉，有的是蘇厲的領導，蘇厲還得反過來給領導問候，順便聽着領導對家裏人誇獎自己如何如何能幹，蘇厲看似依舊酷酷的，實際上心裏多少還是有那麼點不自然。

還有的和蘇啟承蘇啟陽是老同學，拜過年以後因為蘇啟陽在C市，好幾年沒回來了，敘敘舊多說兩句話。

但唯獨對蘇雲溪，大多不太熟悉，應該說是他們都知道蘇家三代有個女孩，但好幾年前這丫頭就去了國外留學，在那之前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見得到別人家的孫女（閨女），對蘇雲溪具體長什麼樣不太了解，再正常不過了。

直到今天才有機會見到，少不得又是一頓誇。

－－－－－－題外話－－－－－－

寫過年總有種自己也提前開始過年的錯覺，恍恍惚惚，總要反映一下才意識到，距離過年還早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