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不相往來?兩族決裂!

364不相往來?兩族決裂!

狐福面上神色有些糾結,「那個,恐怕現在不行,四小姐不知被誰所害,毀了容,又被丟進了西海里。

若不是追蹤而去,恐怕人都要死了,如今就算救了回來,也是九死一生,根本不可能開口說話。」

一死一傷?真的是小十乾的嗎?那小十如今又在哪裏?

鳳芷心中稍有些安慰,又問道:「那我們小十現在何處?長老可知道?」

狐福眼角餘光又瞥了狐青雲一眼,放低了聲音道:「我也是聽說,小公主她,好像掉進西海了。」

鳳芷雙目圓瞠,直接怒吼出聲,「掉進西海?你說,我們家小十掉進西海了?!」

鳳煊和狐婉青一直站在邊上,聽着兩人的對話,聽到這裏的時候,心裏俱是咯噔一下。

眼看着鳳芷差點踉蹌著暈過去,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將她架著。

「鳳芷母后,你沒事吧?」

鳳聃眼尾掃到這裏,右手神力瘋狂涌動,跟狐青雲對了一掌,將他推了出去。

他急忙走到鳳芷身前,將她抱在懷中,「芷兒,芷兒,你沒事吧?」

鳳芷眼中險些落淚,卻又倔強地撐著,只是聲音悲戚,「聃哥,他們說,小十落進西海了,生死不知。」

鳳聃將她緊緊抱着,眼中帶着憐惜,輕聲道:「小十一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你不要胡思亂想。

你若是不放心,我們現在就去杻陽山看看。」

鳳芷臉色煞白,只輕輕地點了點頭。

鳳聃將她攔腰抱起,走過鳳煊身邊時說道:「此事暫且不要告訴十一他們,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說不遲,省得他們擔心,萬一做出什麼傻事來,就更讓人擔心了。還有……」

說到這裏,又看了狐婉青一眼,猶豫了一下,接着道:「明日參加完婚禮,就直接回丹穴山吧。」

說罷,抱着鳳芷離開了,看都未看其他人一眼。

狐青雲臉色鐵青,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狐福三人趕忙上前,將他從地上扶起,「族長,你沒事吧?」

狐青雲吐出一口血,臉色有些猙獰,卻並未開口說話,顯然是做賊心虛,理虧啊。

狐婉青看了他一眼,微微躬身,便跟着鳳煊走出去了,眼裏滿滿的都是失望和悲傷。

南山,杻陽山。

欽木有些疑惑地看着前面的身影,低聲問道:「神君,不是說去青丘么?怎麼來這裏了?」

陸吾看着波濤洶湧的海面,眸底滿是不安和悲痛,他按著胸口,聲音低啞,「不,小棲不在青丘,這裏有她的神力波動。

我是感知到了她的神力,才一路追到這裏的,你看看這地面,之前定然發生過打鬥。」

欽木當即環顧一周,眉頭緊皺,小心問道:「那神君,現在該怎麼辦呢?小公主到底去了哪裏?這裏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我找土……」

陸吾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必了,她也並不一定知道,只要跟她保持聯繫就行,什麼時候有消息了,及時傳給我。至於小棲,我會親自去找。

我已經把她弄丟過一次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丟下她。

不管是失憶也好,怨我也罷,這一次,我都不會再離開她!

她若是想報仇,我就幫她遞上劍,她若是想殺人,我就幫她磨好刀。

她若是,若是不想看到我,……」

說到最後,聲音越發小了,欽木只覺耳畔海風呼嘯,完全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正想開口,背後忽而傳來破風聲。

陸吾收斂臉上情緒,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

鳳聃和鳳芷剛落地,便看到了懸崖邊站着的陸吾,明顯一愣。

兩人與陸吾對視着,卻不見有人開口說話,氣氛詭異。

欽木左右看看,輕咳一聲,當先開口,「原來是鳳王和鳳后。」

鳳聃朝他點點頭,這才看向陸吾,沉聲道:「你知道小棲的事情了?」

陸吾墨黑的眼眸如一汪深潭,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感覺到小棲出事了,追蹤她的神力波動,跟到了這裏。」

鳳聃濃眉一挑,神色幽暗,嘆息一聲道:「小十她,似乎跟勝遇打了一架,具體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但最後,勝遇死了,而小十掉落西海了。」

陸吾眼底瞬間積聚起濃黑的浪潮,慢慢地轉頭看了一眼海面,眼中掠過一抹稍縱即逝的幽光。

小棲掉進去了嗎?被海水吞噬了嗎?

不!不會的!小棲明明還活着,心明明還能感受到她!

鳳芷抬頭,順着他的視線看向大海,心頭一酸,忽而拔腿朝懸崖邊跑去!

鳳聃原本攬着她,不妨她突然掙開,嚇得臉色一暗,急忙追了上去,「芷兒!芷兒!」

陸吾聽到耳邊驟然傳來的聲音,反應極快,在鳳芷跳崖之前,衣袖一揮,將她牢牢地托住了。

他眸光一閃,使勁一揮,鳳芷的身體被扯了回去。

鳳聃緊隨而至,大步上前,將鳳芷牢牢抱在懷中,「芷兒!芷兒,你沒事吧?你不要做傻事!」

鳳芷僵坐在他懷裏,怔怔地看着他,憋了許久的淚水順着眼角落下來,迷濛了雙眼。

「聃哥,聃哥,小十怎麼辦啊?為什麼她總是會遇到這種事情?為什麼?!

若是可以,我寧願替她受着!我不想看着她受這樣的苦!」

鳳聃將她緊緊攬在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西海這麼大,你這樣莽撞地跳下去,也不一定就能找到啊。

再者說,這都多久了,想來小十就算活着,已經不知道漂到何處去了。

你放心吧,小十她一向福大命大,定能化險為夷。你忘了上次,也是掉進西海,不就被文鰩救了嗎?

你不能總往不好的方面想,萬一等小十回來,發現你為了找她,把自己折磨的不像樣子,她心裏肯定會難受死的,你說是不是?」

鳳芷雙手抓着他的衣角,面頰蒼白,淚盈於睫,染濕了他的衣。

兩人正說着話,視線里突然出現一片白色的衣角。

陸吾站在兩人身前,定定地看着他們,臉上無喜也無悲,聲音更是沒有絲毫感情。

「兩萬年前,你們跪下來求我,求我放棄小棲,你們說,只有那樣才是為她好,才能讓她幸福。

我們兩人之間牽扯了幾萬年,從她出生起,我就看着她長大,就那樣讓她離開,好像是從我身上割了一塊肉,可我還是忍痛放手了,因為我想讓她幸福。

九百年前,我與小棲重遇,她果然忘記了一切,可還是愛上了我,那時候我想,我們終究是分不開的,註定牽扯一生的緣分。

可是為了她的心愿,為了讓她斷情絕愛,突破九天鳳火,提升修為,我再一次忍痛放開了她,同樣是痛不欲生。

我曾經放棄了兩次,兩次都是為了她,可她還是沒有幸福,依然處在水深火熱中。

就在剛剛,我突然想明白了,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就算是你們跪下來求我,就算是她求我,我也不會再放開她的手了。

至於你們為何要給她和畢方定親,我也不會追究了,因為不管她有沒有定親,她都是我的女人。

早在北極天矩山的時候,我和小棲就已經在私下裏成過親,拜過堂了,她是我的娘子。

如今這般好聲好氣地跟你們說這些,是看在你們真心疼愛她,盡心照顧她保護她的份上,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以後小棲只是我一個人的,是我的娘子,是我的心肝肉,誰也別想搶走!除非我死!

我要去找她了,小棲還在等着我。」

說罷,衣袖一甩,縱身一躍,身影瞬間消失在海里。

欽木早已僵在一邊,一顆心分外不平靜,他看着義無反顧跳下去的神君,心情卻莫名的好起來。

這樣的神君,才是他心中的神君啊,以前整日裏把自己囚禁在牢籠中,壓抑著,隱忍着,讓人看着都心疼啊。

欽木朝鳳聃兩人略微行禮,轉身也消失不見了。

鳳芷雙目空洞,臉上還有淚花,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懸崖,心糾到了一處,「聃哥,難道我們當年真的做錯了嗎?做錯了嗎?」

鳳聃伸手輕撫她的後背,聲音帶着一絲哽咽,「不,芷兒,這不是你的錯,不管換做誰,在那種情況下,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只是我們沒有想到,陸吾對小十的感情已經入了骨髓了吧,就像他說的,小十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不管怎樣,陸吾修為之高,又曾經與小棲血脈相融,他既然能感知到小十的氣息,就說明小十還活着。

這是件好事啊,只要小十還活着,怎麼樣都好。

咱們也回去吧,回到丹穴山後,出動所有的梟鷹衛,去找小十的下落。」

說罷,將鳳芷抱起,身形一晃,已沒了蹤影。

……

九尾狐族長的第四子娶親,本不是什麼大日子,卻因為鳳族小公主的消失以及勝遇神女的死,而迅速成為四海五山眾人茶餘飯後的聊天素材。

此後整個南山再未平靜過,而南山山脈的鳳族和九尾狐族也因此關係降到冰點,甚少往來。

沒有人知道鳳族小公主去了哪裏,又或者是生是死,只經常見到各路人馬,出現在四海五山的各個角落,明裏暗裏都在尋找她的下落。

……

風塵天外飛沙,日月窗間過馬。

西海。

海面平靜如鏡,上下天光,一碧萬頃,長煙落日。

忽然一人破水而出,火紅的發緊貼身上,長睫掩映下的側臉,美艷絕倫。

眉心一朵鳳羽花,唇色若曼殊沙華浸出的艷紅汁液染就,雖身在水中,整個人卻好似包裹在漫天耀眼的大火中,觸之即焚。

他的眼中是無盡的悲傷,好似被海水洗過一般,閃著晶瑩,艷紅的唇微微抖動。

「棲棲,你在哪裏?你不要和熔哥哥捉迷藏了,出來好不好?趕緊出來,好不好?」

說罷,又鑽入水中,盪起圈圈漣漪。

「棲棲。」

「棲棲。」

鳳棲朦朧中,總覺得耳邊有人在呼喚她,猛然睜開了眼睛,入目是一張不是很熟悉的美人臉。

「怎麼?睡了一覺就把本君忘了?」

他是大叔?玄龜大叔?

鳳棲剛反應過來,嘴唇還未張開,玄龜已經開始聲淚俱下地控訴了。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你知道,你沉睡的這五百多年來,本君是怎麼勞心費力地照顧你的嗎?

本君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一般小心將養著,生怕你餓著,渴着,累著,隔天還要幫你輸送神力溫養身體。

沒想到你才剛剛醒來,就已經認不出我了,你真是,真是……」

說到最後,欲言又止,差一點鱷魚眼淚就要落下來了。

玄龜雙手捂着眼睛,露出一條細細的指縫,小心地觀察鳳棲的表情。

可惜讓他失望的是,小傢伙除了一臉獃滯,好似被雷劈了一般,再無其他面部表情。

她這是太感動了嗎?感動的都傻了?

鳳棲卻已經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了,也看不到他的表情,腦子裏只反覆閃著著幾個字「五百多年」。

難道我已經睡了五百多年?!

她努力翻轉身體,一手抓住玄龜的衣袍,雙目炯炯地看着他,「大叔,難道我這一覺竟睡了五百多年?」

原來不是被感動了,只是驚訝於時間而已。

玄龜有些失落地掃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是啊,你受了那麼重的傷,能五百多年醒來,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幸虧你是火鳳體質,天生對涅槃重生有一定的抗性,若是其他體質,沒個一千年,根本別想醒來!」

特喵的,話雖如此,但是五百年啊,又不是五年!生日都沒過,竟然直接成年了!

不對,應該早就成年了,哎,憂桑~

鳳棲剛感嘆了一句歲月不饒人,忽而想到什麼,手上力氣更大了,「大叔,我家文鰩呢?他去哪裏了?可還好好地活着?」

玄龜若有所思地摸了一下下巴,眼睛看向她的脖子,動了動腦袋,「哎,小小年紀,眼睛就這麼不好使嗎?低頭看看你的脖子。」

這是又被嫌棄了?大叔,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矯情!

鳳棲懶得跟他計較,低頭一看,但見脖子上多了個小瓶,似乎比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小了些。

瓶子裏裝着一條小魚,依然沒什麼動靜,若不是知道那就是文鰩,恍惚以為是裝飾品呢。

不過,這樣戴在脖子裏倒是挺好看的。

嗯,這下好了,項鏈更有格調了,中間一個小瓶子,左右兩邊各有一個哨子,一隻碧色的,一隻紅色的。

鳳棲看到那隻血紅的骨哨時,手下意識地就摸了上去,輕輕地摩挲著。

玄龜眼睛閃著精光,突然湊到她鼻尖,笑眯眯地問道:「小丫頭,這是什麼東西啊?以本君的見識來看,這絕非凡品,一看就是很厲害的東西。」

鳳棲輕咳一聲,當即把項鏈塞了進去,敷衍道:「沒什麼,才不是很厲害的東西,就是個哨子而已。」

玄龜狹長的眼眸眯起,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幾眼,忽而問道:「你為何要叫本君大叔?本君看起來很大嗎?」

「咳咳咳~」

鳳棲被口水嗆到了,暗搓搓地瞥了他一眼,心裏腹誹,特么的,都不知道活了多少萬年的龜,沒喊你爺爺,已經很給面子了!難不成還想讓我叫你哥哥不成!

玄龜明顯看出了她眼裏的嫌棄,不知從何處撈出一把扇子,扇了兩下,往她腦門上一拍。

「小丫頭,不要在心裏偷偷說我壞話,我可是能聽到的。」

讀心術?不會吧?他肯定在詐我!

鳳棲撇撇嘴,但這話也就在心裏想想,趕緊換了個話題,鄭重問道:「大叔,咱們這是去哪裏啊?」

玄龜手指繞着長發,露出深思的表情,「嗯,這個嘛,本君也不知道,一般都是漂到哪裏去哪裏。」

漂到哪裏去哪裏?你還能再任性一點嗎?!

鳳棲面部肌肉不自然地抖動兩下,好似被雷劈了一樣,面部表情極度僵硬。

特么的,她這不是上了賊船,而是入了天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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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權至上:鳳棲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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