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陸 蓐收之獄

貳拾陸 蓐收之獄

一襲青衣,黎錫而。

月酌忍不住想哭,從眼眶落下幾行淚,「錫而,你明白了嗎?」

黎錫而淺淺一笑,轉而又看向了厭螢,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曾經一度想讓她死的惡魔,如今卻與他們一起阻止這一切。

厭螢看着注視着她的人,「別誤會,怎麼你都殺不死的,還流着跟我一模一樣的血……」突然說不下去了。

黎錫而會心一笑,看着月酌,「對了,到了現在帝俊應該把那個簪子給你了吧,帶來了嗎?」

看着她的動作,急忙說,「你收好就可以,關鍵時候再拿出來。」

點點頭,又瞄了一眼不自在的王格亦,「那個,你有沒有什麼想和王格亦說的?」

王格亦聞言便看着黎錫而,「錫而,我一直很好奇,立唯安……是怎麼回事?」

黎錫而嘆氣,「她和她哥哥,都不是那麼簡單的普通人,人間根本查不到來歷。」

看着沉默不語的月酌,「你應該也知道了吧,帝俊應該找過你了,王莉她……絕不能活着。」

厭螢低下頭,嗤笑,「為什麼?錫而你這樣跟我當初一心要你死又有什麼不同?」

月酌搖搖頭,手搭上厭螢肩膀,「你忘記以前我們跟她有多好了嗎,你覺得我們真的沒任何原因就希望她死?」

王格亦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瞪大了眼睛,「那個復古小盒子是最後一個。」

厭螢抓着他,「什麼最後一個?」到底還有什麼!

黎錫而拉過她,「都是你見過的東西,滿天星簪子,扳指,那個復古小盒子以及裏面的手鏈,那條手鏈是屬於夏饒的,可是就在那之後小盒子一拿便被千針割,至於最後一個……」

最後一個……?

看大家的神情落寞,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骨生花。」

錫而點點頭,「嗯。」

也就是說,阻止這一切需要小盒子,手鏈,簪子,還有錫而她自己?!

王格亦按住厭螢,「目前的話,我們需要在這裏先找到那個紙門,只有進去,才能夠真的把其他東西都放到盒子裏。」

黎錫而看着外面的秋天美景,「時間,已經開始出現兩扇空間門,裏面發生的事情居然各不一樣,不阻止的話,我就真的是罪人了。」

說是說她自己,其實應該是她體內那具完整的,褒姒之骨。

厭螢看着她,「沒有其他辦法嗎?」

「沒有,我又沒說過我會死,我現在只是想起一切,現在還是骨人。」

月酌迷惑,卻也不問。

錫而一直看着秋風落葉的美景,走了過去,回身看着月酌,「沒猜錯的話,孟森的雙胞胎妹妹還在這吧。」

月酌點點頭,「確實,她的罪如果不是沖了神,或許不過是過着同一天,可是她如今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王格亦笑了笑,「那我怎麼只是過着同一天?」

月酌嗤笑,「那是因為你還沒出去過,你忘記當你出去之後發生了什麼嘛?」

扳指也是個神物,為了活下去依附於扳指之內。

不屬於自己的,永遠不要肆意妄為。

王格亦嘆了口氣,「我出去了,被自己殺死,等我再次醒過來,我變成了他。」

「因為在這裏,不受時間和空間的約制。」

黎錫而突然笑了笑,「那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了,為什麼那個紙門只有這裏才真的找得到。」

時間和空間都不能約制的東西,得有多可怕啊。

黎錫而指了指那一大片廣闊無垠的秋天美景,「我們先把樹找到,那棵樹,王格亦你也看到過,有字的。」

厭螢迷惑,「什麼字?」

黎錫而笑了笑,「找就對了,找完了之後刑裔在等着我們,你不覺得我們在人間的時候,突然就少個人嗎?」

刑裔,那個山羊怪!厭螢憤憤的想:哪天抓到就把切了,把他身體里的油脂和著茉莉做個永久不過期的花膏!

月酌看着厭螢,「你這什麼表情?刑裔怎麼你了?」

「他敢篡改別人的記憶!我可是惡魔!」

王格亦拍了拍厭螢肩膀,「做成花膏吧,反正是神,不會過期,這裏也管不住你。」厭螢點了點頭。

「找到之後,我還有問題要問月酌。」

月酌的步伐停下來,指了指一棵樹,「你問吧。」

黎錫而看了看那句詞,轉而看着月酌,「褒姒之前,我是誰?」

月酌一時間無話,厭螢也是感受到黎錫而看了過來,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錫而呼出口氣來,「那就換個問題。」

看了看那樹上的兩豎詩詞,伸手撫摸因為字體而不平整的樹皮:最終永世秋,骨已怨神兮。

「這裏只有秋天,時間與空間的懲罰,循環的殺戮,讓我很奇怪。」

定了定神,黎錫而看了看厭螢,繼而看着月酌,「是因為這裏是……蓐收的管制?」

王格亦身為語文老師還是知道山海經一類的古書的,「不會說的就是山海經里的秋神蓐收吧?」

月酌點頭,「是。不管是無盡獄,還是立唯安和我,都是蓐收管的。」

緣不讀樹,君不越私。

十指秋意涼,不改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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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化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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