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六十 深山中暗藏危機的預兆

No.六十 深山中暗藏危機的預兆

在見到保護官設下的隔離帶后,小夜只以為阿隆肯定早早地打道回府,沒想到直到太陽落山都不見人影。志村向小夜簡單地問了兩句山上的情況,聽聞發現毒刺水母的河畔已經被封鎖后,神情愈發凝重。

小夜觀察了一番葯屋老闆的神色,試探地問:「夜裏的風雪山不安全嗎?」

志村一愣,「當然不是。為什麼這麼問?」

沒等小夜回答,年輕的老闆便意識到是自己的反應令打工仔有所誤解,立刻嚴肅地解釋道:「山上很安全,只是他答應了他母親晚飯回家吃——我擔心倉庫里治療斷骨的藥草儲備不多了。」

小夜:「……」

好像明白了什麼,但還是不多問了吧……

確定了阿隆同學面臨的危機並不來自無辜的大自然後,小夜也只好抱着滿腔真摯的同情,先行返回寶可夢中心休息。

一夜的安眠之後,小夜一醒來便收到了採集冰冷香草得到的報酬的到賬提示。迷迷糊糊的小皮丘聞言頓時心花怒放,睡意也一掃而空,宛如噴火龍附身般吃掉了平時雙倍分量的早餐。訓練家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後只默默決定加大訓練強度,防止皮丘也步了某龍的後塵變成卡比丘。

在進山繼續苦修前,小夜先去了一趟葯屋,想要隱晦地打聽一下那倉儲不足的骨折專用草有沒有被用掉。

為了迎合精力旺盛的少年人們的作息,訓練家廣場周圍的店鋪向來開門很早。葯屋老闆已經在門前擺放好了新的花束,正在擦拭著有些老舊褪色的牌匾。那隻奇怪的朝北鼻依舊呆立在原先的位置,定定注視着遠方。

見小夜走來,他揚了揚手裏的清掃工具,道了聲早。

大概是極具效率的藥草採摘工作多多少少挽回了一些被鬼斯通敗光的可信度,小夜總算脫離了不靠譜新人的印象,沒有再接收到隱含着憂心忡忡的目光。簡短地聊了幾句后,小夜詫異地得知阿隆徹夜未歸,手機也一直關機,多半是耗盡了電力。

少年的母親已經來過一趟,四處打聽一番無果后,又氣又急地留下一個被扭變形的掃帚桿便離去了。小夜望着地上那麻花狀的可憐物件,只覺得不寒而慄,連忙小心翼翼地退開幾步。

年輕的葯屋老闆也自覺南國人給年輕旅者留下的印象有些糟糕,難得地主動挑起話頭,解釋了阿隆母親「擔憂到徒手彎折掃帚桿」的原因。

據志村說,在風雪山一帶曾經盤踞著一夥偷獵者。他們捕獵山中的野生寶可夢,用過激的手段令它們馴服,並將寶可夢販賣給附近需要勞動力的小工廠。雖然早在兩年前,寶可夢聯盟的執行部已經將這群臭名昭著的偷獵者抓捕歸案,但家長們依舊習慣性地對白浪鎮郊外的治安環境抱以懷疑的態度,都很反對自家小孩在山中過夜。

談及偷獵者時,葯屋老闆似乎下意識地垂下視線,掃了一眼立在腳邊不遠處的岩石寶可夢。對面的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無意中瞥見朝北鼻的背後似乎有一道淺淺的裂紋——那彷彿是在久遠過去就留下的傷痕,即使已經痊癒,也依舊在軀體表面留下了不可抹去的印記。

小夜一怔,目光在朝北鼻身上短暫停留了片刻。灰藍色的寶可夢對外界的聲與光毫無反應,彷彿雕塑般一動不動。

——偷獵者的盤踞已經是過去時,其實阿隆的父母大可不必擔憂有旅行經驗的兒子會遇到什麼危險。不過,為了少年的骨頭考慮,小夜向志村表示自己上山後會留意一下阿隆的蹤跡,

爭取儘快把他拎回母親的視線範圍內。

葯屋剛剛運來一批新鮮的樹果,正堆疊在竹筐中。嗅覺靈敏的小皮丘似乎對果子甜甜的香氣很在意,不停地聳動鼻子,一副早餐吃得意猶未盡想要再來點零食的模樣。為了防止電氣鼠亂啃果子把剛掙到的工資又賠出去的慘劇發生,小夜明智地停止了閑聊,推門走出葯屋。

一隻腳剛踏出房門,撲面而來的喧囂聲令一人一丘齊齊地愣了一下。小夜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確定現在是清晨七點多之後,愈發茫然地望向熱鬧得快要沸騰的訓練家廣場。

對戰用的簡易場地就設置在廣場正中央,平日裏也時不時有人上去切磋一番,但這觀眾把擂台緊緊包圍的架勢着實少見。沒等小夜在人與人之間的縫隙里辨別出什麼,緊隨她出屋的志村已經藉著身高優勢看清了對戰者的面孔。

「又是他們兩個啊。」年輕的葯屋老闆一副習以為常的語氣,引得小夜好奇地探了探頭,只在人群之間瞟見幾縷冰色的髮絲。

「冰見家的孩子。」志村解釋道,「他們下山後常在這裏落腳。」

若是放在其他地方,兩個來自冰見家的年輕訓練家當然不會引起什麼騷動。但此刻風雪戰役開賽在即,來自五湖四海的參賽者都聚集在這裏,一見到有機會親眼目睹冰見族人對戰,立刻鬧哄哄地涌了上去——說不定場上的哪個人就是比賽里負責鞭打參賽者的NPC呢,多了解一些「敵情」總歸是有益的。

於是,旅行者打扮的訓練家們將擂台圍了個水泄不通,反倒是本地人見怪不怪,都悠悠閑閑地靠在路邊看熱鬧。

小夜望着面前的人群,認認真真地回憶了一遍風雪戰役豐厚的獎勵項目,拿出戰場廝殺的盡頭奮力擠了進去。

擂台兩端的少年看起來年紀相仿,都是十四五歲的模樣,色調一致的雪亮銀髮顯示了他們同族人的身份。身材高大一些的站在左邊,緊蹙著眉頭,一副惡狠狠要把對手吃了的模樣;稍微矮一些的少年戴着一頂鴨舌帽,投下的陰影遮掩了神情,只能隱約看到他似乎正從容不迫地微笑着。

兩人的寶可夢站在身前,還沒有開始交手,似乎對戰進度剛剛進行到「互放狠話」階段。

冰見家族雖然時常被吃瓜群眾戲稱為「三大貴族之一」,真實的他們當然不像網友信口調侃的那般打扮要精緻到每根頭髮絲,講話也得咬文嚼字。場上正鬥嘴的兩個少年人看起來和旁邊的圍觀者並沒有什麼差別……

好吧,粗線條的南國訓練家們日常打扮是穿個背心就到處亂跑,把衣衫整潔的兩位冰見家男孩放進人堆里還是有點差別的。

小夜擠進去的時候談話正進行到一半,好不容易捧著皮丘站穩,便聽到少年清冽的嗓音含着笑穿越人群傳入耳中,「你這次要賭些什麼?比如——能不能堅持三分鐘不敗?」

說話者溫溫柔柔的語調和話語內容實在不符,小夜被這句疑似嘲諷的話搞得一呆,轉頭去看他的對手——原本就一臉不高興的訓練家神色更加兇狠,沉聲道,「你在小看我?」

沒等圍觀群眾感嘆冰見族人在賽場上甩起垃圾話和他們也沒什麼區別,「不高興」擲地有聲地道:「我賭四分鐘!」

小夜:「……」

這台詞未免和您的表情有點不搭??

經歷了石英聯盟的大小比賽后,小夜對於這種場合下的情報收集已經頗有心得。她豎起耳朵,很快便從旁人的嘰嘰喳喳聲中捕捉到了關於「放嘲諷」的少年的內容。她打開手機的搜索界面,鍵入聽到的姓名,頓時對着百科中彈出的長長的個人信息愣了愣。

帶着鴨舌帽的少年名為「冰見卡爾」,確實是位了不得的訓練家——他是今年剛結束的世界青年訓練家錦標賽中代表寶可夢聯盟出戰的選手之一。作為年僅十四歲的年輕訓練家,能夠獲得U18世青賽名額已經不易,更加令人驚訝的是他竟一路打進了總決賽,距離冠軍只有一步之遙。

小夜略過他冗長的參賽履歷,直接將個人簡介拉到最後一段。

「按照預計,來自寶可夢聯盟的冰見卡爾與來自西爾頓聯合王國的勞瑞恩·布朗會在總決賽中展開巔峰對決,決出本屆世青賽的冠軍歸屬。但是,在比賽開始的前一天,他們竟先後提交退賽申請,並不約而同地在GT論壇個人主頁中發佈了疑似炮轟世青賽主辦國的感言……」

小夜平日裏不太關注競技圈的新聞,還真不知道就在幾周前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正想要細細查詢一番,突然感覺到一股冷氣從擂台的方向迎面撲來。

下一刻,暴風雪毫無預兆地籠罩了訓練家廣場。鵝毛般的雪花隨風狂舞,將視野中的一切都染成了白色,別說手機屏幕,連近在咫尺的人的背影都只剩個模糊的輪廓。毫無防備的圍觀者們頓時驚呼連連,好幾個人都在下意識後退時狠狠踩了別人的腳。

很明顯,這說明兩位冰見家族的訓練家之間的對戰已經開始了,朦朧的下達指令聲與招式碰撞的爆鳴聲不絕於耳——而想要收集情報的參賽者們在茫茫白色的世界中左右環視,彷彿被拉進電影院的盲人一般無助。

暴風雪不光阻隔視線,連波導之力試探性的滲透都被切割得七零八落,只能勉強探測個大概,視野彷彿六百度近視患者。小夜被擠在一群人中間,想退都退不出去,只好把瑟瑟發抖的皮丘塞進懷裏,繼續無奈地對着滿目雪花瞪眼。

大約兩三分鐘過去,聲響漸息,風雪消散。

「不高興」同學收回自己昏迷不醒的寶可夢,看錶時不禁嘖了一聲,顯然對於自己沒能突破賭約中的四分鐘而感到很不滿。另一邊,雪妖女將周身最後一縷寒氣散去,好整以暇地飄浮在訓練家身邊,彷彿根本沒有參與一場惡鬥一般。

「太狡猾了卡爾,這樣我們根本什麼都看不見嘛!你絕對是故意的!」和擂台上的兩人相熟的幾個當地男孩已經憤憤地喊了起來。

戴着鴨舌帽的少年縱身一躍跳下擂台,理所應當地揚揚眉,「當然,你們是第一天認識我嗎?」

結束對戰的兩個年輕人言談舉止都還算隨和,遠不像傳聞中的冰見家族那樣性情高冷,與旁人說說笑笑地走進了寶可夢中心。小夜遠遠聽到他們這次下山似乎是有什麼事想要詢問喬伊小姐,便沒有再湊近。

與葯屋老闆道別後,她輕車熟路地回到風雪山中。

白浪河畔的隔離帶已經被撤去,只有兩個保護官還停留在附近,似乎正在做水質調查。小夜上前與他們聊了幾句,試着打聽阿隆的蹤跡,卻得知昨天並未發現有人試圖接近隔離區。

小夜對阿隆此行的了解僅限於「目標是被冰凍的毒刺水母」。見線索斷在了這裏,也只好先回到昨天的山谷,繼續自己的賽前苦修。

這一日沒有奇怪的聲響,也沒有遭遇危機的野生寶可夢。時間平平靜靜地流逝到黃昏,當小夜結束一天的訓練,乘着大比鳥想要返回小鎮時,無意中瞟見深綠的枝葉間有一絲雜色。

那是個身穿紅色背心、倒在林中昏迷不醒的少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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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一夜的安眠之後,小夜一醒來便收到了採集冰冷香草得到的報酬的到賬提示。於是,她去往寶可夢中心前台,想要查看有沒有其他合適的工作。

[新增短期雇傭項目:採集治療骨折專用的藥草x50]

小夜:……(倒也不必如此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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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小精靈之拂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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