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敢跟我作對? 第一二九節 叫啊,叫破喉嚨啊!

第十章 敢跟我作對? 第一二九節 叫啊,叫破喉嚨啊!

柳如是雖然飽經世故,卻終究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見姬慶文這樣聲色俱厲的質問,臉上頓時閃過一絲慌張的神情,說道:「沒,沒,沒有。我不過是順口一說罷了,姬大人不……不要放在心上……」

姬慶文見柳如是說話之時,兩隻烏黑透亮的眼珠不由自主地向左上方斜挑,正是他看過的FBI紀錄片里說謊的典型表現。

因此他心中有底,便又問道:「柳姑娘,我問你,你同這個錢謙益,之前有沒有見過面?」

柳如是頓了頓,說道:「沒,沒見過面……」眼睛卻依舊不敢直視姬慶文。

姬慶文靈機一動,又問:「那你們見面時候,老鴇子馬湘蘭有沒有在場旁聽?」

柳如是毫不猶豫,當即否認道:「沒有,我們是將媽媽支開之後,再……」

不打自招!

柳如是也忽然意識到了這點,慌忙捂住嘴巴,兩隻眼珠在眼眶裏亂轉,可就是想不出半個能將說出去的話收回來的辦法……

卻聽姬慶文冷笑一聲:「看來你們果然早已狼狽為奸。」

「姬大人,你這樣說話太難聽了。什麼叫『狼狽為奸』?我們不過是……」柳如是道。

「不過是什麼?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有意來針對我的?」姬慶文依舊用咄咄逼人的口氣質問道。

「不知道!」柳如是忽然想起「言多必失」的古訓來,「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再逼我了。姬大人,你我緣分已盡,桌上這碗茶,你喝了就請回吧……」

姬慶文豈是會被柳如是這樣一句話就打發了的,兩隻眼睛瞪得渾圓,直勾勾盯着柳如是看,惡狠狠說道:「看來你們處心積慮,在觀前街新開一家青樓,也是針對我而來的了。哼!當我姬慶文是吃素的?你們有什麼打算?還不給我從實招來!」

柳如是瞥了一眼姬慶文,見他面目猙獰十分可怕,又兼柳如是自己心裏有鬼,嚇得趕緊將目光移了開去,低頭將衣服上兩根帶子解開又鬆開,鬆開又解開……

姬慶文見柳如是這般欲說還休的模樣,卻是別有一番風情,就彷彿天上降下的仙子,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歹念,獰笑一聲,上前兩步,一把將柳如是抱在懷中,便在她身上亂抓亂摸起來。

柳如是被他嚇了一跳,慌忙說道:「姬大人,你在做什麼?這樣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姬慶文撇著嘴說道:「體統?你跟我說體統?也不看看這是哪裏?是說體統的地方嗎?」他一邊說,一邊揉搓起柳如是胸口那兩座緊實的肉丘起來。

柳如是臉頰漲得緋紅,可無論自己怎樣掙扎,都掙不脫姬慶文的雙臂,只能說道:「大人,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在『絳雲樓』裏面。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我高呼一聲,立即便有看家護院的龜公、門子闖了進來……恐怕大人臉面上不好看!」

姬慶文答道:「我姬慶文在這裏本就沒有什麼好名聲……你想叫就叫吧,叫破喉嚨也可以……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扒光了,讓進來的人,好將你這位『秦淮八艷』之首看個通通透透!」

柳如是不知是被姬慶文這兩句話嚇的,還是被他雙手摸的,已是渾身上下香汗淋漓,用細碎的牙齒咬了咬下嘴唇,說道:「我是個娼妓,沒臉面也就沒臉面了。大人是朝廷命官,要是同樣被扒光了衣服、痛打一頓、遊街示眾,恐怕連朝廷的臉面都要給大人丟光了!」

「哈哈哈!」姬慶文放聲大笑,「柳姑娘,你也太小看我姬慶文了。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奉旨招募了五百鄉勇團練,都用戚家軍軍法治軍,所用刀劍兵器都是天下最精良的。別說是你們小小一個妓院了,就是調集起蘇州府全部衙役、駐軍,都未必是我的對手。哼!你敢讓我丟人?可以!我讓你這座『絳雲樓』今天夜裏就夷為平地!」

柳如是到蘇州來也有些日子了,姬慶文麾下這些團練的厲害,她也是頗有耳聞,據說僅憑兩百人的兵力,就敉平了幾千叛軍,而且自身無一陣亡,這樣的戰鬥力,絕不是絳雲樓里幾個欺軟怕硬的看門人能比擬的……

想到這裏,柳如是終於屈服在姬慶文的淫威之下,嘆了口氣,說道:「也罷,大人請停手,有什麼話,大人就請問吧……」

姬慶文捫心自問,真心希望柳如是反抗到底,那自己就能乘亂將柳如是這位絕色女子給「嘿嘿嘿」了。

然而既然柳如是已然服軟,那光憑自己「憐香惜玉」的性格,姬慶文也不能再用強,只能戀戀不捨地將柳如是從自己的「魔爪」之中放開,定了定心神,說道:「那我先問你,錢謙益不在京城裏當他的禮部侍郎,怎麼會跑到蘇州來?」

柳如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遠遠坐在自己的綉床邊上,答道:「錢先生說他原本想當首輔大臣,大展一番宏圖的。卻不料連內閣都沒進去,做個禮部侍郎,還列在資歷、年功比自己弱的徐光啟大人之後。這官當得沒意思,便索性辭官回鄉了。」

姬慶文冷笑一聲:「哼!你還不知道吧?這錢謙益之所以進不了內閣,是因為我將他同閹黨、宦官勾結的鐵證覲獻給了皇上。當今皇上是個眼睛裏不摻沙子的人,又怎能容他這樣兩面三刀之人在身邊參贊?」

柳如是點點頭,說道:「我也聽錢先生是這樣說過,當時還以為是他想多了,竟不料果真是姬大人從中作梗,將他從志在必得的首輔位置上給拉了下來。」

「哼!那他一定是對我恨之入骨了。」姬慶文接話道,「那我問你,錢謙益到蘇州來,準備怎樣對付我?」

柳如是搖搖頭,答道:「那我也不知道了。只說讓我求媽媽在蘇州這邊也開一家行院,專門用來掩人耳目,好讓他同一個叫鄭什麼龍海商會面……」

「鄭芝龍!那人是不是叫鄭芝龍?」姬慶文幾乎是驚呼著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柳如是微微頷首:「似乎是叫這麼個名字……」

姬慶文聽了心裏直打鼓——

鄭芝龍對自己有所不滿,他早已有所察覺,正想着如何軟硬兼施地把他安撫下來;卻沒想到鄭芝龍早已同錢謙益搭上了線。

而這個錢謙益雖然已經退休回家,可到底還是文壇領袖、東林黨魁,朝廷之中門生故吏不知有多少,對蘇州商會的影響力也是非同小可,偏偏還是自己的死對頭。

若是鄭芝龍真的同錢謙益聯起手來,一明一暗對付自己,無疑是一招釜底抽薪之計,要至自己於死地啊!

想到這裏,姬慶文頓時頭皮發麻,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錢謙益和鄭芝龍之間,到底有些什麼勾當?」

柳如是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當時還勸錢先生,說姬大人雖然做事不拘小節,卻是一位少見的真心為朝廷、為百姓辦事的好官。錢先生或許同姬大人之間有些什麼齟齬,只要大家都出於一片公心,只要能夠坐下來推心置腹地談談,想必沒有誤會是不能澄清的。」

「哼!你少說風涼話!」姬慶文此刻已是怒火中燒,聽不進柳如是的任何解釋,「你別又是再騙我吧?信不信我又要動粗了?」

說着,姬慶文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向柳如是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柳如是頓時嚇得花容失色,伸出一雙玉手,下意識地捏緊了衣襟,眼中已是迸出淚來:「大人,別,我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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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有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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