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了!
沈月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
渾身痛得像被鞭子抽過,被磨盤碾過,被五馬分屍過,簡直要極限爆裂,可身子四周卻又分明軟乎乎的、暖乎乎的,還帶着某種熟悉的肉乎乎的彈性……
胸口也被包住了,她胡亂一摸,冊那!這是什麼?光溜溜的一段精瘦的肉杆子末端還帶着五根長杈杈,莫不是誰的胳膊?
抓住其中一個杈杈用力一甩,沒甩動!只好雙手用力將那段肉杆子給扒拉下去,剛喘一口氣,「嘭」一下子下身半又被壓住了。
伸手往下一探,心馬上涼了半截,那梆梆硬的腱子肉上還罩着層毛褲,又扎又癢,特么的她就不信一個女人能長出一腿毛褲來!
莫非旁邊睡了個野漢子?
沈月頓時一個激靈爬了起來,瞅准旁邊略微發亮的地方一腳踹了下去。
萬幸!她精準無誤地踹開了炕邊的破窗戶。
「啪」一聲,隨着窗戶掉到地上,風呼啦呼啦地颳了進來,讓她忍不住連連打了好幾個響亮的大噴嚏,也趁著從窗戶洞裏進來的那縷月光看清了炕上的情況。
「哥,怎麼回事!」
「哥,她醒了!」
「哥,好冷!」
……
伴隨着「哥哥哥」三重奏,沈月驚悚地發現腳下的破炕上「嗖嗖嗖」地鑽出了幾個圓乎乎的……
腦袋……
擦!雨後春筍都沒你們長得快好不好!
「一、二、三、四……」沈月伸手一點,足足有四個!
怪不得剛才四周都軟乎乎暖乎乎的,合著她是躺在了肉池裏好不!
再仔細一瞧,這肉池,齊刷刷一水兒的都是男人,而這些男人還都留着披肩的長頭髮,大半夜的看起來實在鬼魅!
誰能想到,她沈月一個連戀愛都沒談過的人,居然一下子睡了四個男人!
四個!
回想剛才纏着自己的那胳膊、那腿、那炕,那艷福,着實不淺!
可特么的這是艷福嗎?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沈月用力裹緊衣裳,小宇宙暴躁!
她明明記得自己正跟着師父還有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對準一處大墓瘋狂的揮動洛陽鏟,那大墓規模浩大,師父說具有極高的考古價值,絕對能讓弟子們大開眼界。
他們已經連着清理了整整三個月才接近內室的墓門。
每當這個時候,師兄就特別照顧她這個本碩博連讀的考古系第一美女:
「Ladyfirst!小月,去吧!」大師兄做了個「請」的手勢。
「沒準是個風流倜儻的高富帥,小月,去把他收了!」二師兄猥|瑣地笑了。
「黃的白的看上哪個隨便拿,師兄絕不揭發你!」三師兄凜然。
……
沈月翻個白眼:「大師兄你又慫了吧?」
再懟一句二師兄:「師妹不跟你搶,高富帥全歸二師兄!」
然後才惡狠狠地瞪向三師兄:「再說一遍,文物是要上交國家的!」
……
說完扛起洛陽鏟,很漢子地一腳踏進了墓穴。
身後頓時傳來三個師兄不懷好意的笑聲。
日啊!全國最權威的考古系的明教授帶出來的弟子居然比村裏的老大娘還要迷信,硬說什麼古墓陰氣太重,男人屬陽進去要被包抄,而女人屬陰,可以以毒攻毒,自從沈月到了明教授麾下,開穴踏墓的事便全包給了她這個弱女子(女漢子),天理何在啊!
堂堂天朝,陰盛陽衰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每當想到這裏,沈月就恨得牙痒痒、牙癢、牙……
「天!」沈月突然兩眼放光,驚叫起來。
雖然倒斗多年,經她手出土的文物沒上萬件也有幾千件,可如眼前這個棺槨上懸掛的那塊美玉一般顏值逆天的文物卻是頭一回見到!
開眼!驚艷!
洛陽鏟一扔,白手套一戴,沈月麻利地上前去取玉。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小姐姐這就帶你走……」沈月的倒斗小調正唱得溜溜溜,突然……
「月!」大師兄!
「師妹!」二師兄!
「小師妹!」三師兄!
「小月兒……」師父!
……
沈月的手才碰上那塊美玉,便聽到身後一連發出好幾聲如獸吼一般的聲音,然後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了,就到了這麼個鬼地方!
雖然她倒下的離奇,卻也知道此時炕上的這幾隻絕逼不是師父和師兄,畢竟師父和三隻師兄一心只撲在祖國的地下挖掘事業上不可能留這麼飄飄的長發。
再說,三隻師兄一向嫌她陰氣重根本不屑於跟她同床共枕。
擦!哪裏是她陰氣重?分別是她生得嫵媚妖嬈身段爆好前凸后翹幾隻師兄怕把持不住好不好!
廢話少說,眼下這情形,莫非是她穿了?
在考古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各類奇聞師兄可沒少給她講。
「這是什麼地方?」沈月又往後退了一步,差點從窗窟窿里掉出去。
「那裏風大,到這邊來。」左邊的那只有些無奈地拍了拍被子。
擦!凍死也比跟四隻禽|獸躺在一塊強!
沈月一副色狼趕緊死開的表情:「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右邊的那隻沒好氣地說,「你吃撐了吧?好摸歹樣的半夜踹窗戶幹什麼?早知道不救你了,恩將仇報!」
救命恩人?真的假的?
沈月用力扯了扯衣裳,還算齊整,又用力夾了夾腿,雖然渾身哪兒哪兒都痛,可那個地方倒不痛,應該沒被禽|獸糟蹋!
這才略微良心發現地道:「我怎麼會在這裏?是你們救了我?」
「阿~阿~切!哥,我冷。」炕角里的一小隻聲音糯糯的。
「大哥二哥把你扛回來的,死豬似的睡了一天,好好的踹窗戶幹嗎?想走沒人攔着你,要是小九凍壞了看我跟你沒完!」沈月腳邊的那隻嘟囔著爬起來,手裏拎着條被子走到沈月身邊,將她一扒拉,「讓開!」
顯然很不待見她。
此時左邊那隻也起來了,幫着一起將窗戶洞給蒙了。
屋裏又是一片漆黑。
「哥,就剩一條被子了……」
「別管我,你們擠擠,別把小九凍著。」
「還有那丫頭,給她搭上點,她身上傷太多,萬一凍病了是個麻煩!」
「窗戶是她踹破的,活該讓她凍著!」
「沒把她扔出去就不錯了!」
「不聽哥的?」
「不是我們不給她蓋,是她自己在那裏杵著,被子總不能豎起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