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師兄師妹初相逢

第一百三十九章 師兄師妹初相逢

?冷風揚接過銅管,疑惑地看了看,發現銅管的一頭是個小巧的蓋子,只是被蠟給封住了。那封印顯得很陳舊,顯然已經封了多年。

「這裏面裝的是什麼?」冷風揚疑惑地問。

冷炎龍冷冷地道:「不知道。我娘只說如果見到你,就將這個交給你。」

冷風揚微一遲疑,指甲微一用力,便將那封口的蠟給刮來了。冷風揚手指輕彈,將銅管的蓋子彈開,欲將銅管中的事物倒出來細看。就在這一霎那,銅管中突然激射出一縷藍光,無聲無息地釘在冷風揚手上。

眾人都呆住了。冷炎龍面色大變,飛身上前一看,只見冷風揚手心裏露出一截藍汪汪的細針,末稍還在輕微顫動,而冷風揚的一隻手掌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

「你這天殺的小子,竟然連你爹都想殺!」司聖語衝過來一看,怒不可遏地罵開了。而朱雲峰已經出手如電,飛快地封住了冷風揚肩上的幾處穴道。

「怎麼……會這樣?」冷炎龍臉色發白,一步步地後退。

冷風揚額上已經滲出汗珠來,呆了半晌才慘然笑道:「原來,她那麼恨我,竟然利用我們的兒子來取我性命!」

方小路本來是在一旁看熱鬧的,這會兒突然衝上前來,着急地大叫:「冷伯伯中毒了嗎?要不要緊?」

朱雲峰面色凝重地道:「這是苗疆最毒的千蟲草淬練過的鋼針,見血封喉,幾乎無葯可解。幸得大哥功力深厚,這才阻礙了毒性片刻。你們看!」

朱雲峰突然撕下冷風揚地衣袖。眾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才這麼幾句話地功夫。冷風揚地整條胳膊都已經變得烏黑。儘管朱雲峰已經封住地冷風揚地肩部穴道。但黑色部分仍然在慢慢地擴散出來。

「大哥。你快坐下。我和二哥助你逼毒。淮兒。你速去請關大小姐來。」朱雲峰一邊說着。一邊席地而坐。和司聖語一左一右地助冷風揚抵抗千蟲草地毒性。

「還是我去吧。」江天羽扔下這句話。往碧雪別院外奔去。

冷炎龍獃獃地站在旁邊。像是化成了一座冰雕。

「毒?!」方小路驚慌過後。突然轉身跑進屋裏。很快又急匆匆地跑出來。手裏小心地捧著一個茶杯。衝到冷風揚面前。急急地道:「冷伯伯。你快將這血喝下去。」

朱淮等人剛剛回來。尚不知道白天在碧雪山莊發生地事。朱淮有些驚訝地道:「小路。你在做什麼?」

「曉曉姐說過,我的血可解百毒。冷伯伯,你快把它喝下。」方小路緊張地將茶杯端到冷風揚嘴邊。

「這……」朱雲峰等人都有些疑惑。這時,默不作聲地跟在朱淮身後的曉曉開口道:「的確是這樣的,今日武林大會上,我們就是靠了小路的血才解了無常教的毒。」

「謝謝你。」冷風揚睜開眼來,以口就杯,將杯中鮮血飲下,繼續打坐調息。過得一會兒,肩上地黑色便不再擴散。顏色也轉淺了一些。

「果然有效!」朱雲峰和司聖語大喜道。

冷炎龍卻發現方小路的衣袖上殷紅點點。搶上前去掀起方小路的袖子看時。一隻雪白的手腕上竟然有好幾條深深的傷口。其中一條似乎是剛剛割開地,還在不斷往外淌著鮮血。

「你……你怎麼這麼傻……」冷炎龍心裏一疼,趕忙撕下一塊衣襟給方小路將傷口包紮起來。

方小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怕那點血不夠給冷伯伯解毒,這才故意沒包紮的。」說完又擔心地看了看冷風揚發黑的手臂,誠懇地問:「冷伯伯,你覺得好些了嗎?需不需要再喝點血?」

冷風揚經過這一番調息。似乎輕鬆多了,輕輕地搖了搖頭,感激地道:「夠用了。謝謝你,方姑娘。」

方小路燦然一笑道:「冷伯伯不用這麼客氣。冷大哥救過我好多次,你是冷大哥的爹,就算要再多的血我也會給的。」

冷炎龍臉上的感動之色更甚,卻只是掉過臉去,默默地看着夜色發獃。

冷風揚不再說話,繼續運功。在方小路能解百毒的血液的幫助下。那黑色竟然緩緩地從肩膀退到了手肘處。方小路在一旁看得兩眼直發光,朱淮忍不住問道:「小路。你在想什麼?」

方小路撲閃著大眼睛道:「朱大哥,我在想,以後我再也不怕沒錢用了。」

「為什麼?」朱淮的心情是最輕鬆地。聽到曉曉說起后,他也想起了書上地那個記載,知道冷風揚不會再有生命危險,所以注意力都在方小路身上。

方小路伸出一根食指頂着下巴道:「你想啊,朱大哥,以後如果我沒錢用時,就放點血出來賣。能解百毒的血液,肯定值不少銀子,嘻嘻,以後我可就成財主了……可惜割自己時好痛啊……」

「不準那樣做!」朱淮和冷炎龍異口同聲地打斷了方小路的暇想,兩人面色都有些發青。

朱七在旁邊也聽得直搖頭。也只有方小路這種財迷才想得出來用自己的血去換銀子。她卻不想想,從今以後,會有多少人會打她的血液的主意。

朱淮和冷炎龍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兩人同時打了個寒顫,再次異口同聲地道:「以後不準一個人到處亂跑。」

「為什麼?」方小路疑惑地眨着眼。

「你想被別人抓去放血練葯嗎?」冷炎龍沒好氣地道。

「啊?我不要!」方小路激靈靈地打了個冷顫,趕緊習慣性地往冷炎龍身邊靠了靠。

朱淮回過頭來,略帶慍怒地對曉曉道:「曉曉,你也太不知輕重了,怎麼能在那種場合將這些事說給天下人知道?你知道這樣會給小路帶來多大地麻煩嗎?」

「對不起,少爺,當時我只想到小路的血可以救青塵道長他們。沒想到別的地方去。曉曉該死,請少爺責罰。」曉曉「撲咚」一聲跪到地上,滿臉委屈的神情。

方小路趕緊上前拉着朱淮的胳膊道:「朱大哥,曉曉姐也是一片好心,你就不要責備曉曉姐了。」

「對不起,小路。」曉曉的聲音滿懷歉疚。

方小路扶起曉曉道:「我不怪你,曉曉姐,真地,我還很感激你呢。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師父和乾爹他們怕是都要被那個壞大叔給殺了。」

這時,兩個輕盈的身影輕輕飄落院中,正是江天羽去而復返,身邊是白衣翩然的關逸雪。

「逸雪拜見三位師兄。」關逸雪對着朱雲峰三人行了一禮。

「你是小師妹吧,快快請起。」朱雲峰微笑着輕輕一抬手。關逸雪便拜不下去了。

「小師妹,快來給你大師兄看看這毒該怎麼解。」司聖語關心冷風揚地安危,根本顧不得客套。

江天羽和方小路地下巴同時往地上掉----關逸雪竟然和武林三仙是師兄妹關係,這到底是哪兒跟哪兒呀?

朱淮和冷炎龍也同樣感到意外,只是兩人的反應不像方小路和江天羽那麼誇張。

關逸雪為冷風揚檢查手上地毒傷時,江天羽摸著下巴喃喃地道:「怪不得,我一說武林三仙中有人受了傷,逸雪二話沒說就跟來了,原來他們竟然是同門……嘿嘿,有趣!有趣!」

「這千蟲草毒性狠毒非常。現在竟然被控制住了。這一定是小路妹妹的功勞吧?」關逸雪不愧是神醫,僅僅看了看傷口,再略一診脈就作出了準確的判斷。

「小師妹,大師兄不要緊吧?」司聖語和冷風揚最是要好,所以也顯得最着急。

關逸雪微笑道:「不妨事地,我這就替大師兄把毒撥出來。」

關逸雪說着從身上摸出一把銀質小刀。輕輕地劃開冷風揚的掌心,將鋼針撥出的同時,迅速往傷口處撒上一些藥粉。過了片刻,從冷風揚掌心的傷口上流出許多黑血來。真流了大半碗后血色才轉為紅色。關逸雪幫冷風揚點穴止血后,又拿出一張絲絹給冷風揚將手上的傷口扎住。

做完這一切,方小路輕輕地吁了一口氣道:「好了,有小路妹妹地血助大師兄控制毒素,再加上這幾粒解毒丸,過兩天便可將剩餘的毒素清除乾淨。」說着。關逸雪取出一個裝着幾粒藥丸的小瓶交給冷風揚。

「有勞小師妹了。」冷風揚站起身來。走到冷炎龍面前三步處站定,無奈地道:「龍兒。你和你娘受苦了。」

冷炎龍緊緊地抿著唇,一言不發地別開了臉。

「咦?這是什麼東西?」方小路突然注意到冷風揚手中還拿着那個小銅管,此時手往下垂,竟然掉出來一個微微有些發黃小紙卷。

方小路彎下腰去,欲將紙卷撿起,冷炎龍一見大驚,忙飛身上前拉住方小路道:「別動。」----經過先前的毒針事件,冷炎龍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他一直不知道這個隨身帶了八年的銅管里竟然藏着致命的毒針,而他的娘竟然想借他的手殺了冷風揚。

冷風揚也看到了地上的紙卷,卻是毫不猶豫地將之撿起,輕輕展開來一看,上面凈是蠅頭小楷。只看了片刻,冷風揚臉色再次變得蒼白,手也有些微微地發抖。

「大哥,你怎麼了?」司聖語也擔心紙卷上有毒。當年的藍花花,乃是苗疆聖女,渾身上下都是毒物。如果不是有她相助,他們三人萬難自蛇窟中採得藥材。正在大家對她心存感激地時候,她卻對冷風揚下了春藥,並於事後盜走了冷風揚地武功秘笈。這樣的一個女人的心思,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

冷風揚神色灰敗地嘆了口氣,黯然道:「是我害了花花,也害了靜秋。」

「這話從何說起?」朱雲峰道:「藍花花的事大哥你並沒有錯,靜秋的病更是與你無關。」

冷風揚搖了搖頭道:「你們自己看吧。」說着將紙條遞給朱雲峰。

朱雲峰很快看完,將紙條遞給司聖語道:「唉。這都是天意呀。」

紙條上到底寫的是什麼?方小路和江天羽趕緊伸長了脖子湊到司聖語身邊想一看究竟。冷炎龍卻比他們更快,直接閃身到司聖語面前,冷冷地道:「給我。」

司聖語一目三行,早已將紙條上地內容看完,面帶怒容地將紙條扔給冷炎龍道:「臭小子,你自己看看你娘做的好事!」

冷炎龍接過紙條一看,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方小路在一旁輕輕念道:「冷郎,自君去后,妾身有孕。被逐出苗門,攜龍兒四方尋跡不得,令妾常自垂淚。今妾身大限已至,痛不得與君白頭,唯願九泉之下成雙。龍兒覓得你之日。便是你我夫妻團聚之時。妾臨去,有一事相告。當日為君入蛇窟採摘回生草時,妾已將命蠱植入草內。若冷郎果真用那藥草救治你心儀之人,則妾身亡故之日,冷郎心儀之女子也將魂飛魄散,從此為活死人矣!」

「好狠毒的女人!」江天羽看完后忍不住感慨,但隨即想起這女人正是冷炎龍的娘,忙改口道:「不過,也真可憐。」

方小路點了點頭道:「嗯,我也覺得冷伯母挺可憐的。她獨自將冷大哥撫養成人。也真不容易。」

司聖語怒道:「那狠毒的女人哪裏值得人可憐她?沒想到她竟然在回生草中下蠱。難怪靜秋在八年前會突然暈迷,這麼多年也醒不過來!」

冷炎龍默然垂首,冷風揚卻有些黯然地道:「龍兒,你娘過世,已經有八年了么?」

冷炎龍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都怪我。後來竟然不曾回苗疆去看一看她,才會讓你們母子受了這麼多苦。」冷風揚的聲音有些哽咽。

司聖語嘆道:「可惜大哥你的卦象只能推人,不能及已,不然豈會不知藍花花竟然已經為你留下了個這麼大的兒子!」----藍花花雖然狠毒,但人生為安,司聖語也不願繼續罵一個死人。

朱淮看完這一切后,卻對關逸雪深深地施了一禮道:「關師叔,不知你可有法子可解這命蠱,救我娘醒轉?」

關逸雪沉吟片刻。為難地道:「對苗疆地蠱毒我也所知不多。但這命蠱卻曾聽師父說過,據說要解命蠱。必得下蠱之人地血才可解。可如今炎龍的娘已經過世多年,我們上哪兒找她地血來解那命蠱?」----人死八年,早已化為枯骨,哪有鮮血留下?

一直沉默不語的冷炎龍突然開口道:「用我地血可行?」

方小路拍手道:「對呀,冷大哥是冷伯母的兒子,他的血興許可以。」

關逸雪想了想道:「嗯,我們可以試試這個法子。如果炎龍的血也解不了那命蠱,我就無能為力了。」

「多謝小師妹。」冷風揚、司聖語和朱雲峰同時向關逸雪施禮答謝。

關逸雪忙向旁避開,淺笑道:「三位師兄切莫如此,折煞小妹了。」

「咦?」方小路大眼睛左望望,右瞧瞧,突然疑惑地問:「雪姐姐和朱伯伯你們既然是師兄妹,為什麼朱伯伯你們卻沒有雪姐姐那麼高明的醫術?」

冷風揚因為方小路舍血相救的行為,對方小路大有好感,這時便解釋道:「因為小師妹是師母的弟子,而我們三人卻是向師父學的武功。」

見方小路還是一副不明白的樣子,關逸雪微笑道:「三位師兄師從千面盜聖,而千面盜聖和我師父聖手神醫本是夫妻,這下你明白了吧?」

「哇!二聖竟然是夫妻,還真是般配!」方小路一副少見多怪的樣子。頓了一頓,方小路又接着道:「可惜雪姐姐你出道太晚了,要不然呀,武林三仙就該改名武林四仙了!」

「呸,凈瞎說!」關逸雪輕輕啐道,臉上卻有些淡淡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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