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九十五 沐浴著烈焰在夜色下重臨

每一個曾踏上旅程的訓練家都知道，地下洞穴探索是野外冒險活動中最危險的一類。

黑暗，失溫，迷路，以及兇猛的野生寶可夢——而這一切加起來都不會比「漲水封路」更可怕。一旦在缺乏設備的狀態下被暗河封鎖在狹小空間，等待他們的多半只有溺亡一條路。

饒是以克萊夫的心理素質，都感覺到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最近看過的奈普魯島周邊連降暴雨的新聞和緊急事態時的求生方法在大腦中攪作一團，有短短一瞬間幾乎無法維持思考。

而那因恐懼而生的短暫恍惚也很快被同行者的話語驅散。

「我來探路。」

北斗簡練地道。晶藍的波紋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好似風暴一般席捲了整個洞穴。

大範圍的探測和計算是一件相當耗神的事，但此刻性命攸關，沒有人再會在意一點小小的疲憊。無形的波動沿着水面一絲絲向下滲透，穿過岩壁和沙石，朝遠方的黑暗蔓延而去。

兩分鐘后，冒險者睜開眼。

「這一帶的岩石結構疏鬆，貿然擊打很可能造成塌方，反而會將我們埋在這裏。」小夜的語氣平靜又篤定，令一時有些慌神的克萊夫也漸漸沉下心來。

「所以，最安全的路是走水下——我已經找到了最佳路線，大概需要三分鐘左右，就可以到達一處比較開闊的平台。」

風雪山的地下暗河由山頂積雪融化而成，冰冷刺骨，莽撞入水不消片刻就會因為失溫而暈厥，更何況要在毫無潛水設備的情況下屏息三分鐘。但小夜似乎並不覺得這是個難題，說完結論后便將目光拋向冰見家的兩個少年。

如果這裏只有她一個人，恐怕必須採取一些極端手段才能脫身。但現在，她想——應該不必那樣大動干戈。

「明白了。」卡爾笑了起來。

他向克萊夫打了個手勢，從小一起長大的少年立刻會意。

利歐路早已回到精靈球中，白海獅則一頭扎進水裏，做好了開路準備。

「我們要快速通過這段水域，遇到野生寶可夢時盡量迴避，別發生正面衝突。」卡爾說着，將視線轉向小夜。

「北斗，你來指示冰岩怪的前進方向，剩下的都交給我們。」

話音落下，卡爾打了個響指，冰伊布應聲發出了婉轉的輕鳴。冰岩怪寬厚的脊背成為了基座，數道冰棱拔地而起，又在空中交匯，形成一圈環形的冰之柵欄。

以冰棱為中心，半透明的冰殼緩緩伸展開來，僅僅幾秒鐘就將冰岩怪背上的人們籠罩在了寒冰凝成的「潛水艙」內。波導探測傳回的信息清晰地表明，這道看似脆弱的冰殼實則甚至能夠承受一兩次大型寶可夢的撞擊——也只有曾代表國家登上世青賽舞台的冰見卡爾和他的搭檔才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招式塑造力。

三人無聲地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隨後，冰岩怪收起四肢，沉沉地墜入暗河之下。

為了防止被野生寶可夢察覺到，皮丘早已收斂起所有光芒。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河水涌動的聲音在耳邊作響，與冰之潛水艙帶來的寒意一同滲透進骨骼深處，令人不寒而慄。而一旦冰殼破裂，失溫與窒息會在同一瞬間襲來，死亡的陰影愈發加重了年輕人們的心理壓力——這往往會令氧氣的消耗比平時更加迅速。

小夜瞟了一眼面色沉重的克萊夫，不動聲色地放緩了呼吸。

另一位冰見家的少年似乎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他笑着拍拍兩個同伴的肩膀，「放輕鬆點，這裏的氧氣至少夠支撐十分鐘。況且就算出點意外也還有我在，比如萬一前面衝出一隻大鉗蟹敲碎了冰殼，克萊夫你還不小心嗆水了——」

「閉嘴。」克萊夫忍無可忍，命令對方停止詛咒同伴的行為。

被卡爾這麼一打岔，克萊夫都說不清自己是變輕鬆了還是更憤怒了，只好黑著臉別過頭，一個勁地盯着前面陰沉沉的河水看。

在小夜的指引下，冰岩怪已經乘上了水底的暗流，快速向前漂流。距離回到陸地大約還有一分鐘的路程。

而就在此時，前方突然出現了朦朧的亮光。

冰岩怪立刻調整姿勢，做好了防禦準備。冰見家的少年們齊刷刷地將目光對準戴着面具的冒險者——被注視的人也反應極快，當即報告自己的探測結果：「是電燈怪群，至少有十隻以上，正在向我們快速游來……不對。」

小夜的聲音一頓。

「它們是在逃跑！」

年輕的訓練家們面色大變。

「冰岩怪，先上浮！」卡爾果斷地下令道。冰山般的寶可夢馬上停止前行，試圖脫離暗流暫時避險——但他們依舊晚了一步。

漆黑的水底中浮現出了巨大的漩渦。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暗河深處滿是錯綜複雜的石窟與洞穴，有些區域甚至直接連通大海，短時間內根本來不及一一探測清楚——更何況，始作俑者距離他們還很遙遠。

儘管如此，河水依舊劇烈地攪動起來。

倉皇逃竄的電燈怪們幾乎慌不擇路，有一隻甚至撞上了冰岩怪堅硬的腹部，將自己磕得眼冒金星。夥伴的哀鳴從它們身後遠遠傳來——那巨大的漩渦完全束縛了電燈怪們，任其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只能在恐懼中被一點點拖到水底。

在冰岩怪失去平衡，被捲入漩渦的前一秒，三個年輕的訓練家都看到了——遙遠的水底有一雙猩紅色的，屬於龍寶可夢的眼睛。

下一刻，堅冰鑄造的保護層寸寸龜裂。

冰冷的河水灌入其中，將人類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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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風雪山裂谷之底。

「信號就是在這附近丟失的嗎？」

「沒錯。只是這一帶的地形對電波干擾太大，我們沒辦法確定更具體的位置。」說話者擦了擦汗。

一頭銀髮的青年看了看屏幕中的圖像，臉色不禁一黑。

「辛苦各位了，只是……」

只是這圈畫得，等我們全都搜一遍，怕不是明年的風雪戰役都要開辦了。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都面帶愁容。

從卡爾和克萊夫攜帶的定位裝置的信號消失的那一刻起，他們就知道大事不妙。

一天前，聽聞風雪山中可能混入了圖謀不軌的人想要攪亂比賽時，冰見家族的人們很放心地將這件事交給了卡爾去處理。

這類事在風雪山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尤其在風雪戰役剛剛開始的那幾年，幾乎分不清是外來者破壞力大還是不守規矩的選手破壞力大。況且，族裏也很難找到比卡爾更能打的訓練家——畢竟連管事的幾個長老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學術派。再加上有克萊夫和他一道，人們幾乎想像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才能讓這兩人一起失聯，連求救信號都沒能發出來。

意識到這次的搗亂分子——不，敵人——可能非同一般，冰見家族在第一時間派遣出了幾乎所有安保人員搜索裂谷，尋找敵人的蹤跡；而另一支隊伍則和技術人員一同來到信號消失的區域，試圖找出卡爾一行人的蹤跡。

負責定位信號的人暫時將沉重的設備放下，忍不住道：「有沒有可能是和他們一起行動的那個選手有問題？」

話音未落，同行的幾個銀毛齊齊露出了想翻白眼但要注意形象所以只能忍住的表情。

「拜託，那可是卡爾。」終於有一人忍不住吐槽道。

同為擁有冰見姓氏之人，他們太了解這個年輕人在訓練家一道上的才華有多麼可怕了。別說還有克萊夫同行，就算是單獨一人，他也絕無可能被一個年紀明顯小於他的訓練家輕易放倒。

排除可能性極低的意外，導致失蹤事件的毫無疑問，正是卡爾一行人正在追查的目標。

「總之，先從西邊開始搜查起，一定要儘快找到他們三個！」

「是！」

話音剛落，搜索小隊的身後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你們好啊。」來人的嗓音帶着笑意，「抱歉，我不小心聽到了你們說話。」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但所有人都立刻提高了警惕——為了提防隱藏在暗中的敵人，搜索小隊派遣了數只寶可夢護衛周圍，陌生人根本不可能輕易靠近。

「什麼人！」

領隊轉過身，看清來人的模樣后不禁一愣。

那是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出頭的男孩，過大的鴨舌帽幾乎擋住大半張臉，身材也瘦瘦小小，實在不像什麼危險人士——與之相對，負責護衛的兩隻暴雪王就飄浮在他的身旁，被無形的力場牢牢禁錮在空中，完全無法動彈。

「請放心，我沒有傷到它們。」男孩規規矩矩地向搜索小隊鞠躬，「只是我有重要的話想和你們說，它們不允許我通過，只好暫時先讓它們安靜下來。真的很對不起——現在我要放開啦。」

力場消失，恢復自由的暴雪王還有些摸不著頭腦。見訓練家閉口不語，兩隻寶可夢也沒有輕舉妄動，只是警惕地盯着那位矮小又危險的不速之客。

「你是……」搜索小隊的領頭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男孩笑了笑，摘下了自己的鴨舌帽。

金色的頭髮，天藍色的眼睛，和眼中流轉的瑩藍光輝——小隊眾人頓時愣住了。

「打擾了，冰見家族的諸位。我是受朋友所託拜訪這裏，來確認他們的夥伴北斗是否平安無事的。」男孩認真地說道。

「擅自聽了你們講話很抱歉，但我想——」

「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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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者小隊·北斗老大和他的兩個小弟】

第六日·任務進度：

·【山莊陣營】主線任務一[為了生存、為了家園]

發佈者：三長老莫頓

任務地點：冰原、魔獸森林

任務目標：消滅魔獸

進度：已中止

冒險者們——不，背叛者們。

我對你們的選擇感到痛心。你們擁有着最合適的才能，卻選擇了與正確背道而馳的路，這意味着，很快我們便不得不刀劍相向。

在訣別之前，只有一件事我想要弄清楚——

·【山莊陣營】主線任務二[巨怪藏身於叢林深處]

發佈者：三長老莫頓

任務地點：魔獸森林

任務目標：退治雪人

進度：已中止

你們背叛了我，選擇了與雪城的膽小鬼們同流合污。

你們背叛了偉大先賢傳承下來的寶貴知識，只看得到眼前短淺的利益。

這樣的你們無疑已經沒有資格再進入風雪山莊。

那麼，請你們告訴我——

·【山莊陣營】主線任務三[通向秘寶的鑰匙]

發佈者：三長老莫頓

任務地點：風雪山北部荒野

任務目標：尋找赤紅結晶

進度：已中止

你們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喊着什麼「他可是你的父親啊」的胡話，讓我堂堂冰見家族三長老在全族人面前出醜呢：）

·【雪城陣營】主線任務一[斬向惡者的劍刃]

發佈者：銀袍劍客卡爾

任務地點：風雪山

任務目標：擊敗三長老莫頓

進度：暫無

善良的冒險者們，謝謝你們與我並肩作戰。

根據我們的調查，明天的逢魔之時，莫頓將會動用風雪山莊中所有族人的魔力與生命力，進行一場有史以來最慘無人道的實驗。

那也將是我們與莫頓決戰的時刻。

在那之前，請務必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祝願我們都能夠得償所願。

【雪城陣營】主線任務二[守護真實的劍刃]

發佈者：雪城首領羅珊

任務地點：風雪山莊

任務目標：揭穿莫頓的謊言，讓族人清醒過來

進度：進行中

冒險者，托你們的福，我們終於搞清楚了莫頓那傢伙的伎倆！

圖騰柱——他居然用先祖代代流傳下來的神聖之物來盛放那罪惡的魔力。毫無疑問，魔法已經將他的心智吞噬，冰見莫頓再也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愛護族人的長老了。

聽說你們已經有了策略，在明天之內一定會讓所有族人認清他的真面目。我在雪城暫時抽不開身，只能在心裏為你們加油鼓勁了，勇敢的年輕人們。

對了。聽說今天風雪山莊的族人和冒險者起了衝突……該不會，和你們有關吧？

·支線任務一[那曾響徹山野的古老歌謠]

發佈者：山莊居民莉莉

任務地點：魔獸森林

任務目標：採集「聖樹」的樹葉

進度：已完成

今天出門的時候，我發現冒險者和族人們之間的氣氛都很僵硬，好像馬上就要吵架一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好擔心你們啊。

下午我陪爺爺散步，又路過了卡爾哥哥的家。這次不光沒有看到你們，連卡爾哥哥都不知去了哪裏。大家都這麼忙碌，要是我也能幫上忙就好了。

對啦，等到明天，冒險者大人們的工作結束，我們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頓飯吧！我還想給你們嘗嘗我和爺爺學的新菜呢！

約定了哦！

·支線任務二[此為戮力同心之時]

發佈者：冒險者伊川秀知

任務地點：風雪山

任務目標：建立最強的冒險者同盟

進度：已中止

我沒有什麼想說的。一定要說些什麼的話……

麻煩你們告訴我，當我和我的小隊在外奔波一夜，好不容易回到山莊想好好休息一下時，卻被所有冰見族人惡狠狠地盯着，彷彿恨不得把我們趕出去——這究竟是為什麼，QAQ！

·支線任務三[想要回到那魂牽夢繞的地方]

發佈者：雪城居民奧利弗

任務地點：廢棄村莊

任務目標：在燈塔中尋找一張照片

進度：已完成

冒險者，你們在哪裏呀？

雖然幫我拿到了照片確實很令人感謝啦，但不告而別我還是會生氣的！

不過我聽首領說，明天你們的工作就會結束，就可以閑下來了，對不對？到時候如果你們好好道歉，我也不是不可以原諒你們啦。

給你們的謝禮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哦。所以，快點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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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點，風雪山莊決鬥場。

「陣容也決定好了，沒問題的話就開始了啊。」尼克惡狠狠地瞪着對面那群討厭的冒險者，「看我怎麼讓你們把上午那句話收回去！」

「來吧，求之不得！」莉玖大聲道，用加倍兇惡的眼神予以回瞪。

決鬥開始前的最後一刻，冒險者們互相對視，都看到了彼此神情中的凝重。

白天的決鬥中斷後，姐弟倆便向隊友們解釋了北斗沒能到場的原因。

聽說賽場中混入了心懷惡意之人，而北斗是幫助冰見家族去處理這件事之後，年輕人們被放鴿子的不滿立刻都變成了擔憂和躍躍欲試。毫無疑問，每個南國訓練家都會這麼想——

那咱還打什麼比賽，還不趕快幫忙去！

見熱心隊友們紛紛統一意見，莉玖和龍星一攤手。

「老大說了，歡迎去幫忙，但要先通過一個考核。」姐弟倆指指遠處，「二十秒之內從長老府的門口移動到那座瞭望塔頂，不能藉助寶可夢的力量，不能被人看到。成功的話就可以去。」

眾人：「……」

你們老大是長尾怪手嗎？

——總而言之，一番苦口婆心終於打消了隊友們當場退賽去當義務警察的念頭后，他們這才靜下心來，重新規劃了晚上的戰術。

最壞的可能性是直到夜晚十二點，北斗依然沒能回來。那麼，「在決鬥中擊毀四根圖騰柱」就是他們必須靠自己完成的任務了。

好在南國的訓練家們從不怯場，即使面對艱巨的任務依舊雄赳赳氣昂昂，這份氣勢甚至騙過了冰見家族的少年魔法師們——

也騙過了直播間的觀眾。

冒險者的這副做派令網友們以為他們終於要搞大事了，紛紛守在屏幕前，滿懷期待地等待決鬥的開始。

很快，這場規則是五對五的混戰便打響了。

風雪山莊的前廣場頓時變得無比熱鬧，冰柱火球齊飛，碰撞聲與爆炸聲交響。被冰見家族的少年們警告了一番「不許告密」的守衛只好苦着臉站在一旁，心想明天三長老一定又要雷霆大怒了。

冒險者們知道持久戰對他們不利，很快便開展了他們預先設計好的戰術。

先用大範圍的衝浪橫掃四周，打濕土地的同時也盡量讓守衛離遠一點；然後，阿咲的阿利多斯噴出覆蓋全場的蛛網，再由莉玖的熔岩蝸牛點燃蛛網，製造出想要干擾視線偷襲的假象。在其他夥伴藉助「火焰牆壁」的掩護髮起佯攻時，阿利多斯的蛛網已經噴射到遠方，無論是擂台的圍欄、樹下的砂石——還是環繞決鬥場的四根圖騰柱，都已經被蛛絲牢牢纏繞。

與此同時，龍星的隆隆岩施展出最擅長的挖洞技能，裹挾著蛛絲狠狠朝地底砸擊——早在白天，冒險者們已經悄悄將圖騰柱下的泥土挖掘得疏鬆。再加上地面被水浸濕和隆隆岩的大力拉扯，足以讓重心不穩的石柱們一齊栽倒下來！

然而，就在隆隆岩潛入地面的瞬間，異變陡升。

密密麻麻的尖銳冰刀呼嘯而來，割裂了被火點燃的蛛網。那旋風一般的堅冰之刃環繞着決鬥場飛舞，幾乎瞬間便將阿利多斯編織的網絡徹底切斷。

力量使到空處的隆隆岩身體一歪，險些跌倒在坑洞中。而尼克已經從煙霧裏走出，皺着眉頭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把周圍弄得髒兮兮，想害得我們一起挨罵嗎？」

冒險者們神情各異，沒有人出聲。

尼克腳步一頓，臉上逐漸浮現出狐疑之色。

【？？？？】

【等會兒，我沒看懂，他們到底在幹啥】

【現在看來決鬥不是他們的真正目標，剛才那一套操作好像是……要把柱子弄倒？？】

【救命，我是不是漏看幾百集】

【細節一會再聊兄弟們，現在這局面是要完啊】

【我看是贏不了了，本屆比賽BE預定】

【危·冒險者·危】

見冰見家的少年魔法師已經開始疑惑地左右打量，寺島姐弟心道不好。但沒等他們想出台詞糊弄過去，尼克已經冷笑起來。

「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在搞什麼小動作，但這場決鬥也到此為止了！」

說着，他和他的同伴一同揚起手。數不清的冰刺在上空集結，如同傾盆暴雨一般，劈頭蓋臉地朝束手無策的冒險者們砸去。

不光是面臨如此可怕攻勢的訓練家，連N站正在觀看節目的網友們都不禁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烈焰點亮了夜空。

那是居住在雪山上的人難以想像的高溫，連空氣都為之扭曲。看似氣勢逼人的冰刺無聲無息地融化殆盡，而那道從天而降的火焰漩渦威勢不減，幾乎將黑夜映成了白晝。

尼克一愣，氣急敗壞地仰頭望向天空。

「嗨。」

騎在炎龍背上的人抬起手，微笑着向下方的人們打招呼。

他身披雪白長袍，手持墨色鐵劍。飛鳥面具遮掩了面龐的大半，只能看到來人彎彎的嘴角和寒潭般的淺紫色瞳孔。

「你們似乎在做有趣的事。」

不速之客從龍背上縱身一躍，穩穩落在決鬥場中央。尚未完全散去的火花簇擁着他的衣袍，在夜色中近乎耀眼。

「——加我一個吧？」

在山呼海嘯般的歡呼從冒險者隊伍中響起的同時——

風雪戰役節目直播間也隨之徹底沸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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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被拉入伙的冒險者們：這紫汪汪的發色，這靈敏的身手，這憨憨啊不威武的噴火龍，難道說這位就是……莉玖和龍星的長尾怪手老大！！（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