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十九章 三個問題

第五卷 第三十九章 三個問題

望着孤身一人手中也沒有任何武器的阿四羅三炮停下了腳步低聲道:小心有詐

雷震微微搖了搖頭當這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他們前進的路上時他們已經失去了天時更失去了地利。假如對方真的預先設下必殺的陷阱後退逃跑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還不如乾脆抱着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信念激流勇進去拼出一個山窮水覆搏出一個柳暗花明

阿四的目光直接落到了雷震的臉上他認識雷震更知道雷震是這群人的最高領袖。阿四仔細觀查著雷震的一舉一動仔細看着雷震那一成不變每一步邁出距離幾乎比尺子更精確的步伐聆聽着雷震那有力的腳步聲阿四的眼睛猛然亮了。

在阿四的感覺里那個慢慢走向自己的男人就像是一座大山一座厚重得無懈可擊讓人心裏會不由自主產生一種根本不可能阻止他前進腳步氣餒想法的大山他那寬厚的胸膛猶如刀鑿斧刻般堅硬的臉部線條更讓人充分感受到他血管里那不斷流淌的熱血里所包容的堅韌不屈。

而雷震的雙眼

阿四在這個時候突然現原來人類的辭彙竟然是如此的貧乏。你要他用什麼樣的語言或者是文字才會讓一個沒有親眼見到雷震在面對最危險狀態的人能夠明白他的雙眼中所綻放出來的那種冷與靜相互矛盾卻又相互包融的詭異燦爛你又要阿四用什麼的方法才會完整的告訴別人雷震的雙眸中那種坦坦蕩蕩絕對可以遇神殺神遇佛誅佛的浩然正氣

他是一座山是一團火是一塊冰是一陣風

在這個時候面對雷震一個如此精彩如此霸道又是如此出類拔萃的人物阿四突然想到了孫子兵法中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這十六個字

但是在阿四眼裏看來最可怕地雷震這個人的統率力。謝晉元一手教出來的關門弟子最強的當然是統率力

雷震帶的人全是公認的刺頭更是一支沒有經過實戰磨練的團隊但是因為面臨生死大敵面臨也許是人生最後一場血戰每一個跟在雷震身後的人連他們自己都沒有覺。他們的雙腳已經開始隨着雷震的動作。一起揚起又一起踏下他們的呼吸他們的頻率。他們的精神更在不知不覺間以雷震為核心形成了一個隱含着最充沛攻擊與反擊力的戰鬥隊列

面對這樣一個領袖這樣一支團隊阿四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雙手舉得更高然後用最不引起所有人懷疑的動作向前走了兩步遠離了他腳下那隻背包。

張誠從內甲上取下了兩柄飛刀。只要雷震對他稍有暗示他就會對着雙手高舉已經進入飛刀射程的阿四動最凌厲地連環攻擊。

可是雷震什麼也沒有做雷震還沒有經歷過大型戰爭地考驗但是卻已經擁有了一名優秀指必須具備的所有特質。

在正式行動之前雷震就派出猴子王對上海周邊的地形進行了一次最細緻地堪查。而他在外面一片混亂都在試圖追捕他而無法自由行動的情況下他索性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次次面對上海城區地圖和自己親手製作的沙盤在心裏推敲各種可能的撤退方案。

就是在這種絕對專註的反覆推演中在上海郊區有多少條通道有多少個小山丘有多少條可以隱藏一個成年人的水渠和下水道甚至連它們的長度和山丘的標高雷震都記得清清楚。

就是因為這樣雷震才相信阿四說的話因為如果突然出現在這裏的阿四真地是一個引誘他們跳進致命陷阱的誘餌的話就絕對不會選擇這樣一個四周一馬平川根本沒有潛伏突襲部隊位置的地形。再說了以阿四的身份和身手無論敵人有多笨也不會用這種讓人一看就會全力戒備的人物來當誘餌吧

雷震終於走到了阿四的面前他仔細端詳著這個上海灘實力絕對能排進前十名的金牌級保鏢。從外表上來看阿四隻是一個相貌普通的男人他的年齡大概也就是三十齣頭他的身高一般身材一般長相一般氣質一般他全身上下都寫滿了一般如果把他丟進人群里估計就像是一滴雨水落到了大海里轉眼就會徹底被芸芸眾生淹沒。

但是一個普通人面對雷震和他身後殺氣騰騰的羅三炮飛張張誠和孫尚香絕對不可能就像是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了自己的臨居張大媽一樣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就是因為在絕不適宜的場合綻放這樣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表情露出一絲再自然不過的微笑讓阿四立刻就變得不平凡起來。

你不是我的俘虜可是放下你的手了但是你必須要回答我三個問題。

面對阿四雷震沒有絲毫的客套他直接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第一個問題你是怎麼知道我們會經過這條路

我十五歲出道在上海灘混了十六年時間在小時為了不像一條野狗似的餓死在街邊我當報童擦過皮鞋在街邊向那些口袋裏沒有幾個子兒還非要臭美的女人兜售廉價的土造法國香水。我還給妓女當過拉皮條的在地下拳場打過黑市拳給那些有錢的老闆們當了幾年賭錢賺錢的狗。

提起自己絕對稱不上愉快的幼年經歷阿四的目光有了一絲淡淡的迷離但是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沉聲道:對你這種外來人來說也許上海很大人很多也很複雜但是在我的眼睛裏看來它熟悉得就像是我家的後院。張老闆死後你們當然要儘快離開能從哪裏離開上海。會選擇哪條路我就算不能完全確定也可以猜出個七七八八。

雷震點了點頭正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他這樣的外來者雖然擁有強大的力量但是畢竟人生地不熟和阿四這種土生土長。擁有複雜的人生經歷更在這個城市裏建立了枝連錯雜關係網的人相比直接就失去了地利與人和的優勢。要不是這些地頭蛇佔據着這種外人根本不可能擁有地優勢以日本軍隊的強大和不可一世又怎麼會對張嘯林這種流氓頭子伸出友誼之手並提出了以華制華的戰略主張

第二個問題林懷部成功刺殺張嘯林和吳靜觀之後你們這些失職的保鏢責無旁貸必須要協助巡捕進行調查。

雷震盯着阿四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所以我想如果沒有特殊原因的話你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巡捕房裏接受詢問吧

我們並不是刺殺張老闆的兇手更不是主謀只是一些給人當保鏢混口飯吃的小角色巡捕房的人知道如果我們還想繼續在上海混下去就必須配合他們的工作老老實實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所以他們並沒有把我們當一回事看管得也並不嚴。

提到自己在巡捕房的經歷阿四還是一臉的平淡。所以我才有機會在借口上廁所的時候打暈了一個巡捕從裏面逃了出來。

阿四說得是輕描淡寫但是只要不是白痴就能想到他打暈巡捕這麼一逃無異於已經告訴外界他和林懷部刺殺張嘯林案件有着不可推脫的聯繫。更直接把自己放到了汪偽政府和日本人地對立面。

換句話來說得罪了日本人和汪偽政府在法租界更背着一條命案地阿四根本不可能在上海灘再混下去了。站在雷震身後的江東孫尚香瞪大了雙眼直接搶在雷震前面替所有人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你不知死活的玩命越獄從巡捕房裏逃出來就是要攔在我們面前見我們一面

阿四沒有直接回答孫尚香地問題他低聲道:我一直看不起林懷部。他的槍法沒我好徒手格鬥更兩個也比不上我在我們這個靠為有錢人賣命來賺錢說白了有奶就是娘的圈子裏我當然有資格看不起他。但是昨天我突然現我從來沒有真正認識林懷部他打死了張老闆后就那樣拎着手槍理直氣壯的穿過了我們這些保鏢理直氣壯的走出了大門理直氣壯的站在那裏等到巡捕趕來給他戴上了手銬。他明明知道自己這一去也許就再也無法活着走出來但是我卻清楚的看到他竟然在笑是的他在笑不停的笑快樂的笑

在那個時候我突然覺得自己心裏象被什麼給堵住了堵得我難受堵得我如果不能把它吐出來我就會被活活憋死我昨天想了整整一晚上我沒有辦法忘記林懷部當時臉上地笑容更無法忘記他在走出大門時對我投過來了的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

可是今天早晨我再一次被帶到巡捕房接受審問時看着你的通緝令我突然一切都明白了

林懷部有很多機會刺殺張老闆可是他在這個時候突然刺殺一定有特殊的目地而這個目的當然就是你雷震他不但要刺殺張老闆除掉一個出賣國家的漢奸更要為你們創造機會成功的離開上海他就是已經完成了這些任務所以他才可以笑得那麼歡暢。

阿四緊緊的盯着雷震他突然拼盡全力放聲喊道:我阿四從小就爹死娘嫁人為了活下去我可以前一刻還和一個女人睡轉眼就可以當皮條客找其它地男人爬到她的身上。雖然那種感覺真不是滋味但是為了能夠活下去我可以讓自己活得像是一條狗可是我也像林懷部那樣笑得坦坦蕩蕩就算明知道要死掉了可是臉上仍然能充滿自信和快樂我更想像林懷部那樣活得象一個真正的人象一個純粹的人啊

阿四猛然對着雷震深深的彎下了腰我知道你要護送凌維誠離開上海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哪裏。我也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成功但是請你帶上我讓我也能像林懷部那樣挺直了自己的腰做一回自己從小就夢想的真正男人吧哪怕是註定要死在這場任務里哪怕是只有一次但是拜託你讓我去當一個從小時候就夢想着成為的。真正男人吧

沉默四周一片沉默。

面對這樣一個阿四聽着他近乎歇斯底里出地吼叫所有人都沉默了。

江東孫尚香在雷震身後輕輕的抽著氣她雖然脾氣火爆但是她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在這一刻她必須昂起了自己的頭才能努力讓自己眼眶裏已經蓄滿的淚水在風中慢慢的風乾。最終再也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雷震盯着阿四。沉默了片刻在所有人小心的關注中他終於開口說話了。你不後悔

阿四用力點頭。

那就跟上吧。

聽到雷震這樣一個決定羅三炮不由皺起了眉頭他還是無法信任阿四他張嘴剛想說什麼但是卻看到鬼才對他微微搖了搖頭最後羅三炮還是沒有說什麼。至於飛刀張誠平時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會張嘴更不會輕易表自己的看法和主張。

就是在一片沉默中阿四想跟在這支隊伍的最後方。但是鬼才卻搶先拾起了他放在地上地背包並向他招了招手阿四哥你過來我對你很好奇呢給我講講你成功逃出巡捕房的故事好嗎

阿四走到了鬼才的身邊看到自己被夾到了這支隊伍的中間再看看鬼才扛在身上的背包阿四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心裏明白自己還沒有得到這些人的信任在這支小隊伍里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把他當成了敵人至於這一次行動的護送目標凌維誠更被一個長得像是一座鐵塔般的彪形大漢攔在中間徹底隔絕了阿四與她的目光接觸。

一行人就這樣默默的走着直到他們走出了上海市郊遙遙看到了一輛停靠在路邊地汽車。而站在汽車旁邊翹等待他們的人當然是九叔猴子王還有醫生。

在汽車裏不但有謝晉元和凌維誠的兩個孩子更放置著雷震他們從軍火庫里挑選到的武器。

孫尚香取的是一支曾經裝備過國父孫山中親衛隊的美式湯普森蚓式衝鋒槍;羅三炮取的是一支經過精心調校重新上了槍油的中正式步槍。這一支步槍最大的與眾不同就是在槍身上載入了一個六倍瞄準鏡這在裝備落後的部隊中來說可是極為罕見的而能拿到這支狙擊步槍的原主人必然是軍隊中赫赫有名的神槍手在這支狙擊步槍槍托上那一個個用刺刀劃上去的十字更是無聲地向每一個人訴說着它和原來的主人在聯手后曾經創造的輝煌。

至於身材最魁梧力氣也最大的兔子他選擇或者說是被孫尚香強行決定的是一挺捷克式班用輕機槍外加一千五百機槍子彈和十二枚手榴彈。在軍火庫時看着兔子扛着班用輕機槍和五十個機槍彈匣仍然顯得舉重若輕孫尚香乾脆又在兔子那隻特大號的軍用背包里硬塞進去一百二十毛瑟自動手槍子彈和六枚德國製造的高爆手雷。

就連背起那隻碩大工具箱的趙大瘟神和猴子王也挑選了一支毛瑟自動手槍。只有飛刀張誠沒有從軍火庫里挑選任何武器當時趙大瘟神勸他多少也選一支手槍備用的時候飛刀張誠拍了一下上衣他高高抬起自己的下巴用不屑的眼光望着滿房間的武器彈藥只說了一句話:自備

雷震使用的武器也是自備在進入上海之前他把自己的武器埋在了上海城郊在離開上海前由猴子王按照雷震的指點找到了他埋寶的地方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努力終於讓雷震的武器重見天日。

雷震用的主武器和孫尚香的選擇相同都是在近距離作戰中能夠擁最大火力壓制效果的衝鋒槍。迎著孫尚香好奇的目光雷震一邊低下頭檢查手中的武器一邊簡單的召介道:索米1931型衝鋒槍產自芬蘭。

一聽產自芬蘭一向喜歡美式和德式武器的孫尚香不由撇了撇嘴但是她很快就現羅三炮阿四甚至是飛刀張誠的眼睛都亮了。像羅三炮阿四這樣的用槍高手。他們也許沒有親眼見過芬蘭製造的索米1931型衝鋒槍但是他們都清楚的知道如果僅以衝鋒槍而論現今世界上最出色實戰效果最好的衝鋒槍就是產自芬蘭的索米1931型衝鋒槍

事實上任何人只要看看雷震裝到衝鋒槍上那個能容納七十子彈的彈鼓。就應該明白這種衝鋒槍與眾不同之處。芬蘭人製造的索米鵬型衝鋒槍最出色地地方並不是它的設計如何的優秀而是在於芬蘭對這款衝鋒槍近乎病態的專註與力求盡善盡美。

索米1931型型衝鋒槍通體都是用瑞典生產的優質銖鎳鋼由芬蘭最著名的精密儀器行joonasmataraen製造而他們採用的製造流程更是採用了狙擊步槍的工藝標準。這樣的投入造就了索米1931型衝鋒槍遠同類的高性能。

眾所周知。衝鋒槍雖然射很快但是在連續射擊時穩定性和精確度都很差。但是槍械專家在測試索米1931型衝鋒槍時對着一百米外地槍靶射出五十子彈卻有四十八命中靶心就是因為索米1931型衝鋒槍有着如此出類拔萃地射擊精確度所以芬蘭軍工廠又專門為這款衝鋒槍研製出拋射火藥加倍的9毫米口徑馬格蘭彈藥使這款衝鋒槍的有效射程達到了三百米。

近乎步槍地射程接近狙擊步槍的射擊精確度每分鐘九百子彈的理論射。如此華麗的數據使索米1931型衝鋒槍擁有令人瞠目結舌的綜合實戰指數。而相對應的過於高昂的代價更使這款武器無法大面積普及只能裝備在少數精銳部隊的手中。

像這樣的衝鋒槍就連中央軍校教導總隊直屬特務營面對國民政府一片蒼白的財政也無力採購

看着雷震將一條插滿子彈地背帶系在了身上。孫尚香還好一點羅三炮和阿四卻一起聳然動容。因為這條背帶上插的子彈竟然是他們都沒有見過卻絕對比馬格蘭彈藥射得更遠打得更準的非常規特種子彈換句話來說這樣一枝衝鋒槍擁有的射程很可能已經達到甚至過了常規步槍所擁有的四百米有效射程

羅三炮終於忍不住問了:雷震這樣一支步槍你是從哪裏弄到的

我用五十兩黃金在走私軍火的黑市上向軍火商定購的。這一支衝鋒槍只有十五兩黃金但是槍的配件和五千子彈卻足足用了三十五兩黃金

雷震手邊還有十六個彈匣也就是說打完這最後一千多子彈后他用五十兩黃金從軍火販賣商那裏定購地索米1931型衝鋒槍很可能就會成為廢鐵一塊。

再將兩支德國毛瑟兵工廠出產的自動手槍斜斜掛在自己的身上雷震拎着手裏的衝鋒槍走到了阿四的面前。

雷震伸手指著卸掉了臉上的偽裝終於露出真實面容的凌維誠道:那是我師娘在我的心裏她就是我的親娘我親眼看到自己的師父倒在了叛徒的亂刀之下可是卻什麼也沒有來得及做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命保護好師娘我早就對自己誓如果誰想傷害到她就要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雷震的手又指躲在凌維誠身後的兩個孩子道:他們是我的弟弟和妹妹最大的才十歲而就這十歲他們有四年多就生活在實質上就是監獄的孤軍營里。他們的爹從來沒有辦法陪他們走出軍營一起去玩而日本人的特務和被他們收買的漢奸天天圍着軍營打轉就算是師娘想帶他們出去玩也是有心無力。所以他們實際上是陪着大人過了四年被監禁的生活

雷震望着阿四道:你覺得自己的童年是夠不幸了覺得自己是夠委屈有充足的理由變壞可是你告訴我和我的弟弟妹妹相比你是不是應該還算一個幸福的人

望着那兩個小小的孩子阿四沉默着他真的無話可說。

雖然我是一個大老爺們還沒有娶過媳婦但是我前幾天看到師娘在暗中吐酸水我也知道師娘又懷孕了我又會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了。雷震扭頭望着凌維誠微笑道:師娘我沒有猜錯吧

凌維誠在點頭她下意識的伸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在她的臉上更是揚起了一個如此幸福又是如此悲傷的表情。她現在還能清楚的記得在雷震回來后丈夫謝晉元那緊鎖的眉頭總算是略略舒展了。當她就是在那天的夜裏把自己又懷上身孕的事情告訴謝晉元後面對這種意外的雙喜臨門謝晉元的臉上終於揚起了久違的笑容。

可是這個孩子的爹她一生最痴戀最尊敬最喜歡的男人還沒有來得及為孩子起上一個名字就倒在了叛徒的亂刀之下倒在了血泊當中任憑她哭她叫她喊也無法再重新睜開自己的雙眼再用溫柔的眼神和深情的撫慰去驅趕走她身上的寒冷和孤獨了。

師娘和她的孩子就是我雷震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家人。在同時她們也代表了我們在這場曠日長久的保國衛家戰鬥中絕對不能再丟失的陣地與尊嚴

雷震望着阿四他誠心誠意的問道:阿四請你告訴我如果讓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敢用這些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親人去冒險嗎你敢在面對不可預測卻絕對要經歷最殘酷血戰的未來時讓一個意外的變數走到自己的身邊甚至會威脅到自己的親人與國人抗戰自尊嗎

阿四在雷震的凝望中他緩緩的搖頭他的聲音中已經透出了一絲苦澀我不敢

是的我也不敢

雷震對着阿四揚起了手中的衝鋒槍我真的願意相信你我能感受到你的誠意如果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一定會用自己的命去賭一次。但是我不敢用自己師娘用自己的弟弟妹妹的命去賭所以我必須要把你這個我無法確定的危險因素徹底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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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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