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戰車威武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戰車威武

拿下青山郡之後,鍾南也沒有如何志得意滿,進入郡守的府邸之中,鍾南頗有興趣的在府邸里端詳了很久,沒有假山湖泊,也沒有房屋成片,整體建築,還是偏向於江南小築。

和其餘的府邸比較起來,這個郡守府,顯得有些樸素。

也能證明,之前的郡守,還是挺恪守本心的,要麼就是發了大財,故作樸素之狀。

青山郡,雲海郡,以及煙波郡,屬於朗州,朗州之地,並非軍事重鎮,只是尋常大州,主要的軍事力量,還是地方官府的官兵,無大軍駐守。

本來想着,趁勢拿下雲海郡,和煙波郡,可轉念一想,佔據的地盤太多了的話,自然就要分散兵力,江南雖然有三位天境高手坐鎮,可是真的沒有多餘的兵力來鎮守城池。

再者,雲海郡和煙波郡,總體而言,防禦工事薄弱,即便拿下了,也有很大的可能會失去。

隨着鍾南拿下青山郡之後,雲海郡和煙波郡,不出意外的迎來了大軍,元青派來了十萬大軍,分別鎮守雲海郡和煙波郡。

卻沒有着急拿下青山郡,大周三十萬的先鋒軍,已經進入了江南東側之地,不久之後,就要抵達廣陵江了。

元青眼下,只能和謝華站在同一陣線上。

江南以水師為主,步軍和騎軍匱乏。

只要謝華沒有垮台,青山郡也好,還是整個朗州也好,都是纖芥之疾,無傷大體,頂多就是吃相上有些難看。

群雄割據,已經出現了這個苗頭。

府邸之中,還有一位年輕人,燕北。

鍾南並不擔心舊南越一戰的成敗。

齊冠洲在舊南越之地的根基很深,九真郡里便有十萬大軍,南海郡和桂林郡,總共加起來,也成湊出十萬大軍。

一共約莫二十萬的兵力,秦廣魯去叫陣,似乎不是多麼的明智。

且舊南越的地理優勢非常大,遙想當初,武王元鐵山親自率領大軍,都死了八萬精銳。

而秦廣魯率領的八萬大軍,多數並無軍旅生涯可言,其中只有一萬餘人,是經歷過戰爭的蜀兵,怎麼看,秦廣魯似乎都不會佔據什麼便宜。

舊南越之地,除卻雄山溝壑可以伏兵之外,城邦要塞,防禦工事更是固若金湯。

燕北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並非我信不過秦大夫,只是,叫板齊冠洲那樣的地頭蛇,怎麼看都是以卵擊石。」

「如今的齊冠洲,可不是當年的齊冠洲了。」

「當年齊冠洲不得人心,舊南越的百姓,也只是屈服了大魏的武力壓迫,可齊冠洲在舊南越紮根了這麼多年,該梳理的人情世故,幾乎都已經梳理好了,該收買的人心,也都差不多了。」

「甚至,齊冠洲在舊南越之地,幾乎就是一個土皇帝。」

「不敢說深得人心,可佔據那樣的地理優勢,齊冠洲也不是傻子,也是沙場上成名已久的名將,面對大夫,姑且極為淡定。」

「我害怕,大夫這一戰,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事情。」

捉對廝殺的話,齊冠洲和秦廣魯一戰,到底誰勝誰負,還是兩說之事。

問題在於,齊冠洲的優勢太大,佔據地利人和,很是難纏。

鍾南道:「舊南越之地,以山地戰,叢林戰為主,地勢嶙峋,騎軍無法放開手腳,以步軍為主。」

「這的確不假,賬面的實力,齊冠洲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卻有一點不可忽略,秦廣魯可是名震天下的西蜀雙壁之一,此人當年在西蜀之地,打的龐宗沒有半點脾氣。」

「齊冠洲強勢不假,可和龐宗比較起來,相差甚遠。」

「再者,陳貴走之前,留下來的大地戰車,天空戰車,這一次是要粉墨登場了。」

「一輛大地戰車,便可稱之為萬人敵,尋常化境巔峰的高手,絕非對手。」

「更有一點,因為他是西蜀雙壁之一,因為他是秦廣魯,他向這個天下濃重的宣告,他回來了,還是當年的秦廣魯,手中還是長槍黑虎。」

大地戰車的威力,可輕易改變地形,叢林戰和山地戰的話,大地戰車,亦可以單方面的碾壓。

沒有一定的底氣,鍾南也不敢冒然進攻舊南越之地,更有一點,還有泰明陪着。

齊冠洲再怎麼厲害,麾下總沒有天境高手坐鎮吧。

如此對比一番,這一戰,倒是有的一打。

燕北道:「大周的水師估計也會在南雲江過境,到時候我們,應該如何自處?」

黑水河的水師,經過鍾南的擴張之後,人數已經上升至了接近二十萬的地步,雖說有好多青壯,都是為了吃口飯而進入黑水河的,但那裏有黑龍王,江河之中,也有不少妖獸肆虐。

別的不敢說,起碼南雲江是穩穩噹噹的在鍾南的手裏攥著。

鍾南道:「暫時我們不宜樹敵,已經和大魏的廟堂撕破了臉,不能和大周的廟堂繼續撕破臉了,若是大周水師,成心想要南雲江的話,給予當頭棒喝。」

「因為事情還未發生到局勢明朗的程度,主上拿下靈州,必然南下冀州,接着是雄州之地,再接着,就是舊南越之地,建立統一陣線之後,再來考慮,向大秦進攻,還是向大周進攻。」

「西北一戰,照我看來,大魏必敗無疑,然而大秦鐵騎,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發生那麼一兩次大型戰役過後,接下來就是一城一池的爭奪了,短時間裏不會再有大型戰役,雙方都需要恢復元氣。」

「大魏西北敗了,但是江南之地,是不會敗的,因為有謝華在,謝華麾下的戰將如雲,更有常思遠那麼個平素樞機的人。」

「外加江南世族的影響力,大周想要越過廣陵江,十年之內,絕無可能。」

「由此,謝華和元青聯手牽制大周軍馬,而我們,則建立邊緣戰線,還需緩和一段時期,吃了一大碗餃子,總得好好消化消化。」

一戰定乾坤的,往往都是大型戰役,可大型戰役,想要一戰定乾坤,還真的不容易。

……

……

九真橋,是連接舊南越的橋樑,也是從舊南越抵達江南的橋樑。

秦廣魯率領八萬大軍,已經來到了九真橋外。

身後的道路甚是擁擠,八萬大軍,形成長蛇之狀,無法徹底的放開手腳。

前方,秦廣魯,吳長峰,黃明三人甲胄在身,胯下天馬,其氣勢可勝過九真橋下洶湧的奔流。

對面,齊冠洲麾下的一位守將,早已經備下了強弓勁弩,三萬弓弩手,佔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理位置,八萬大軍又能如何,只要出現在九真橋上,就等於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靶子。

秦廣魯上前吆喝道:「姓王的,你若是投降的話,老子還可以考慮不殺你,甚至在我的麾下,給你安排一個將軍噹噹,不過也是雜號將軍。」

「齊冠洲並非明主,這一點無可厚非,你還是率眾投降吧,也能少些殺伐。」

對面,弓弩大陣已經備好了,三萬弓弩手,可以輪流交替上陣,便意味着,遮天蔽日的箭雨是可以連綿不絕的。

王將軍身後的將士們,聽到秦廣魯這陰陽怪氣的話,也沒有生氣,神色淡然,箭矢對準了對面

的秦廣魯,此地地勢狹窄,弓弩手徹底的拉動弓弦,對面來犯敵軍,還真的沒有多少可以躲避的空間,甚至還會發生踩踏事件。

就等著秦廣魯率眾過來,然後和靶子一樣,出現在九真橋上,繼而拉動弓弦,殺一個人仰馬翻。

個人勇武,即便可以萬人敵,可面對連綿不絕的冷箭,時間長了,必然潰敗下來。

再者,某些弓弩手本身便有不俗的武道修為,尤其是各個小將軍們,都是練家子,真元輔佐箭矢,完全抵得上同境界高手的巔峰一劍。

可是,秦廣魯就是不過來,就像是一條煩人的野狗一般,在對面亂咬人。

齊冠洲經營的不錯,作為武王麾下六驍將之一,領軍打仗這方面,無二話可說,正因為是武將出身,更懂得軍心和人心的重要性。

別的不說,起碼齊冠洲麾下的將士們,是不會輕易背叛齊冠洲的,因為齊冠洲還是挺愛惜自己的將士們的。

在舊南越之地,齊冠洲時常犒賞手底下的將士們,大到將軍,小至小卒,沒有架子,時常一起喝酒狩獵,深得軍心。

王將軍聽到秦廣魯這陰陽怪氣的話,也是一陣迷糊。

對於一個名揚天下的武將而言,兩軍陣前,用如此老套的口語,來評論敵軍主將,實在是有些難看。

王將軍索性回道:「秦廣魯,念在你也是一代名將的份兒上,老子允許你跪着走過來,也不會殺了你,甚至還可以給你賞賜一兩個老娘們,照顧你的夜間生活,每個月,再給你點碎銀,好讓你有饅頭吃,此等待遇,可非尋常之人能擁有的。」

黃明的額頭上冒出了虛汗,主要是被秦大夫叫陣的樣子給驚訝到了,一點都不氣派。

吳長峰倒是老神在在的,這就是秦大夫的古怪之處,他已經習慣了。

秦廣魯聽到這話以後,高聲喊道:「如此,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王將軍在對面大喝道:「我可以考慮當你的父親,過年的時候,還能給你發打賞錢。」

秦廣魯臉色鐵青道:「天空戰車何在!」

吳長峰做出手勢,大軍後方,伴隨着強烈的雷霆之音,三輛遮天蔽日的天空戰車,悍然出動。

江南的天空戰車,並無雲端上城裏的天空戰車那般細緻,沒有多餘的陣法覆蓋,不過其羽翼,都是以兵組織而成,其軀幹,亦是用星辰礦石雕刻而成,防禦力極為驚人。

天空戰車出現之際,羽翼揮舞之間,罡風席捲,戰車之上,落下無窮箭矢,射向了王將軍之處。

羽翼宛若天刀一般,極為隨意的越過了九真橋。

王將軍看到這一幕,直接傻眼了,起初還以為是三尊強大的妖獸,卻沒有想到,是如此古怪的戰車。

過了九真橋后,三輛天空戰車,在低空盤旋,三萬弓弩手,除了輪番上陣,射出箭矢抵禦之外,別無他法。

鏘鏘鏘!

箭矢落在天空戰車的羽翼上,會被瞬息切碎,落在天空戰車的軀幹上,摩擦出密密麻麻的電光火石,然而,天空戰車就是毫髮無損,甚至連身形都不曾搖晃一絲一毫。

低空盤旋,其羽翼如天刀,所過之處,地面被切割出深約半米的溝壑,但凡是接觸到人,無論是道境高手,還是元境高手,均第一時間,被絞殺成了肉塊。

更讓王將軍欲哭無淚的地方在於,天空戰車裏,安裝的暗箭不在少數,一連多發不說,還有連綿不絕之勢。

三兩天空戰車,以摧枯拉朽的形勢,打破了王將軍的弓弩大陣,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天空戰車,收割敵軍人頭,便有了一萬有餘。

這個速度,在戰場上是極為嚇唬人的。

王將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剛欲下令,一輛天空戰車的羽翼末梢,接觸到了王將軍的肩甲之地。

砰地一聲,肩甲碎裂,王將軍的肩膀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水噴涌而出,白骨森森,令人不敢直視。

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秦廣魯還有這樣的手筆。

九真橋,怎麼看都守不住了。

王將軍剛欲撤退,也不知什麼時候,秦廣魯以迅雷不及掩耳,駕馭天馬,瞬息之間,來到了王將軍的身旁。

長槍抖落出一道槍花,槍花化作零星火焰,怦然射向四方,意氣風發的解決掉了數百位弓弩手。

王將軍抬起頭,長槍黑虎的槍頭,已經抵在了王將軍的額頭上,只要秦廣魯微微往前一刺,這位王將軍,必死無疑。

秦廣魯臉色紅光滿面,可眼神陰鬱,眉宇之間,煞氣流淌,惡狠狠的看着王將軍,沉聲道:「你個雜碎,剛才你說什麼,有種你再給我說說看?」

王將軍自知必死無疑,倒也硬氣了一回:「你給老子滾,老子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噗!

長槍貫穿他的額頭,秦廣魯順勢一挑,這位將軍的頭顱飛揚而起。

秦廣魯凶神惡煞的怒喝道:「此獠已被我就地格殺,爾等還不速速下跪投降,反抗者,殺無赦!」

一邊說着,秦廣魯擲出長槍黑虎,形成迴旋之箭,在左右兩邊,隨意殺了約莫百餘人,皆是統一的貫穿頭顱而死。

煞氣橫卷,激蕩四野。

秦廣魯如一尊煉獄修羅,睥睨九真橋頭。

本以為這一聲過後,敵軍將會投降一部分,卻反抗的更加強烈了。

秦廣魯大致也知曉,這些將士們的家眷,可都還在舊南越之地,他們投降了,家眷們,必死無疑。

戰爭,牽扯到的身家性命,有點太多了。

秦廣魯無奈道:「不要俘虜,一律格殺勿論。」

吳長峰率領大軍,越過了九真橋,憑藉天空戰車壓制戰場,這一戰,可以說是秦廣魯軍旅生涯中,最為輕鬆的一戰。

大軍越過九真橋之後,也沒有如何盡情廝殺,三萬弓弩手已經快全軍覆沒了。

順着通往舊南越的官道,長驅直入。

前進了約莫三十里地后,遇到了齊冠洲麾下的五萬大軍。

橋頭一戰,三萬弓弩手死的太快了,導致這裏的五萬大軍,一下子士氣低迷了不少。

三輛天空戰車暫時落地,不過地面上,就該輪到大地戰車出現了。

大地戰車,雖無天空戰車那般遮天蔽日,卻也是一尊龐然大物,所過之處,屍骨成堆,沒一會兒,就築起了一座小京觀。

車軲轆帶有尖刺,彈性十足,可以扎入地面,也可以騰空而起,根本不吃對方的長槍刺殺,刀劈斧剁。

有一位道境高手,手握長刀,企圖硬挑一輛大地戰車,只是一個照面而已,戰車一記神龍擺尾,這位道境將軍,便不出意外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此時此刻,秦廣魯極為冷靜的下令道:「收回戰車,將士們,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

黃明,吳長峰兩人,身先士卒,主動沖了過去。

經過三輛大地戰車的折騰,這五萬大軍,也不知道是不是精銳,反正方陣大亂了,在這個時候,讓沒有打過仗的人上去補刀,也是秦廣魯早就計劃好的。

秦廣魯自己

並不打算身先士卒的上去廝殺,這些粗活兒,都是手底下的人應該去做的事情。

他自己,當然主持大局,觀察整個戰場。

一開始,麾下的將士們,趁著敵軍方陣大亂之際,上去胡亂的補刀,砍死了不少人,但很快,敵軍就已經略微恢復了過來,和秦廣魯麾下的將士們,廝殺在了一起。

卻也是強弩之末了。

秦廣魯仔細觀察敵軍陣營,縱然先前的陣型被打亂了,卻能很快的重新面對整個戰局。

一葉可以知秋,也從側面證明,齊冠洲治軍有方。

若無天空戰車大地戰車開路,這一戰,還真的不好打。

眯着眼睛,仔細觀察過後,秦廣魯得出了結論,橋頭的弓弩手,應該是齊冠洲的精銳,但這五萬步軍,不是精銳,也不是什麼蝦兵蟹將。

解決掉這五萬步軍,秦廣魯預計,自己這裏,也要損兵一萬左右。

不過那三萬弓弩手,基本上是殺乾淨了,撐死了也就是百餘人撤離戰場,來到這裏通風報信。

此時此刻,九真郡里的齊冠洲,大致也知道這裏的戰況了,真的很難想像,齊冠洲會是怎樣的一個面部表情。

半日之後。

此地屍山血海,宛若一片血染的魔土。

齊冠洲也沒有着急繼續猛攻,經此一戰後,只能暫時在這郊外安營紮寨,整頓兵馬。

好多頭一次上戰場的將士,複雜的心情也需要平復一番。

簡陋的大帳里,秦廣魯神色肅穆道:「天空戰車,可否第一時間填充完畢?」

黃明微鞠一躬道:「已然盡數填充完畢,不過天空戰車可使用的次數,不超過三次,大地戰車雖然無需填充箭矢刀劍,許多破損之處,也要好生修復一番,只是纖芥之疾,明日一早,便可再度上戰場了。」

「我軍將士,死者一萬兩千餘人,傷者,三萬餘人。」

「敵軍,仍有數百輕騎,離開了戰場。」

「此刻,應該到了襄陵鎮,是否現在就率軍拿下襄陵鎮,也好讓我們有個安生之地。」

秦廣魯生性多疑,行軍打仗期間,也發生過幾次弄巧成拙的事情。

某次,本來應該趁勝追擊的,秦廣魯下令撤兵,反倒是讓敵軍有了緩衝時間,殺了秦廣魯一個回馬槍。

還有一次,不應該趁勝追擊,秦廣魯非要一鼓作氣,結果掉落了敵軍陷阱之中,若非機敏過人,可能也就沒了秦廣魯。

襄陵鎮,背靠雄山,側通雲海,戰略縱深之地,堪稱完美。

想要硬碰硬,並非那麼容易,估計這會兒,襄陵鎮里應該有至少兩萬以上的精銳騎軍,一萬精銳步軍。

佔據地勢,天空戰車可以發揮出來,但大地戰車,若找不到一個突破口,也很難建立寸功。

不像是這郊外之地,可以放開手腳廝殺一番。

秦大夫想了想,說道:「明日一早,長峰率領兩千輕騎,前去襄陵鎮叫陣,探查敵情,這一次我們在明處,人家在暗處,不太知曉齊冠洲的規劃佈局。」

「若是長峰沒有佔據便宜,黃明率領一萬步軍,協同三輛大地戰車,前去接援。」

黃明和吳長峰微微點頭,沒有問多餘的問題。

剛經過慘烈廝殺,死了一萬餘人,許多將士們的心情五味雜陳,有苦說不出,頭一次意識到戰爭的殘酷,還需好好冷靜一番。

就連黃明要率領的一萬步軍,有一半是西蜀雙壁的老家地兒,另一半,才是頭一次上戰場的雛兒。

更讓秦大夫較為擔憂的是,舊南越賬面上的實力和實際上的實力是不對等的。

二者,也很害怕,雄州方向,會派來一隻大軍,對秦廣魯形成左右夾擊之勢。

這一戰,秦廣魯看似穩操勝券,心裏卻沒底。

打齊冠洲一個措手不及,趁其不備,拿下襄陵鎮,計劃是這樣的,就看明日,黃明和吳長峰試探出的情況如何了。

九真郡,將軍府。

內府里,當哨探將前方的戰況在齊冠洲的面前彙報一邊過後,齊冠洲一腳將這位年輕的騎士從內府踹到了庭院裏。

大怒道:「怎麼個情況!?」

「又是天空戰車,又是大地戰車的,秦廣魯區區八萬之眾,只有一萬精銳蜀兵,餘下的,都是烏合之眾,竟然可以殺我八萬將士,不是在給我開玩笑吧。」

得知這個情況之後,齊冠洲大怒,心裏卻是沒底了。

舊南越的總共兵力,對外宣稱,有二十萬,實際上,有接近三十萬。

可頭一戰,就損失了八萬兵力,如今就真的剩下二十萬左右了。

襄陵鎮一戰,勝負雖說是兩說之事,可秦廣魯打出了士氣,打出了軍心,兵鋒正盛。

襄陵鎮的將士們,心中難免有所起伏,士氣萎靡。

想到這裏,齊冠洲的心裏更加糟心了,論領兵作戰的才華,齊冠洲和秦廣魯之間,誰上誰下,不太好說。

西蜀雙壁能夠成名,那是建立在蜀道險要的基礎上。

齊冠洲能夠成名,那也是武王元鐵山帶出來的。

可舊南越,齊冠洲佔盡地利,對方卻有天空戰車,大地戰車,等於變相的和秦廣魯進入了正面相持的地步。

如此算來的話,自己反而沒有什麼便宜可以佔據了。

還好,齊冠洲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人,未慮勝先慮敗,在秦廣魯要進攻舊南越的時候,就已經傳信給雄州的守將孫玉樹。

雄州原先是寄建功的鎮守之地,戰事爆發之後,寄建功作為第一猛將,自然去了武王身邊,不過雄州有接近六十萬大軍,有一大半,都是寄建功的老底子。

雖說寄建功帶着自己的精銳去和武王匯合了,可是寄建功操練出的兵馬,在質量上,不會太弱。

孫玉樹,原本是寄建功的副將,如今成功代替了寄建功的位置,黨派之分當中,孫玉樹不屬於龐爐,也不屬於元派,有着自己獨立的一個體系,估計內心深處,還是傾向於元鐵山的。

齊冠洲暫時不指望孫玉樹,向謀士范義問道:「接下來一戰,你是如何看待的?」

范義沉思道:「襄陵鎮一戰至關重要,若是敗了,秦廣魯就會在舊南越有容身之地,若是勝了,也能將秦廣魯拒之門外,繼而趁勢反攻。」

齊冠洲不耐煩地說道:「不要說我已經知道的。」

范義硬著頭皮說道:「我意,在襄陵鎮附近山野,設奇軍,伏兵,繞襲秦廣魯左右兩翼。」

「牽扯對方的天空戰車與大地戰車。」

「中路,可放手一搏,秦廣魯雖勇猛,可麾下將士,不如我軍精銳。」

齊冠洲想了想,本想着給秦廣魯設置一個陷阱,令其進入襄陵鎮,形成關門打狗之勢。

但秦廣魯,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中計的人。

「准,速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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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 戰車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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