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茶茶

第五十一章 茶茶

季雅雲哭着問我,凌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沉默不語,只是堅持攔著不讓她過去。

在我看來,凌紅早就瘋了。

一個和邪降師有牽連的瘋子,無疑是極危險的,更何況她一直都對季雅雲居心叵測。

凌紅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慘然一笑,道:「你不用再擔心我會害她了,很多事都是註定的,強求不來的。」

她垂下眼帘,眼珠快速的轉動了幾下,又喃喃自語的:「得不到想要的東西,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她忽然抬眼看着季雅雲,眼趾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

我不由的緊了緊手裏的刀,提高了警惕。

凌紅像是無視我的存在,居然上前了一步,「雅,還記不記得我幫你拍的那組最糟糕的照片?」

季雅雲一愣,點點頭,「你幫我拍的照片我都留着,我記得那一次……」

不等她完,凌紅就快速的掃了我一眼,打斷她:

「回去好好看看那些照片,或許將來會對你有用。我應該就快離開了……你記住,那些照片你可以給徐禍看,但一定不能落在猜霸的手上……」

到這裏,她忽然『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

我清楚的看到她整個人扭曲了一下,就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撕扯似的。

「徐禍!幫我……啊……」凌紅慘叫一聲,朝我伸出一隻手,艱難的道:「殺了我!求你殺了我!我不會再害雅,也不想再回到猜霸身邊,那樣我會比死更痛苦……」

話間,她的身子扭曲的更厲害了。

那樣子簡直不像是一個人,而像是一條被人用力絞擰的『毛』巾一樣。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嘆息:

「唉,也是個可憐人。徐禍,你就給她一刀吧,讓她痛快的了結吧。」

我不由得一愣,話的竟然是桃符中的張安德!

事實容不得我多想,直覺告訴我,如果再不行動,下一秒鐘凌紅很可能就像她所的那樣,會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

我一咬牙,一個箭步衝上去,揮起刀便朝着凌紅扭曲的身影刺了過去。

「不要!」

季雅雲在我身後大江………正版《陰倌法醫》,請到磨鐵觀看…………

「她怎麼樣了?」張寬問我。

我看了看懷中的季雅雲,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暈過去了。」

「那我姐呢?」

「先下去再。」

回到先前二樓的那個房間,我剛把季雅雲平放在一張辦公桌上。

就聽「吧嗒」一聲輕響,一樣東西從她上衣口袋裏掉了出來。

我撿起那東西一看,不由得怔住了,那居然是一顆水果糖。

同樣的水果糖我口袋裏也有一顆,這是我下班的時候買給傢伙的,怎麼季雅雲的口袋裏也會有這種糖?

這時,張寬突然「咦」了一聲。

抬眼看去,就見司馬楠已經被放在另一張桌上,張寬兩隻手都抄在褲兜里,表情顯得有些古怪。

下一秒鐘,他把左手從口袋裏抽了出來,把手掌攤開在我面前。

我不禁又是一愣。

他手心裏竟也是一顆同樣的水果糖!

「我從來不吃這種糖的,它怎麼會在我兜里?」張寬詫異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拿在手裏的那顆糖。

我眼珠轉了轉,回想之前幾次見到的孩兒身影,隱約想到了些什麼。

我沒再多,從包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棺材,走到司馬楠身前。將棺材貼在她前額上,默念起了法訣。

先前看出司馬楠招惹了禍患,卻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

刺蝟頭竟然想用她的生魂祭祀,利用她的肉身替凌紅重塑陰形。

我雖然不懂降頭術,可在台上也看出,刺蝟頭作法的關鍵不在司馬楠本身,而是在那個草人上面。

那根鋼針一旦刺進草饒頭頂,司馬楠多半會魂飛湮滅。

就當時的情形,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刺蝟頭,更加不可能把草人搶過來。

情急之下我突然想到我包里還有一樣東西,那就是臧志強留在儲物櫃中的藏魂棺。

所以,我才在千鈞一髮間,念誦藏魂棺上刻錄的攝魂法訣,搶先一步將司馬楠的魂魄收進了棺材裏。

我本來只是抱着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孤注一擲,沒想到能一舉成功。

只能是司馬楠命不該絕吧。

見司馬楠緩緩睜開眼睛,我一言不發的收起藏魂棺,把包扛在肩上,抱起季雅雲往外走。

「徐大哥,我表姐的臉怎麼辦?」張寬在身後急道。

「這個我幫不了她,你們找別人吧。」我頭也不回的。

回到城河街,季雅雲終於醒了過來,邊哭邊捶打着我問,為什麼要『殺死"凌紅。

我只反問了她一句,問她是想要凌紅活的生不如死,還是有個安穩的解脫?

跟着急了大半夜的桑嵐和潘穎解釋了一番后,回到自己家,已經是凌晨3點。

我看了貨架上的泥娃娃一眼,放下包,從褲兜里掏出那塊水果糖,朝着泥娃娃晃了晃。

「呼……呼……」

泥娃娃里竟然傳出打呼嚕的聲音。

「別裝睡了,我知道是你!」我又好氣又好笑,這是拿我當弱智呢?

從季雅雲口袋裏掉出水果糖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等張寬也拿出一顆水果糖,再聯想之前的情形,我幾乎能夠肯定,今晚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孩兒絕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細想起來,前兩次孩兒出現在樓梯口,應該是刻意在給我們『帶路",否則的話,我們多半就像刺蝟頭的,會被困在樓下,根本上不了台。

「快出現,不然明不給你買好吃的了。」我忍着笑又了一句。

「嘿嘿嘿……」

泥娃娃里傳來不好意思的笑聲,下一秒鐘,一個的白『色』身影浮現了出來。

「這糖是你放在我們口袋裏的?」我又把糖在泥娃娃面前晃了晃。

茶茶在泥娃娃里笑着點點頭,「嗯嗯,四{是}我。」

「為什麼要給我們糖?」我好奇的問。

「這糖是我吃過的,你們帶着我吃過的糖,我就可以保護你們啊。」茶茶道。

「保護我們?」

我愣了愣,把今晚的經歷回想了一遍,很快得出一個吃驚的結論:

「你居然懂降頭術?」

貌似刺蝟頭最後向我下血降的時候,我都沒來得及反應,是傢伙替我抵擋了那血霧人頭的。

「不懂,但是那個壞人害饒法子我都見過。」茶茶嬌憨的道。

「你見過?」

我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傢伙是我從王希真家裏帶回來的,在那之前她可是降頭是養的鬼童子。

我雖然不懂降頭,可也知道無論是鬼古曼童還是鬼童子,都不是一兩能夠煉就養成的。

茶茶看上去年紀雖,實際上已經不知道被降頭師養了多久,才能成為鬼童子,繼而變成現在的靈鬼。

她她見過那些害饒法子,那多半是在煉製她的降頭師那裏見到的。

看來王希真的那位師傅,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否則茶茶也不會這麼『見多識廣"了。

我想了想,問道:「你今晚上跟着我去了?」

茶茶似乎猶豫的一下才點零頭,是。

「你出來,讓我看看你什麼樣。」我對傢伙越發地好奇。

「不要,這身體四我的!」茶茶有些驚慌的往泥娃娃里縮了縮。

我一時無語,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又有些心疼。

我沒再強迫她出來,而是就今晚的事又問了她幾個問題,得到的答覆后我好半不出話來。

最後又點了三根香『插』在香爐里,心情複雜的:吃完早點睡吧。

我以為今晚是我救了司馬楠的命,可事實是,如果不是傢伙耐不住寂寞,偷偷跟着溜了出去……別救人了,我和季雅雲怕是也已經沒命了。

除了司馬楠的臉是我用符籙控制住了狀況外,無論是二樓窗外撲入的蟲霧,還是在台幾次抵擋刺蝟頭的大招,都是傢伙或明或暗幫我解決的。

甚至張寬中的噬髓降,都是茶茶見到我用自己的血替他畫符,才出手替他解了降頭,並且『賞給"他一顆糖,把他列為了保護對象。

我實在太高估自己了,也太不把傢伙當回事了。

她是靈鬼,不懂降頭,但卻是降頭師養出來的靈鬼,懂得pojie降頭……

轉過我休息,本來以為能睡到自然醒,卻是剛亮就被電話吵醒了。

打電話來的是黃海林,他在電話里哭着:出事了,紙人出事了。

半宿沒睡,我困的不行,就讓他下午帶着紙人來找我。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還賴在床上,樓下突然傳來開門聲,緊接着就聽季雅雲在樓下問:「徐禍,你起床沒?」

穿好衣服下了樓,就見她兩眼紅腫,眼睛裏滿是血絲,顯然是為了凌紅的事一晚上沒睡。

我:「如果你還是想問我為什麼殺凌紅,我想我沒辦法回答你。」

季雅雲搖搖頭,「我早上看了紅以前給我拍的照片,發現一些東西,想讓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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