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國設宴

第十一章 相國設宴

長安的街上到處都是爆竹噼里啪啦的響聲,好不熱鬧,這正是大唐一年一度的上元節,家家戶戶都張燈結綵,紛紛的加入到這過年的隊伍中去。

一輛馬車正往平康坊駛去,大唐年輕的監察御史葉三郎此刻便端坐在車上,此刻他心情大好,昨夜他花了不小的功夫,將那以意尋氣之術練得爐火純青,以他的能力,竟然可以將整個葉府的風吹草動盡皆掌握,可以說已經進步神速了。

後半夜白凌峰帶來了皇上的口諭:「李相國的拉攏,不妨先作接受,不然江南之行便會多了很多麻煩,李林甫門生故吏遍天下,攀上相國黨這棵大樹對於做事倒是可以省不少麻煩。因此,估摸著李林甫已經下朝後,葉三郎便準備赴宴,請帖上寫的時間是酉時到戌時。早到一些的話倒是可以顯示出自己的誠意。

眼看着離平康坊沒有幾步了,葉三郎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為何不就在這裏試試自己苦練了一晚的成果?說干就干,他坐定之後,閉上了眼睛,快速的念完了口訣。

只是,並沒有如他預想中的那樣,在他腦海里出現一個黑白分明的世界,而是只有白茫茫的一片,他不知道,正常尋龍門弟子施放此術時,這就是最標準的樣子。此刻他頓感疑惑,便停了下來,再次的念了一次口訣,但腦海里出現的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

「咦?」他好生困惑,昨晚看到的可不是這樣。只不過,這一次雖然不能識物,但原本就有的尋氣依舊可以,他仍然可以感知周邊各種活物的氣息。

不管了,既然可以尋氣,那麼繼續便是。他的思緒,彷彿化為了射出的箭矢,直朝李林甫的大宅子而去。

「啊!」葉三郎發出了一聲低呼,整個人誇張的往後仰倒在馬車上,待到他直起身來時,鼻子裏明顯感到溫溫的,他用手一抹,竟然是血。

剛才他的意念剛剛接觸到李府的大門,腦海里便閃過了一陣耀眼的強光,險些將他的意念驅散。

不愧是李府,竟然設下了專門針對修道之人的陣法,看來這李相國不僅害怕習武之人的刺殺,也對各種術法有所防範。照這樣看,每次他出行在身邊的五百護衛,極有可能有數十人是修為極高的修道之人。

「哷——」馬車在平康坊一所巨大的宅院前停下,葉三郎掀開了簾門,一座巨大的大門便出現在了他的眼中。

葉三郎剛下馬車,便看見了李府的門房,那是一個穿着大氣上檔次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自我感覺良好的貨。

他迎了上去,拱了拱手道:「在下是監察御史葉三郎,昨日接到了李相國的請帖,特來赴宴。

誰知那門房用他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說道:「我家相國忙着呢,沒空見你這種人,今日我們李府設宴,專門的請了中書、門下省和六部的幾位大人,你又是哪根蔥?也自己不照照鏡子?」

「你!」葉三郎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飛起就是一腳,狠狠的踹在了那門房的肚子上。只聽「哎喲喂!」一聲慘叫,那門房便飛出了老遠,一頭栽倒在李府大門前。他吃力的站了起來,捂著肚子道:「敢在我們李府撒野,你活膩味了!來人!」

只聽得他一聲大喝,便從小門裏湧出了不少腰間跨刀的大漢,這些傢伙正是李府的庄丁。

然而當幾個人瞧見了他的面孔后,便叫了出來:「三郎?你在此作甚?怎麼會惹到這姓張的?」

原來這十來個大漢里,有幾名正是與他打小就相識的遊俠兒,而他們口中的「姓張的」自然指的就是這仗勢欺人的門房。

「原來是金兄你們,實不相瞞,因為太白酒樓之事,皇上提了我為監察御史,昨日相國給我送來請帖,我今日便早早的來赴宴,誰知這門房仗勢欺人,讓人好生惱火。」

「原來如此,哥幾個,走着!」說完,那個姓金的頭領便揮了揮手,十來個大漢便順着原路回去了,想來他們也是受了不少這門房的氣,見他被葉三郎痛扁,心裏別提多解氣了。」

「你們都要造反不成?!」那門房此刻正捂著肚子,見他們要回去,氣得直跺腳。

那金姓大漢,卻沒理他,見其他幾人都已經進了小門,便對葉三郎拱了拱手道:「這幾次聽聞三郎做了件大事,一直想見見你,不過你重傷未愈,便不再打攪了,等他日有空,我們哥倆再好好切磋,至於這姓張的混球,你不必理他便是,我與佲三公子相交甚好,今日便是他在負責,你在此稍候,我給你叫去。」說完,他便轉過身進了門。

那門房聽得佲三公子的名頭也心裏一驚,知道是自己的不是,便趕緊的也進了門去。

沒過多久,便見一個穿着得體的年輕書生從小門裏走了出來,見他便行了一禮道:「葉御史久等了,方才我府上的門房有眼不識葉御史,我已讓老金收拾他去了。早就聽聞葉御史為人儀錶堂堂,是響噹噹的長安第一劍,李佲早已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葉三郎心裏尋思這李佲倒挺會說話,便笑道:「三公子哪裏的話,真是折煞三郎了。」

李佲一邊說一邊拉着葉三郎朝小門走,葉三郎也只能一邊回話一邊的朝門內走去。

一路走來,李府雖然看似奢華,但也與普通富貴人家沒有兩樣,讓人難以相信這就是權傾天下的相國李林甫的府邸。

此刻全府上下正忙得不可開交,大廳里到處都在忙着擺桌子,放飾品。葉三郎正覺得自己是不是來得太早了,卻聽得李佲在耳旁說道:「葉御史不必在意,這上元節的大宴父親的確是請了中書、門下省和六部的一些高官,但是給您的帖子可只此一份,父親早已在他的房間備下了一桌酒菜,就等著您呢,方才門房多有得罪,還望您別往心裏去。」

葉三郎點了點頭,回道:「不會,不會。」

兩人一邊說着,李佲一邊帶着他朝李林甫的住處走去,葉三郎思索了下,也的確是這麼回事,雖然近日自己確實出了名,但終究也只是昨日才提為的一個小小的監察御史,怎麼能和那些朝中大臣同一桌吃飯,那不是對他們的不敬嗎?不過這李林甫確實是要拉攏自己,所以才在自己的房中備下了酒菜。

不多時他二人便來到了李林甫房間的門外,李佲對着他拱了拱手,道:「李佲今日當值,府上還有諸多事情要處理,就不再陪同葉御史了,前面便是父親平時候客的客廳,片刻前才備下的酒菜,想來未涼,父親就在房中,小弟就在此告辭了。」

「三公子慢走。」送別了李佲,葉三郎心中對他頓生好感,這李佲前些日子萌了父親的一職,做了國子監的校書郎,雖貴為相國之子,卻不似朝中權貴之子那般蠻橫。

推開了眼前的那扇門,便有數股香氣襲來,只見這小小的客廳當中正是一張紫檀木所制的八仙桌,其上擺了好幾盤好菜,讓人胃口大開。不過葉三郎左右望了望,並沒有見得李林甫,料想他很可能是在卧房中,便走進了一邊的卧房,誰料他的腳尚未踏入卧房一步,便聽得有銳器破空而來,他下意思的往後一躍,只見白光一閃,方才他準備跨過的門檻上,此刻正插著一柄小型的飛刀,正微微的顫抖。

「都給我住手!」只聽得房中有一聲呵斥,屋檐上便沒了動靜。

葉三郎往房中一看,只見一名鶴髮老者從一張舊竹椅上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打量了一下他:「長安第一劍葉三郎,不愧是我大唐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監察御史,果然有幾分身手。我身邊護身的隱士排名第一的柳一刀試探性的那一飛刀,可不是誰都能輕易躲開的。」

葉三郎也拱了拱手行禮道:「早就聽聞相國身邊的護衛可以說是天下一絕,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行了,多餘的話我也不說了,客廳里的飯菜想來已經有半刻鐘了,就不必用了,我們還是直接進入話題吧。」

「相國請說。」

「李亨早就想對你動手了,可是迫於皇上對你的關照,一直不敢下狠心,他那裏,你是不用想了,我現在就想問你,你給句痛快話,願不願意為我做事?」

這題外話自然就是:你是要做太子的黨羽還是做我李林甫的黨羽。既然皇上都已經說過,那麼自己自然不用考慮。

葉三郎立刻半跪在地,行了一禮道:「葉三郎願為相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聽得此言,李林甫的眼裏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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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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