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暖意

第一百三十章 暖意

「殿下,我已經見過黎家的人了,他們很樂意助殿下一臂之力。」

趙子亦在客棧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楚辭。

「可靠嗎?」

楚辭也有些憂慮,他們現在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不排除黎家聽從了楚歌的吩咐來打探他們的位置和信息,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可靠,黎家跟前皇后連過宗,說起來還是殿下的舅父,而且太子的手段還沒有強到可以動他們。」

趙子亦給楚辭分清局勢,想說服他黎家是可靠的。

「他們的條件是什麼?」

雖然關係交好,但是楚辭眼見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都投靠了楚歌,心裏還是有點擔憂。

「目前還沒說,殿下,不管怎樣我們只能做最後一搏了。」

楚辭點點頭,對趙子亦的話表示認同。散出去的探子陸陸續續將打探的消息送來,上面又有那些達官顯貴的罪證。

楚辭嗤笑,還多虧了當初在宮裏的時候就在各個官員府中安排眼線,為的就是他們哪天翻臉不認人有能制服他們的籌碼,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將這個東西處理一下,咱們這麼躲著也不是個事,是該會會那些人了。」

楚辭把信息交給趙子亦,想要開始下一步的計劃。

「殿下,黎鴻說過幾天會選拔宮人,可以趁機安排咱們的人,到時候裏應外合,揭開太子的真面目。」

楚辭遲疑了一下,安排人自然有必要,但是人選楚辭還沒有想好,這個任務艱巨而危險,稍一不注意被楚歌發現,那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去。」

楚辭的的思路突然被路遙遠的聲音打斷了。

他們剛剛的談話路遙遠也全聽到了。

「不行,太危險了。」

楚辭想都沒有想就一口回絕了路遙遠。

「只有我最合適,我會武功,而且會易容,不會有人認出我來。」

楚辭還是不允許,進宮后相當於暴露在楚歌的眼皮子底下,這個時候出什麼事,他救都來不及。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都沒有怕,你怕什麼?」

楚辭的一再拒絕倒讓路遙遠有點氣惱。

趙子亦聽路遙遠說的有理,宮裏的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不會有人去在意一個小小的宮女,加上路遙遠會武功能自保,實在不行可以易容混出來。

雖然危險,但確實想不到比她更合適的人選。

「是啊殿下,我們現在只是找到了那些大臣的證據,若是要扳倒太子,還需要找到他弒君篡位的證據。」

趙子亦知道楚辭擔心路遙遠的安危,但是現在不是婆婆媽媽的時候。

既然路遙遠非去不可,楚辭也不再勉強。

「既然你執意要去,把這個拿着,若是不小心被發現就立馬燃起,我帶着全隊軍馬衝進去。」

楚辭堅毅的臉上帶着一絲果決,眼裏卻盛滿了溫情。若是路遙遠被發現,就算是死他都會去救。

「嗯。」逃過楚辭的目光,路遙遠的臉微微紅了。

太子大選宮女。

路遙遠將自己額見的紅蓮遮掩起來,將皮膚弄黑,再改改五官,易容成一個普通民女的模樣。

太好看了招人疑,不好看又選不上,路遙遠弄了好半天才找到一個合適的面容。

雖不甚出眾,但其氣質在一眾相貌平平的女子當中也是分外顯眼。

果然,宣旨的太監頭一個就挑走了路遙遠。

選拔雖然是太子選,但是宮女身份卑賤並不需要楚歌出面,路遙遠本來還想着怎麼躲過楚歌,這下連見面也省了。

成功進入浣衣司,路遙遠被安排在一個嬤嬤手底下調教。

在宮裏人老珠黃的女人都對這些進來的年輕女孩懷着嫉妒和惡意,所以對她們十分苛刻。其餘的女孩子低眉順眼逆來順受或是百般討好在這些狠毒的嬤嬤手上勉強過活。

但是路遙遠不一樣,她骨子裏的平等思想並不允許自己的尊嚴被踐踏,第一天就礙了那嬤嬤的眼。

「那個女婢骨頭硬得很,看着是個靈光的女子,沒想到是個蠢貨。」

有錢的給好處,沒錢的端茶遞水當傭人,偏偏路遙遠一樣都不佔,嬤嬤拿着剛進來的女孩孝敬給她的東西惡狠狠地對另一個抱怨。

「那種蠢貨,給她個厲害點的主子她也伺候不了,不如把她弄到明昭儀那……」

兩個嬤嬤陰險地對看一眼,滿眼的算計。

宮裏的人都知道明昭儀曾經將太子的母后皇貴妃搞到冷宮,現在太子留着她命是沒空收拾她,等到登基大典過後,估計那明昭儀也活到頭了,而一般丫鬟是要給主子陪葬的,基本上去那的都是去送死。

懂得了宮裏的規矩,要分配主子,一些給了錢財好處的自然就得了個好主子。

路遙遠被分配給明昭儀時,所有的人都在竊笑這個可憐鬼。

路遙遠自然有所耳聞,但是若是這時候公然抗旨她的身份不暴露也得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太監將她領到一處僻靜的宮殿,扔下就走了。

滿目瘡痍,雜草叢生,路遙遠還真沒有看出這是一個昭儀的住處。

慢慢推開門,一個女子身着素服,坐在桌子旁看書斟茶,閒情逸緻,臉上無半點悲戚之色。

「奴婢參見昭儀娘娘。」

明曦抬頭看了一眼,也沒有主子的架勢,叫路遙遠起來后就賜坐了。

「你犯了什麼事?怎麼年紀輕輕地就被弄到我這裏頭來了?」

明曦十分清楚自己現在在宮裏的處境。旁人都像躲瘟神一般躲着她,給她的下人要不就是將死的嬤嬤,要不就是病重的小廝,眼前這個女子年紀輕輕,肯定是得罪了那幫勢利鬼。

「我得罪了嬤嬤,就被分配到這裏了。」

路遙遠不了解明曦的底細,不知此人是敵是友,所以說話有所保留。

「如此可苦了你了。」

明曦嘆了口氣,想到自己被處死時還要連累他人,有點愧疚和傷感。

「你也不必拘謹,在這裏咱倆也可做個伴,不必遵從什麼主僕規矩。」

明曦轉念一想,好不容易有個可以說話的人,雖然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日子,兩個人幫扶著也好。

「謝昭儀娘娘。」

路遙遠聽見明曦溫柔的語氣,心裏一股暖意。

在這處僻靜之地,路遙遠儘力去打聽宮裏的消息,特別是關於登基大典的。她無法跟楚辭見面,只能依靠給明曦辦事的時機傳遞消息。

明曦對這個聰明伶俐的女子很有好感,她們的關係不像別的宮裏主僕分明,兩人相處更像朋友。

路遙遠在宮人的議論里知道了登基大典會有匈奴,圖安觀禮,所有的禁衛軍會團團守住祭天台,遂給楚辭寫了封信,告訴他流程。

沒過多久趙子亦就給她傳消息進來,說宮裏有個明昭儀,是自己人,若是在宮裏有什麼不便可以求救於她。

明曦開始覺得路遙遠可疑是在一天夜裏,她發現有個女子從路遙遠房間里出去,這女子面容姣好,十分貌美。

不想死在這裏的念頭明曦理解,有什麼事情她覺得可以直接跟她說,這麼偷偷摸摸地幹嘛。

「你房間里那個女子是誰?」

第二天一大早明曦就開門見山地問。

路遙遠不語,沒有想到會被明曦看見。

「我也不怪你,你若是找到了靠山就逃命去,我不攔你,以後別這樣了,被巡夜的宮人發現你可就沒命了。」

明曦以為路遙遠的沉默是默認,勸了她好些話。

見明曦沒有責怪她,反倒是一心為自己好,路遙遠心裏感動。

「娘娘怎麼不想辦法出去呢?」

這裏沒有外人,她覺得明曦跟楚歌他們不是一夥,只是個可憐人,心裏也開始為她盤算。

「我不能走,既然是這樣我也不滿你,我不與奸人為伍就是在等明君。」

反正已經是將死之人,明曦沒什麼可避諱的。

看來,的確如趙子亦所說,明昭儀確實是自己人,路遙遠打算跟她坦白身份好商討怎麼抓住楚歌的罪證。

「娘娘可是再等大皇子平安歸來?」

路遙遠直接將話題引到楚辭身上,反而叫明曦一愣。

「你,知道大皇子的事?」

這深宮裏面,說錯一句話都是死罪,這麼個小小的婢女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路遙遠笑笑,不多言,直接擦掉了臉上的妝容。

看着眼前的女子完全變了個樣子明曦驚訝得睜大了眼睛,待仔細看清楚路遙遠的容貌明曦才鎮定下來。

她聽說過,大皇子尋得仙后,容貌奇美,額見一朵紅蓮相襯,有仙人之資,救世之勢,聽了這麼多傳聞,今日才得以一見。

「你是……」

明曦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叫我路遙遠就好。」

既然仙后出現在這裏,想必大皇子也在附近。

「大皇子為何要你入宮?」

明曦在這宮中待了這麼久,自然知道這裏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路遙遠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

「太子疑心重,且在外面大肆傳揚大皇子通敵叛國,我進來是想打探消息,順便找到太子通敵的罪證。」

明曦聽完,嘴角揚起一抹嗤笑。

「不光是通敵,我還懷疑先皇不是病重而死,而是太子為了早日稱王下毒手。」

明曦的一番話讓路遙遠一驚,若是這樣弒君殺父可是一宗大罪,若是被揭發即受千夫所指,再無翻身之日。

「可有證據?」

路遙遠急切地問,這對於楚辭來說可是一個重要的籌碼。

「暫時還沒有,不過,先皇駕崩的時候想跟我指了指太子,滿眼的憎恨,想必是有什麼話。」

明曦還記得先皇駕崩的時候太子就在跟前,先皇拉着她的手在她手心裏寫字,不住地用眼睛瞟楚歌,眼裏全是憤怒和不甘心。

看來不能偏安一隅了。

路遙遠心裏想到,想要制服楚歌就必須有壓倒他的籌碼,而且只有這一次機會,她不能存着考武力可以解決的僥倖心理。

「我不便走動,得找個由頭離開這裏,混到太子身邊。」

在這裏是拿不到有力的證據的,路遙遠決定咱暫時離開這裏,潛伏到楚歌身邊。

「太危險了,太子多疑,而且他見過你,會暴露的。」

明曦知道楚歌的手段,被發現了不光路遙遠沒命,楚辭也會受牽連,到時候他們的計劃就徹底破滅了。

「無妨,我會易容,謹慎點便可。」

路遙遠堅定的眼神里包含着果斷與決絕。

皇宮外尚書府。

禮部尚書秦徽在油燈前細細查看這兩年自己貪污的記錄,全都是沒有上交國庫的贓款。怕多生事端,秦徽將賬本拿到油燈前點燃,還沒有待紙燒凈,突然感覺脖子一涼。

「別動,小心刀劍不長眼。」

秦徽嚇得練練求饒。

「英雄饒命,你要什麼都可以拿走。」

趙子亦嗤笑一聲,看了一眼未燒盡的賬本。

「大人果然英明啊,以為這樣就沒人知道了嗎?」

秦徽早已被嚇出一身汗,這要是告上朝廷,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求英雄手下留情,若是英雄不聲張,我一定當英雄為貴人日夜供奉。」

還真是虧心事做多了。

趙子亦的聲音再次在黑夜裏響起.

「貴人在那呢。」

突然間書房裏的油燈再次亮起,楚辭坐在秦徽的正對面,如雕刻般的眉眼透着涼意,面容在昏黃的油燈下忽明忽暗。

秦徽一見是楚辭徹底慌了神,一下子跪倒在地。

「微臣不知大皇子駕到,還望大皇子網開一面,饒了微臣這一回。」

看着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秦徽,楚辭的聲音冰冷而具有危險性。

「大人不必驚慌,我來只是要大人辦一件事。」

「大皇子只管吩咐,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登基大典時,我要你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認太子私刻印章,擾亂朝綱。」

「這……」

秦徽斂了眼色,心裏暗暗權衡其中利弊。他確實幫太子偽造了玉璽,只是大皇子如何得知?

楚辭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不必訝異我怎麼會知道,時刻印章本就是大罪,再加上你貪污國庫,罪加一等,若是想活命就按我說的做。」

「是是是……」

秦徽雖然表面臣服,但是心裏還是打着算盤,太子和大皇子兩方水火不容站哪一邊都沒有十足的把握保全性命。

但是現在太子才是即將為帝的人,是楚國的統治者,秦徽表面上越發恭敬,心裏則是在想着怎麼跟太子彙報。

從尚書府出來后,趙子亦越發擔憂,按理說楚歌也有應對群臣的手腕,這個秦徽陽奉陰違若是告訴了楚歌,那他們就危險了。

「殿下,似是不妥,秦徽本就是太子的人,難保他不會找去太子。」

楚辭笑笑,冷峻的臉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就是要他去告訴楚歌。」

若無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會走這一步險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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