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我沒有那麼賤

雖然同意了賀撥司空的要求，但皇帝還是把喬妤的事情告訴給了御熤凌。

御熤凌收到消息震驚不已，連衣衫都沒來得及更換，就衝去了賀撥司空的府邸，正巧賀撥司空和喬妤剛回來。

喬妤心裏想着事情，御熤凌就站在旁邊，她都沒有發現。

御熤凌心痛得要死，以前，喬妤說過，只要他在她的周圍，她就能感覺到他的氣息。

可是現在，她就從他面前走過去，卻感受不到旁邊那雙灼灼盯着她的眼睛。

「小喬。」御熤凌艱難地開口。

喬妤回身一看，有些呆愣，這個面色蠟黃的男人真的是御熤凌嗎？

「六王爺把自己打扮得這樣憔悴，是來演苦情戲的嗎？」賀撥司空攬著喬妤的肩膀，譏諷地說道。

他和御熤凌是沒有什麼交集的，可是，一個男人把女人打成重傷，賀撥司空鄙視他。

「司空，你先進去吧，我和他說幾句話。」喬妤看着賀撥司空，柔聲說道。

「好，你小心點兒，我先回去給你準備熱水。」賀撥司空在她頭頂親了一下，笑着離開了。

御熤凌大步上前，想要拉住喬妤的手，可是卻被她躲開了。

御熤凌視線貪婪地凝視着喬妤素凈的臉，她又瘦了。

過了好久，御熤凌才艱難地開口說道：「小喬，這些年你一定很辛苦吧。」

「習慣了。」她淡淡地回答。

習慣了，因為太辛苦所以習慣了嗎？

御熤凌心如刀絞，痛苦地說道：「小喬，我對不起你，我是混蛋，我已經知道錯了……」他語無倫次地道著歉，卻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

他做的錯事太多了，每回想起來，都像是在接受一場凌遲，他居然用那樣沒有人性的方式對待曾經發誓要保護一輩子的女人。

喬妤冷冷地笑了笑，眼神是那樣的縹緲，有些錯誤已經鑄成，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彌補的，「六王爺專程過來，就是為了和我說對不起的嗎。」

「小喬，我和張嫣然……」御熤凌迫切地解釋道，可是，剛一開口，喬妤就打斷了他，「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生活。」

真是笑話，當年背叛她的時候冷漠絕情，過了這麼多年了想起來向她解釋了，當真以為幾句話就可以彌補她這些年受過的委屈嗎。

覆水難收，破鏡難圓，已經發生的事情怎麼狡辯都沒有用的。

「小喬，我知道你恨我，連我都恨我自己！」御熤凌聲音哀傷，「如果我知道你會做出那樣的選擇，當初絕對不會讓你離開……」

喬妤再一次打斷他的話，「王爺怕是記性不好吧，我的選擇？自始至終，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平復了一下心情，她繼續說道：「如果王爺是來請求我原諒的，那你請回吧，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也不會原諒你！」

「我知道現在道歉已經沒有用了，小喬，我想補償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讓我彌補這些年犯下的錯誤。」御熤凌乞求着說道。

喬妤冷笑道：「怎麼彌補？讓時光倒流嗎？」

御熤凌無力地爭取道：「小喬，讓我照顧你，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委屈和傷害，我可以對天發誓！」

「發誓？」喬妤沒忍住笑了出來，「你以前發過的誓還少嗎？」

喬妤的笑讓御熤凌有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恥，但他還是說道：「小喬，我對你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得，我沒有一刻忘記我們的誓言，這輩子我都想要牽着你的手不放開。」

喬妤的心裏湧出一股難言的情緒，她靜靜地看着這個放不下的男人，平靜地說道：「御熤凌，你覺得一個被你傷到體無完膚的女人，會因為你的幾句道歉和所謂的補償就忘記曾經的傷害，再回到你的身邊嗎。我沒有那麼賤。從張嫣然挺著肚子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已經完了！」

其實，五年前的恨，這些年確實消散了不少，可是，當得知自己不能懷孕的真相的時候，當御熤凌一腳將自己踹吐血的時候，所有的恨就積聚到了頂點，再無挽回之地了。

「司空還在等着我。」喬妤不想再繼續糾纏下去了，丟下一句話就要離開，御熤凌急切地喊道：「小喬，他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喬妤望着遠方，質問道：「他給不了，你能給？」

御熤凌堅定地說道：「我能給，我們搬出去，就我們兩個人，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

「你讓我覺得噁心。」

喬妤的聲音很輕，卻如同一道驚雷在御熤凌的心裏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