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小爺這麼快就要當爹了?

059 小爺這麼快就要當爹了?

南郡王妃一聽楚辭這語氣,就知道她是動了真火。她心中一慌,忙又離門近了幾步,雙手貼著門上的雕花,急迫道,「阿辭,今日之事,的確是郡王府的錯……是我御下不嚴,沒管教好府里的人,我向你賠罪……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你看好嗎?」

楚辭沒有言語,等房門打開后,她才看向急急忙忙走進來的南郡王妃,嗓音冷冽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郡王妃自然是要給我一個交代。這是最基本的,不是嗎?」

南郡王妃被楚辭身上的肅冷之氣震驚到,她僵硬地扯了扯唇,臉上神色越發歉疚,「是,你說的是,這一切全是郡王府的錯。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郡王府一定會好好地補償你。」

楚辭雙手緊緊地貼著小腹,回身在芸娘剛搬來的錦凳上坐下,眼皮一抬,道,「公道、補償什麼的,稍後再議。郡王妃,我現在只想知道,朗月居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且距離鹿呦院又那般近,就沒有人稟告老夫人嗎?」

「這……」南郡王妃薄唇緊抿,片刻后,歉疚道,「阿辭,我得到消息就忙着帶人過來了,鹿呦院那邊,還沒來得及去問。」

「既然如此。郡王妃還是先搞清楚鹿呦院是怎麼一回事,再來與我說別的。……我這裏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就不送您了!」

說着,她便起身朝仍舊倒在地上的青苗走去,示意芸娘將人扶到錦榻上去。

南郡王妃見楚辭不再理會她,臉上稍微有些掛不住。但想到她腹中孩子親爹的身份,又不敢沖她擺臉色,只得憋著一肚子氣,又朝外退去。

她離開前,留下一撥人守着朗月居,以防再出別的什麼變故,只帶着最貼身的幾個人朝鹿呦院走去。

等她走到鹿呦院外面時,發現院中的燈火已經亮了起來。

匆匆步入。剛進寢房,就看到陸兆華正親自服侍老夫人更衣。

老夫人似乎剛得知了朗月居的變故,面上充滿急色,看到南郡王妃進來,立刻開口,疾聲道,「郡王妃,你可是從朗月居那邊過來的?」

郡王妃點了點頭,「正是。」

老夫人又問,「阿辭呢……她沒受傷吧?還有她腹中的孩子,可有事情?」

郡王妃搖搖頭,語氣有些沉重道,「阿辭那孩子。倒是還好,我去時,只看見外院倒了些人,還有內院的青苗滿身是血……估摸著是為了護著阿辭,才被傷到的。」

老夫人一聽竟然見了血,面色當即慘白起來。

她毫無血色的嘴唇輕輕地哆嗦著,半晌才惱火地吼出一句,「老二媳婦呢!讓她去祠堂里跪着反省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去見她!」

話落,不給任何人求情的機會,鐵青著臉又道,「再給我將外院的陳婆子叫過來,我倒要問問她,這值夜是怎麼值的!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知道進來回稟!」

碧心聞言,側頭正要朝外走。

這時,一直悶不做聲的陸兆華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碧心往外走的步子頓時停住了,一臉震驚地朝陸兆華看去。

老夫人也被這一幕震蒙了,她皺起眉,朝陸兆華看去,眉頭微皺道,「兆華,你這是做什麼?」

陸兆華聽老夫人詢問,臉上的表情頓時更加忐忑,她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攥著……半晌,才難堪地吐出一句,「祖母,陳婆子在事發時,便來稟過了!」

「稟過了?」老夫人看着陸兆華一臉的震驚。

慢慢地,看着陸兆華垂下去的眉眼,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唇齒都哆嗦起來,冷靜地質問,「是你,攔下了陳婆子?」

陸兆華聽老夫人這麼問,猛地抬起頭來,辯解道,「孫女也是怕打擾到祖母歇息!……孫女知道您的睡眠一直不甚安好,所以……所以在陳婆子來稟告時,才斗膽攔下了她。」

「之後呢?」

「祖母……」陸兆華睜大眼睛,淚水漣漣地看向老夫人,似是不解她的意思,

老夫人眉頭皺得更緊,聲音冰冷地反問,「攔下陳婆子之後呢,你做了什麼?」

「……」

陸兆華沉默,頭慢慢地又低了下去。

老夫人見她這般模樣,蒼老的臉上流露出濃濃的失望。

南郡王妃站在一旁,目睹了女兒與婆婆的交談,若是她還不明白這其中就裏,那她這四十多年就是白活了。

輕輕地嘆了口氣,她臉上掛着一抹不自然,朝老夫人的方向又走近了些,看看跪在那裏的陸兆華,又看看老夫人,然後目光複雜地叫了聲「娘——」

老夫人聽着南郡王妃那句百轉千回的稱呼,如何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陸兆華是她的孫女,那楚辭也是她的兒媳啊!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垂眸向陸兆華看去,半晌后,突然開口,語重心長地問,「你可知道祖母當年是怎麼嫁給你的祖父的?」

陸兆華聽老夫人這般問,猛地抬起頭,朝她看去。對視片刻后,搖頭道,「孫女不知。」

老夫人苦笑,看着她,又默了會兒,才開口道,「其實,你現在的這個祖父,並不是你的親祖父。」

陸兆華沒想到老夫人說出的話題會這麼勁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老夫人沒有理會她的驚訝,只看着她的眼睛,繼續道,「初見你祖父,正是你親祖父為國捐軀的時候。是你祖父將你親祖父的遺體帶回來給我的……」

「我與你親祖父,都是逃難到蘇州的孤兒。他死後,我一個弱質婦人,還懷着一個遺腹子,生活豈止艱辛……便是連日常的柴米油鹽都常常犯難。」

「你祖父是你親祖父最好的兄弟……他不忍我一個人艱難度日,更不忍我頻受附近混子的騷擾,街坊的閑言碎語,最終決意將我接回陸家。」

「此後更是待我從一而終,甚至,還將爵位也傳給了當年我腹中的那個遺腹子,也就是你爹。」

「兆華,祖母知道你只有風兒這一個弟弟,恨不得將最好的全部都給她。你覺得已經嫁過人,還懷着身孕的阿辭配不上風兒……可將心比心,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人人都抱着與你一樣狹隘的想法,那這個世上還會不會有祖母,會不會有你爹,會不會有你?」

陸兆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不是祖父的親子,一時間,整個人都僵住了,半晌都反應不過來。

最後,還是南郡王妃含着熱淚,出面替自己的女兒表態道,「娘,今日之事,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的確和兆華脫不開關係……兒媳替兆華認罰……無論娘怎麼懲罰她。兒媳和兆華都沒有半句怨言。」

老夫人聽南郡王妃這麼說,卻沒有應聲,而是繼續看着陸兆華。

她在等,等這個孫女表態。

若是她認罰了,那麼還不算太過愚蠢。

可若是不認,那她以後的婚事,便要重新掂量了。這般沒有容人之量的孫女,倘若高嫁,那便是給家族招禍。

好在,陸兆華並沒有讓老夫人失望。

她眼皮輕輕地顫抖著,朝老夫人看去,開口,一字一句道,「祖母,兆華知錯了!兆華……願意向楚姑娘請罪,不管楚姑娘如何楚辭兆華,兆華都沒有任何怨言。」

老夫人聽陸兆華這麼說,終於鬆了口氣,微微向她頷首,道,「去吧,去向阿辭好好認個錯,至於她肯不肯原諒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陸兆華含淚點頭。

又向老夫人大拜三下,然後才起身,轉過頭朝外走去。

等她神色複雜地走到朗月居時,已經是兩刻鐘以後的事情了。

寢房中,楚辭剛給受傷的下人處理完傷口。

聽南郡王妃留下的下人稟告——陸兆華求見,眉頭立刻緊皺起來。心中冷冷猜測,難道今日的事情還有她一腿?

這般想着,她不動聲色地朝稟報的下人點了點頭,「讓大小姐進來罷!」

「是,姑娘!」下人領命,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楚辭手裏捧著一碗安神湯,靠在羅漢床上的大迎枕上,靜默地等候着。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后,陸兆華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哭了一路,眼眶更紅了。

到楚辭面前後,二話不說,就帶着自己的婢女跪倒在地上,雙手交疊,舉過頭頂,啞聲道,「兆華來向楚姑娘請罪!求楚姑娘大人有大量,原諒我這一次。」

「請罪?」楚辭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弧,「敢問大小姐,請的是哪門子的罪?」

陸兆華抿著唇低下頭去,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將自己今夜做的荒唐事請說了一遍。

楚辭聽完后,臉色一松。疑惑了一晚上的謎團。終於得以解開!

——原來老夫人不是不想幫她,而是被人欺瞞了!

至於欺瞞她的人,卻是陸兆華這個,她一手帶大的郡王府嫡長女。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真沒想到。

那就是南郡王妃竟然會捨得讓自己的掌上明珠來給她請罪。

莫非,是看中了她這個即將過門的新媳婦,不敢欺負小姑子?

這般想着,楚辭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冷了。

心道:不管她有沒有揣摩對南郡王妃的想法,她都不會放過妄圖要坑害她的人。

這般想着,她終於抬眸朝陸兆華看去,盯着她的眼睛反問道,「既然大小姐知道自己錯了,那不知願意付出怎樣的代價?」

陸兆華聽楚辭這般問。微微低下頭去,低低道,「不管楚姑娘怎麼懲罰我,我都認!」

「是嗎?」

「是!」

「那好,我要你在朗月居的門口跪上整整三天三夜!」

她話落,陸兆華倏地抬起頭來,眼中寫滿了不可置信。

楚辭瞧着她這副模樣,眼底閃過一抹嘲諷,「怎麼,又不想認了?」

陸兆華挺直脊背,一咬牙,面無表情的回道,「認!我認!」說完。便朝外走去……

不一會兒,芸娘進來,面色複雜地沖着楚辭道,「姑娘,大小姐真的跪在那裏了。」

「難道不應該?」楚辭將芸娘眼裏的神情看得分明,淡淡反問了一句。

芸娘聞言,有幾分嘆息道,「她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事要是傳到外面去,恐怕會毀了她一輩子。」

「嗬——」楚辭聽她這麼說,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芸娘不解楚辭的意思。

楚辭轉動着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鐲,抬頭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那你有沒有想過。當時我要是不使出銀針救你,你會是什麼樣的下場……要是郡王妃沒有及時趕到,我又是怎麼樣的下場?」

芸娘語塞。

楚辭看着她糾結的表情,嘆了口氣,索性明著提點她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更多的是忍一時變本加厲……甚至死無葬身之地。」

「芸娘,你要是不想死,不想看着我一屍兩命,就不要再聖母下去。任何人都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而付出代價……她陸兆華既然敢算計我,就該想到事敗後會有今日。至於她以後過得是怎麼樣的日子,那不是你該操心的。你現在該操心的是。我們離開南郡王府之後要住在哪裏……」

「姑娘要離開南郡王府?」芸娘一臉的震驚。

楚辭點了點頭,挑着眉道,「今日過後,只怕府中很多人都要與我為敵……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我想過的鬆快些,搬出去是勢在必行的。」

「可是……再有半個月,您就要和小郡王成親了啊!」

「那就在成親前,讓南郡王府這棵大樹把枝給分了!」

芸娘:「……」

為什麼她家姑娘說起分家來就跟分碗飯似的輕易。

楚辭又看了她一眼,「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回頭好好地想想。」

芸娘忙肅了容色,福身應道。「奴婢明白了,回去會好好想想的。」

楚辭沒有再多言。折騰了半晚上也是困了,她站起身,正要往暖閣歇下。

這時門外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刻,水晶簾嘩啦一響,陸小郡王便從外面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

到楚辭面前後,他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上上下下地將她打量了好幾遍,才鬆了口氣,道,「楚小辭,還好你沒事。不然的話……」

「不然怎樣?」楚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問道,

陸小郡王冷哼一聲,「不然的話,小爺弄死他蘇州王氏!」

蘇州王氏,便是二太太的娘家。

楚辭聽他這般說,輕輕地笑起來,「看把你厲害的!」

頓頓,又打了個哈欠,道,「……行了,這麼晚了,我也困了。你還有傷,快回去歇著吧!」

陸小郡王哼了一聲,一臉的不滿,「楚小辭,你個沒良心的,這麼快就趕小爺走!」

楚辭嗔了他一眼,「不然呢,你是要我一個孕婦,一夜不睡地陪你鬧嗎?」

「……也是!」陸小郡王低頭瞄向她隆起的小腹,微頓,又伸手戳了一下,小聲問道,「還有幾個月生啊?」

楚辭算了算日子。「不到四個月罷……」

陸小郡王面上一喜,「小爺這麼快就要當爹了?」

楚辭一臉尷尬地笑笑,「是是是,你很快就要當爹了……但是現在你兒子要歇著了,所以你能先回去嗎?」

陸小郡王眼珠子一轉,戀戀不捨地繼續摸著楚辭的小腹,哼道,「小爺不走,小爺要跟小爺的兒子培養感情!」

說着,也不管楚辭同不同意,直接彎腰,打橫抱起她就往一旁的暖閣走去。

楚辭凌空后,才反應過來——陸小郡王最近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她臉上一黑,揪起他的耳朵就擰了起來,「陸邑風,你放開我!」

「不放!」陸小郡王忍着疼,任她擰著,直到穩穩噹噹地將她放在暖閣的炕上,才鬆開她,「你馬上就是小爺的世子妃了,小爺想抱你,就抱你!」

「……」楚辭瞪他,「你現在不怕被扎了?」

聽到扎針,陸小郡王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而後,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兩步。軟軟道,「怕的……」

「那還不快滾!」楚辭抓起炕上的一個大枕頭就朝陸小郡王砸去。

陸小郡王看着一隻秋香色的枕頭,下意識地就要躲,可側身時,眸光突然一亮,又向想起什麼一般……不躲了,只意思意思地避了避。

然後,二尺多長的枕頭就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胸口。

「呃……」他皺眉,輕輕捂住自己的胸口悶哼了一聲,接着,用力一咬舌尖,下一刻,幾滴鮮血從他嘴角溢了出來……

楚辭並不知他的小心思。看着這一幕,只覺得整個人都慌了。

她匆忙下炕,三步並兩步地朝他走去,到他身邊后,一把捉住他的胳膊,急聲問道,「陸邑風,你沒事吧,可是我砸的太用力,引了你的內傷發作……」

陸小郡王見楚辭這般緊張他,心中一喜,當即表演的更加賣力,他將半個人都靠在她的肩頭。壓低聲音,啞著嗓子,盡量裝出氣若遊絲的樣子,道,「楚小辭,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感覺,我的五臟六腑好疼,像是火燒一樣,真的好疼……」

說着,他臉上的五官,緊緊地皺在一起。

楚辭聽他說着,不疑有他,忙扶他上了炕。又捏着他的手腕幫他把起脈。

可……奇怪的是。

他的脈象並沒有受內傷的跡象啊!

這般想着,楚辭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而陸小郡王,到底是第一次在楚辭面前裝神弄鬼。

他瞧她緊皺眉頭,還以為是看出了什麼,忙辯解道,「楚小辭,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感覺我快要死了……」

頓頓,又看着她燈光下,十分誘人的唇,咽了咽口水,道,「在我死之前,我還有一個小小的願望,你能不能滿足我下……」

「什麼願望?」楚辭眼尾一挑,看着他緩緩地問道。

陸小郡王半點不害臊,盯着她紅潤的唇,當即臭不要臉道,「你……能不能主動親我一次……就一次……」

楚辭聞言,長眉一挑。

到這時,她要是再看不出他的病是假裝的,那她真的就是腦子有病了。

「親你?」她看着他的眼睛,反問了一句。

陸小郡王全副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美人身上,當即迫不及待地點頭道,「對,親我……」

「那你閉上眼睛!」

楚辭聲音稱得上溫柔如水,可藏在袖子裏的拳頭卻是攥得死緊。

「好,我閉上!」陸小郡王撅著嫣色的紅唇,迫不及待地閉上了眼睛。

而楚辭,狠狠地攥起拳頭,沒有任何預兆地抬起,直接朝他緊閉的眼睛上轟去。

「啊——」只聽一聲獨屬於陸小郡王的尖叫聲響起。

下一刻,他艱難地睜開一隻烏黑的眼睛,看着楚辭,委屈巴巴道,「你……楚小辭,你竟然欺騙小爺!」

楚辭揉着打痛的拳頭冷笑,「我騙你?要不要我再幫你回憶下,是誰先騙誰?」

說着。她手腕輕輕一抖,指尖就出現了幾根閃著幽藍光亮的銀針。

陸小郡王跟她一起出入這麼久,怎會不知她身上各種銀針的功效,當即軟了腿,一臉訕訕道,「阿辭……阿辭不要……」

楚辭冷笑,「你剛才騙我的膽量哪裏去了?」

陸小郡王頂着一隻熊貓眼,可憐巴巴地扁了扁嘴,「膽量……用完了……所以,能不能不扎我!」

「你說呢?」楚辭冷冷地勾起唇。

下一刻,陸小郡王還沒來得及開口,楚辭的銀針就到了他的胸口。

「啊——」

又是一聲尖叫。

陸小郡王整張面容都扭曲起來,這下……他的五臟六腑算是真真正正地疼了起來。

就像有無數把尖刀不停歇地在裏面亂攪一樣。

疼得他抬頭冷汗涔涔而下。

「阿辭……阿辭……」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他死死地朝楚辭的衣袖抓去……太陽穴兩側青筋直冒。

楚辭看着他這副模樣,心裏有些不忍,「那你下次,還敢不敢再對我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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