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覺悟

於暢暢是一個低配版的女強人。

準確的說，她有一顆成為女強人的心，也走在女強人的路上，但她的事業只能算是小有成就，還算不上強人。

這種情況，最適合當宿主了。

於暢暢也沒有遲疑太久，雖然她也根本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可肯定是佔便宜的事情，那就沒什麼可糾結的了。

綁定了系統之後，於暢暢左右看了看，然後心中有鬼的她選擇了趕緊回家。

到了自己家，緊閉門窗，於暢暢才有空仔細檢查一下這個系統。

這一檢查，就讓她大吃一驚。

人在第一次面對自己從未見到過的事物之後，態度往往第一時間都是否認。

但如果對自己有好處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虛擬現實系統？全息感應技術？主星的智能時代？難道這是主星最新開發出來的產品？怎麼落到我手上了？」

於暢暢這種念頭剛剛閃過，就被系統截取。

然後吳維設定好的自己的聲音就在她腦海中響起：

【宿主無需太過擔憂，系統並不是你所在國家的主星產物，而是外星球的技術結晶。系統所在的星球距離此處太過遙遠，系統為了達到這裏，也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能量，所以只能尋求系統的幫助。】

「你能猜到我想什麼？」

【是的，宿主和我交流的時候，用意念即可，我隨時可以截取宿主的意念。】

在系統面前，這些所謂的宿主都是沒有秘密的。

當然，後期面對那些自尊心特彆強的宿主，吳維可以對他們進行善意的欺騙。

於暢暢沒有在這方面糾結，震驚和新鮮感現在還充斥着她的內心感知。

「這個系統能幫助我改變娛樂圈？」

【宿主，系統可以幫你改變世界。】

拿娛樂圈開刀，只不過是做個試驗而已。

吳維根本沒想過要在這上面浪費太多的時間。

不過，其實伴隨着他吸收張百忍的記憶越來越多，吳維對於天道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入。

現在的吳維，更崇尚推倒重來。

將現有的格局打破，將現在的既得利益階層推倒在地，然後換上一批新鮮的血液。

張百忍的記憶中有無數的例子都告訴他，這樣做，對世界，對於絕大多數人，還有對於始作俑者，都有莫大的好處。

吳維要做的，就是這個始作俑者。

博取世界的好感。

想要讓一個世界長久的發展下去，定期更換新鮮血液，是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而從娛樂圈這個最光鮮靚麗的行業下手，見笑最快。

於暢暢還是不太懂應該具體怎麼操作。

「這種技術，我只是了解一個大概，應該怎麼應用到娛樂圈？」

【很簡單，虛擬現實技術一出，最直接的衝擊就是——明星可以失業了。】

於暢暢的眼睛瞬間放大。

「什麼？這和明星有什麼關係？」

【自然有關係，虛擬現實技術，可以製造出虛擬偶像，保證可以沒有任何緋聞污點，在形象方面，絕對可以完爆那些真實的明星。宿主，難道這樣的虛擬偶像，沒有市場嗎？】

「可是虛擬偶像畢竟是虛擬偶像，代替不了人的。」

現在的世界也有虛擬偶像，但一直都局限在一個小眾群體當中，最火的虛擬偶像，也只不過相當於娛樂圈的一個三流小明星而已。影響力極其有限，對娛樂圈的格局根本造不成任何的影響。

所以於暢暢對於系統的這個觀點完全不能同意。

吳維對此則直接嗤之以鼻。

【那是因為你們的技術能力不夠，系統打造出來的虛擬偶像，比真實的明星更加真實，而且還可以參與各種影視劇的拍攝。】

「什麼？可以參與影視劇的拍攝？」

於暢暢這下真的驚了。

現在的虛擬偶像為什麼影響力總是比不過真實的明星？

就是因為虛擬偶像只能在技術的幫助下唱唱歌跳跳舞，再做其他的事情，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而音樂雖然影響力很大，可歌手的影響力是要看各種情況的。

虛擬偶像歌手，註定了它們的小眾。

可如果能夠參演影視劇就不一樣了。

這樣的虛擬偶像，是真的可以和真實明星一較高下的。

【事實上，虛擬偶像不僅僅可以唱歌跳舞，也可以參加影視劇的拍攝和綜藝節目，甚至可以接廣告代言，真實明星能夠做到的事情，虛擬偶像都可以做到，而且可以做的更好。它們絕對不會做的，就是吸毒、嫖娼、出軌、養小三，還有把小三送進監獄。】

於暢暢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如果系統說的這些都能夠實現的話，那這樣的虛擬偶像，市場絕對是很大的。

「真的能做到嗎？」

【只要有足夠的技術團隊支持，絕對能夠做到。而且，我想官方也會支持宿主的。畢竟，現在有問題的明星實在是太多了，官方也很頭痛。而且，明星賺的錢也太多了，已經引起了太多人的仇富心理。】

其實這種仇富是沒什麼道理的，因為明星的身價並不由他們自己決定，而是由市場決定的。

人家的吸金能力就擺在那裏，所以就有資格賺那麼多錢。

可是這是道理。

未來張維要講的道理。

不過在吳維這裏，道理沒有卵用。

一件不公平的事情，也是可以很有道理的。

一件不違背法律但是卻被千夫所指的事情，也是可以很沒有道理的。

一種情況的存在，如果只是看道理的話，那世界上就不可能有那麼多紛爭了。

吳維要做的，是利用這種情況，強大自身。

於暢暢當然不會知道吳維的真實想法，但她聽懂了吳維話中隱藏的意思。

「我明白了，如果讓虛擬偶像取代真實明星的話，那虛擬偶像賺的錢，會被幕後人員得到。虛擬偶像唱歌需要製作人、填詞人、作曲人……很多很多的幕後工作者，而參與影視拍攝的話，也會很依賴於導演編劇和一眾幕後人員，這些人將得到更多的關注和收益。這樣一來，整個行業就會被顛覆了。」

於暢暢越說越激動。

因為她感覺自己說的沒有什麼問題。

事實上，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的猜測也的確是沒有問題的。

每個行業都是金字塔結構，娛樂圈只是因為暴露在了聚光燈下，所以才比較明顯。

但是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誰讓大家都關心娛樂圈呢。

所以，拿娛樂圈開刀，劫富濟貧，將明星打落神壇，提高這些幕後人員的地位，對於整個行業甚至所有世人來說，基本都是喜聞樂見的。

達成這樣的目標，阻力幾乎沒有，只來自於那些明星。

可實際上，面對技術的衝擊，人力真的十分渺小。

每一個跨時代的技術，都是阻擋不住的，不管前方站了多少既得利益階層，永遠都抵擋不住。

想達成這種目標，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技術真的能夠達到嗎？

【宿主，無需懷疑係統的技術能力，你只需要給系統打造的虛擬偶像提供一個發光發熱的舞台即可。剩下的事情，虛擬偶像自會讓你滿意。】

「我應該怎麼做？」

於暢暢雖然在做生意上已經有些經驗了，但吳維要她做的事情，畢竟是她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的。

吳維也不勉強她，左右也不過是一個實驗品罷了，即便是亦步亦趨，吳維也能夠接受。

【系統發佈任務，請宿主說服黃眉所在的劇組，由宿主公司推出的虛擬偶像代替黃眉的戲份，不需要由其他明星重拍。成功，獎勵宿主500經驗值。失敗，將對宿主進行隨機懲罰一次。】

「系統任務？說服黃眉所在的劇組？可是劇組還沒有說要換掉黃眉啊。」

就在於暢暢這樣想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這是新聞彈窗的聲音。

於暢暢打開彈窗，然後就看到了標題：

黃眉所在的劇組宣佈將重拍黃眉的戲份，他所有的戲份都將被刪除。

現在官方對於這種事情其實並沒有強制性的規定，全看劇組自己把控，劇組怎麼選都可以。

不過這一次，劇組顯然是為了名聲和收視率着想，還是撇清了自己。

這其實是一個很正常的選擇。

但在這個關頭出現，不免讓於暢暢想多。

「系統，這是你做到的。」

【只是給宿主完成任務做一些小小的鋪墊而已，宿主無需太過震驚。】

於暢暢不能不震驚。

她真實的意識到，原來系統真的強大到能夠影響現實里的人物關係。

這簡直是超級神器啊。

這一刻，於暢暢忘記了自己的初心，什麼男朋友，什麼改造娛樂圈，通通都不重要。

她只是看到了自己成為CEO，走上人生巔峰的未來場景。

這讓於暢暢很激動。

但事實上，這件事情，還真的和吳維沒關係。

雖然他的確可以做到，但是沒有必要。

真實的原因是劇組已經開除了黃眉，新聞也早已經報道出來了，只是系統用一些小手段，攔截了於暢暢手機的新聞。

在剛剛才放開了攔截。

這樣做，技術難度就很小了。

不過，方法不在難度高低，管用就行。

毫無疑問，於暢暢已經被震住了。

她現在甚至已經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直接就想去找劇組談判。

【宿主，請做好必要的準備，比如對劇組的了解情況，公司情況的簡介，虛擬現實技術的可操作性，還有虛擬偶像的靈動程度。靠一張嘴，是很難說服人的。得把現實擺在劇組面前，他們才會認真的聽你說話。】

「對對對，你說的對，我這就去準備資料。你也將虛擬偶像製作好，我隨時都要用。」

【宿主放心。】

吳維想了想，還是沒有提醒於暢暢其他的事情。

其實，遇到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於暢暢最先應該解決的，就應該是這種超前的技術到底是從哪裏來的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不解決，等她越來越暴露在世人眼前之後，隱患就會越來越大。

但她將這個問題忽略了。

既然如此，吳維也懶得提醒。

帝國的律法還是相當完善的，吳維覺得自己絕對會給於暢暢一個比她原來美好無數倍的未來。

如果這樣她還是保不住的話，那這就不是吳維的問題了。

對於系統的宿主，吳維沒打算當兒子養。

當一個普通員工看待就好了，只管他們工作上的事情。

……

有吳維的幫助，於暢暢順利完成了準備工作，然後準備聯繫劇組的導演。

【宿主，我建議你聯繫製片人。導演只是個打工仔，製片人才是真正的負責人。】

財務流動、劇組運轉，甚至劇組立項，都是製片人的活。

類比的話，導演相當於總經理，但製片人是董事長，股東。

除非到了真正的大導演級別，否則導演還是要聽製片人使喚的。

畢竟誰管錢誰牛逼。

於暢暢得到吳維的提示，立刻調轉槍頭，準備攻略製片人。

但沒有成功……

很正常，這種事情，換成誰來說，別人都很難相信的。

吳維準備了後手，不過他沒有立刻通知於暢暢，而是想看看她自己有沒有什麼後續準備。

於暢暢確實是有的，雖然辦法很想讓吳維吐槽。

「何製片，這張卡里有一百萬。」

何製片眼神一亮。

「黃眉的片酬，我只要三分之一，剩下的，我會讓他退還給劇組。」

「我只要一個機會，一炮打響的機會。何製片，相信我，當電視劇上映的時候，這也會是一個很好的宣傳點。」

「可是虛擬偶像從來沒有拍攝電視劇的先例啊。」

「如果何製片不答應我的要求的話，那我會拿這一百萬去買一場車禍，目標就是您。」

於暢暢的話，讓何製片瞬間一個激靈。

「你……」

「我已經瘋了，何製片，我已經失去了愛情，現在一心撲在事業上。如果您阻攔我的事業的話，那我就會和您同歸於盡。不要小看一個失戀的女人說的狠話，因為這種狀態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何製片：「……」

吳維：「……」

【宿主，你這樣做，很容易進監獄。】

「不是還有你嗎？」

吳維不說話了。

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系統培養出來的宿主，怕是會有很多廢柴。

並不是所有的人在得到奇遇之後，都會努力進步的。

改變一個人的命運容易，改變一個人的本質——有點難啊。

不過，吳維想了想，然後就將擔心拋在了腦後。

廢柴就廢柴唄。

反正又不關他事。

優秀的人，就收一些當手下。

不優秀的，就看他們自己的命了。

吳維又不是他們爹媽，最後混成什麼樣，還是要看他們自己的手段和造化。

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