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橫空出世

仙魔大戰，已經進行過很多次了。

仙界勝多敗少，從歷史戰績上來說，仙界是佔據絕對優勢的。

不過，雖然仙界嬴的次數很多，但其實一直都沒有對魔界產生真正致命的影響。

否則的話，魔界應該早就已經完蛋了。

這些年，別說魔界至尊一蹶不振了，就連和仙帝對標的幾個魔界巨頭，其實都沒有真正的面臨過死亡的威脅。

兩方打的厲害。

可死的最多的還是普通修士。

之所以看上去很慘烈，是因為每一次仙魔大戰都會有為數不少的大羅喪生。

這已經算是雙方的高端力量了。

不過這一次仙魔大戰的慘烈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

天帝戰敗就不說了。

就連仙界食物鏈頂端的仙帝，也在這一次戰爭中有了折損。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中間出了內奸。

「東方，你瘋了嗎？」

第一個遭殃的是西方天帝。

然後，南方天帝也挨了東方天帝一下狠的。

不是因為他們反應太慢，而是因為有心算無心之下，東方天帝的實力也的確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像。

所有的仙人都認為五方天帝中，現在東方天帝的實力應該是最強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當東方天帝選擇叛變之後，殺傷力也就變成了毀滅性的。

但這還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來自於吳維。

他也出手了，以大欺小。

欺負的是中央天帝。

劃破空間，移形換影，儘管中央天帝竭盡全力的阻攔，但他還是被吳維轉移出了天庭。

很快，其他仙帝就會來援，甚至女媧娘娘和元始天尊也都會來援。

更不用說，天庭現在還有一個重傷但卻未死的天帝。

中央天帝並不絕望。

他只是認為倒霉。

「為什麼是我？」

「你是五方天帝中僅次於東方的高手，要立威，當然要從你開始，否則誰承認我的至尊位？」

中央天帝苦笑：「你擊敗了天帝，誰敢不承認？」

「不一樣，我雖然能擊敗他，卻殺不死他。」

畢竟天帝這個位置，對他來說還是有用的。

而在東方天帝背棄天庭之後，對於他來說威脅最大的就是中央天帝了。

再加上他在織女身上做的那些動作。

中央天帝，就必須要死了。

留着他，威脅實在是太大。

不過，這些真實的想法，就沒有必要告訴他了。

「至尊之路，都是屍骨如山。總是要拿仙帝的血祭旗的，放心，我既然敢對你動手，就有把握在天帝趕來之前，讓你魂飛魄散。」

吳維和中央天帝交流的功夫，並沒有耽誤他出手。

到了他們這種境界，早就已經返璞歸真大象無形，大道都在他們腳下，所以很少會有什麼虛招。

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高一檔就是高一檔。

中央天帝儘管已經燃燒了生命，卻還是比吳維弱了一籌。

最終，他還是成為了吳維的俘虜。

哪怕他感受到天帝正急速趕來的氣息。

當然，這也是吳維偽裝出來的戲。

做戲就要做全套，這叫職業素養。

「我可以投降嗎？」

「東方可以，你不行，因為我知道，你即便投降，投降的對象也不會是我。」

中央天帝苦笑一聲。

然後，便辭別了這個世間。

天庭，發生了劇烈的震動，而後蔓延至諸天萬界。

仙帝隕落，天地同哭。

這的確是驚天動地的大事。

無數量劫的仙魔大戰，雙方仇深似海，不知已經犧牲了多少人。

但真正隕落的仙帝級別的高手，其實也只有當初的東方天帝一位而已。

現在，是第二位。

這件事情造成的震動，可見一斑。

元始和女媧徹底震怒。

不過，等他們回歸天庭之後，面對的卻是一堆斷壁殘桓，還有士氣低落的天庭眾仙。

他們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火氣，妥善的做善後處理。

然後，去問責天帝。

可是，看到天帝渾身累累傷痕后，責問也堵在了他們的喉嚨眼裏。

天帝也儘力了。

這一次大戰，損失最大的就是天帝，不僅包括權力，還有權威。

想要恢復從前一言九鼎的威勢，天帝恐怕需要億萬年的彌補。

這對於天帝來說，何其殘忍？

想到這裏，興師問罪的元始和女媧也只能長嘆一聲。

「陛下，想開一些，天庭的損失，魔界早晚會還回來的。」

「這一次只是意外，陛下不要過多介懷。」

吳維自然不會介懷。

他只會表演：「那個系統之主，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為什麼此前從未聽說過，而且一點規矩都不守。」

吳維表現出了自己的憤怒。

元始和女媧也理解他的憤怒。

仙魔大戰雖然一直都在進行，但雙方的高層其實是一直有默契的。

仙帝級別的存在很少出事，不是因為他們能夠在至尊面前保命，只是因為雙方都默契的選擇了兵對兵，將對將。

仙魔大戰，準確的說更像是在應付差事。

只不過魔界的損失一直比仙界的要大一點。

誰也不曾想到，這一次仙界會吃這麼大的虧。

「系統之主是很突兀崛起的，既然已成至尊，他的過去必然已經被掩蓋，即便是時空之主，恐怕也難以追溯了。之前他沒有參加過仙魔大戰，所以應該不懂其中的規矩。」

元始的解釋，吳維能接受。

可他還是表現出了自己的憤怒：「天庭這一次的損失實在是太大了，他是在拿天庭做墊腳石，鋪墊他的崛起。」

「成王敗寇，如果陛下能夠戰勝系統之主，就沒有後面的這一切了。」

元始終於有些失去了耐心。

吳維也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戲也該至此散場了。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陛下，你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穩定境界，這樣才能找回場子。論硬實力，還是我們佔優的。」

吳維心中微動，但只是點了點頭。

可是他的內心在想一件事：

現在仙界加上他這個冒牌玉帝，也才三個至尊。

魔界那邊加上打敗天帝的系統之主，已經有仨了。

天庭何來的優勢？

靠仙帝級別的數量碾壓嗎？

但不成至尊，終為螻蟻。

螻蟻再多，於大局又有何用？

一顆懷疑的種子就此種下，等待着發芽結果的那一天。

而另外一邊，元始和女媧十分後悔。

「本想等陛下的境界再穩固一下，就去圍獵主神。沒想到橫空跳出一個系統之主，不僅救了主神，還直接提升了魔界的氣運。娘娘，魔界果真命不該絕嗎？」

女媧長嘆一聲，幽幽道：「天意如刀啊，道兄，系統之主的出現，或許是對我們野心的懲罰。一家獨大，是宇宙意志所不允許的。」

「真是可惜。」

一聲幽幽的長嘆，在天尊殿飄蕩了很久很久。

……

幾家歡喜幾家愁。

仙界凄風苦雨的時候，魔界卻在狂歡。

這一次的仙魔大戰只是剛剛拉開序幕，並沒有完全結束。

可是魔界所取得的戰果就已經超過之前每一次了。

身為魔界生靈，但凡知情者，誰能不欣喜若狂？

也就是主神和時空之主這種至尊存在，還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他們在等著系統之主上門拜山。

很顯然，這一次系統之主的崛起是打壓不了的，也沒有什麼至尊可以被打壓。

但新人想要自立山頭，多多少少還是要知會兩個老人一聲的。

這是基本的尊重問題。

他們都不認為吳維會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所以，在發現吳維並沒有第一時間來找他們之後，他們都有些慍怒。

其實吳維也不想這樣。

可是在仙界應付元始天尊和女媧娘娘，他也必須要慎之又慎，否則一旦讓兩人產生懷疑的種子，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之後吳維不用這樣事必躬親，因為元始天尊和女媧娘娘也不可能和天帝一直見面，王不見王，他們彼此之間平時基本都是不交流的。

屆時他也就有足夠的機會以系統之主的身份活動了。

可是現在，他的第一選擇還是要把自己天帝的身份隱藏住。

等送走元始和女媧之後，他才切換身份，前去拜訪主神和時空之主，這兩位魔界的至尊大佬。

也是他曾經仰望的對象。

但現在已經可以平視了。

吳維欣喜於自己的進步，心態卻更加如履薄冰。

他知道，自己要的肯定不僅僅是這些。

和別人分享的成功，沒有什麼意思。

他這人比較貪婪。

他喜歡獨享。

「好年輕的後生。」

在吳維打量主神和時空之主的時候，這兩位也在審視着他。

他們對吳維的好奇心更強。

畢竟，一個突然蹦出來的至尊存在，實在是太神秘了。

兩大至尊的情報網都遍及諸天，在意識到吳維存在的第一瞬間就全力啟動了自己的情報網絡，但直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絲毫收穫。

這本也在他們意料之中，之所以還要去做，為的就是那個萬一的可能性。

事實證明，沒有萬一。

「見過兩位前輩。」

吳維拱手，主神和時空之主同時還禮。

「道無先後，達者為先。你雖年輕，但同為道友，無需以前輩後輩稱呼，直呼其名便是。」

「也好。」

吳維沒有謙虛。

在這種大佬面前，最不需要的就是謙虛。

因為你有多少本事，他們都是看得到的。

主神和時空之主也沒有詢問吳維是如何成道的，他們雖然很想知道，但更明白吳維肯定不會告訴他們真相。

沒有必要自取其辱。

他們只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系統，你策反了東方天帝？」

「是，他現在叫棄天帝，以後會是我麾下第一神將，希望兩位道友以後不要為難他，以免發生什麼我們大家都不愉快的事情。」

吳維這話說的很硬氣，但主神和時空都沒有什麼感覺。

時空更是笑着說：「只要系統你不擔心被東方取代，我們肯定是更不擔心的。」

「我從不怕被別人取代，只擔心自己進步的速度太慢。」

「道友果然大氣。」

這種話其實任何人都會說。

但以吳維現在的地位說出來，感覺和一個普通修士說出來確實不一樣。

成功的人，放個屁都是香的。

所以一定要成功。

吳維其實也沒有太多要和主神時空說的，宇宙浩瀚無垠，他有的是地盤建立自己的勢力。

而且魔界相對來說更加自由，他們也不是不可以彼此爭奪地盤。

所以吳維並不擔心自己組建勢力的時候會遇到困難。

吳維只擔心一件事，但他沒有想好說不說。

這個時候，主神主動開口了：「系統道友，你此前從未參加過仙魔大戰，所以有些規矩你不知道，借這次機會，你應該了解一下，並且盡量遵守。」

「什麼規矩？」

「比如，能不殺仙帝，就盡量不要殺。」

吳維看向主神。

他沒想到主神會把這種事情攤到明面上來說。

主神輕笑：「道友，我不知道你和大宇宙意志有什麼關係，但我想奉勸你一句，完全按照大宇宙意志做事，就等同於傀儡了。」

主神顯然將吳維當成了大宇宙意志的代言人。

宇宙是一個完整的生態閉環，新陳代謝，有死則有生。

所以，死亡對於宇宙意志而言，並不是終點，反而是希望。

至尊不希望麾下的頂尖強者去死。

但宇宙意志是希望的。

吳維順應了這種希望，自然也就成為了至尊眼中被宇宙意志扶持的人。

主神沒想過和吳維為敵，卻也不想讓吳維破壞了這種平衡。

吳維笑了笑，問了一句讓主神深思的話：「道友有沒有想過，為何我會出現？」

「很顯然，仙界勢大。如果魔界再沒有強援，很可能徹底淪為附庸。你的出現，是天意。」

「還有一個問題，我想請問時空道友。」

「請講。」

「天庭的時空管理局，和您有關係嗎？」

「當然沒有，那是專門和我作對的組織，女媧創建的。」

吳維緩緩點了點頭。

「好了，我沒有問題了。兩位，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離開了。另外，這一次仙魔大戰，戰利品我要七成，你們應該沒有問題吧？」

主神和時空都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默認。

魔界第三極的崛起，不可避免。

這一次魔界有如此輝煌的戰果，吳維也的確是首功。

所以，實至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