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零七十二章 輾轉千里

一千零七十二章 輾轉千里

回想起來,其實在找金帛番問話之前,我就打算調查一下武陵張家的底細,只不過因為在衣冠冢里見到了七金石層,才中途改變計劃,先回渤海灣找到了金帛番。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金帛番竟又把矛頭指向了武陵張家。

想到這些,我不由地有些懊惱,張大有在渤海灣的時候,我一直沒拿他當回事,更是忽視了武陵張家和不周山之間的聯繫,如今張大有已不知所蹤,我才重新將思路擺正,什麼叫錯失良機,這就是。

也怪我太信任實用了,這些年他一直用各種辦法牽引着我的注意力,讓我無法用正常的思維方式來思考眼前的問題。

吳林此去呼和浩特,可不僅僅是打個電話這麼簡單,下了高速以後,他先聯繫了梁子,打聽到了一個騙子公司的聯繫方式,這家公司提供各種黑色業務,其中就包括代辦電話卡。當然,價格不菲。

他先藉助騙子公司辦了卡,又去二手市場淘了一個改裝過的舊手機,隨後又買了一堆土特產,將手機和卡混在裏面,將所有東西打包,並以東北老黃家的名義將這些東西郵寄給了遠在海南的老左。

接下來我們在呼和浩特待了三天,第四天早上,我用公共電話給老左打了電話,所撥打的手機號,就是騙子公司置辦的卡號。

我讓老左火速回寄魂庄,查一查宋寶山和武陵張家的底細。

這裏必須重新提一下宋寶山這個人,我想很多人看到這裏已經將他徹底遺忘了。當初我去西南蛹寨尋找第一枚幽冥通寶的時候,曾碰上過一個垂垂老者,那個人叫宋寶山,原本是康熙年間的陰差,後來因為遭了天譴,被壓在蛹寨三百多年不得外出。

從古至今,能將幽冥通寶的潛力徹底挖掘出來的人只有一個,就是這個宋寶山,這一點連我也做不到。當年他甚至藉助幽冥通寶盜取了很多只有鬼差鬼卒才能修習的術法,並將其打包成整套傳承傳給了武陵張家。

後來,宋寶山的倒行逆施激怒了行當里的各大宗門世家,我們仉家便聯手幾個大宗門對其進行了圍剿,這次圍剿的結果是宋寶山被挫敗,而整個行當也損失慘重,而失去了宋寶山庇護的武陵張家,也因此一蹶不振,並開始極速沒落。

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武陵張家才和仉家結下了仇怨。

以前我一直想不通,宋寶山究竟是如何將鬼差鬼卒才能修習的術法傳給張家人的,直到我看到李淮山和黃玉忠能夠藉助大小黑強行提升道行,才大概想通其中的玄機。

我猜測,宋寶山和我一樣,在歷代陰差中也屬於極為特殊的存在,只不過兩個人的特點不同。像我,一生可能只有李淮山和黃玉忠兩個輔吏,而且我本身沒有選擇輔吏的權利,他們兩個能成為我的輔吏,是因為他們倆天生就是這命。而宋寶山極可能擁有任命輔吏的權利,而且人數不限。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宋寶山被剝奪陰差頭銜后,張家便開始極速沒落。因為沒有了宋寶山召來的鬼卒,張家人變失去了強行拔高道行的條件,而以他們原本的修為造詣,是不足以在行當里揚名立萬的。

我讓老左調查宋寶山,主要是想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宋寶山當年為什麼偏偏看中了張家,老張家身上,是否有格外特別的地方。

解開了這個謎,說不定就能弄清楚,沈萬三當年為什麼沒有封住武陵一帶的邪墓。

二十六座邪墓都被他找到了,卻偏偏遺漏了這一座,其中定有玄機。

電話接通之前,我以為老左會問問我最近幹什麼去了,以及為什麼用公用電話聯繫他,沒想到老左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他問的唯一一個問題,就是如何處理他手中的這台舊手機。

我將吳林的原話說給他聽:「手機留着,卡扔到海里,離開海南以後,用別人的身份辦張新卡。務必要用行外人的身份辦卡,而且這個人不能和你有過深的聯繫。」

聽我這麼一說,老左就笑了:「看樣子你身邊有高人指點,這可不是你能想出來的。」

我也是一笑:「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告訴你這位高人是誰,辦正事吧,我等你消息。」

隨後我就將自己的新手機號念給他聽,讓他用腦子記,不要將號碼記錄在任何能夠被人找到的載體上。

掛了電話,我和吳林就離開呼和浩特,直接上了草原。

接下來,我們要在草原上露宿五天,五天後離開內蒙,向武陵進發,途中老左會聯繫我。

在前往草原之前,吳林將他去騙子公司辦業務時偷錄的視頻以匿名方式郵寄給了警方,並將騙子公司的地址和主要成員的詳細信息寫在一張紙上,一併寄了出去。

我忍不住調侃他:「你要是把這些騙子公司都舉報了,以後誰幫你辦卡呀?」

吳林瞥我一眼:「沒有他們,我還有別的辦法。」

我說:「以前我還一直在想,你到底是怎麼把自己藏起來的,就連東海他們都只知道渤海灣有個城邊儈子手,卻也是只知其名未見你的真容。現在親眼見了你的手段,我才知道你這反偵察能力太強了,他們那點能耐在你眼裏都算不上什麼。不過不得不說你一句啊,你這次做的事,有漏洞。」

「什麼漏洞?」

「騙子公司的人可是見過你,你讓警方去查這些人,就不怕他們把你供出來?」

吳林又瞥了我一眼,非常簡短地回應:「我會易容。」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沒錯,吳林確實會易容,當初我去貴州的時候在高速服務區見到他,他就是用另外一種面容出現在我面前的。

吳林接着又開口道:「其實要論反偵察能力,我還見過一個比我更強的。」

「誰?」

「我不知道他是誰,但他的匿身功夫確實在我之上。」

「你是說,出現在貴州老村的那個隱士?」

「嗯。」

直到現在,我們依然不知道當初協助我們對付不周山的人究竟是誰,雖說我已經大致猜出了對方的身份,但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我的的猜想是對是錯。

進入草原以後,我和吳林就找了一個距離牧場很遠的地方住了下來,這地方是片亂石山,草勢衰得很,也不靠水源,牧民不太可能跑到這種地方來找不自在。

沒去過草原的人,常常以為青蔥草原是可以和「田園牧歌」這個辭彙划等號的,那是因為他們沒見過草原上夏季的蚊潮和冬天裏的嚴寒。

這裏的蚊子格外的大,如果用城市裏的蚊子做比較,那就是家養的花貓和東北虎的區別,而且數量特別多,其實平時也還好,最痛苦的莫過於在草原上如廁的時候,你根本無法在一個地方蹲瓷實咯,身子必須有規律地晃動,要是被那種蚊子親上一口,腫起來的包能跟饅頭片差不多大。

冬天更慘,草原上氣候說變就變,前一刻還是陽光明媚,下一刻就是大雪封天,密集的雪花幾乎能徹底擋住視線,雪后那四野亮白的景象也很容易讓人患上雪盲症。

我和吳林的運氣實在不怎麼樣,第一天晚上就遇到了暴風雪,好在紮營的地方選得比較好,才沒被凍死。

第二天天一亮,吳林就做了防潮防雪措施。

我問吳林,以前是不是很少遇到類似的環境,按說以他那麼小心謹慎的性格,不應該在紮營的時候忽略了風雪將會帶來的兇險。

吳林竟然把鍋甩給了我,說什麼,和我在一塊兒的時候心裏太安逸,總是容易忘記這些瑣事,並依此推斷出我是個損友。

靠,我還沒說你是損友呢,每次只要一見到你,准沒好事!

順帶一提,自從吃過龍眼以後,我就再沒有做那個莫名其妙的夢,但與此同時,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在暗暗發生著一些變化,不過目前我還不確定究竟是怎樣的變化,只是經常感覺身上的某一塊骨頭好像突然變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在草原上熬過了整整五天以後,我們終於離開草原,取道山西,向武陵進發。

吳林在太原換了輛新車,這輛車是他一早就存在太原的,青海的車牌號。

也就在車子離開太原的同一個下午,老左終於打來了電話。

因為我的新手機號只有吳林和老左知道,我一看號碼不是吳林的,就知道必然是老左來了消息。

一接起電話,我就忙不迭地問:「查到什麼了?」

老左也很乾脆,半句廢話沒有,直接切入主題:「宋寶山當年之所以扶持張家,極可能是看中了張家人的特殊體質。武陵張家常年棲居在大陰之地,久而久之,家中族人變都成了大陰體質。」

「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至今為止我只見過兩個張家人,包括張大有在內,兩個人都是極度陰寒的體質。」

「我查到的資料比較多,就不跟你一一細說了,只說調查結果吧。從這些史料透露的信息來看,宋寶山好像是像借用張家人的體質培育出一顆虺(hui)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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