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許家樓

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許家樓

?沒多久,屋子裏就變得煙霧瀰漫。

我心裏特別無奈。

像這種強度的迷X煙對我不起半點作用,可問題是,如果在煙霧的濃度繼續提高,弄不好我得被嗆個半死。

最後也是沒辦法了,我只能配合一下外面的人,用力癱一下身子,做出一副被迷昏的樣子,順便把沙發扶手上的遙控器也碰到了地上,要不弄出點動靜來,外頭人可能就無法知道我已經「昏過去」了。

果然,斯文敗類聽到屋子裏的聲音,立即起身,他挪到窗前,從窗帘的縫隙窺視沙發,確認我已經躺下,才笑呵呵地離開。

我確實躺下了,但眼睛還眯縫著,對方在窗前做出的所有舉動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等他走遠,我才睜開眼,繼續看電視。

由於我現在應該處於深度昏迷狀態,所以不能換台,然而命運和我開了一個玩笑,現在演得全是廣告。

又不是黃金劇場時間,插播這麼多廣告幹什麼,又沒人看。

仔細一看台標就什麼都明白了,這是凈海當地的地方太台,像這種電視台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廣告特別多,而且廣告質量特別差。

說真的,我有點絕望。

哐當!

就在這時,主卧里傳來了通風口被打開的聲音,我靠着鬼眼就能清晰看到卧室里的景象。

一個身高和三歲孩子差不多的長毛猴子從通風口鑽了出來,我也不確定那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麼,只不過單從外表上看,它無論是面相還是身體比例,都和猴子差不多,但它天生沒有尾巴,而且手掌和腳掌看起來也更像人。

這東西身上帶着一點屍氣,可與此同時,生氣也很強,以至於無法確定它到底是邪屍還是活物。

它從通風口跳下來,輕手輕腳地落地,在躍下的那一瞬間,我看到它本能地伸出手,好像想去擊打房頂上的吊燈,但很快就發現燈罩早已不見,這才罷了手。

看樣子,燈罩就是這個小東西打破的。

我懷疑這東西應該比較懼怕光線,所以才對燈一類的東西有着天然的敵意。

它先是在主卧里溜達兩圈,接着就像陣風一樣衝到窗前,拉了兩下窗帘,它像是在做實驗,看看窗帘晃動的時候,光線會不會照到我身上。

這傢伙智商很低,我現在離窗戶挺遠的,而且樓道兩側都是房屋,而窗戶有面對樓道,不可能有陽光照射進來,就算能照進來,也很難照到我。

在反覆拉扯了幾下窗帘之後,長毛猴子就興奮地衝上沙發,慢慢朝着我的臉湊了過來。

本來我還想看看它到底想幹什麼來着,可誰成想,它湊到我面前的時候,突豎起了右手食指,下一瞬間,原本光禿禿的指肚上竄出一根足有半尺長的骨刺。

它是打算用那根刺攮我的腦袋嗎?

我一看勢頭不對,便快速出手,一把攥住它脖子,反手把它按在沙發上。

它壓根沒料到我會突然醒來,剛開始驚了一下,但很快它就開始用力撲騰身子,還張著嘴想叫。

別看這傢伙也就和三歲小孩差不多高,力氣卻大得驚人,三扭兩扭之下,竟將沙發墊子搓破了一大塊。

我怕它弄出太大動靜,便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長毛猴子的脖子都快被我捏變形了,竟然還沒有出現窒息的癥狀,它還是不停地扭動,只不過嘴裏發不出聲音。

無奈之下,我只能伸出另一隻手,在它的腦殼上狠狠彈了一下。

這東西身子硬得出奇,應該沒那麼容易被彈死。

它被我彈得生疼,身上頓時迸發出一股猛力,看樣子想從我手裏頭掙脫。

但由於絕對力量相差太大,不管它怎麼掙扎,都是不可能逃脫的。

見它還不老實,我又在它腦袋上來了一下。

連着兩次被打中,長毛猴子的腦門上腫起好大一個包,這一下它徹底被彈懵,也徹底老實了。

我這才從背包里拿出鋼索,將它捆了個結實。為防它發出聲音,我又拿出膠帶和乾淨襪子塞住它的嘴巴。

順便聲明一下,用膠帶和襪子確實能用來堵住別人的嘴,前提是你手裏的襪子足夠多,並且在塞襪子的過程中避開氣口,保障好對方的基礎呼吸能力。

我記得几几年的時候出過一個案子,說是兩個小孩為了驗證嘴裏塞布究竟能不能讓人失去說話的能力,竟然真的拿自己做實驗,最後導致其中一個人窒息死亡,所以,不要試圖做類似的試驗,太危險。

長毛猴子被我扔在窗戶下的陰影里,我盯着它看,它也不敢從喉嚨里發出聲音,就那麼怯生生地盯着我。

和我在樓道里碰到的胖子一樣,他也受到了屍氣的影響,瞳孔變得非常窄。

不過他這一身長毛和怪異的身體比例,應該不是屍變造成的,包括從手指肚長出的骨刺的能力,恐怕也是天生的。

如果我沒猜錯,這傢伙應該是個極罕見的畸形兒。

樓道中又傳來了腳步聲,我迅速摘下墨鏡,狠狠瞪了猴子一眼,猴子兩眼一翻,差點嚇得背過氣去。

隨後我就輕手輕腳地摸上沙發,先用背包將沙發墊上的破口擋住,接着平攤開身子,躺在沙發上。

片刻,胖子的小半張臉就出現在了窗前。

他站在那兒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也沒做什麼多餘的事情就離開了。

長毛猴子暫時不會有什麼異動,我也就少了份擔憂,百無聊賴地看起了電視。

由於電視上不斷演廣告的關係,時間對我來說過得很慢,六點,夕陽西下,可對於我來說,這短短的三個多小時,卻如同兩三天那麼漫長。

按照呂順的描述,這個時間點,他應該睡醒了。

我晃了晃腦袋,裝模作樣地從床上坐起來。

現在我時不時該出去買吃的了?

不過我不着急出門,怕就怕我這一走,長毛猴子又要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來,我先將它拎進廁所,關上廁所門,而後大踏步回到客廳,打開房門。

也就是剛開開門,廁所里就傳出了猴子的「哼哼」聲音,我早知道它會這樣。

它一出聲,我就快速回到廁所里,從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來威脅它。

猴子之前從我手裏吃了虧,正是畏我如虎的時候,我這麼一現身它就驚了一下,縮在牆角里不敢出聲了。

我第二次回到客廳,打開房門的時候,猴子又在廁所里叫,我先在門口站了五分鐘,才回廁所里嚇唬它。

第三次也是一樣,它叫,我便任它叫,過了五六分鐘以後才回去收拾它。

如此往複五六次,猴子已經陷入巨大的恐懼中,無法再判斷我到底在不在客廳,於是它只能認命,畏畏縮縮地不敢發出聲音。

我這才放心離開。

說真的,我也不想搞得這麼麻煩,可沒辦法,到現在也說不清,那隻猴子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貿然取它性命並不明智。

你想想,如果它是個人類,而且還未成年,不管它殺沒殺過人,我都不能在它沒有反抗能力的情況下弄死它。

唉,真是麻煩,現在我特別希望它就是一隻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邪屍。

樓道里的燈沒開,而原本就微弱的陽光在這裏也不復存在,周圍的環境徹底被黑暗掩蓋,鬼眼的視覺距離也縮短到了五百米左右。

我出門朝着樓梯口方向走,就見老樓外來了一群身形消瘦的人,大多數是老人和女人,偶爾也能看到年紀在三十歲上下的漢子,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瞳孔比正常人窄一半。

我不由地有些心驚,這地方怎麼會出現這麼多受屍氣影響的人?

關鍵這些人只是被屍氣影響,卻全都沒有屍變。

我下樓梯的時候,這幫人正好迎面而來,我仔細觀察著從我身邊走過的每一個人,而他們從我身邊閃過的時候,也會斜着眼睛朝我身上看。

在昏暗中,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們,但他們其實看不清我在幹什麼。

他們咧著嘴沖我笑着,可鼻子卻猙獰地皺了起來,眼神中帶着刺破黑暗的貪婪。

從他們的眼神中,我只讀出一種意思,那就是他們將我當成了自己的食物。

原本我是不打算和他們說話的,但就在我快要走出樓門口的時候,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突然叫住了我:「年輕人,你是新來的租客吧?」

我這才停下腳步:「大爺怎麼稱呼?」

「我姓許。」

又是姓許,之前呂順就在筆記上說過,他那天晚上攀談過的幾個人,全都姓許,當時我就覺得不太正常,現在又聽到老頭子自報家門,我便不自覺地將這裏的人和許瞎子聯繫在了一起。

這裏的人,難不成和許瞎子有着某種關聯?

大概是見我半天沒說話,老人又主動開口了:「你這是要去哪?」

「去便利店那邊買點吃的,哎對了,那個店裏的老闆,是您的親戚吧?」

老人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他姓許的?」

我沖他一笑:「猜的,你們哥倆長得特別像。」

確實像,長得都跟死屍似的,只不過你像個死人,他看起來像頭死牛。

一邊說着話,我就將雙手抄在口袋裏,大大咧咧走出樓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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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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