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只識徒子,不認徒孫

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只識徒子,不認徒孫

?陳道長也真是,一上來就挑蘇漢生的刺,接下來還有正事要辦呢,他們要是在這裏和蘇漢生幹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幫他們收拾攤子。

為防矛盾激化,我趕緊打圓場:「我們的修為都是硬拔上來的,根基不穩,實戰能力和和修為也沒那麼對等。老左也說了,他上一次能在與蘇前輩的交鋒中僥倖取勝,有很多運氣的成分。」

我沒說謊啊,老左確實說過這樣的話,至於他是不是在說客氣話,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蘇漢生面色微微平和了一些,可陳道長還是不願放過他,接着說道:「上一次有道能打敗他,可能確實有運氣的因素,可現在不一樣了呀,那時候有道的修為和蘇漢生差不多,可是現在有道的修為比他高,想壓着他打,那還不跟玩似的。」

這話着實有點過了,即便修為比蘇漢生高一些,也未必是他的對手,畢竟人家的實戰經驗在那擺着呢,雖說我們這些小輩的實戰經驗也不差,但我相信一句話:姜還是老的辣。

就在矛盾眼看就要再次激化之前,澄雲大師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行了老陳,你就別拿蘇漢生開涮了,他能走到今天這個地位,也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不容易。」

陳道長拗著脾氣說:「我也沒說他容易,我就是說,他的修為比不上老柴的徒弟。」

我聽出來了,合著蘇漢生和老左的師父柴宗遠之間也有矛盾,陳道長作為柴宗遠的手足兄弟,當然要找機會奚落蘇漢生一下。

你別看陳道長和澄雲大師在我面前這麼不著四六的,可在老左眼裏,他們確實平日裏特別正經,特別可靠的長輩,這主要是因為,在他們眼裏,老左也算是他們的半個徒弟,所以在老左面前,他們可不得端著、裝着,生怕老左不尊重他們了。

所以讓他們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儘快將他們帶到老左身邊去。

想到這兒,我立即朝諸位長輩拱手:「長庚山那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諸位前輩去處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開路吧?」

蘇漢生正在氣頭上,沒說話,還是澄雲大師點頭應了聲:「也好。」

得他這麼一句,我在鬆一口氣的同時,也旋過身子,引領他們朝山門方向走。

吐槽一句,這些老東西太難伺候了。

反正他們又不看電子書,我吐槽他們他們也不知道。

我引著蘇漢生一行進入山門腹地的時候,就見山門子弟已在明堂前排成了一字長隊,老左正向他們分發什麼東西。

這些山門子弟的修為太低,想要讓他們成為戰力,確實需要花費一點心思,我估計老左此時分發給他們的,應該是符籙、法器一類的東西。

蘇漢生遠遠看到明堂附近的老左,當即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還很擔心地問我,是不是要帶他們去明堂。

我就對蘇漢生說,陳道長和澄雲大師如果想去找老左,就讓他們去,我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就不去耽誤老左的時間了。

聽我這麼一說,蘇漢生鬆了口氣。

其實蘇漢生也不是怕老左,他就是上次在盧家輸給老左以後,見到老左心裏頭就不順暢,無敵了一輩子,臨了輸給一個小輩,頗有點晚節不保的意思。

陳道長看到老左,那叫一個親,不用我說什麼,他就拉着澄雲道長直奔明堂而去,我則引著剩下的人怪過一個小衚衕,進了驛館。

直到現在,我都記得龍延行看到蘇漢生時的眼神,那叫一個苦大仇深,就好像蘇漢生一出現,他就得遭多大罪一樣。

不只是龍延行,行當里的大多數人見到蘇漢生,基本上分為兩種反應,一種是沒聽說過蘇漢生的人,第一次見到蘇漢生,會因為蘇漢生過於傲氣而對他產生反感,第二種就是聽說過蘇漢生的人,比如龍延行這樣,看到蘇漢生以後,心中便充滿了苦悶。

為什麼?因為行當里盛傳,蘇漢生這人有個特別大的愛好,就是挑小輩們的刺,而且非常習慣替別人的師父教訓徒弟。

好在蘇漢生對二爺有虧欠,所以他從不會用對待別家小輩的方式來對待我。

再說了,他要是替二爺教訓徒弟,我才二爺一準不會容忍他,關鍵別家的師父不敢惹他,可他卻干不過二爺。

唉,果然是惡人還需惡人磨,也不知道行當里有他和二爺這樣的長輩,到底是我們這些小輩的厄運,還是我們這些小輩的厄運。

不過此時的蘇漢生沒心思去管其他人,他一進驛館大院,就迫不及待的問我:「少卿在哪?」

聽到蘇漢生對唐少卿的稱呼,我頓時連皺好幾下眉頭,這稱呼在我聽來實在過於親切,看來,蘇漢生和唐少卿之間的關係,遠沒有傳聞中那麼差。

再加上蘇漢生的脾氣過於怪異,怕就怕他一個心血來潮,直接將唐少卿給放走,如果真是那樣,我就不得不和蘇漢生交手了。

但考慮再三,我還是覺得,現在最好不好招惹蘇漢生,於是抬手指了指大院西側的客房:「唐少卿和他的幾個徒弟都被壓在哪兒,哦,對了,其中有個人冒充成了王木齋的模樣,就是臉腫的不成樣子的那個人,他不是唐少卿的弟子。」

蘇漢生悶悶說了句:「我只有一個徒弟,沒有徒孫!」,便迅速朝西客房走去。

李淮山和劉尚昂本想跟上蘇漢生,我擺擺手,示意他們別過去。

不管蘇漢生接下來要訓斥唐少卿也好,要和唐少卿推心置腹地聊一聊也好,他都絕對不希望我們的人在場。

果然蘇漢生一進房門,便設法阻斷了屋子裏的聲音傳出來,還拿出一張黑布,掛在了窗戶上。

梁厚載頓時擔憂起來:「蘇漢生想幹什麼?」

我無奈地搖搖頭:「這位老前輩心思難測啊,咱們只能寄希望於他會堅定立場,從始至終都站在咱們這邊了。」

梁厚載的眉頭擰成一個碩大的疙瘩,但也沒再多說什麼。

因為說多了也沒用,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我不敢回屋,便坐在大院中央的磨盤上,盯着西房出神,其他人也都在院子裏陪着我,劉尚昂甚至還給狙擊槍換了彈夾。

只要蘇漢生有不軌之舉,這個院子裏的所有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說真的,我現在都開始懷疑,我將蘇漢生叫來的這個決定究竟是否正確了。

別人都是一副神色緊繃的模樣,唯獨孫路遠輕鬆的很,這會兒他還湊到了我跟前,小聲地問我:「才多久不見,你的修為又漲了。」

我白他一眼:「瞎扯淡,自從破關以後,我的修為就幾乎沒怎麼漲過。你開口就說這種不著調兒的話,是為顯擺自己做鋪墊吧。」

孫路遠在提到「修為」二字的時候,語氣特別重,我一聽就知道,他誇我是假,其實是想讓我意識到,他自己的修為漲了。

不得不說,孫路遠最近這段時間的確進步飛速,修為確實漲了不少,不過以他現在的修為,和梁厚載相比還有相當大的一段距離。

我問孫路遠:「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啊?」

孫路遠顯得很疑惑:「我緊張什麼?」

「你就不怕,蘇前輩突然叛變,把唐少卿放走嗎?」

「擔心這個幹什麼,蘇漢生怎麼可能幹出這麼不地道的事兒。嗨,我說呢,你們怎麼一個都緊張成這副模樣,原來是為了這個。行了,都別擔心了,我可以用信字門的信譽擔保,蘇漢生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孫路遠的話還是可信的,畢竟我們對蘇漢生的了解,肯定不如他。

不過他剛才的話語中,貌似還有別的玄機。

我稍微回味了一下,才開口問他:「你又被召回信字門了?」

孫路遠非常得意:「那當然,像我這麼好的苗子,信字門當然得把我召回去。我發現我自從認識你以後,運氣就變得特別好,不但修為進境快了,人生境遇也好了不少,別看你這人長得別彆扭扭的,沒想到還能給別人帶來運氣。」

我懶得跟他扯這些沒用的,便將話題引到了正道上:「信字門這段時間也在調查實用吧?」

「那肯定啊,現在大半個行當都在查他。」

「你們查出什麼了?」

「也沒查出太多有用的信息,就是查到,實用手底下掌握的勢力可能比你們想像中還要大一些,很多隱修門派都成了他的爪牙,另外,我們還在羅布泊找到了一個很大的地下工事,有證據表明,那個工事應該就是被實用一夥啟用的老巢。」

他說的這些,我們大多已經知道了,至於羅布泊境內的地下工事,既然已經被廢棄,似乎也沒有深入調查的意義。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當時的我並沒有特別在意孫路遠說的這番話。

恰逢蘇漢生推開西房的房門,急促地沖我招手,意思讓我進去,我和孫路遠的對話也因此被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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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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