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生辰八字

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生辰八字

?在那張被鋪平的白紙上,畫着一副只有黑白兩色的圖畫。

梁厚載是央美畢業的高材生,本來學校里給了他一個保研的名額,但他急着回來幫老左,就放棄了繼續求學的機會,這傢伙不但聰明,在繪畫方面也極有天賦,平日裏他走的是抽象透視流風格,如今為了還原出照片上的所有細節,才換成寫實風格。

他畫得是如此真實,要不是看到鉛層的反光,我真的會認為,這就是被放大了好幾倍的真實照片。

只不過和王哥給的那張照片不同的是,梁厚載繪製的圖畫中,所有的纖長玉料按照特定規則排布成了幾個特殊的文字。

那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象形字,有點像楔形文字,但文字的「筆觸」更為圓潤一些,遠沒有楔形文字那麼尖銳。

我問梁厚載:「你怎麼還原出來的?」

梁厚載說:「這位道友用特殊的方法展現出了每一條玉料的滾動軌跡,我順着軌跡將它們復原到原來的位置,才將這幾個數字還原出來。」

這是數字?梁厚載能辨識出這些字跡么?

我又問道:「能看出寫了什麼嗎?」

沒想到梁厚載竟真的點了點頭:「這是女鸛文,我認得,不過這些數字所展現出來的內容,可能有點詭異。」

老左插嘴:「你怎麼也學瘦猴,說話賣其關子來了?寫得到底是什麼,快說。」

梁厚載這才坦言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幾個數字,正好就是仉若非的生辰八字。」

我的八字?可……元立森為什麼要將用這種方式將我的生辰八字擺出來,他是怎麼知道我的生辰的,他想幹什麼?

我心裏充滿了疑惑,梁厚載同樣十分疑惑:「我還以為,這世上能認出女鸛文的,只剩下我和師父了,沒想到還有其他人認得這種文字。」

老左主動為我解釋:「厚載巫術得自古夜郎國的世襲傳承,女鸛文和夜郎文十分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夜郎文字更為豐富,辭彙量更大。」

我現在對這些都沒興趣:「元立森為什麼要專程在自己的別墅里擺出我的生辰八字呢,他想幹什麼?」

梁厚載拿起那副畫,指著其中一根玉料對我說:「這些玉料上都佔着一些特殊的顆粒,這是顆粒,不是普通的調子,你仔細看。」

我仔細看了看梁厚載手指的位置,在那根玉料上,確實花了一些顆粒狀的東西。

我問梁厚載:「能看出這些顆粒是什麼嗎?」

梁厚載攤攤手:「看不出來,姑且推測是硃砂吧。反正不管它是什麼東西,我都覺得,元立森在他的地下室里擺出你的生辰八字,應該就是對你施術了,至於是什麼樣的術,暫時無法推斷出來。不過這位道友說,玉料在這裏陳放的時間很長,元立森至少在兩年前就開始施展這個術了,不過可能是因為你的修為太高,他的術法未能生效。」

用我的生辰八字來施術,元立森到底想幹什麼?

我心裏頓時變得有些亂。

就聽老左對梁厚載說道:「厚載,你再畫一張圖,將玉料的位置變一變,既然元立森認得女鸛文,說不定還有其他人認得這種古代文字,大非的八字,不能讓更多人知道了。」

我問老左:「你這是要做什麼?」

老左笑道:「回頭我拿着新圖去問問長輩們,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術法,他們見多識廣,說不定能看出些門道來。回頭我再問問王哥,玉料上到底粘了些什麼。」

還是老左心細。

這邊老左的話音剛落,梁厚載就開口道:「對了,小二爺,孫傳勝好像一直想見你,你這會兒要是得閑,去找他聊聊吧,我感覺他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三叔要找我,我當然要去見他一面的。

恰好眼下還有一點點閑工夫,我便相梁厚載道了謝,謝他替三叔傳信給我,隨後便迅速出了屋子。

沒想到琳兒也一路跟了出來。

從剛才我就覺得琳兒不太對勁,此時她跟着我出來,尤其是我出了門,拐了彎之後她還跟着,我就越發覺得不舒服了。

後來也是耐不住心裏的疑慮重,我不得不停下腳步,轉身問琳兒:「有話對我說?」

琳兒無奈地嘆了口氣,悠悠道:「我要回苗疆,十年內都不會再出來了。」

這又是玩得哪一出啊?

「怎麼突然要回去了?」

「在這兒也幫不上你們什麼忙,我留下來也沒什麼用,還不如回去。」

我感覺琳兒的語氣中帶着幾絲悶氣,便越發疑惑起來:「什麼情況啊這是,誰惹你了?你不在這兒,誰照顧古婆婆?」

「沒人惹我,我就是想回去了,特地來和你告個別,婆婆有白大爺照顧著呢,哪裏用得着我。」

撇下這麼一句話,她就越過我,頭也不回地超老巷子口走去。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到底是誰惹着她了?

對於此,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琳兒快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忽地放慢了腳步,我感覺她馬上就要停下身來,而且馬上就會回過頭來看我,於是趕緊閃身躲進了老俞的廢品店裏。

這麼一躲,琳兒無法看到我,我卻能藉著鬼眼看到她。

她終究還是沒停下,在巷子口躑躅小片刻之後,便嘆了口氣,再次加快步伐,走出了老巷子。

走吧,走了也好,她待在這兒,我心裏頭總是有點不踏實。

正巧老俞從裏屋出來,他見我趴在門口朝外面張望,便沖我吆喝一聲:「你回來了?孫傳勝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找你。」

「我這不正要去找他么?」我隨口應了這麼一句,便迅速離開廢品店。

出門的時候,老俞還端著個茶杯站在裏屋門口嘀咕:「跑到我店裏來幹什麼了?」

琳兒確實走了,走得很乾脆,除了我和古婆婆,她沒有和任何人告別,而自從她那一次離開到現在,我也再沒收到和她有關的消息。只不過隔三差五,我都會讓人送一血御毒丸去苗疆,希望她能在那些葯的幫助下,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吧。

在這裏我必須澄清一件事,我對琳兒沒有絲毫的厭惡,她是個好姑娘,值得擁有更適合她的感情。也許在很多年以後,她也會像老江那樣,碰上一個能讓她奮不顧身的人。

不過在當時那些時間點上,琳兒的出走沒有給我造成太大的心理波瀾,畢竟眼下也不是談論兒女情長的時候,我連邵可唯都沒時間聯絡,哪有時間管她。

在距離老巷子只有一百多米的小旅店裏,我找到了孫傳勝。

這家店是仉百川幫我開的,目的是為了招待那些跑到渤海灣來找我,卻又找不到合適住處的人,店裏的一切規格都是按照寄魂庄小店的標準來的,只不過寄魂庄的小店裏只有雙人標間,仉百川在設計旅店的時候比較人性化,單人間、雙人標間和三人間都有,甚至還有大床房。

孫傳勝就和孫先生以及孫路遠一起落宿在其中一套三人間里,我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激烈討論着什麼,直到我敲響房門,屋子裏先是瞬間安靜下來,緊接着就聽到孫路遠的吆喝聲:「哪位?」

他一邊喊,一邊朝門口這邊跑,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這裏是老仉家的地盤,敲門的肯定是自己人,所以孫路遠也沒有太多估計,我剛回應道:「我,仉若非。」,門就開了。

孫路遠引着我進門,坐在沙發上的孫先生就遠遠地問我:「你們這次去羅布泊,查到什麼了嗎?」

信字門在整個行當中也是一個非常神秘的存在,能親眼見到孫先生的小輩人更是少之又少,而他也總是端著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給人以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老左總說孫先生是個很隨和的人,我就看不出他到底哪裏隨和了。

外加信字門中的門規森嚴,即便是在落塌的地方,三個人也要排一排座次,明明有兩個沙發,卻只有孫先生能坐,此時我三叔體態端正地坐在床上,孫先生說話的時候,他不能插嘴,只能遠遠地沖我笑,地上鋪着一件T恤,不用想,那肯定是孫路遠的座位。

在這種尊卑有序的環境裏,再看到孫先生那張嚴肅到讓人心發寒的臉,我實在是舒服不起來,於是便很隨便地應付道:「收穫不多。」

說完,我便轉向了三叔:「三叔,能借一步說話嗎?」

孫傳勝瞥向孫先生,得孫先生點了點頭,他才披上一件外套,風風火火地跟着我出門。

我帶着孫傳勝上了天台,才忍不住吐槽:「老跟那種死人臉呆在一塊兒,心裏不堵得慌嗎?」

聽我這麼一說,孫傳勝就笑了:「你還是和他不熟,他在熟人跟前不是這個樣子。要是有道也在這兒,他一準變得特隨和。」

我也不想就孫先生的事聊太多,於是換了話題:「三叔最近一直在找我?」

孫傳勝點頭道:「之前你讓信字門查一查許瞎子,我們還真查出點眉目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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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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