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章 舊貨店失竊

一百六十六章 舊貨店失竊

之前聽包有用他們說沙文曉不好相處的時候,我還以為沙文曉僅僅是性格不太好,沒想到她身上竟然還有這種典故。

這就麻煩了,我該怎樣面對一樣對全世界男人都仇深似海的老女人呢?

仉亞男見我一臉愁容,竟然調侃起我來了:「你今年是不是沖太歲了,怎麼老碰上這種難搞的事呢。」

我也很無奈啊:「我覺得不是我今天沖太歲,而是太歲最近盯上我了。最近這段時間,所有我不想面對的事好像全都集體爆發,也不知道是不是報應。」

李淮山:「為什麼這麼說,你做過什麼遭報應的事嗎?」

我攤了攤手:「當初我用陰謀詭計打敗了仉子正,可能是遭天譴了。」

仉亞男就在一旁沖我樂:「還遭天譴呢,真能扯。行了,趕緊吃飯去吧,吃完飯我還有事呢。」

對於仉亞男晚上要跟着江老闆出去這件事,李淮山顯然十分不爽,但他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仉亞男,除了偶爾牢騷兩句之外,也沒說太多廢話。

晚上飯我們是在巷子外面吃的,江老闆也在,吃飯的時候仉亞男一直勸江老闆不要那麼草率地將自己嫁出去,說她還年輕,以後還會遇到更好的人。

起初江老闆聽着仉亞男的話,只是默默地笑,直到快吃完飯的時候她才說,她之所以找男人,其實不是為了結婚,而是因為需要男人身上的一些東西作為育蠱的引子。

至於她究竟需要什麼東西作為育引,江老闆沒說,我們也沒問。

吃過飯以後,仉亞男還是陪着江老闆一起出去了,李淮山將她們兩個送到計程車招停點,然後才一臉不爽地跟我回了老巷子。

以我對李淮山的了解,他之所以會生氣,不是因為江老闆拐走了仉亞男,而是因為仉亞男今天晚上會和別的男人一起看電影,即便李淮山明知道對方的目標不是仉亞男,可他還是會生氣。

一路上,他都悶悶地不肯說話,我也一時間找不到話題,也沒開口,只是在心裏想着吳林和錄音機的事。

以仉立延的能耐,真的能看得住吳林嗎?

磁帶里的聲音實在太過詭異,鐵鎚現在還趴在錄音機上睡覺,它不會出什麼事吧?

這兩種擔憂不斷在我腦海中浮現,讓我的心境也漸漸變得煩躁起來。

回到舊貨店,我先回卧室看了看鐵鎚的情況,確認鐵鎚沒事,我才抱着被子回到大廳,決定在沙發上將就一宿。

我可不想和那台詭異的錄音機睡在同一個房間。

這天晚上,我不到十點就躺下了,可直到舊貨店裏的老掛鐘敲響了十二點的鐘聲,我還沒有睡着。

我不斷回想着吳林在店裏說過的那些話。

是他告訴我錄音機有問題,也是他說,就算我不願將黑銅盉給他,他也能拿回拿東西。

我就在思考,會不會是吳林在錄音機上動了手腳?可在我的記憶中,他根本沒有觸碰過錄音機。

另外,吳林會不會在今天晚上偷偷潛入舊貨店?可巷子口那邊有溫老闆和俞老闆守着,吳林的體質雖然特殊,卻是個沒有道行的人,他應該無法突破溫老闆和俞老闆設下的防線。

對,我知道自己的種種擔憂大概都是多餘的,但還是心亂如麻,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快到十二點半的時候,仉亞男回來了,她見我一直無法入睡,就在大廳里點了一柱凝神香,我聞着那股讓人平靜的香火氣,才慢慢合上了眼。

雖說睡著了,可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入夢后,先是聽到水流敲擊鐵板的聲音,又看到沙漠塌縮,夢境過後,我脖子裏就一直出汗,黏黏糊糊特別難受,可屋子裏的凝神香一直在燃燒着,以至於我睡也睡不深,想醒過來也不可能,就這麼半睡半醒地在沙發上堅持着。

到了快天亮的時候,凝神香終於燃盡了,我的腦子很快變得清醒過來。

我活動了一下肩膀和有些發沉的頸部,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看了看掛鐘,現在才剛過六點。

反正也沒有睡意了,我乾脆起來,草草穿上衣服,打算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凝神香的味道固然芳香宜人,可它畢竟燒了一整晚,微微提升一氧化碳濃度讓大廳里的空氣變得有些悶。

我來到門前,手握門把,只是輕輕一轉手腕,門就開了。

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仉亞男回來的時候,應該鎖好門了呀。而這扇門一旦上了鎖,要向打開,就必須先正轉三次門把,再反轉一次門把,正轉開鎖,反轉開門。可今天是怎麼了,我只是輕輕正轉了一次就……

想到這,我立即拉開房門,仔細看了看門板外側上的鎖孔。

不出所料,此時的鎖孔周圍呈現出了很多又細又深的划痕,顯然昨天晚上曾有人撬過鎖。

而且那個人成功進來了!

一想到這些,我腦子立即浮現出了吳林的身影。

我不知道那傢伙是如何突破溫老闆和俞老闆的防線的,我只知道,只有他才有用冒險潛入舊貨店的理由。

「溫老闆,俞老闆!」

我敞大了門板,沖着巷子裏大喊。

俞老闆的聽覺比常人要敏銳十倍,我這一嗓子喊出去,他應該能聽到,可等了將近一分鐘,俞老闆都沒有如我想像中那樣從廢品店裏走出來。

仉亞男被我的叫喊聲吵醒,裹着一件睡衣來到了客廳。

「若非,你幹什麼呢?」她站在沙發附近問我。

「溫老闆和俞老闆可能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別換衣服了,趕緊叫上李淮山和江老闆,去看看情況!」

我一邊說着,一邊快速朝門廊方向走,仉亞男從沙發上抓起我的外套披在身上,快速離開了舊貨店。

進入門廊以後,我就壓低了腳步聲,一手提着陽線,一手拿出手機,撥通了仉立延的號碼。

電話里響起了一陣陣悠長的「嘟……嘟……」聲,我摒住呼吸,耳朵壓在手機上,眼睛則死盯着貨倉的門。

那扇門的門鎖也被撬開了,在門框上還有幾道很深的划痕。

這時手機里傳來了仉立延的聲音:「那個傭兵不見了……」

我沒有聽他將後面的話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來到貨倉門口,我不敢貿然進去,只是靠在門旁,仔細感應着黑銅盉上的炁場。

消失了,不管是炁場還是味道,全都消失了。

看樣子吳林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將黑銅盉盜走。

他撬開了兩道門,從店門口進入,穿過大廳,走過門廊,找到存放黑銅盉的倉庫。我在那種半睡半醒的狀態下,竟然無法察覺到他的行蹤。

黑銅盉不在,至少說明倉庫里沒有危險,我這才收起陽線,再次撥通了仉立延的電話。

這一次仉立延很快接通了電話,開口的第一句和剛才一樣:「那個傭兵不見了,我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他不在旅館!」

我伸手拉開貨倉里的燈,朝陳放黑銅盉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用來盛放黑銅盉的鐵箱子不見了,除此之外,在那個位置,還多了一張字條。

我拿起字條來看了眼,卻發現上面的內容和黑銅盉沒有任何關係。

上面寫着:「先聽到水流拍擊鐵板的聲音,再看到沙漠,最後見到古墓和石門。如果你看到那七扇門以後,還能僥倖活下來,那時候我還會回來找你,那時候,你也能感知到我。」

落款:「倖存者,吳林。」

他怎麼知道我常常會聽到水流拍擊鐵板的聲音,怎麼會知道我在夢中見到了沙漠?

看到「倖存者」這三個字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黃真業這個人,記得當初我們在東海別墅下聽到水流拍擊鐵板的聲音時,我在經歷了瞬間的頭痛之後活了下來,可黃真業也被震碎了大腦,當場死亡。

盯着手中的字條,我試着猜想,也許吳林和我一樣,也出現了同樣的幻聽和夢境,只不過他看到的東西比我更多,除了水流聲和塌縮的沙漠,他還看到了古墓和所謂的石門。

過去我一直以為那樣的幻聽和那樣的夢境會隨着時間的推移離開我,可現在看來,事情或許不會這麼簡單。

吳林這個人,似乎也要比我想像中複雜得多。

由於我長時間沒有說話,電話另一頭的仉立延就變得有些擔憂了:「若非,你沒事吧?」

我一邊在貨倉離轉悠着,查看還有沒有其他東西丟失,一邊回應着:「我沒事。十四叔,你知道吳林是什麼時候離開旅館的么?」

仉立延:「不知道,我查過旅館的昨天晚上的監控,根本找不到吳林的影子啊。哎呀,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我本來還想一宿不睡,死死把他盯住,可不知道……不知道怎麼的,我竟然睡著了,他離開房間的時候,我一點察覺都沒有。」

我有些煩躁地撓了撓太陽穴,自言自語地嘀咕一聲:「這個吳林,絕對不是普通的傭兵。」

連仉立延這樣的老江湖都能著了他的道,他當然不普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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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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