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四章 破壞之王

六百二十四章 破壞之王

我走到石門前,試着伸出手,掀了掀其中一隻面具,它幾乎和門板融為一體,不盡全力,怕是無法撕下來。

白袍使者在一旁笑着說:「如果你選好了,告訴我是哪一個,我幫你取下來。」

我笑了笑,沒回話,只是將手壓在門板上,試着按了兩下。

兩扇門板也是死死地合著,不太容易推開,不過門板的質地比較粗糙,應該就是用普通的青石打的。

收回手掌,我才問那個使者:「是不是只要我們能穿過這扇門,就算過關了?」

白袍使者笑着點頭:「可以這麼理解,只要你們找到正確的謎底,這扇門自然會開的。」

既然只要打開門就算過關,還猜什麼燈謎啊,這麼麻煩!

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催出一記震勁,將拳頭狠狠砸在了門板上。

門板中頓時傳來了石頭被摧裂的聲音,那聲音剛開始很清晰,後面就變得很悶,最後漸漸消失。

這扇門確實比較厚,單靠一道震勁很難摧垮。

白袍使者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以這扇門的厚度,就算是二爺親臨,也是砸不開的。」

他這麼說,是因為沒有見識過二爺的厲害,如果二爺全力出拳,要摧垮這樣一道門,應該很輕鬆。

我也沒搭理他,只是深吸一口氣,扎馬,出拳,催出了二段震勁。

第一道震勁被催入石門的時候,石頭的碎裂聲比上一次還要短暫,可當第二到震勁催進去以後,碎裂的聲響就變得幽長起來,期間我聽到有碎物落地的聲音,就知道門板的另一面,已經被打穿了。

由於摧骨手只摧內里不摧錶殼,站在門的這一邊看,門板還是完好的。

白袍使者依舊笑着說:「好好猜燈謎吧,別費勁了。」

我沖他一笑,一邊將手掌按在門上,輕輕一推,薄薄的石殼就當場裂開了一個大洞。

白袍使者先是一愣,接着就用很低的聲音噴了句髒話:「槽!」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墓室里本來也沒什麼雜音,那個「槽」字,我和孫路遠都聽得清清楚楚。

孫路遠當場就笑了起來,白袍使者一臉的不爽,可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悶悶地憋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

我一點一點將石板的錶殼扯開,眼看門上的洞已經足夠鑽人了,才轉身朝孫路遠招招手:「走吧,進第四窟。」

孫路遠一路小跑地過來,笑着對我說:「就你這拳頭,正常人挨上一下就廢了。」

一邊說着,他就抬起腿來,要往破洞裏鑽。

使者似乎有些看不過了,就一把將孫路遠拉住:「行行行,我給你們開門,爬來爬去算幹什麼的,太不體面了。」

孫路遠沖我咧了咧嘴,將剛剛抬起來的腳又放下了。

白袍使者探手摸了摸身後的一塊石磚,隨後我就聽到地底下傳來一陣齒輪摩擦似的碎響聲,隨着那聲音漸漸變得密集,石門也一點一點地打開了。

雖說我不想費氣力去猜燈謎,但對於謎底還是很好奇,於是就問使者:「反正我們也破關了,你能告訴我,燈謎的謎底究竟是什麼嗎?」

他嘆了口氣,說:「謎底就是沒有謎底,九十九個臉譜的排布位置全都違背六十四卦的易理,每一個臉譜中的答案都是錯的。」

孫路遠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這也太難了吧,你們這麼一搞,就沒幾個人能走過第三窟了。」

使者撇了撇嘴,說:「我也不知道掌事是怎麼想的。其實今年的九龍窟,本來也沒這麼難,可自從他和……對,就是昨天,掌事和陰差見了一面,然後就變了主意,非要對九龍窟的佈置重新做調整,讓他這麼一調,今年的九龍窟可比以往難太多了。」

完了他又回過頭來問我:「你昨天到底都和掌事聊什麼了,他怎麼突然就改變主意了呢?」

我搖了搖頭:「昨天我們沒有聊九龍窟和春評的事。」

「那就怪了。」使者抬手捋了捋左邊的眉毛,隨後又笑了:「不過這樣也挺好,掌事說了,今年的九龍窟和以往不同,能穿越第九窟的人,只要不在最後的比試中輸得太慘,評級的時候就能評個一流,聽他那意思,今年能進一流的人好像還不止一個。」

門縫已經開得足夠大,我和孫路遠向使者拱手辭別,一前一後地進了門。

快走到第四窟的時候,還聽到白袍使者在後面嘟囔:「弄出了這麼大一個洞,光是修理就得花不少時間,後面的人怕是要等一等了。」

聽到他的話,我不由地挑了挑嘴角。

我之所以不猜燈謎,非要打破石門不可,一方面是嫌猜謎麻煩,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拖住後面的人。

畢竟誰也說不清,今年的與會者中,有沒有不周山安插進來的細作。

說實話,一開始我也曾擔心過孫路遠的身份,不過這一路走來,我有好幾次將後背露給他,他如果想要我的命,早就動手了。

穿過石門,第三窟的火光透過門上的洞口,照亮了前方的一小段路,可越過第四窟的石碑之後,光線就無法再將更遠的地方照亮了。

我和孫路遠站在石碑旁,紛紛拿出手電筒,朝着正前方打光。

石碑后就是一條寬約五米左右的墓道,大量鐵鏈以不同的角度固定在兩側道壁上,在鐵鏈上的每一個鎖環上,還掛着拳頭大的鐵鈎和八角鈴。

眼前這一幕,讓我想起了一部電影,名字叫《偷天陷阱》還是偷天什麼來着,老片子,名字記不清了,只記得裏面有一幕場景,就是一個身手矯健的女賊穿越紅外線報警器。

只不過在這條墓道里,從報警器里照射出的紅色光線變成了一條條筆直的鐵鏈。

如果按照正常的思路來看,要想抵達墓道對面,就必須穿過這些鏈子了。

光線照射在鐵鈎上的時候,我就感覺那些鈎子反射出的光澤有些油膩,好像抹了東西。

孫路遠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小聲對我說:「鈎子上可能有毒。」

我點了點頭,向前走幾步,伸出一隻手,輕輕摸了摸鐵鈎表面。

只不過是輕輕觸了一下,指尖就微微有些麻了,而鏈子上的鈴也不知怎麼受到了驚擾,竟然狂躁地震蕩起來。

鈴聲聽起來有些悠遠,可又能直接越過耳膜傳進腦海,讓人腦袋變得有些發沉。

這些八角鈴,讓我想起了第一次進入破碎空間時見到的那些攝魂鈴。

手指上的麻感很快就被化解了,我在心中默背八卦歌訣,施展定神術,也能輕易屏蔽鈴聲造成的影響。

孫路遠在一旁問我:「有毒嗎?」

我點一下頭說:「麻毒,毒性不致命,可一旦中招也很麻煩。」

孫路遠就在那樂:「早聽說仉家冬字脈門人都是百毒不侵的體質,這些毒,應該對你沒有影響吧。哈哈,和你組隊還真是方便。」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我們身後就傳來了蘇漢生那高遠的呼喊聲:「第二組,賀洪豪,劉書望。」

孫路遠豎着耳朵聆聽了一下,隨後便發起了感慨:「這個賀洪豪,還真是世上運氣第一好的人,竟然能找劉書望來做同足。」

我就問他:「賀洪豪是幹什麼的?」

「他是龍虎山的小字輩門人,這人有點小聰明,運氣不錯,修為在龍虎山小輩里也算是可以的,他和劉書望組隊,就算不能穿越九龍窟吧,命好的話至少也能走到第七窟或者第八窟。」

我不由地笑了笑:「聽你這口氣,好像很不待見人家似的。」

孫路遠擺了一下手:「說實話我對賀洪豪倒是沒什麼意見,可劉書望這個人吧,在被逐出師門之前,那可是劣跡斑斑啊。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蘇爺都把人放進來了,咱們也抓緊時間破關吧。」

我看着眼前的一條條鐵鏈,問孫路遠:「想聽交響樂嗎?」

孫路遠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說:「你還挺幽默的。放心吧,這些鈴聲還難不倒我,想幹什麼就放手干吧。」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也就沒再猶豫,抬手抓住第一條鐵鏈,奮力一扯,鑲嵌在兩側道壁上的錨點當場被扯了下來,掛在鎖環上的一個個八角鈴也在同一時間發出了狂響。

我回頭看了眼孫路遠,他沖我笑了笑,表示自己沒問題。

扔掉手中的鐵鏈,我大膽邁開步子,將視線鎖定在了後面的層層鐵鏈上。

說起來,鐵鈎上的毒倒是沒什麼,相信以孫路遠的修為,靠着念力也能解毒,怕就怕他受不了那些鈴響,畢竟,修為強大,並不代表他也有穩固心神的傳承,要知道孫路遠也算是自學成才,師承的東西很少。

一根一根的鐵鏈被拔下,墓道中鈴聲不斷,可這還不足以阻擋我和孫路遠的腳步,前後只過了十多分鐘,最後一條鐵鏈就被扯下,我們兩個也來到了墓道的末尾。

朝着前方打光,已經能看到第五窟的石碑了。

正當我打算加快腳步,朝石碑那邊走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白袍使者的叫嚷:「仉若非,你能不能別再搞破壞了,這些東西修起來很麻煩的!」

(本章完)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幽冥通寶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偵探推理 幽冥通寶
上一章下一章

六百二十四章 破壞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