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一章 表裏不一

六百五十一章 表裏不一

經歷了一個多小時的航程,我們終於在海南島下了船,此前我曾給魯晴打過電話,她可能還在上課,沒接。

於是我打算先去她學校里轉轉,看看有沒有異常情況。

一直到車子快開到海南大學門口了,我腦子才突然開竅,剛才老闆娘不是提到了實用嗎,我給實用打個電話,不就能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這豬腦子!

李淮山下了車,到保安室等級,我將車停在校門口,撥通了實用的電話。

當時實用還在睡覺,接起電話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我簡單向他詢問了一下仉如是那邊的情況,就聽實用說,自從丟了海濱東路的產業以後,仉如是就在渤海灣處處設防,除了老巷子,他幾乎把所有和我打過交道的人都監視起來了,老魯的傢具店也不例外。

仉如是很聰明,他知道我在家裏沒什麼人脈,再想做出大動作,有很大幾率依靠外面的勢力。

前段時間我還在想,要不要聯繫一下去年在外面結交的朋友們,一方面增進一下感情,另一方面,我也想看看外面有沒有賺錢的生意。不過我的這群朋友,都不是渤海灣本地人,仉如是只盯着渤海灣,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威脅。

後來實用又說,從幾個月前開始,他就開始着手調查不周山了,不過到現在位置,還沒查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

我就問他,老闆娘是不是受了他的指使,才特意來的海南。

實用給了肯定的答覆,他也是聽聞不周山的人曾在海南一帶逗留過很長時間,才讓老闆年接着看望女兒的由頭,特地跑了一趟。沒想到海南這邊真的出事了,而且還挺嚴重,我們家老闆娘修為有限,自己處理不了,本來還想回渤海灣搬救兵,沒想到剛一會去,就被仉如是的人給盯上了。

我想不明白,調查不周山,和仉如是又有什麼關係。

當我把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實用沉默了很久才給出回應:「我懷疑,仉如是很可能被不周山盯上了。」

「不周山盯他做什麼?」

「你是陰差,又是冬字脈的下一代定門,在渤海灣地界上,仉家把你保護得好,不周山要想要在渤海灣監視你,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可仉如是在渤海灣的行動卻幾乎不受限制。從理論上說,不周山通過仉如是來了解你的動向,這種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稍等一下。」

李淮山回來了,我幫他開了車門,才讓實用繼續往下說。

據實用透露,前幾次我離開渤海灣的時候,確實曾有人跟蹤過我,那些人不是仉如是的班底,也不是渤海灣本地人,所以他推測,所有跟蹤者,極可能全都來自不周山。

不過奇怪的是,每一夥跟蹤我的人,一旦離開渤海灣以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實用推測,這些人極可能都在半路上遭遇了劫殺,屍體也被處理的非常乾淨。

這說明有人在暗中保護我,而且這個人既不是我爸,也不是行當里的人,他極可能是個非常有經驗的職業殺手。

聽到這,我腦子裏立即浮現出了吳林的身影。

一直想讓他留在我身邊,卻沒想到其實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在通話的最後,實用囑咐我,一定要萬事小心,如今距我離開渤海灣已經有段時間了,他也無法確定,不周山的人是不是就跟在我身後。

等實用掛了電話,我下意識地看了看車門上的側鏡,空曠的校園中,只能偶爾看見幾個匆匆走過的學生。

我將視線挪到前方,撇著嘴笑了笑。

李淮山搭上安全帶,隨口問了我一句:「實用都跟你說什麼?」

我沒作答,只是笑着問他:「二狗,你說,吳林現在在幹嘛呢?」

李淮山瞥了我一眼,撇了撇嘴:「那傢伙一年到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哪知道他在幹什麼?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黃玉忠插嘴問:「吳林是誰?以前沒聽說過這個人啊。」

我和李淮山幾乎同時開口:「一個朋友。」

我和李淮山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從那之後就沒再多說什麼。

車子開進校區不久,下課鈴就響了,魯晴主動回了電話,我簡單做了自我介紹,說是受了老闆娘和老魯的囑託,特意來看她的,沒想到魯晴聽說過我,只不過在她的記憶里,我本該姓張,因此還特意問了問我是不是口音有點問題。

對於姓氏的問題,我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只告訴她我以前確實姓張,兩年前才改回了本姓。

她本來約我在食堂見面,可我都大老遠來了,怎麼也得幫她改善改善伙食吧,以前我聽老魯說過,魯晴這孩子從小就比較節儉,在學校里也捨不得花錢,上大學兩年,整個人都瘦了整整一大圈。

在我的執意要求下,魯晴才答應出去吃,我先去土木學院接她,然後再經由北門離開學校,我將自己的車牌號告訴了她。

掛了電話,我不由地皺了皺眉,李淮山大概是見我表情不太好,就問我怎麼了。

我仔細回想着魯晴在電話里的聲音,慢慢地說:「老魯家的閨女,真有可能被邪祟上身了。她的聲音乍一聽好像沒什麼問題,可仔細聽一聽,就覺得她喉嚨里好像堵着什麼東西,一口氣,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這應該是魂魄被邪祟壓榨的結果。」

李淮山頓時瞪大了眼:「鬼上身?不能吧。」

我搖了搖頭:「先見到她再說吧,不看看她的狀態,我也不敢輕易下結論。」

李淮山:「魯晴應該不是行當里的人吧?」

「應該不是。」

「大小黑還在車上呢。」

多虧李淮山提醒了這麼一句,我才趕緊停了車,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個背包,讓大小黑鑽進去,又趁著周圍人少,將背包重新塞回了後備箱。

車子剛開到土建學院,就有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姑娘湊了上來。

一看到她,我就知道她是魯晴。

不得不說,老魯和老闆娘的面相都不怎麼好,老魯長了一張憨臉,老闆娘看起來則比較兇悍,可人家魯晴是挑着長的,老魯和老闆娘的優點一樣沒落,全都被她繼承過來,所有的缺點卻都沒落在她身上。

要說她美若天仙,那確實有點言過其實,不過小姑娘的五官很大氣,看起來格外順眼。

什麼叫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魯晴就是非常好的例子。

李淮山自動讓出副駕駛,跑到後座上去了,魯晴上車以後,先是沖着我禮貌地微笑,然後就轉過頭去問孫路遠:「你就是張若非吧?」

那天孫路遠沒穿道袍,只套著一件簡單的T恤,外加一條牛仔褲,鬍子也刮乾淨了,可他再怎麼打扮,也是一副賊兮兮的猥瑣相,魯晴怎麼就把他認成我了呢?

看樣子老魯在她面前提起我的時候,肯定沒說什麼好話。

孫路遠指了指我:「開車那個才是,我是他朋友。另外他姓仉,一個單立人一個幾的那個仉。」

魯晴卻也沒有太尷尬,只是笑着對我說:「你和我想像中的樣子不太一樣呢。」

我撒了手剎,無奈地笑了笑:「看來老魯沒少在你面前埋汰我啊。」

魯晴掩著嘴笑:「確實沒少埋汰你。」

我快速朝魯晴臉上瞥了一眼,隨後就發動了車子。

從表面上看,魯晴似乎沒有什麼異常,可她說話時的聲音還是給我一種外強內虛的感覺,另外,在她的身上,還散發着一股很濃的陰氣。

那道陰氣給人的感覺非常沉悶,就像是沉在海底的泥沙,這不是活人身上該有的炁場。

我把著方向盤,心裏不斷盤算著,是不是該找個機會,幫魯晴驅驅邪。

魯晴將整個身子都塌在車椅上,對着前車窗嘆了口氣:「唉,還好你們來得及時,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都快崩潰了。」

我說:「你在學校里沒有朋友嗎,就算沒朋友,也該有幾個舍友吧,怎麼會沒人說話呢?」

魯晴正了正身子,念叨著:「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但凡和我走的近的人,不是生病,就是家裏出了事,要麼住院,要麼就是請假回家,也不知道是我走了背字,還是她們走了背字。」

剛剛我還在想,魯晴身上的陰氣這麼重,別說是她了,就算是經常和她接觸的人也會受到影響,有些人可能是身體出現狀況,有些人則直接被破了運勢。現在魯晴的話,似乎也從側面印證了我的想法。

但我想不通,為什麼她自己卻一點事都沒有。

這姑娘是個自來熟,見我不說話,這會兒又主動搭話:「我媽怎麼想起來讓你來看我了?」

李淮山立即幫我扯謊道:「我們這不正好要來海南辦事嗎,你媽就讓我們順道來看看你。」

我怕魯晴問得太多,自己會說漏嘴,於是主動問她:「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好?」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她嘆了口氣,說:「最近老頭疼,去查了查也沒查出什麼來,醫生說我是學業壓力太大,可能有點神經衰弱,休息一陣子就好了,可我哪有時間休息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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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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