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五章 會師貴陽

八百三十五章 會師貴陽

就在我猶豫不絕的時候,孫路遠的電話響了。

這通電話是他大伯打來報喜的,說是左有道一行在太陽墓地徹底將葬教擊垮,雖說是險勝,但大概是老天保佑,同去的人幾乎都活着出來了。

當時孫路遠開着免提,他大伯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

在孫路遠掛斷電話之前,我趕緊問了句:「左有道現在幹什麼呢?」

電話另一頭的人先是沉默了片刻,隨後才問孫路遠:「你是不是開着免提啊?」

孫路遠說:「車上都是自己人,剛才和你說話的是仉若非。」

我只知道行當里的人見了孫路遠的大伯,大多會叫他一聲「孫先生」,但我忘了這個人全名叫什麼了。

就聽孫先生在電話里說:「哦哦,是二爺的高徒啊。」

「二爺怎麼樣啊,他沒受傷吧?」

「受了點傷,但不嚴重,放心吧,姚老闆也在這兒呢,二爺沒事。你打聽左有道幹什麼?」

「我這邊有點事想找他幫忙。」

「他在太陽墓底受了重創,現在還在昏迷中呢,你找他什麼事,很急嗎?」

人都昏迷了,我這點事兒還算個屁,我立即問孫先生:「他有生命危險嗎?」

得孫先生一句:「那倒沒有。」,我才稍稍安心。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

正巧這時候電話那邊有人在呼喚孫先生,孫先生簡短地和我道了別,接着就掛了電話。

得知左有道陷入昏迷以後,我心裏總覺得特別忐忑,快到貴州的時候,我向庄有學打聽了一下左有道的情況,又要了左有道身邊人的電話。

庄有學給了我梁厚載的聯繫方式。

梁厚載這個人比較認生,我剛開始和他聯繫的時候他總是特別靦腆,後來聯繫得多了,他的話才稍稍多了一點。

我也是聽梁厚載說,這一次左有道在太陽墓底碰到了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為了鎮住這隻老妖,左有道幾乎耗盡心神,之所以昏迷,也是因為消耗太大,休息一陣子就醒了。

無奈之下,我只能給仉寅打了電話,讓他帶着煉骨皿到貴州來找我。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掌東海的人遊走苗疆內外,幾乎摸遍了十八山各個山門的底細,古婆婆時常在貴陽一帶活動,可鬼陰山方面卻一直沒有動靜。

我懷疑,鬼陰山閉門不出,和葬教覆滅有着間接的聯繫。

葬教一垮,行當里的力量漸漸變得富餘起來,不周山不敢再輕舉妄動,連同由不周山一手扶持起來的鬼陰山,也必須小心行事。

梁厚載說左有道休息一陣子就能醒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可能沒說真話,左有道的傷勢怕是比想像中還要嚴重,果然如我所料,左有道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個月。

一直到了三月中旬,有一天我正在看掌東海發來的短訊,手機突然響了,而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就是左有道的。

我就知道這傢伙只要醒過來,肯定會聯繫我。

電話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了左有道的渾實的聲音:「聽說你最近一直在找我。」

聽他這動靜,一點也不像剛剛受過重傷的人,氣息還是那麼綿長、穩定。

當時我只以為左有道恢復能力超常,後來才知道,在他昏迷的這一個月里,姚玄宗一直在旁悉心照顧,才確保左有道在床上躺了這麼久,身子都沒出任何問題。

我調侃道:「聽說你還沒結婚吧,我這次找你,是想送你個媳婦兒。」

左有道當場就樂了:「喲,不勞您費心,我這坨牛糞上已經插了鮮花,容量有限,插不下別的花了。」

「感覺你狀態不錯啊。」

「還行,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我就把苗疆這邊的情況,以及我的計劃大體說了一下。

左有道聽我說完才開口:「你那邊的事兒,五月份之前能處理完嗎?我今年要畢業了,五月份得參加畢業答辯。」

我說沒問題,苗疆的事最晚四月中旬就能了結。

左有道和我約定後天上午在貴陽碰頭。

我沒記錯的話,左有道來到貴陽的那天,正好是龍頭節……沒錯,就是龍頭節,那天是陽曆的3月17號,星期三。

左有道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上了梁厚載和劉尚昂,以及一個叫羅菲的姑娘。

這幫人下車的時候,我着實吃了一驚。

不管是梁厚載還是那個叫羅菲的丫頭,身上的念力都非常精純,梁厚載的修為比杜康也差不了多少,羅菲至少是青崖子那個級別的。

還有那個劉尚昂,這傢伙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念力,可一雙眼睛裏精光閃爍,還有手指上的繭子、虎口偏厚的特殊手型,都證明他是個用槍的高手,而且這傢伙看似瘦小,其實非常精壯,身手估計也相當厲害。

你再看看我身邊的陣容,確實和人家存在差距。

我和左有道充當起了介紹人,將身邊的朋友相互介紹了一下,氣氛表面上看似融洽,其實背地裏隱約透著一股子僵硬。

黃玉忠早年曾被左有道收拾過,他現在見了左有道還是有點懼怕,梁厚載認生,突然見到這麼多人頗有些不自在,李淮山和劉尚昂倒是相當投緣,一見面就聊上了,不過也正因為這兩個人聊得太歡,反倒讓黃玉忠和梁厚載顯得更加尷尬了。

為了接觸這樣尷尬,我趕緊引著大家進了飯店,心想只要大家圍在一起吃頓飯,喝兩杯酒,氣氛自然能熱鬧起來。

可惜我錯了,左有道那邊的人都比較自律,都不怎麼喝酒,反倒是只有我們這邊的人在胡吹海喝,左有道那邊的人太冷淡,我這邊的人顯得有些不禮貌,弄得我和左有道都很尷尬。

一直到吃完飯回到賓館,我才算是鬆了口氣,左有道當時也是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

這家賓館的走廊盡頭有個很寬敞的陽台,等其他人都安頓下來以後,我就跑到陽台上抽煙。

剛把煙點上,左有道就過來了,他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在同輩人里很少見到抽煙的。」

我回頭沖他笑了笑:「我抽煙沒癮,嗨,也不能這麼說,我這是心癮,總覺得一天不抽就跟少幹了點什麼事兒似的。」

「嗯,理解。」左有道一邊說着話,一邊來到了陽台上。

然後,就是長達五分鐘的冷場。

最後還是我先開口道:「今天不太好意思啊,我身邊這幾個哥們兒平時熱鬧慣了,那個……」

左有道也擺擺手說:「我本來還想跟你道歉呢,厚載他一向這樣,認生,接觸多了就好了。以前劉尚昂挺愛熱鬧的,今天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可能是開了太久的車累了。」

我笑着點了點頭,左有道也笑着點了點頭。

又是冷場。

直到我們身後傳來了羅菲的聲音:「你們兩個也真是的,聊個天也能聊成這樣。」

說話間,她就走到了左有道身邊,並將兩瓶水分別遞給了我和左有道。

羅菲是個很安靜的姑娘,她身上有一種很特殊的氣質,你只要多看她兩眼,自己心裏也會變得非常平靜。

見我和左有道還是沒話可說,羅菲就對左有道說:「有道,你二師伯不是說,你要想在修為上尋得突破,就必須找一個炁場純陰的人來配合你嗎,仉若非不就是這樣的人?」

我不禁有些驚訝:「這樣的話也有人對我說過,不過我是需要找一個純剛純陽的人。」

左有道身上的炁場就是純剛純陽,幾乎不摻半點雜質。

「真是巧了,嗨,我早該想到是你來着。」左有道笑着說。

我也笑着點頭:「確實挺巧的。」

話音落地以後,我和左有道又開始冷場。

我倒也不是說不好意思和他聊天,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害羞的?可是我有種特別怪異的感覺,就是每當我看着左有道說話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是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說話。

試想一下,一個人大半夜不睡覺,手裏拿着一把梳妝鏡站在陽台上,對着鏡子裏的自己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那畫面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這要是在白天,我和左有道說話的時候就沒有類似的感覺。

好在有羅菲在中間幫我們調節氣氛,過了很久,我和左有道總算能夠正常交流了。

他之所以跑到陽台上來找我,其實是受了梁厚載的委託,來向我了解一下苗疆的具體情況,越具體越好。聽左有道那意思,梁厚載是個智商非常高的人,雖說從太陽墓出來以後智力好像有所下滑,但總歸還是比常人要強很多,這次左有道帶着他同行,也是想讓他幫我出謀劃策來着。

聽左有道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當初我剛剛結交實用的時候就聽人說過,我們這個行當里有一老一少兩個謀聖,老的是實用,少的,就是左有道身邊的梁厚載。

實用擅長佈局,梁厚載擅長破局,這兩個人要是聯手,這世上怕是沒有什麼事能難得住他們。

只不過現在實用不在,佈局的事兒只能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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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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