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零六章 尋找金帛番

九百零六章 尋找金帛番

現在回想一下2010年的整個五月,我被各種看似毫不相干的事纏身,日子變得倉促而忙碌,可實際上,當我身處在那樣的環境裏,面對這麼多事的時候,卻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是否倉促,是否疲憊,因為所有擺在我面前的問題,都亟待解決。

仉亞男拿來的女棺我也沒時間去修,就匆匆離開了舊貨店,出門以後先聯繫了掌東海,又跑到城東區的新賦海青年公寓找到了劉尚昂。

我需要掌東海和劉尚昂動用自己手裏的所有資源,好好調查一下渤海灣本地以及渤海灣周邊縣市區的古玩市場,順便也查查那些專門給人辦假X證的黑作坊。

我基本可以肯定,金帛番就算不在渤海灣,也一定潛伏在渤海灣周邊。

他將女官的屍體送回來,說白了,就是送個好,以便日後可以借我之手對付不周山,所以他一定不會走遠,因為只有長居渤海灣周邊,他才能隨時和我取得聯繫。

畢竟金帛番在金家老宅待了太長時間,他在行當里早已沒有人脈,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親力親為,不可能自己走遠,留下一個接頭人專門和我聯繫。

金帛番也是人,他要吃飯,也要睡覺。那他靠什麼吃飯,怎麼住宿?

他需要錢,也需要一個可以在旅店裏開房間的身份證。老金家家業豐厚,金帛番想弄到錢很簡單,只要從老宅拿上幾件還算像樣的古董到古玩市場轉一圈,自然能弄到不少現金,但他要想得到一個身份,唯一的辦法,就是去找那些辦假證的人。

說真的,要是我家老爺子也這麼好找就好了,可問題是我爸和金帛番不一樣,他從小就在渤海灣長大,雖說走了這麼多年,但在當地肯定還有很多親信,有了這些人幫忙,加上老爺子匿行功夫厲害,想找到他無疑於大海撈針啊。

掌東海接到我的電話以後沒二話,立即動身去辦正事了。

劉尚昂也答應幫忙,但有條件。

他說老左最近正打算送自己的徒弟去私立學校讀書,但那間學校不好進,學費又特別高,問我能不能把孩子的入學問題和學費問題解決一下。

老左今年雖說只有二十三歲,卻收了個八九歲的徒弟,這孩子是貴州人,乳名鬼娃兒,大名是老左給起的,叫楊壬坤。

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受過不少苦,鬼娃兒這孩子成熟得比一般孩子早,人也乖巧懂事,我對這孩子本身印象就很不錯,加上他又是守正一脈門人,我現在和他打好關係,也算是為徒子徒孫積攢一條人脈資源。

於情於理,這孩子上學的事兒,我都應該操點心,所以一口就答應了劉尚昂的條件。

沒想到劉尚昂剛和我聊完,老左就從卧室里衝出來,對着劉尚昂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劉尚昂當場就懵了神:「道哥,你這是幹嘛呀?最近你怎麼老打我?」

之前梁厚載一直沒開口,這會兒他也忍不住笑了:「人家托你辦事,你一上來就提條件,也就是仉若非不好意思怎麼着你,這要是換成二爺,你早就挨揍了。」

劉尚昂還一臉的委屈:「我也沒提過分的條件啊。」

梁厚載說:「現如今啊,老仉家和寄魂庄那是一衣帶水的關係,你幫人家辦點事,還要跟人家提條件,這就成了做生意了。什麼叫一衣帶水?那就相當於咱們和道哥的關係,道哥天天做飯給你吃,不也沒問你要錢嗎。」

劉尚昂撇撇嘴:「我哪能想到這麼多啊。」

老左白他一眼:「幹活去!」

劉尚昂這才吐了吐舌頭,笑呵呵地出了門。

我和老左對視一眼,他臉上的表情頗有些無奈,我當時的表情也差不多。

劉尚昂向我提條件,說白了還是想為難我一下,如果老左找我的人辦事,估計也會遭到刁難。

我轉身朝梁厚載笑着點頭,也算是淺表謝意,梁厚載非常敷衍地用點頭來回應我,隨後他就端起報紙,將自己的臉擋住了。

看到他那副樣子,老左似乎也有點頭疼,臉上的表情變得相當無奈。

說起來,我和老左互相間完全沒有爭個高下的意思,可礙不住身邊的人凡事都想爭一爭,就算不爭,也不願意給你好臉色。

老左為了轉移我的注意力,就在一旁說:「晚上在我這兒吃吧,正巧我買了雞翅和包心菜,晚上做干鍋。」

我笑着搖頭:「我手頭事兒多,就不打擾了。對了老左,有個事兒,我得麻煩你一下。」

「你說。」

「你的畢業答辯快弄完了嗎?」

「快了,論文已經準備好了,答辯就是個過場,走一遭就完事兒。」

「我是想啊,你弄完答辯的事兒以後,能不能幫我照看一下李淮山和黃玉忠,順便也想辦法幫他們提升下修為。」

老左顯得有些為難:「他們兩個可是你的人啊,我去訓練他們,他們能聽我的嗎?」

我說:「我也是手頭事兒太多了,可他們兩個的訓練又不能耽擱,這也是沒辦法,才托你幫忙呀。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鎮住他們兩個。」

老左儘管為難,但還是決定為我分憂:「行啊,那就交給我吧。你真不打算留下吃飯?我還想問問你仙人墓的事兒呢。」

我是真想留下。

和老左在一塊吃飯,不但能嘗到他的好手藝,飯間和他暢聊人生,也是一件讓人心曠神怡的事,可我手頭確實積攢了太多麻煩,實在沒有這樣的閒情逸緻啊。

無奈之下,我只能向老左告別。

從他家出來的時候,老左剛關上門,我就聽梁厚載在屋子裏說:「他的人,憑什麼讓你來練?」

老左在對待劉尚昂和梁厚載的時候,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對待劉尚昂,那是該鬧就鬧,該笑就笑,該出手就出手,該罵的時也照樣罵,可老左和梁厚載之間的關係,卻透著幾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味道。

就聽老左隔着一道門板說道:「厚載啊,你這麼說可就見外了。大非和我本來就是一體雙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這要是放在幾千年前,我們倆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梁厚載的聲調頓時變得有些誇張:「仉若非真的是九大晶魄之一?」

叮咚——

正好電梯已經到了,梯廂內的鈴響蓋過了老左後面說的話,我也沒心思繼續停下來,只在心裏嘀咕一聲「隔音真差」,就進了電梯。

掌東海和劉尚昂辦起事來都相當高效,我從城東區回到老巷子的時候,兩人幾乎是同時傳回了消息。

掌東海說,他在營丘的古玩市場探到了金帛番的行蹤,一個月前,金帛番曾在那裏出手過一對清朝年間的虎頭壓尺,有人看到他離開古玩市場以後,就朝着營丘西北方向去了。

而劉尚昂則找到了幫金帛番辦假X證的小作坊,這個作坊也在營丘境內。

我問劉尚昂,金帛番的假X證件上用得什麼名字,劉尚昂說他現在改名金波,證件上的出生日期也設定成了1960年9月。

我讓掌東海和劉尚昂聯手調查營丘西北向的所有旅店、監控,務必要找到金帛番本人。

同天晚上九點一刻,掌東海打來電話,說金帛番找到了。

本來我以為金帛番為了掩人耳目,會選擇比較隱蔽的小旅館落宿,可沒想到這傢伙竟堂而皇之地住進了營丘最高檔的一家酒店,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拿着一張假X證件在酒店登記的。

掌東海問我,金帛番的事兒,要不要告訴何文欽。

如今需要我去傾注心力的事太多,很多人、很多事,都被我無意識地拋在了腦後,要不是掌東海提了這麼一句,我甚至都忘了何文欽也在渤海灣暫住了。

話說,掌東海是從哪打聽到何文欽的下落的?當初我去金家老宅的時候,掌東海明明還沒入伙。

不過回頭一想,何文欽雖說很少回國,但他們老何家在行當里還殘留了一些名聲,景字脈原本就是渤海灣的影守,渤海灣突然來了這麼一號人,他們當然要關注一下。

我在電話這頭想了很多事,良久,才對掌東海說:「先不要通知何文欽。讓你的人潛伏好,不要打草驚蛇,我很快就到。」

就聽掌東海說道:「我可是一直藏着呢,劉尚昂我就管不了了啊,這傢伙主意大的很,我說什麼他都不聽啊。」

聽着意思,他和劉尚昂為了查找金帛番的下落,全都親自上陣了?

「你穩住他,我馬上到。」

說完我就掛斷電話,撒腿朝店門外跑。

營丘的位置就在渤海灣以西,離老巷子很近,加上這一路全是綠燈,路上也沒幾輛車,我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抵達了掌東海和劉尚昂口中的酒店。

剛停下車,劉尚昂就抱着個對講機過來了,我一推開車門,他就湊過來問我:「這個金帛番到底是什麼人啊,你著么急着找他?」

我沒心思回答這種沒着落的問題,直接問劉尚昂:「金帛番察覺到他被人跟蹤了嗎?」

「暫時沒有,」掌東海從車子後面走了過來,一邊說着:「不過這傢伙精得很,我派來的幾個人都聲稱沒辦法接近他,我這也是沒辦法了,才親自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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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通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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