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從未有過的感覺

不過看完這兩人對打，張衛懸似乎又想起來了他還有些什麼事要去處理。與此同時的另一半，林飛確實也沒閑着。

他確實也有聽張衛懸所說，一回屋就開始修鍊內功。可能是因為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一是他本來就有傷在身，再者就是他師父的去世，歸元酒和幫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以至於他現在在修鍊上，似乎有了些別的什麼感悟。

正如現在，在林飛運功修鍊期間，身體是產生了中火熱的感覺，似乎是在身中留下了一點火種，這功法的一引，就如同給火種煽風點火加柴，灼熱感就是愈發清晰起來。

當這灼熱到了他要集中精力忍耐的功夫，又像是烈焰開始吞吐了火舌，將他整個由內而外地捲入其中，可以說是痛苦不堪。

可以說他現在的修鍊，比起先前的考驗耐性，已經到了一種精神上的折磨。因為他必須集中精力，來抵抗這種燒灼對於他精神領域的侵犯。總怕是稍有不慎，就會墜身其中，引得一個玩火自焚。

這種感覺是林飛在從先的修鍊里從未有過的，說是頗有新鮮也好，最後弄了個精疲力盡也好，但說到底，他還是覺得有得必有失。雖然這樣確實是痛苦費力了，但他的修鍊速度明顯著要比先前快了些許，也感覺到了一種內心的通透。

林飛從修鍊掙脫出來后，一時間沒搞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況。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道要不要去問問張衛懸。

「怎麼，修鍊上出現問題了嗎？」在林飛還在糾結的時候，他突然就聽到了張衛懸的聲音。

「張叔！」林飛急忙起身，卻因為剛剛的修鍊，一時乏力之下，差點載到在地。

「不用起來，你本身身上就有傷，更不用說剛剛修鍊完，在那坐着就行。」張衛懸揮了揮手，示意林飛坐好。

「是。」林飛倒也不是什麼拘謹的人，見張衛懸這麼一說，就大大方方地坐回自己剛剛在的位置。

「說吧，你剛剛修鍊內功時，有什麼不一樣的感受？」等著林飛坐好后，張衛懸發問道。

林飛思索了片刻，概括了下他剛剛的感受：「似火焚體，其後精疲力竭，但身心通透……張叔，不知是不是我內功大乘了？」

張衛懸聞言，爽朗地笑了笑：「不錯不錯，但是大乘……你怕是還差的遠呢。起來繼續練吧。」

「是。」林飛調整了一下姿勢，又開始運功，身體好像被火焰包圍，又如螞蟻啃食般的疼痛，並且，這疼痛是從體內，由內而外地散開的，根本不知道它的源頭在哪裏。

張衛懸站起身來，仔仔細細地打量林飛，心裏有些佩服又有些擔心。這小子，耐力真好，這疼痛可足夠你受了，哎，細細數數這世上能真正熬過來的人，是少之又少啊。或許能行呢，這小夥子，到現在都沒有叫一聲苦。

林飛專心致志地練習，他心中一直有一個信念在支撐他一直堅持下去。這痛苦，他能忍受，並且這練完后，不僅不會有痛感，還會感覺神清氣爽，好像放鬆了每一根繃緊的神經。

「這內功啊，可不止烈火，這烈火只是其中之一罷了。」張衛懸一直在走來走去，像是在消磨時間，林飛聽見之後，想要問清楚，卻被張衛懸一把按住肩膀，嚴肅地說，「你想知道的，我自然會告訴你。」

「這練功的時候，切記不可心浮氣躁，不可分心，你這時站起來問我，不就分心了嗎？你這樣就前功盡棄了啊，你只需要在練功的同時，好好聽我告訴你的東西。練功的時候，你的聽覺和記憶沒有任何影響。」張衛懸停止了步伐，面對着林飛，嘴角有一摸欣賞的笑。

這小子，就是有點心急，好奇心重，對未知的知識有渴望。只要你還有想要了解的心，你就成功了一半了，你渴望的，就會慢慢來到你的身邊。張衛懸心裏暗自想到。

林飛感覺身體的骨頭和血肉，都好像被碾碎，攪和到一起。整個人都融化了一般，但還是不停地感受到熱，熱得汗流浹背，面色赤紅。

我不能放棄，要堅持下去。我不能被這一點苦難打到，我還有很多重要的任務，如果我不變強，我還有什麼資格。林飛抑制住自己想放棄的心，並且不去感受那些疼痛和熱，全心全意地投入到練功當中去。

「這內功啊，分四種。」張衛懸也不是沒有發現林飛的堅持，以往修鍊內功的人，都是因為受不了這些疼痛而半途而廢的。他很放心林飛，他是個自覺而又自製的孩子，「冰封，釘刺和……心魔。」

張衛懸轉過身去，拿起水，一飲而盡，也不是他口渴，主要是他等會要解釋一大串。

「它們就和字面意思一樣，通俗易懂。往往最能堅持的人都是修鍊到釘刺，他們很多人都戰勝不了心魔，這心魔，就是自己內心最陰暗的那一面，他們通常都會被心魔所控制，被慾望所包圍。」

張衛懸眯着眼睛，仔細打量林飛，再加上和林飛的相處，張衛懸差不多可以判斷出他能走到哪一步了。可他從來都不明白，林飛是否有什麼非常強烈的慾望。

「極少數人，戰勝了心魔，也許是因為他們沒有慾望，無欲無求吧。這凡胎肉體，無欲無求，很少見了。那真是一多麼善良，純潔，樸實，天真的靈魂啊。」張衛懸低頭，手不自覺地抓緊，「其實很多人，都忍受不了疼痛。」

「林飛，你算是不錯了，你能選擇走這條路……」張衛懸好像回憶起了什麼，痛苦地閉上眼睛，「你以後還是小心謹慎為好，雖然我也希望你和普通人一樣，快快樂樂地生活，但是，你身上就是有不平凡。」

「咚。」林飛緩緩睜開眼，感覺身體好像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了，但是那就是說不出來的感覺，比之前那種神清氣爽更為舒服，「那，我是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練好武功啊？感覺這條路好漫長。」

張衛懸聽見他的聲音，猛地睜開眼，關心地問：「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倒是……」林飛頓了頓，而張衛懸卻是一臉焦急，心想：這孩子是不是修鍊得把自己都練壞了？林飛笑笑，「很舒服，舒服得有些輕飄飄的。」

張衛懸拍拍自己的胸口，那到好，幸好沒把自己身體搞壞。

「我剛剛誇你的你是不是都聽見了？」張衛懸問。

林飛點點頭，還在試圖找找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同了。

張衛懸尷尬地笑笑，然後摸摸林飛的頭，卻被林飛躲開了：「我是騙你的，你別信啊，你怎麼可能那麼神奇，還什麼不錯？那裏不錯了簡直是壞到極致了!別人很快就練好的，你怎麼這麼慢!真是敗壞我的名聲。」

林飛滿頭黑線，心裏都有陰影了，這人一驚一乍的，說話還神神叨叨的，真是受不了。

我還不是怕你驕傲才這麼說的嘛，你要是驕傲，練功就靜不下心來了。張衛懸心想。

他又恢復嚴肅的模樣，輕咳一聲，說：「對了，關於你那個『什麼時候能把武功練好』的問題，其實基礎才是最重要的。必須把基礎打牢實。」

「你想啊，如果一棵樹根扎得不深，那麼它就不能得到更多的水分和養料，最後只會早早地死去。」張衛懸說道，「而人練功也是一樣，基礎打得不牢靠，武功練得練得再多、學的功法再好，也無濟於事。基礎，才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了。」林飛鄭重地點頭，眼神堅定。

張衛懸見狀，滿意地點點頭。很好，看來我的話這小子還是有認真聽。

「你也別太過急於求成了，未來的路還很長，不要急於這一時半刻。」想了想，張衛懸又說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我相信你也是懂的。」

「說白了，你現在就是要把基礎打好，而且要循序漸進。畢竟你還要保護黃金甲衣呢。」張衛懸輕輕地拍了拍林飛的肩膀。

提到黃金甲衣，林飛難免會想到徐峰。

師父……他把黃金甲衣託付給我，我就應該好好地保護，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我變得強大起來！我一定會努力變強的，強大到足以保護我想保護的一切！

林飛這樣想着，臉上的神情越來越堅定，似乎什麼都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很好！」張衛懸滿意地又拍了拍林飛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對了，你先練習一些其他簡單的功夫吧。」張衛懸說道，「你現在還不適合練那些複雜高深的功夫。」

「是！」林飛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另外，每天練習內功的時間不要太長，你身體會吃不消。」張衛懸仔細地對林飛叮囑道，「慢慢來，多練習一段時間之後，再稍微增加練習時間。不然只會適得其反。」

林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