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0.煙攏塵雲夢攏紗

吃了一會兒酒之後，我發現蘇小憐不見了，我便說道：「鑰兒，你家妹子呢？」

「她不勝酒力，先去休息了。」端木鑰說道。

「不勝酒力就不喝唄，像你一樣，喝竹葉玉露還能補充靈氣，增加修為。」我說道。

端木鑰微微一笑：「這東西只能人來吃，妖怪是不能吃的，而蘇小憐便是妖怪，不過說起來，小憐的來歷可不小。」

「怎麼？」

「還記得青丘山狐妖么？」她問道。

「嗯，當然記得。」我心頭一沉，因為我想起了蘇幼幼。

端木鑰用筷子夾了一些肉放入了嘴巴裏面，她說道：「我知道，你肯定想起了蘇幼幼，但這個時代，和我們那個時代不太一樣，很多人物你看似同一個人，但實際上卻不是同一個人，蘇幼幼當時的生世便是她父母拋棄。」

「而在這裏，蘇幼幼的父母沒有拋棄她，而是將她撫養長大，因為她沒有九尾血脈，不會帶來災禍，當然咯……你可以理解成靈魂是同一個人，但是外貌和記憶都不是同一個人，當初我結識了小憐，得知她的身世，我就毫不猶豫的接納了她。」她說道。

我大吃一驚，立刻就站了起來：「你說什麼？別開玩笑了，當初幼幼可是被刺魂給破的神魂俱滅！」

「你還記得當初你用界門的事情么？」端木鑰又問。

也許是沒有刻意去阻止酒精吧，我腦子有些昏沉，我說道：「嗯。」

「所以你可以理解成另外一個蘇幼幼，同樣的……我在正確的歷史中，是一個孤獨終老的女道士，但我現在的記憶是和你有關，也就是我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一個『我』的分支。」她說道。

「但你是我的愛人。」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端木鑰甜甜一笑：「就知道貧嘴，我是在跟你解釋呢。」

「那你繼續。」

「所以呢，當初蘇幼幼也是狐族女王的一個分支，因為在正確的歷史之中，蘇幼幼繼承了狐族女王只為，然後成為歷代女王之中一個普通的人，而在這裏也是……蘇小憐可以說就是蘇幼幼的另外一個分支，當然她是獨一無二的，至少記憶是獨一無二的。」她說道。

「所以你就和蘇小憐結拜為姐妹了？」我問道。

端木鑰苦笑了一笑：「也許是為了彌補過去的遺憾吧，其實蘇幼幼的事情，都怪我……倘若我當初沒有使用九天玄女神功，那就是我隨你去往聊齋大戰場，如此一來，我也就能夠和你廝守下去了，而蘇幼幼雖然是一個好姑娘，但捫心而論，她不是一個謀略家，雖然她聰明，但是她不適合做一個通靈師，她想要用你的誤解，用她的犧牲來成全這一切，雖然對，但也錯了……」

「你說的真深奧，幸好是我，能夠聽得懂，倘若換第三個人，恐怕聽不懂。」我說道。

「你能聽懂就足夠了，所以呢……既然跟你坦白了蘇小憐便是另外一個蘇幼幼，你會怎麼做呢？」她笑道。

我搖了搖頭：「能怎麼做，既然是你妹妹，那就是我的小姨子，我怎能對自己的小姨子有非分之想呢？況且真正的蘇幼幼永遠活在我的心裏，那就足夠了。」

「你啊，有時候很聰明，但有時候真的很傻呢，你不覺得，這時候就應該『博愛』一下么？也許這麼一來，你也能彌補自己的遺憾呢？」她捂嘴輕笑。

我將咬了一口烤肉，我說道：「那就是自己騙自己而已，沒有什麼意義，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與其留戀曾經，不如把握現在，這是馮偉教我的。」

「馮偉？就是那個精通算計的二盟主？」

「你知道？」

「當然，我都聽說了，不過馮凱傑真是一個強勁的對手，這人現如今身體裏面包含三分力量。」她說道。

「你很期待遇到？」

她看着我，點了點頭：「有一個強勁的對手才能夠刺激自己的成長，不是么？」

「也許馬上就要遇到了。」我說道。

端木鑰緊張了起來：「什麼意思？」

我看着她，放下了手上的杯子：「這麼說吧，當時進入傳送門的時候，你先進入的，我是後進入的對不對？所以那時候我看了看周圍，發現當時山河社稷圖被一個穿着黑袍的傢伙給偷出來了，他偷出來的東西不僅僅有山河社稷圖，還有其他封印妖魔的法器，比如一盞油燈，一張畫，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對了……還有一個夜壺，也不知道誰雅興那麼好，竟然用解手的夜壺作為封印工具。」

「恐怕這個帶東西出來的人，和鬼王有關吧。」端木鑰說道。

「鬼王？」

「其實最近我調查出來，鬼王在這個世界上一直在進行一些告不得人的研究，這人非常了得，讓龍族替自己賣命，而他自己則是在做什麼陰謀。」端木鑰說道。

「這個戰場也是我見過最難的戰場之一了，完全就是末世下的求生了，光靠力量的話，不知道會死的怎麼慘呢。」我說道，「聊齋戰場也很難，但沒有這個過分，至少聊齋大戰場人類和妖怪都很多，就一個馮凱是對手罷了。」

「嗯，畢竟是污染的世界。」她說道。

酒過三巡，此時我也有了些醉意，端木鑰扶着我說道：「還能走不？」

「能，就是地面有些晃動。」

「你要不要用靈氣將酒勁逼出來？」她說道。

我眼前畫面有些模糊，我說道：「不，這樣挺好的……其實我更喜歡這樣……嗝兒，似醉非醉的狀態。」

我搖搖晃晃，朝着屋內走去，忽然進入房內的時候，看到端木鑰已經躺在上面了，她忽然驚坐了起來：「姐夫，你怎麼來了？你怎麼能進我的房裏呢？」

我不解道：「嗝兒，你說什麼？你怎麼叫我姐夫了？」

「你，你這是要做什麼？」她緊張的說道。

此時我百感思緒上心頭，也不知道是酒力還是怎麼樣，忽然鼻子一酸，我說道：「鑰兒，你知道么……其實這些日子我都很擔心你，我……我一直好想你，當初你我在守護者神殿見面，我真覺得我們已經恍若隔世了……」

「姐夫，你……」

「你別說話，你聽我說完……」我走了過去，坐在了旁邊說道。

「那時候我感覺過了幾百年了，真是一朝不見，恍若隔世，但是咱們見面不到一個時辰就……就分開了，我真的好不甘心啊，你想啊，做了一輩子人，卻等了一輩子，結果見了一面，又要等一輩子……」我抱住了「端木鑰」的肩膀。

端木鑰此時不再抗拒，她說道：「你還真是痴心呢？等了兩世？」

「加上我們認識的那一世，應該是三世吧……」我說道。

「果然和姐姐說的一樣，你啊……就是一個大傻瓜，你想說什麼你就說吧，我聽着呢。」她說道。

我有嘰里呱啦的說了一些我都不懂的話語，一會兒扯東，一會兒扯西，說到深處，我一下子就有了一種悸動，我抱住了端木鑰，我說道：「以後，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姐夫，我……我不是……」她開始掙扎。

「鑰兒，鑰兒……」我輕聲呼喚著，將她抱了起來，起初的時候，端木鑰開始掙扎了一會兒，但隨後，端木鑰忽然就不再掙扎，而是任由我上去了。

此時的我只覺得自己在一個夢境中漫步一樣，和自己心愛的人，一會兒到了濕潤的山洞中，一會兒又到了高聳的大山之巔，這種感覺是非常神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