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落草之後無所定

我走進過去，拍了拍陸遜的肩膀說道：「在像事？」

「想人。」陸遜說道，手裏面還拿着一個香包。

我看着這個香包，上面還紋著不少繡花，精緻好看，我誇讚道：「不錯的香袋，你心上人？」

「春香給的。」陸遜將香袋藏在了懷裏，「自從東京一別，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她……每次我一想到她被那肥豬給糟蹋，我就想殺人。」

「哥跟你發誓，一定會將我們的軍隊打回東京，就像我們當初劍指洛陽一樣。」我說道。

「大哥，我自然是信你，但現在我覺得，心中藏着一個人好累。」陸遜用手扶著腦袋說道。

我笑道：「挺好的，這也說明你長成了，心中有念想了，有心愛的人了，不過你確定你認定了丁春香么？」

「這輩子我非她不娶。」陸遜說道。

「可是她是……」

「我知道哥哥想說什麼，哥哥想說，他是一個風塵女子是吧？但你說春香能夠左右她的命運么？難道作為一個女人，她心甘情願的墮入青·樓么？那都是被逼的……」陸遜說道。

陸遜的這番話，倒是讓我心頭一顫，暗道是自己過分了。

「抱歉，說了讓你不爽的話，既然喜歡，那就守着，既然愛，那就記着。」我站了起來，幽幽嘆了口氣，「天黑了，早些去歇息吧。」

我來到山寨一個還算整潔的地方，這時候甄宓和潘金蓮一起，正在拌泥。

我忙過去幫忙，我說道：「這粗活我來吧。」

「都什麼時候了，還分粗活細活，這活兒我能做。」甄宓說道，她擦了擦額頭的香汗，滿手都是泥巴。

而潘金蓮也在一邊幫襯。

我蹲了下來，攬起了袖子說道：「土灶我以前在行軍的時候做過，你去準備個燈火吧，還有金蓮你去將車裏面，拿一條豬肉過來。」

「好！」潘金蓮立刻轉身離開。

我將爛泥和石頭攪拌在一起，而宓兒也不再參與進來了，她就是在一邊看着我幹活。

我將一碰泥糊在了凹坑附近，宓兒不解：「為什麼不直接圍一個圈呢？」

「傻丫頭，這火焰也是要進風口的，不然火焰燒不起來。」我說道，一邊將泥土壘在一起，好容易就就堆成了一個帶着活口的堡壘。

此時我用木柴放到土灶裏面燒烤，然後用了一個火把將土灶外面表層的泥土給燒烤了一下，漸漸的這些泥土就開始被烤乾了。

我不敢直接靠近了烤，因為那會直接讓土灶裂開，那到時候我們就功虧一簣了。

等稍微干透了一些之後，我將陶土做的鍋子放在上面，甄宓見狀說道：「這不會塌下來吧？」

「不會，等會兒你煮飯的時候，火在燒，這裏面的泥土就會被燒的更加結實，就和燒磚一樣。」我笑道。

「那就好。」甄宓早已經洗乾淨了手，開始一片片的切肉，旁邊的潘金蓮正在給她做幫工。

我心說在沒有找到合適的環境裏利用潘金蓮的能力之前，就讓潘金蓮在宓兒左右吧，畢竟現在這個時間的潘金蓮也不算惡毒，她的惡毒也是後期衍生的，若是讓她在這樣的環境下，或許不會早就水滸中那水性楊花的潘金蓮。

用門板做的桌子，樹墩子做的凳子，又一桌不算豐盛的晚宴，卻已經成了在這山頭，為數不多溫暖的景色了。

吃着飯，宓兒說道：「相公，這麼下去，就算咱們資金足夠，也架不住消耗，難道相公今後就打算讓這三百人做事？」

「不然，我知道坐吃等山空的道理，我也萬萬不會讓手下的人吃白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只是體現價值的時候沒有到。」我說道。

一邊的潘金蓮怯生生的說道：「二爺，夫人，做山賊不是應該出去打家劫舍么？」

「我們不是一般的山賊。」我說道，「就算打家劫舍，也不會針對普通老百姓的，這個混亂的年代，老百姓都獲得非常辛苦。」

潘金蓮愣了一下，她說道：「是啊，若是百姓生活的好，若是奴家爹娘都好，奴家又怎會被人賣作丫鬟呢……」

「傷心的事情暫時別提了，你且當這陰龍山是你的家吧。」我說道。

「謝謝二爺，謝謝夫人。」潘金蓮喜道。

「好香的味道，嫂嫂是做好吃的了么？」遠處來了一個粗魯的聲音，仔細一看，卻是典韋、伍雲召還有陸遜三人來了。

典韋手中拿着兩隻烤雞，看來是自己烤的，表皮都焦透了，陸遜拿了一些好酒，而伍雲召則帶着一盒荷包，打開一看，裏頭卻是非常誘人的醬肉。

「哪裏來的酒肉？」我笑道。

伍雲召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大哥，之前你不是讓我去買酒么，我就順帶而買了點醬肉。」

「醬肉？牛肉？」我不解道。

「牛乃是神物，怎能亂殺呢，這是羊肉。」伍雲召笑道。

我一想也對，自古人們都以為武俠中說的那些畫面，英雄喜歡吃醬牛肉配燒酒，但其實不是這樣的。

一般店鋪都是切不出來兩斤熟牛肉來的。

原因很簡單，由於此時的老百姓還是不可以亂殺牛的。

在古代中國，不要能夠殺牛並不是因為中國人有好生之德，而是因為有沒有機械化的古典。

牛都是主要的勞動力，替老百姓耕種勞種，殺死一頭牛等於殺死10個人的勞動能力，早在春秋時期，禮記內時立下了規則，諸侯無故不殺牛。

諸侯都不可以殺牛，一個老百姓更不可能使殺牛的。

在漢代，殺牛是要償命的；

有隋唐，殺牛者判徒刑1年；

有宋代，無故殺牛者罰當3年苦役；

於元代，殺牛杖責一百。

在這麼高的刑法之下，誰也不能冒着坐牢殺頭的危險到殺牛，牛肉大自然是1個稀缺東西，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隨隨便便補到。

但要是關於一點牛肉也吃不着，那也是不會的，老弱病殘的牛喪失使用價值，自然是被放在飯桌之上。

但一定要有報官方后得到許可後方可屠殺，而且牛皮牛筋都是主要的裝備材料，需要交給國家，不可以私自收藏。

否則，當用私屠濫宰耕牛犯罪論處，即使此牛還是家裏耕牛。

在這種狀況下，牛肉大自然是很稀缺之物。

那麼古時候人都吃什麼肉？人們最先會想起豬肉，但其實並不是，在古代畜牧業不發達的朝代。

小豬的飼養成本高，幾乎不為人接受，反倒都是羊這種天賦只吃草的動物受到人民的喜愛。

在古代，即使都是南方的漢族，也是以羊為主食。

所以伍雲召帶來了一些羊肉倒也是在情理之中，因為這個時代的羊肉比豬肉便宜。

幾片羊肉，幾杯老酒下肚，我已經有了一些醉意，宓兒先去休息了，而潘金蓮在一邊伺候着，我也放心。

陸遜幹了一杯酒：「大哥，那我們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大哥，這些糧草就夠兄弟們吃半個月的，那我們半個月後還得去買？既然我們現在落草了，不如現在就去劫道吧？」伍雲召說道，看來伍雲召是真將自己當做山賊了。

我撕開一片羊肉，我說道：「不急，現在若是劫道，恐怕會引來官府的刁難，如今大宋各地都有軍隊鎮壓暴軍，我們不能趟這趟渾水，而清河縣周圍，有很多盜匪……」

「大哥是想……黑吃黑！？」典韋驚坐而起。

我微微一笑，將手上的羊肉全部吞咽了下去，順道兒吮了一下手指的油膏：「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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