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鬼神神差

同樣的話題，桑子明又跟李秋嬋說了一遍。

李秋嬋莞爾一笑，答道：「桑郎你放心，我每次出門，身後都有護法鬼錚跟着，而且谷底陰墟，距離桑羅殿不遠，處於鬼修控制的範圍內，所以風險不大。」

桑子明道：「我怕你被人盯上，人家不在谷底下手，卻可能在你出入荒谷的路上動手。」

李秋嬋笑道：「我有無憂符護體，靈體飄忽不定，不容易被人打散，又有師傅賜我的靈寶招魂幡，能夠抵擋元嬰級別的鬼修。再加上，我還有蟬翼面具，不時改變容貌，所以桑郎你不要太擔心。」

桑子明道：「我記得，以前鬼修和妖族商定，付出一筆費用，才要了一千塊出入荒谷的令牌。現在鬼修傾巢而出，一千塊令牌肯定不夠用，是不是情況發生了改變？」

「是啊，如今從谷底到外界，有一條專門的通道，鬼修可以隨意出入荒谷。」

「鬼桑子給你的那塊令牌還在不在？」

「那只是出入荒谷的令牌，現在用不着了，已經被師傅收回去，說是要還給妖族。師傅見我經常出入荒谷，便給了我『真傳弟子』的令牌，就跟你考中舉人的令牌一樣，一大一小，大的可以掛在門口，或者出門時掛在馬車外面，這樣別的鬼修遠遠的看見，才不會發生衝突。另外一塊小的令牌，則要隨身攜帶，出入谷底各大鬼殿的時候用得着。」

「是嗎，你把令牌拿出來我看看，是否跟舉人的『書香門第』一樣？」

李秋嬋笑道：「怎麼會一樣呢？大的令牌上，寫着『鬼使神差』四個字，小的令牌有真傳弟子的字樣。」說着，她從儲物戒指里拿出兩個圓形的令牌。

桑子明看了看大的令牌，發現它只有「書香門第」令牌的一半大，直徑不過尺許，卻能在晚上發出熒光，白色的底子，血紅的字跡，看上去有些駭人。另外一塊真傳弟子的令牌則比較小，然而卻是紫金打造，摸在手裏感覺沉甸甸的，比舉人的銀質令牌還要好看。

「秋嬋，我問你啊，是不是說有了這樣的令牌，就可以隨意出門了？」

李秋嬋微微一笑，道：「這是太上長老簽發的令牌，只要是鬼修控制的地界，都可以暢通無阻。但是有利有弊，要是在半道上撞到仙修，勢必會起衝突。」

不管怎樣，這對桑子明來說都是好消息，萬一要離開荒谷城，不想走傳送陣的話，有了這樣的令牌，可以說方便多了。

他在心裏想：「如果我和秋嬋、蓮香出門遊歷，在車廂前面掛三塊令牌，既有儒門『書香門第』，又有鬼修的『鬼使神差』，再加上蓮香的狐族公主令，能不能見人說人話，見鬼說會話，一路暢通，走遍黃昏界啊？」

桑子明知道這只是幻想，如果真這麼做，恐怕寸步難行。

三族之間，水火不容，同時掛三塊牌子，勢必受到三方的打壓。

最好的辦法，還是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在人族控制的地界掛舉人的牌子，在鬼修控制的地方掛鬼使神差，在妖族控制的範圍掛公主令，這樣做風險還能少一些。

或者乾脆什麼令牌都不掛，遇到攔阻才將令牌拿出來，這才是比較穩妥的做法。

不過，就目前來說，李秋嬋還沒有築基，蓮香也在烈焰門修鍊，處於關鍵的時期，暫時都還走不開，沒辦法陪桑子明遊歷天下。

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八月底。

桑子明看了看儲藏悟道茶的玉罐，發現裏面還有五片葉子，便又取出一片葉子，泡了一壺茶。

隨後，他翻開《仙文薈萃》，一口氣將剩下的三百個仙文全部學會了！

大半個時辰之後，悟道茶的效果還沒有消失，他又藉機領悟了一式天劍訣，和一式聖箭訣。

至此，他掌握的天劍訣到了第十六式，掌握的聖箭訣也到了第七式。

他跟着天劍秦斬學劍，還不到四個月，可以說進展神速，在眾多的弟子中，已經算是佼佼者了，甚至比醉心於練劍的秦箏，掌握的天劍訣，還多了三式呢！

這讓秦箏羨慕不已，又恨得牙痒痒，真想一劍劈開他的腦子，看看裏面到底是怎麼長的！

對於這樣就不神速的弟子，秦斬自然是越來越喜歡，恨不得每天給他開小灶。

桑子明也懂得感恩。所以有一天，拿了一疊紙過來，想要投桃報李。

「秦師叔，昨晚我又做了一個夢！」

秦斬嗤之以鼻：「你又做夢，學會了新的劍招了？」

桑子明笑道：「是啊，我不但學會了天劍訣第十六式，而且看見金甲神人練劍，劍如雷霆，寒光逼人。他總共演練了三十六式，可惜我眼神不濟，腦子也越看越亂，只能勉強記下第一式。師叔您給看看，這是什麼劍術啊？」

聽他這麼說，秦斬頓時來了興緻：「怎麼？你憑着記憶畫出了劍譜？」

「是啊，那一式劍訣太複雜了，我也看不懂，只能強行記下來，內里的關竅卻未必正確。」

「拿來我看看，到底是真的劍術，還是你白日做夢。」

桑子明將一摞圖形呈了上去：「總共七十二頁，我畫了一整天才畫完！」

秦斬神情輕鬆的看着第一頁，上面有一位道人持劍而立，雖然沒有動作，卻能感到那劍有化龍之勢，讓人不寒而慄。

緊接着，他翻開了第二頁，只見那道人已經動了，寶劍舉到了眉心，彷彿有一根長槍，煞氣撲面而來。

秦斬越看越表情越嚴肅，看到後來，雙手都有些微微顫抖。

再看下去，他開始雙膝發軟，淚水嘩嘩流下來，「撲通」跪在了地上：「這，這……這……難道是天劍訣第三十七式嗎？我只有這一式的口訣，以及殘缺的劍招，想了十幾年，只想出前面的一半，沒成想後面，竟然是這樣的……老天爺，你藉著桑子明的手，將這一式無比珍貴的劍招，傳給我了嗎？」

他只是將劍招翻開到第六十頁，就已經陷入迷惘，連站在旁邊的桑子明也忘記了。

桑子明見此情景，只好一個人離開。

他將天劍訣第三十七式畫給秦斬，一則是為了投桃報李，二則還是為了自己。

他跟着秦斬學劍，如果秦斬掌握了新的劍訣，境界得到了提升，勢必會在將來，吃透新劍術之後，反過來傳給他。如此一來，師徒二人，教學相長，相互促進，才能得到更大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