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聖言
不久，便有人傳言，長春館和無憂館都能提供低階靈丹。
這對於修士來說，可以算是大好的消息，意味着從今以後，不會再缺乏靈丹了。
然而隨後又有人說，這兩家醫館提供的靈丹，都比郡城貴了三成。
貴三成，就貴三成吧，總比以前缺醫少葯好很多。
桑子明並沒有連續不斷的煉丹往外賣，因為他煉丹是為了磨鍊丹術，自身並不缺乏靈石。他剛剛得到秦箏託人送來的儲物袋，裏頭有兩塊虎嘯金賣出去之後換回的四千三百塊靈石，這在荒谷城來說，已經是一筆很大的資源了。
他每隔幾天，便開爐煉丹一回，煉出的靈丹先緊著自家用，若是消化不了，才拿到靈芝館去賣。
平日裏，每煉一爐丹藥，總會有上品、中品和下品的區別，他給自己人服用的靈丹，自然是優中選優，只挑最好的丹藥吞服，比較差的都丟給花斑豹了。那些不好不壞的，送到了靈芝館。
不知不覺，花斑豹的功力也有了不小的提升，不到李龜年的功夫，進階到鍊氣第九重。當初它被神醫桑長，強行收為看家護院的靈獸，心裏還有些不忿，此時能經常吞服丹藥，早變得服服帖帖，每天跟在桑子明身邊，顯得十分乖巧。
當桑子明在前院診治病人的時候，花斑豹就匍匐在大門裏邊，它那龐大的身軀，讓每一個進來的修士，都感到驚訝不已。
一般來說，前來求治的修士，大都是中低階鍊氣期弟子，若是在荒谷之中，碰到這麼一頭花斑豹，常常會有性命之憂，所以他們一進入桑靈醫館，便感到心中驚懼，看向桑子明的目光，都變得愈發恭敬了。
至於說心懷叵測的「醫鬧」？在黃昏界很少出現，在荒谷城就更少了。低階修士看見花斑豹，連腿都軟了！高階修士也不會輕易得罪靈醫，因為得罪靈醫顯然不是好事，譬如說上一次，月夜狼嚎造成很多人神識損傷，多虧了桑靈醫館出手，才將那些人救回來。誰敢保證類似的事，不會再發生一回？
桑子明開靈之後，修鍊進入正途，功力在穩步提升之中。
特別是，當他獻出一塊虎嘯金后，跟師傅黃瑞的關係變得更加密切了，每隔十天，都有兩個時辰的單獨指導。
這一天，他又來到學宮，見到了師傅黃瑞。
黃瑞問道：「子明，你掌握多少仙文了？」
桑子明躬身答道：「弟子學會了一千三百八十個仙文。」
黃瑞點了點頭：「你的進步很快，遠遠超出為師的估計。我跟你說說，接下來如何修鍊。」
桑子明坐下來，身子前傾，凝神傾聽。
黃瑞緩緩說道：「仙文閣屬於天儒門的下位宗門，學習仙文，乃是基礎，仙文之上，還有儒家經典。天儒門有許多先賢，其中包括六位仙帝，十幾位仙王，數十位金仙，留下無數的經典，其中最核心的部分，喚作『四書五經』。
四書是指《大學》、《中庸》、《論語》、《孟子》；五經是指《詩》、《書》、《禮》、《易》、《春秋》。
我這裏有九卷書冊，都是用普通的文字書寫的，經過大賢仔細校正，乃是四書五經的縮本，可謂字字珠璣，膾炙人口，每一句摘出來，都算是『聖言』。
你知道什麼是聖言嗎？」
說到這裏，黃瑞暫時停了下來。
桑子明搖了搖頭：「弟子沒聽說過。」
黃瑞接着又道：「聖言就是警句、格言，是聖人說過的話。如果用仙文書寫出來，每一句都能溝通天地，能自動的從天地之間吸收大量的元能，然後灌注於修士體內。
為師上次跟你說，僅從單個的仙文中汲取元能，效果並不算太好。若能用仙文組成句子，就可以事半功倍了。而聖言，乃是效率最高的句子！比你憑空瞎想的語句，效果好很多。你明白了嗎？」
桑子明聽了，禁不住心中歡喜，問道：「如此說來，這些聖言，應該算是無價之寶了！」
黃瑞「嗯」了一聲，道：「你說的沒錯，這九卷經典都很珍貴。按照仙文閣的規矩，我不能免費送給你，每卷三十顆靈石，怎麼樣？對你來說，沒有困難吧？」
桑子明道：「弟子還可以承受。卻不知別的師兄，能否買得起？」
他雖然在家裏收藏了全套的儒家經典，卻不想節外生枝讓別人知曉，所以不得不繳納靈石，購買這些典籍。
黃瑞笑道：「如果沒有靈石，買不起這些典籍，還可以自己抄寫。但是個人抄錄的東西，很容易出現謬誤。你那些師兄也不全是書獃子，為了獲取靈石，也要去荒谷探險，或者在興隆街做些營生。只有家境富裕的人，才能堅持留在學宮，有參加科舉的機會。對於真正的貧寒子弟來說並不容易。」
桑子明道：「我明白了，師傅。」說話間，他從儲物袋中，倒出兩百七十顆靈石。
黃瑞笑道：「為師先後教過不少的弟子，你算是出手爽快的了。回去之後，你先將這些書背誦下來。以後每天寫出的仙文，盡量向聖言靠攏，擱置三體之後，再從聖言中汲取元能。如此一來，你修鍊的速度，將會加快很多。」
桑子明一面傾聽一面點頭：「多謝師傅，弟子儘力而為。」
他回到家中，看看桌子上的茶桶里，還有三四片悟道茶的葉子，於是取出一片，泡了喝了一壺悟道茶，很快將九卷書全部背誦下來。當然，這只是縮略版的四書五經，比真正的經典內容少很多。
除此之外，他還藉助悟道茶的藥力，學會了兩卷《靈醫寶典》，再加上八十個仙文，至此，他掌握的仙文已經達到一千四百六十個，距離參加科舉考試，所需要的一千五百仙文，已經很近了。而且更關鍵的是，在他所掌握的仙文中，一半達到了「大成」的地步，剩下部分也都在「小成」和「登堂」之間。
這是普通人難以想像的，因為就連黃瑞這樣的舉人，辛苦學習一個甲子，雖然掌握了三千六百個仙文，然而大多數仙文的層次，還屬於「小成」級別。
而「大成」級別的仙文，乃是考中進士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