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奇怪的老高
哥,還是你了解我!」
胖子呵呵傻笑着,望向成衣店的那雙小眼睛裏透著一股興奮。
「想不想見識一下?」我朝小巷子努努嘴。
「想啊!」胖子來了精神頭。
「走!」
我擺擺手,率先過道。
診所老闆是老高,婦產科大夫,主營業務是打胎,販賣紫河車。
成衣店是給死人做衣服的,掛出的牌子用的是和死人交流的殄文。
殯葬用品商店老闆的肩膀上有嬰靈。
這三家店,明顯不對勁,還處於一個小巷子內,要說沒有貓膩,打死我都不信。
之前我和胖子已經驚動了殯葬用品商店的老闆,也就是所謂的打草驚蛇,再遮遮掩掩,完全沒必要。還不如主動找上門去。
再次進入小巷子,胖子比之前興奮,東瞅瞅西望望的,還探頭往殯葬用品店裏看了一眼。
老闆還是那樣,坐在小櫃枱后。翻著書看,右肩頭的小鬼趴着,可能是發覺胖子在偷看,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胖子撇撇嘴,和我繼續往裏走。
路過成衣店的時候。我頓了一下,向裏面望了一眼,小店不大,兩側的牆壁上掛着各式各樣的喪服。
不過沒看到人,店主似乎不在。
繼續往裏走,是三家挨在一起的成人用品商店,其實我有點想不通,這麼屁大點的地方,為什麼開三家一樣的店。
「哥,難不成鬼也有需求?」
胖子和我一樣,同樣想不通,不過這貨思想有些齷齪,我瞪了他一眼,道:「禍從口出,有點把門的!」
「哥你就裝正經吧!」胖子斜了我一眼,很是不屑。
我沒搭理他,這貨有時候就是個人來瘋。
走過三家成人用品店,診所到了。
老式的木架子門,半透亮的玻璃窗,略顯破舊的牌匾,這家診所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髒亂差。
推門而入,裏面的情況比外面好了一點,不過也沒好到哪去!
進門是一張辦公桌,南北兩面牆擺着幾個鐵櫃,鐵櫃鎖著,看不到裏面到底是什麼!
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聽到推門的動靜,抬頭看了我們一眼。
小鼻子小眼,地中海的頭型,給人一種很滑稽的感覺。
「高醫生?」胖子試探著問道。
「我這隻墮胎,不看病!」老高冷冷的回了一句,又低頭忙着什麼!
胖子臉色一冷,拿出手機調出一張袁敏的照片,推過去道:「這個人認識嗎?」
「不認識!」
老高撩起眼皮掃了一眼,又低下了頭。
「你看了嗎,就說不認識!」胖子有些急了,隨手從袋子裏拿出一盒凍結的紫河車,扔在桌子上,說道:「這東西你不會說不認識吧?」
老高抬起頭,拿過紫河車仔細看了看。打開盒子,挑出一點血塊,放入嘴裏嘗了嘗。
「卧槽!」
胖子臉色當時就變了,我的也不咋好。
「味道對,是從我這買走的!」
老高嘬了一下手指頭,問道:「怎麼,想退貨?」
「是從你這買走的,你咋說不認識?」胖子敲了敲桌子,指了指手機上的袁敏照片。
「從我這買東西的人多了,難道我都要認識嗎?」老高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語氣也淡淡的,沒多少嘲諷的意思。
「你他媽的!」胖子更急了,伸手就要打人。
我攔住胖子,對他搖搖頭。
我理解胖子為啥着急,老高如果只是一個黑診所的老闆,平日裏只是給人墮胎,或者賣紫河車,胖子都不會這麼急。
可老高嘗紫河車的味道,這就讓人不得不急,這貨是個變態。哪有人生吃紫河車的。
一想到袁敏可能落入一個變態手裏,胖子怎麼可能不急。
「我說沒見過就是沒見過!」
老高敲了敲桌子,冷聲道:「我在澄縣干這行有些年頭了,向來童叟無欺,無論是墮胎。還是賣葯,從來沒有人說我不好!」
「你真沒見過袁敏?」我問道。
「我說沒有就沒有!」老高依舊是剛才的態度。
「哥,這犢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胖子又火了。
「別急!」
我對胖子搖搖頭,那瓷娃娃從懷裏拿出來,放在桌子上。問道:「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吧?」
「知道!」
老高很淡定,掃了一眼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告訴我,他媽媽在這失蹤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說道。
目前看來,老高很可能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只是一個黑診所的醫生那麼簡單。
能一眼看出瓷娃娃是什麼。起碼也是我們這行的人。
「他進不來巷子,到底是他媽媽在我這失蹤了,還是把他媽媽綁走的人進過我的店,他是搞不清楚的!」老高扯了扯嘴角,若有所思的說道。
「也就是說。你有線索?」胖子一聽這話,立即來了精神。
「我有沒有線索和你們無關,你的人失蹤了更和我沒有關係!」老高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你怎麼才肯幫我?要錢嗎?還是要別的東西,只要你說的出來,我就給!」胖子雙手拄在桌子上。盯着老高,急切的說道。
老高沒反應,只是淡淡的和胖子對視着。
「錢,我有錢!」
胖子率先綳不住勁,從兜里往外拿錢。
老高的眼睛動了動。點了點桌子,說道:「不夠!」
「三萬還不夠?」
胖子有點蒙,回頭跟我道:「哥,你這有錢嗎?」
「現在夠嗎?」
我拿出錢包,從裏面抽出五張嶄新的冥幣。拍在桌子上,推了過去。
「夠了!」
老高的眼睛亮了亮,點了點頭。
「線索呢?線索呢?」
胖子鬆了一口氣,連忙問道。
這次,我沒攔著胖子。我很想知道,老高會怎麼說。
「和我來!」
老高把錢收起,真錢他沒怎麼在乎,隨意仍在抽屜中,但是那五張冥幣,他小心的拿起,放在隨身攜帶的錢包內。
跟着老高穿過前面的辦公室,進入一條走廊,走廊兩側各有三間封閉的診室,老高帶我們走入靠左側的一間診室。進去后,裏面是一排冷櫃。
老高打開靠左側的一個櫃門,裏面是擺放整齊的塑料盒子,每一個盒子裏都是紫河車。
我下意識咽了咽喉嚨,單單是面前的這個柜子。裏面的紫河車至少也有五十個,這貨到底給多少人墮過胎。
「草,墮胎等於殺人,搞了這麼多,你不怕遭報應啊?」胖子脫口而出。
「怕!」
老高吐出一個字。手指在盒子上劃過,最後停在中間的盒子上,對比了一下胖子拿來的盒子,查看了一下號碼,說道:「好了。找到了,走吧!」
說完,他帶着我們往回走。
「經我手製成的紫河車,都有一股特別的味道,所以只要嘗一嘗,就知道是不是在我這賣出去的!」
「每一份紫河車,我都有編號,只要查到編號,就知道是誰買的,也就能幫你們找到線索!」
可能是看到我和胖子眼中的疑惑,老高一邊帶着我和胖子向外走,一邊解釋著。
「你這一年給多少女生做手術?」我想了想問道。
「不一定,多的時候一百多,也得時候也有幾十!」老高隨口說道。
「剛才的冷櫃里,紫河車挺多吧?」我試探著問道。
「不多。二百多個!」老高回答的很隨意。
說完,他頓了一下,對我意味深長的一笑,道:「我有渠道的,專門收購紫河車!」
我有些意外。他沒必要和我說這些的。
他對我的態度,和一開始我們來時完全不同,而態度的改變,是從我拿出那五張冥幣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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