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注水牛

吳紅玉跑的並不快，她今晚喝的很多，雖然吐出來不少，可酒這東西，不是說吐出來就沒事了。

我都沒怎麼發力，便追上了吳紅玉，不過我沒攔住她，而是在她身後不遠不近的跟着，我想要看看，她要去哪！

拐過兩道街，路邊突然躥出來幾個人，將吳紅玉鎖住，其中一個我認識，是狄鋼。

「狄哥？」

我有些意外，緊走幾步趕了上去。

「小北。你怎麼在這？」狄鋼同樣意外。

「跟蹤她！」我朝吳紅玉努努嘴。

「上車再說！」

狄鋼神色一凝，對我揮揮手。

我點點頭，跟着狄鋼鑽入停在路邊的一輛車，吳紅玉被壓入另外一輛車。

「小北，你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

一上車。狄鋼便直接問道。

「吳紅玉身上的煞氣很重！」我簡單說了一下認識吳紅玉的經過，說完問道：「狄哥，吳紅玉犯什麼事了？」

「不好說！」

狄鋼神色再次一凝，說道：「最近我都在忙她的案子！永安集市最近死了五個人，都和吳紅玉有關！」

「怎麼回事？」我來了興趣。

「這個案子很詭異！」狄鋼琢磨了半響。緩緩說道。

我注意到，狄鋼再說的時候，前面坐着的兩位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瞟我。

我用腿碰了一下狄鋼，往前面遞了一個眼神。

狄鋼秒懂，拍了一下座椅，介紹道：「小周，小趙，認識一下，這位是咱們局特聘的顧問，顧北！」

「你好，顧北！」我伸手和前面兩位握了一下手，算是認識了，那兩位頓時換上一副笑臉，不過眼中依舊帶着一抹疑慮，顯然是對於我的顧問身份比較好奇。

狄鋼沒管他倆，開始介紹案情：「三天前，永安集市出現第一名死者，初步判定是謀殺！」

「前天，又出現兩名死者，死因和第一名死者情況相同！」

「昨天，又出現兩名死者！」

說到這，狄鋼頓了一下，才繼續道：「死因和前三名一樣！」

我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出來，問道：「他們都是怎麼死的？」

「撐死的，確切的說，是被水撐爆了胃！」狄鋼沉聲說道。

死法很簡單，死者被發現的時候，嘴裏叼著水管，全身浮腫，身上凡是有孔的地方都在向外滲水。

「也就是說，有人把水管插入受害者嘴裏，然後打開水龍頭放水，用水撐死受害者，對吧？」我問道。

「沒錯！」狄鋼點點頭。

「吳紅玉乾的？」我問道。

「暫時無法確定，不過她的嫌疑最大！」狄鋼思忖片刻，說道：「現在不碰到你，我也要去找你，這次的案子不對勁！」

「怎麼不對勁？」我問道。

「五名死者，都是永安集市的牛販子，吳紅玉是他們的上家。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糾紛，相反，關係還很好，沒有殺人動機！」狄鋼說道。

我沒打斷他，一般的案子，他不會找我，肯定是發現了異常現象。

「這五人的死法很奇怪，其中兩人，可以確定是他殺，剩餘的三人，經法醫檢驗后，確定自殺！」狄鋼接着說道。

「自殺？」

我疑惑的看着狄鋼，用水把自己灌死，這種死法有多痛苦，可以想像的到，關鍵是，人都是有自我保護機能的，喝水喝到一個極限，便能難喝下去，這可比割腕跳樓之類的自殺難多了。

「是。身上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迹，確定是自殺！」狄鋼點點頭說道。

「對了，吳紅玉的丈夫孫淼也死了，他好像也是自殺！」我想了孫淼，把之前看到的情況說了一下。

「我知道！」

狄鋼點點頭。看着我的眼睛問道：「小北，我問你，如果是你，能喝水把自己喝死嗎？」

「不能！」

我立即搖頭，這種死法。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別說是我，就算是再狠的人，恐怕也做不到。

「算上孫淼，現在有四個人是把自己喝死的。你覺得正常嗎？」狄鋼問道。

「不正常！」

我搖搖頭，說道：「狄哥，你的意思是說，有鬼作怪，控制着他們喝水。然後把自己喝死，對嗎？」

「對！」狄鋼點點頭，神色稍稍有些遲疑。

「還有線索？」我問道。

「不是有線索，而是有懷疑對象！」狄鋼說道。

「狄哥，說說！」我興趣更濃了。狄鋼竟然知道是哪個鬼殺的人，這就讓我很意外了。

「這五個人都是販牛的，但是他們的手腳不幹凈！」狄鋼想了想說道。

「怎麼不幹凈？」我問道。

「他們賣的是注水牛！」狄鋼回道。

「這個沒什麼吧？」我說道。

現在賣牛的，大多注水，只不過是多少的問題。我都習以為常了！

「他們親手給牛注水！」

狄鋼見我還是沒明白，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說道：「你看看吧！」

照片是一頭給人下跪的黃牛，黃牛的眼裏流着淚水。帶着一絲絕望與哀求，這不是重點，我見過很多次殺牛，很多時候，牛在最後時刻都會有一些人性化的表現。比如下跪之類的。

這頭牛和其他牛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它的鼻子裏插著一根塑料水管，水管的另一端連着水龍頭。

我腦子嗡的一下，狄鋼懷疑這件事是牛的陰魂乾的。

「水管通過鼻子，直接插入牛的胃裏，一頭牛，往往可以注入一百五十升以上的水！」狄鋼指著塑料水管說道。

「草！」

我暗罵一聲，這個錢賺的，真他媽的黑啊！

最慘的是這些牛，再被屠殺前。還要經受這種折磨，看着照片上這頭牛的眼睛，我可以想像的到，這牛頭到底有多痛苦。

它給人下跪，不是求饒。而是求死。

「五個死者，都是販牛的，都給牛注過水，你看看這幾個死者的相片，會明白一些！」狄鋼又調出兩張死者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面部浮腫。眼中噙著淚水，除了這些，更多的是驚恐。

「你仔細看看他們的眼睛！」

狄鋼將照片放大，我仔細看着，他們的眼睛中。有一個倒影，那個倒影是一頭老黃牛！

我和狄鋼對視一眼，他點點頭，事情到了現在，一切明了，狄鋼懷疑這些人是牛殺死的，而不是所謂的吳紅玉。

「狄哥，給牛注水，這個事他們幹了不是一年兩年了吧？」我問道。

「有將近十年了！」狄鋼回道。

「幹了十年都沒事，為什麼現在就出事了？」我問道。

「你的意思是？」狄鋼狐疑的看着我。

「還有，這張照片是誰拍的？」我沒回答，而是調出老牛下跪的那張照片問道。

「一個帖子上截取的！」狄鋼回道。

「狄哥，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牛是動物，畢竟不是人。死了也就死了，你聽說過有牛死後變鬼害人的事情嗎？」我問道。

只有黃皮子，貓，蛇等一些容易通靈的動物死後害人的傳聞，牛死後害人。聞所未聞。

「沒有！」狄鋼搖搖頭。

「所以，我懷疑是有人在後面搗鬼！」我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吳紅玉他們賣注水牛賣了將近十年，這期間殺的牛得有數千頭，一直沒出事，為什麼現在出事了？

在我看來，人作惡的可能性極大。

有一雙黑手在幕後操縱着一切，利用牛來殺人。

「有這個可能！」狄鋼點點頭。

吱嘎！

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前面的車來了一個急剎車，我們這輛也跟着剎車。

「出什麼事了？」狄鋼神色一凝，望向前方。

「老張他們好像撞到了一頭牛！」小周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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