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五章 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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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和蓮花走了，鏡鬼消失不見，一切恢復平靜。

我把劉丹撈起，重新放回床上，也沒回店，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就到了天亮。

劉丹醒后，我告訴她鬼已經除掉，不用擔心，最後象徵性的收了劉丹五百塊錢，她才算安心。

狄鋼那頭，我也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他鬼已經被打跑，這個案子可以結了。

「短則七天，長則一個月，就會有結果了！」

回到店裏。我本想和龍婆好好談一談，沒想到她先開口了。

「你什麼意思？」我一時間有些懵逼。

「不是我什麼意思，而是要結束了！」龍婆的神情怪怪的，有些恍惚，似笑非笑的。說不上開心還是難過。

「結束了？」我馬上反應過來，龍婆說的是太奶奶。

「是的，要結束了！」

龍婆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道：「老太太那有信了，還差最後一步。這一步完成之後，是生是死，就要見個分曉了！」

「好，很好！」

我喃喃道，雖然昨晚已經猜到了這些，可當我真的確認，心裏還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小心些，別在這個時候死了！」龍婆似是警告，又似是關心的來了這麼一句。

說完，她沒等我的回復，徑直向外走。

我沒叫她，只是獃獃的坐在炕上，腦子裏一片空白，

回過神后，我摸出黑皮，在牆上畫了一橫，心裏默默念道：「第一天！」

接下來的兩天，一切正常，但我能感覺到一種緊張的氣氛。

陳曦的精神明顯不對，高度緊張。

還有黑背，大冷的天，這貨每天繞着銅棺繞了繞去。

除此之外，我總感覺有人在監視香店，但無論是調監控，還是通過別的手段，一點蹤跡都沒發現。

龍婆的反應也很大，原本清冷的她這兩天和吃了興奮劑似的，總是沒事找事，和我吵個架。

早上起來，我在牆上又畫了一橫，第四天，距離最短的七天還有三天。

洗漱完畢，收拾好自己，屁股剛沾到椅子上，進來一個畏畏縮縮的男人。

男人歲數不大，看着也就三十齣頭，看到我，他眼裏閃過一絲遲疑。

「買香嗎？」我主動打了一聲招呼。

「不買，不買！」

他慌裏慌張的擺擺手，轉身想走。可手搭在門把手上，又僵住了，最後一狠心，轉過身對我道：「您是顧北顧大神吧？」

「我是顧北！」我點點頭。

「我兒子好像被鬼迷了，您能給看看嗎？」男人小心的問道。

「坐下細說！」

我指了指櫃枱前的椅子。

「哦！」

男人有些不情不願的走過來坐下。

這個男人的態度有些奇怪，正常來說，來找我看事的，都是有啥說啥，很少像他這樣，磨磨唧唧的。

「說吧，你兒子怎麼了？」我問道。

「顧大神，我說了，您能為我保密嗎？」男人哀求道。

「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規矩，替客戶保密這一點，我還是能做到的！」我緩緩說道。

男人聽了咬咬牙，說道：「我相信您，顧大神！」

接下來的半小時，男人說起了他的故事。

男人叫陳陽，算是個拆二代，今年三十二。

前幾年東城區平房改造。也就是俗稱的棚改，陳家得了四套房子，裏面有一套是門市房。

房子出租兩套，一套自住，門市房搞了一個小超市。陳家的條件一下子好了起來。

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陳陽就是典型，有了錢，人飄了，找了一個小三。

「顧大神。都說糟糠之妻不下堂，我沒有換老婆的意思，就想換個口味，誰知道玩出事了！」

提起這個小三，陳陽的臉白了一下。

對此我不置可否。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東城區原先啥樣我很清楚，一水的平房，環境很差，住在東城的平房區，陳陽家以前顯然沒有錢。他媳婦能在那個時候跟他，很不容易。

「我本來就是想玩玩，想着隔一段時間換個口味！」陳陽繼續往下說。

「等會，隔一段時間換個口味是啥意思？」我打斷他問道。

「就是我沒想在一棵樹上弔死，老婆可以只有一個。但是小三玩膩了就換！」陳陽解釋道。

「繼續吧！」我點點頭，讓他繼續往下說。

陳陽這會已經完全放開了，人一旦不要臉，那下限將會無限放低。

陳陽就是最好的例子，剛進屋時還有些不好意思。覺得出軌找小三這事不好說，這麼一會的功夫，撕下那層臉皮后，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想的挺好，可沒想到胡梅那臭婊子太陰了。她賴上我了，不想和我分手不說，還說懷上了我的孩子，非得讓我負責，我負她媽個逼的責啊！」陳陽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喘著粗氣。

我沒做聲，只是冷眼看着陳陽。

陳陽喘了一會粗氣，平靜下來，繼續說道：「我當然不幹啊，胡梅那臭婊子幹什麼的我很清楚，她一個按摩女，說不上和多少人搞過，孩子我是絕對不會認的！」

「我媳婦那人我清楚，只要我肯認錯，絕對會原諒我。頂多就是埋怨我幾天！」陳陽說到這，冷笑一聲道：「那個臭婊子還以為憑藉這個可以威脅我，她想多了！」

「然後呢？」

我有些控制不住，盡量藉著問話壓住情緒。

「我媳婦給我出了一個招，她不是說懷孕了嗎？讓她流產不就得了！」陳陽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意思其實很簡單。由於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陳陽的選擇很簡單，讓孩子流掉。

或者說，這是陳陽媳婦的選擇。

如果孩子是陳陽的，胡梅又生了下來。那不管怎麼樣，撫養費之類的是跳不掉的。

陳陽媳婦這一招等於是釜底抽薪。

我心裏暗暗心驚，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陳陽已經很渣了，他媳婦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媳婦讓我下藥。我怕出事沒同意，找了個機會，找了一個老中醫，討了一個食補的方子，讓她自然流產！」

陳陽說到這，頗有些得意。

「然後呢？」我冷聲問道。

即便已經克制了，但我還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情緒。

「然後怪事開始出現了！」

陳陽臉上一變，眼神也跟着閃爍，很慌很慌。

「孩子流掉之後，我給了胡梅一筆錢，和她分了手，她來我家鬧了兩次，被我和我媳婦趕走後，就再沒來過，怪事就在這時發生！」

陳陽哆嗦了一下。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顫抖著點燃，吸了一口后，情緒穩定了很多，「我兒子開始不對勁。他總是對着空氣喃喃自語，我問他和誰說話，他說沒誰！」

「從那以後，他越來越不對勁，寫作業的時候老是低頭往下看，吃飯的時候總是把飯翻過來吃，睡覺的時候，胳膊橫著，好像摟着一個人！」

「最近幾天，他成宿成宿的不睡覺，眼睛越來越亮，看人的眼神非常嚇人！」

「就在昨天，胡梅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她說，那個流掉的孩子就在我家，還說他們哥倆處的不錯，讓我不用擔心！」

陳陽顫抖著抽了一口煙，猩紅着眼睛對我道：「顧大神，你可得救救我兒子，救救我兒子啊！」

我皺眉看着他，這事有點不對勁。

先不提別的，干我們這一行的，確實要求僱主說實話，但即便如此，有的僱主也會選擇性的隱瞞一些東西，來找我們，只是要求除鬼驅邪。

陳陽的反應有些奇怪，他對我說的太多了。

他說的這些，幾乎把自己的老底都揭了，面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即便我是所謂的大神，但他說的，也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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