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奪肉身
李向易雖不懂什麼術法,但是,之前也是親眼看到我們定住了煞屍的,所以聽完我說的這些話,他這才漸漸的冷靜了下來。
「那柔兒她?」李向易看着我,眼眶泛紅。
「今夜我就在這守着她,我會盡全力保住她的。」我安撫著李向易,不過自己的心中也沒有把握。
李向易如今也只能是信我,別無他法。
因為這李向柔身上有倀鬼,龍玄凌讓他們這些人都出去,別在這屋裏守着,免得也陰氣入體。
而我與龍玄凌則是一直在這屋裏守着,期間龍玄凌還給我喝了一杯血水,來壓制我體內的邪氣。
說來也是怪了,龍玄凌的血對於我而言好似有奇效,只要每日喝上這麼一滴血,我便一整日都不覺得飢餓,除了丹田處有種微微的溫熱之外,也不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
趁著這喝血的空擋,我拉過了龍玄凌的手,他陰沉着一張臉,也不說話。
「你還在生氣么?」我愧疚的問。
「本君並不生你的氣,本君知道,她是你的妹妹,是你的親人。」龍玄凌說完有些疲憊的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本君只是辜負了那些妖的信任,它們跟着本君,不求別的,只希望能有一個安身之所,能安安穩穩的修鍊。」
「龍玄凌,我?」我垂着眼眸,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於事無補了。
龍玄凌抬手,一把將我擁在了懷中:「洛安之,你是本君的夫人,無論你做了什麼,本君都會原諒你,更何況,此時與你並無干係。」
我靠在他的懷中,沉默不語,心中卻清楚的很,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如果不是我,龍玄凌又怎麼會讓蘊禾入龍城?
「呃呃呃。」
龍玄凌正抱着我,床上李向柔的嘴裏卻發出了奇怪低沉的聲音。
我們連忙朝着她的方向看去,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從床榻上坐了起來,整個人痛苦的躬著身體,嘴裏低低吟叫着什麼。
「李小姐?」我走到她的面前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救我,我好難過,好難過。」李向柔說着,又朝着床沿邊的方向倒下,我連忙伸出手扶住了她。
而她卻一歪腦袋,張嘴就準備朝着我的手腕處咬下去。
龍玄凌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李向柔的脖頸。
「本君勸你,還是快些離開,否則,魂魄盡散,你也不能投胎轉世!」龍玄凌看着它,算是勸說。
李向柔的嘴角卻高高的揚起,露出了一抹媚笑。
「你是龍王?」她看着龍玄凌,原本粗啞的聲音,變得柔和了許多。
龍玄凌則是陰冷的盯着它,沒有回應。
「我本也是一良善女子,只因老天捉弄,生的不男不女,一直被人羞辱就連爹娘也對我無比厭惡,稍有不稱心就對我拳腳相加。」這「李向柔」說着,居然落下了淚來。
龍玄凌見它落淚,依舊不為所動。
對方又道:「我是上山砍柴時被猛虎也吃了的,在那山上應有三四百年的光景了,如今好不容易找到這帶煞出生的女子,能重生一次,還請龍王您高抬貴手!」
倀鬼說着,眼中滿是懇求的望着龍玄凌,就等著龍玄凌放過她。
可龍玄凌卻冷冷一哼:「你若是乖乖離開,去投胎轉世,那麼也能重生,何必佔據別人的肉身?」
倀鬼立即搖頭,帶着哭腔說道:「龍王,我這為了修行,作孽太多,若真的要去投胎轉世,只怕是會落入畜生道,所以?」
「善惡到頭終有報,你自己作的孽,就得自己擔着!」龍玄凌直接打斷了它的話。
倀鬼一聽此言,再看龍玄凌那張沒有表情的面容,就知道龍玄凌是「鐵石心腸」不可能會同情它,於是又將視線轉向了我。
「快點離開李小姐的肉身,否則,待午夜,我還要給你再服一次硃砂符水!」我也冷著一張臉,對它說道。
它聽了之後,沖着我們點了點頭,並且,瞪大了眸子,大聲說道:「好啊,我記着你們了!若是我不死,定要你?」
倀鬼的話還沒有說完,龍玄凌就朝我使了一個眼色,並且,手中發力死死掐著李向柔的下顎。
「不是要等到午夜么?」我看着龍玄凌問道。
「之前的劑量想必是小了,否則,它哪還有力氣說這些話?」龍玄凌說完就催促我快些寫符紙。
我行雲流水,一寫就是三張,全部燒了化為硃砂符水,給李向柔灌了下去。
與此同時,龍玄凌還念起了「安魂咒」這是為了安定李向柔的魂魄。
「李向柔」這一次喝完了符水之後,反應比之前要強烈的多,先是在床榻上翻來滾去,然後不管不顧的用後腦勺撞擊著床板,緊接着又哀嚎不止。
我往她的嘴裏塞了布,她雖口不能言卻依舊不消停,拚命的想要朝着我撲來。
不過,如今的它身上捆綁着縛妖鞭,根本就動彈不得。
龍玄凌念好了安魂咒之後,就示意我可以用金玲杵對付那倀鬼,我拿過金玲杵輕輕的搖晃了起來。
金玲杵的聲音,在這漸漸暗下的夜色之中顯的有些悲涼。
李向柔的身體蜷縮成了一個近乎「畸形」的圓形,她身上的骨骼都發出了「咔咔咔」的聲響。
「繼續!」龍玄凌見我看到如此情景準備停下,連忙開口說道。
我只能繼續搖晃手中的金玲杵,而那「咔咔咔」的聲響則沒有繼續下去,李向柔的身體,朝着內側牆壁處一歪,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龍玄凌這才抬起手,示意我停下,他將趴在床上的李向柔翻過身來,發現李向柔的口鼻眼角都在淌黑血。
我心頭頓時一驚,還以為李向柔死了,龍玄凌伸出手在李向柔的鼻底一探道:「還有氣息。」
說罷,又給李向柔把脈,李向柔的「雙脈象」已經近乎消失。
龍玄凌說,只要她蘇醒過來,那倀鬼的魂魄,就會被擠出肉身,到時候李向柔也就沒事了。
我一聽,鬆了一口氣,不過看着昏迷不醒的李向柔我們沒有掉以輕心,在她的屋內守了她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