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盡悲涼(四)
「啊布璐的，這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簡直就像夢境一樣。&菠蘿小&說這就是奈何橋上的景象了嗎？實在讓魔無法想像啊。」
魔靈陳世美在進入奈何橋的瞬間，彷彿變成了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頓時嗷嗷叫起來。
「還真的有孟婆在？那些是鬼魂嗎？」
陳世美看着那排著長龍的隊伍的人群，滿臉的訝異，他還看到了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在一碗一碗的盛着一碗碧綠色的水給那些過路的疑似鬼魂的人一一遞去。
「如夢似幻，只是一些幻象罷了。
這些幻象恐怕是奈何橋以前發生過的事，所以我等在來到這裏才會看見。」
白髮夜羽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影說道。
「那個孟婆的目光怎麼在看着我們？難不成那個老傢伙還活着不成？」
老驢頓時感覺發毛起來，因為他剛才看到那個白髮蒼蒼的老嫗正對着他咧開嘴笑了。
「仙兒，是你那消散的人魂嗎？」
此時此刻，夜羽同時被一個白衣倩影吸引住了目光。他的眼中只有那個站在孟婆面前準備飲下那杯中物的白衣背影。
對於老驢和千幻邪魔還有陳世美的變化，他渾然未覺，也沒有興趣。
「哥哥，那個老婆婆好像在叫我們過去哦。」
阿璇則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小傢伙伸出右手指著那個疑似孟婆的老嫗拉了拉紅髮夜羽的衣袖說道。
可不是？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老太婆果然是在對他們招手，就像是在招呼老朋友那般。
「啊布璐的！這這這……她該不會要叫我們去墮入輪迴吧？」
陳世美頓時鬼哭狼嚎起來，他還沒逍遙快活夠，他可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進行什麼投胎轉世。
「不對勁，她不是向我們招手，而是在對他們三個。」
千幻邪魔早就開啟了虛幻之眼，他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那個如夢似幻的老太婆並非在向他們所有人招手，而是在對夜羽和葉琊還有那個小女孩揮手。
果然，在千幻邪魔話語落下不久，夜羽三人就已經朝着那個老太婆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對此，老驢沒有加以阻止，而是選擇了漠視，因為他明白夜羽的道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逆天之道。在修道的中途會遇上什麼樣的怪事也不得而知，也不稀奇。
況且他明白夜羽的性子，只要是夜羽決定好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的了。
既然如此，老驢也就選擇了靜觀其變。
老驢沒有開口了，陳世美更加不會去當出頭鳥，他可不想被那個煞星給修理，他也只能暗暗祈禱不會發生意外。
對於老驢和陳世美還有千幻邪魔心中的奇怪心思，夜羽自然不得而知。
夜羽和小夜璇穿過了那些人流走到了那個白衣背影的身後才止住了步伐。
「你終於來了……」
正當夜羽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道白衣背影身上時，那個疑似孟婆的老太婆眯着眼看着夜羽沙啞的說道。
夜羽聞言，內心一震，但他表面上並未露出絲毫情感波動，他們同時無喜無悲的看着那個老太婆，並未開口詢問。
「老身天姬女，世人稱老身為孟婆。我只不過是本體留在過去時空的一道化身。
你所看的少女，她這縷魂已經不在這片時空，老身所料不差的話，你們也並非我這個時代的人，你們對於我來說算是未來人。
而我對於你們來說，應該是過去的古人。
我在你們身上察覺到了我們之間有因果關係。想必你跟我的分身有過接觸。
這個女子的人魂被天道給搶走了，對此老身深感歉意。
我不能多說什麼，卻感覺到你在更為遙遠的未來會逆轉時空而行，恐怕就是去尋找這女娃的這縷人魂了。
黃泉路自從被天帝大人從「輪迴」那邊奪來之後，我們九天十地的生靈都在探究，卻只能窺視到冰山一角。」
夜羽聽完之後陷入了沉思，他不清楚孟婆的這道化身為何會告訴他這麼多，但是他卻聽出來雨仙的人魂已經被過去時空的天道給搶走了。
也就是說，未來哪怕夜羽煉製出了九轉生死丹，要是蕭雨仙的其他魂魄沒有回到這片時空的話也只會是徒勞無功。
「待到地球上的事情結束，就要回玄武大陸一趟才行。也是時候去履行當年跟天姬女殘魂的約定了。」
夜羽下定了決心，等到帝墓之行結束，他就會去灰色空間一趟，他不僅要去履行跟天姬女的約定，他還想見一見童備。
「死人經將會對我有大用。」
夜羽心中計劃好後續的規劃之後，才繼續將心思放在那個天姬女的化身身上。
「我能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剩下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白髮蒼蒼的孟婆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看着那兩個人，她沒有詢問對方的名諱，也不會去詢問。
「這孟婆湯真的有傳聞中那麼厲害嗎？看其樣子，搞笑真的可以飲用，真的是這樣嗎？」
良久之後，夜羽還是忍不住的看着那大約一潭子碧綠色的「湯」說道。
「這個是忘情水，是黃泉路上的產物，若是有朝一日你想絕情絕性，可以飲下此水，它會讓你忘卻一切情感，只留下最初的初衷。」
孟婆的化身隔着萬古與夜羽在交談，雖然他們交談的不是些禁忌話題，但或多或少會產生出一些異變。
而這種潛在的異變，夜羽不得而知，也不知曉會對他的未來有何影響，他卻是被孟婆的說辭給震驚到了。
而孟婆的化身在說完這些話之後變得更加透明了，而且再也沒有聲音傳出，就像那四周若隱若現的鬼魂一樣。已經不在這片時空裏。
「忘情水對我無用，但也是不錯之物，不知能否帶走一些？」
夜羽雖然明知他自己不論怎樣都不會飲用忘情水，但他想到了一些故人，他不想她們為情所困，若是能帶出去一些的話，對他還是她們都是有益處的。
「試試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