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到底誰是螻蟻
嚴樂落荒而逃。
祁亮和路復緊隨其後。
到了僻靜處，嚴樂停了下來，向路復說：「路校長，到你辦公室坐一坐吧！」
到了校長室，嚴樂長嘆一聲：「路校長啊，實不相瞞，那個嚴儼，是我一個遠房的堂弟，從小就發癲發狂的，我們都讓着他。」
路復顯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嚴少真是宅心仁厚啊！」
嚴樂話鋒一轉：「路校長啊，我想在貴校考察一下，投一筆錢。但是，這個嚴儼在這裏，我頗不方便啊！」
路復立即說：「我讓嚴儼休假回家！」
嚴樂說：「光是他一個人休假，太露痕迹了，還是都放假吧，三天足夠了。」
路復立即答應了，作為校長，他有權力放假三天。
在告辭之前，嚴樂不動聲色地向路復索要了嚴儼的家庭住址。
出了校長室，嚴樂堅決拒絕了路復的送行。
祁亮看四下無人，低聲向嚴樂說：「你在這裏太招搖了，趕緊回京，在令尊的眼皮底下別動。這裏的一切，由我安排！」
嚴樂點了點頭，只說了三個字：「拜託了！」
出了校門，嚴樂上了路虎，由司機載着，絕塵而去。
祁亮和兩個保鏢留了下來。
祁亮先把手機上嚴儼的照片給兩個保鏢看了，又把嚴儼的家庭住址給了兩個保鏢，說：「製造一個入室行竊的現場，殺了人之後，把所有的證據銷毀！」
兩個保鏢異口同聲地說：「祁哥放心就是了！」
安排好了之後，祁亮與兩個保鏢分了手，以嚴樂代理人的身份，重新進入了丘安大學，進行所謂的「考察」。
祁亮決定：在考察期間，要盡量拖住李二留在丘安大學的蔡七，為兩個保鏢創造殺死嚴儼的機會！
……
不得不說，施恩見風使舵的本事是一流的！
他首先拿出了十二分的熱情，對嚴儼噓寒問暖了一番。然後當着嚴儼的面，把楊虎和江波叫了過來，劈頭蓋臉地一頓訓斥。
楊虎和江波都被批評得不知所措了，不約而同地想：「廢物被趙大校花一腳蹬開的事情，施恩肯定聽說了。但是，他為何還這麼維護這個廢物？難道他是吃錯了葯？」
施恩自然不能把嚴儼「強大的背景」透露出來，他只是嚴厲地說：「楊虎，江波，你倆回原來的宿舍，這間宿舍，由嚴儼同學一個人住！」責令二人交出了宿舍的鑰匙。
做完了這一些，施恩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泡上了一杯綠茶，正要喝呢，門開了，蔡七施施然走了進來。
蔡七看起來彬彬有禮，說：「請問您是嚴儼的輔導員施老師嗎？我是新上任的保衛科長蔡七。」
施恩趕緊站了起來，諂媚地說：「蔡科長您好！我是嚴儼的輔導員施恩，不知蔡科長有什麼吩咐？」
蔡七非常客氣地說：「吩咐不敢當！施老師，請您把楊虎和江波叫過來吧。」
施恩不敢怠慢，立即把楊虎和江波叫了過來，並且向兩人介紹了蔡七。
雖然以橫行霸道聞名全校，楊虎卻也知道保衛科長是惹不得的，立即滿臉堆笑：「蔡科長您好！」
江波也一臉諂媚地向蔡七問好。
蔡七看了施恩一眼：「施老師，迴避一下！」雖然語氣很客氣，但言辭卻是命令式的！
施恩的臉上，沒有任何不滿的神情，毫不遲疑地退了出去，而且順手帶上了門。
蔡七臉上帶着笑，目光依次從楊虎和江波的臉上掃過，淡淡地說：「據我側面了解，你倆欺負嚴儼了？」
楊虎連忙辯解：「蔡科長，我和江波曾經敲詐過嚴儼，施老師剛才批評我倆了。我倆今後一定改！」
蔡七沒再說話，順手拿起了身邊的一條毛巾，一撕兩半。
楊虎和江波不禁目瞪口呆：蔡七手撕毛巾，如撕紙片！
蔡七出手如電，分別往楊虎和江波的嘴裏塞了半條毛巾，在兩人的肩膀各點了一下。
頓時，楊虎和江波的身體，如同痙攣一般顫抖起來，額頭上全是黃豆般大小的淚珠！
那種疼痛，堪稱是深入骨髓！
偏偏兩個人的嘴巴都被塞了毛巾，根本喊不出聲來。
就算兩個人想取出嘴裏的毛巾，也做不到——手臂已不聽使喚了！
大約過了三分鐘，蔡七分別在楊虎和江波的背部拍了一掌。
剎那間，楊虎和江波感到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消失了！但是，兩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癱軟在了地上。
蔡七分別取出了楊虎和江波嘴裏的毛巾，毛巾都被鮮血染紅了，其中一塊毛巾上還有半塊牙齒。
由此可知，剛才楊虎和江波經受了怎樣的一番痛苦！
蔡七揚長而去，臨走的時候，輕飄飄地拋下了一句話：「以後還敢欺負嚴儼嗎？」
……
由於學校放了三天的假，嚴儼回到了家裏——丘安市的一處老式居民樓。
用鑰匙打開了房門，發現家中空無一人。
嚴儼絲毫不以為異。
以收破爛為生的林姨，每天都是早出晚歸。
至於林姨的兒子林大年，更是經常在工地上過夜。
嚴儼知道，為了供應他上職業高中，以及現在的大學，林姨付出的太多了！
這個家的居住面積，只有六十平方米，兩室一廳，都極為狹小。
嚴儼和林大年共住一個房間，每人一張單人床。
嚴儼從自己的床下，取出了一張海報。
海報上的少女，便是號稱「國民女神」的秦落雁。
不過，這張海報上的秦落雁，由於扮演的是貴妃娘娘，鳳冠霞帔，顯得雍容華貴，美艷不可方物。
嚴儼靜靜地看着秦落雁的畫像，目光中顯出了十分溫柔的神色。
天黑了，嚴儼把秦落雁的畫像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地方，打開了燈。
正準備淘米做飯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嚴儼問了一句：「誰？」
門外傳來了一個男低音：「送快遞的！」
嚴儼以為是林姨的快遞，就開了門。
在開門的剎那，嚴儼看清門外是兩個男人，都戴着頭盔，根本看不清面目。
嚴儼一愣神的工夫，頭部就挨了重重的一擊！
這一擊，力道非常猛烈。
嚴儼仰面朝天倒了下去，頭腦轟地一聲，不省人事了。